第5章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楚臻準時起床，憑着事先準備好的通行證準點進入外景地。
由于外景地駐紮着幾個劇組，劃分了區域，她要去莫觀秋的劇組，要經過李導的劇組。
原本和同伴聚在一起說話的小圓看到她，朝她招手打了個招呼。
她微笑着點頭，突然身後傳來汽車喇叭聲，白琦的保姆車開了進來，司機有意引起大家注意而按了喇叭。
車子停下，白琦的幾個助理先下了車，然後伸手扶她下車，還是按照慣例衆人吹了一波彩虹屁，白琦這時才發現楚臻，身體一僵，很快又收拾好表情，上前與楚臻說話。
“謝謝。”她的聲音不大，她的助理們也不知道她謝楚臻什麽，而且還因為白琦前天拍戲倒在地上而怪罪楚臻。
“琦姐，你謝她幹嘛，前天要不是她，你的進度怎麽會耽擱兩天。”有助理耳尖聽到了她的話，說起話來特別刻薄。
小圓看不過去：“要不是楚臻，落水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也猜得接近真相。
“沒事，我先走了。”楚臻都不想理會白琦的那幫嘴碎助理，再說她也沒時間跟這些人計較得失。莫導還在等她呢。她朝小圓開朗一笑，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示意小圓看身後，李導就站在那裏。
見她懂了暗示，楚臻越過她往前走，與李導打了聲招呼，兩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繼續往前。
“吵什麽，一大清早的。”身後傳來李導有些不高興的聲音，“都幹活去吧，莫導的劇組剛來沒幾天，看看人家的進度，他們還臨時換了女三號。”
“李導，換了誰啊？”白琦是帶資進組，不怎麽怕李導發脾氣，之前她還去過那個角色的試鏡，不過很快就被刷下來了，這時候特別好奇。
這個角色熱度這麽高，這幾天網上也有傳過可能要換人，就是不知道換誰了，消息還沒公布。
“微博看了吧？剛剛公布了，就是剛才走過去的那個楚臻。”李導轉頭看向楚臻離開的方向。
“什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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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助理們震驚，白琦這些年的表情管理也白學了，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莫導親自談的。”李導給他們補了一刀。
怎麽一天不來，發生這麽多事？
大家都有些懵了。
李導一眼掃過去，“都愣着做什麽，幹活了幹活了，一天到晚只會吹噓拍馬。”
他拿資本沒辦法，還能治不住幾個小助理嗎？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當然楚臻是不知道的，她還沒有看微博，先去找了莫觀秋。
“來了？吃早飯沒有？”莫觀秋一派學者風範，和藹可親，“餓着肚子拍戲可不行。”
“吃過了。”楚臻笑了下，站着等他的安排。
莫觀秋滿意點頭，朝身後喊了一聲，叫來一個劇務，“帶楚臻去化妝換裝。”
他工作狀态爽快利落不拖泥帶水，楚臻提起十二分精神，準備努力跟上劇組節奏。
在她忙着看劇幕，認識劇組衆人時，網上關于換人的熱搜已經挂到了第一，好多人都在打探這突然沖出來的黑馬到底是何來頭。
各大論壇火帖不斷，網上議論紛紛。
白琦躲在自己的化妝間，把所有的評論都看了一遍，妒忌得心态都崩了。
多少彩虹屁都挽回不了崩潰的心态。
就算是個女三號，也比自己這個女一號強。
她狠狠捏斷了幾支口紅，一整天拍戲都不得勁，頻頻支使她的幾個助理拿這拿那，他們腿都快跑細了。
而且今天她還有史以來NG最多，引起了劇組人員的側目，就差當面搖頭說她沒演技了。
隔壁劇組，氣氛就友好很多，楚臻剛結束了一個鏡頭，是與影帝辛煜晗對戲。
本來辛煜晗還擔心她是個新人，會緊張，結果直到攝影師拍完都順順利利的。
“沒想到楚小姐這麽有天賦，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新人。”他贊了一句，兩人并肩走向更衣室。
得了愛豆的誇獎，楚臻高興得耳朵發燙，“是晗寶......啊，不對，是辛老師帶得好。”
辛煜晗挑眉：“我的粉絲？”
只有他的老粉絲這麽叫他。
“是啊，粉了好多年。”楚臻的粉絲身份曝光，也沒試圖隐瞞，坦然承認。
辛煜晗是童星出道，在娛樂圈火了很多年，論起年紀，他們是同歲。楚臻這個時候出道，年紀上确實有些大了，不過，沒有人會在意這些，莫觀秋帶出來的人，就沒有不火的。
“表現不錯。”莫導過來找楚臻說話，辛煜晗朝兩人笑着點點頭，先去換裝趕下一幕。
今天楚臻的劇幕不多，莫觀秋為了給她适應時間，特別調整了她的進度。
“感覺怎麽樣？”莫觀秋對她期望很大，擔心她面對影帝會緊張，“煜晗很好相處的，你們配合得不錯，下午可兒來了，你們再搭戲。”
“好的，辛老師人很親切，和他搭戲挺好的。”
“嗯，放松心情，就照着今天早上的狀态來就挺好。昨晚熬夜揣摩劇本了吧？”
何止揣摩劇本，楚臻在系統空間裏都演了兩遍，把臺詞表情都琢磨了好久，像對待高考那麽認真。幸虧她意識在空間裏學習，本體躺床上睡覺，要不然今天狀态可能會不好。
不過這些她可不好意思說，只是笑。
她的杏眼很圓，也很亮，笑起來極乖巧，是長輩們喜歡的樣子。
“走吧，帶你認識一下其他人。”莫觀秋極滿意她的表現，正好今天辛煜晗的經紀人也在，就想帶她過去認識一下。
盛紀娛樂的金牌經紀人，以前可是有名的星探，那雙利眼，現在的頂流大半是她挖掘，這方面莫觀秋也是自愧不如。
楚臻乖乖跟在他身後，沒理腦海裏正得意大笑的系統八號。
【宿主，你的經紀人來了。】
辛煜晗有專門的休息室，蔡妍曦就在那裏坐着，本來今天她是不用來劇組的，不過昨晚上接到老莫的電話，知道事件的始末，對他挑中的人有一絲好奇。
雖然她已經轉職做了經紀人，但是她還記得挖掘到寶藏的快樂，很能理解莫觀秋的心情。
聽說他挖掘的新人還沒有簽約公司，這或許是盛紀的機會？
門外響起腳步聲，她擡起頭門邊看。
“老蔡，來瞧瞧。”莫觀秋與蔡妍曦是大學同班同學，關系極好，見到老同學，他心情更好，側走兩步，讓身後的楚臻走進休息室。
“蔡老師好。”楚臻進了休息室，看到裏面的蔡妍曦，趕緊鞠躬問好。
她的微博關注裏，蔡妍曦是唯一的經紀人，還被她設置了特別關注。
業界傳言蔡妍曦極不好相處，連盛紀的老總都要讓她三分，說話極有份量。
面對這樣的大人物，感覺有一點緊張，但是楚臻還是面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
與電視或照片上有些不同，真人更年輕些，氣勢也更強，剪着短發，穿着剪裁得體的職業裝，女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被那雙據說是娛樂圈黃金眼的眼睛一看，就覺得自己的未來過往都在她眼中。
好歷害的一雙眼睛！
“楚臻，你的名字不錯。”女強人笑起來，雙眼微眯，眼角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這個笑讓她平易近人起來。
“謝謝。”楚臻大方道謝，心裏的那點緊張消失殆盡。
“怎麽樣，我這次可比你先，你的那些本事我也學到了。”莫觀秋示意楚臻找位置坐，自己就近坐在旁邊的小馬紮上。
蔡妍曦輕哼一聲，沒有理他，目光轉向楚臻。
“聽說你之前當了三年群演？”
“是的。”
“怎麽不參加選秀節目？最近的新人都是選秀出身。”蔡妍曦目光很犀利，而且不像莫觀秋那樣急于用人，問的問題也刁鑽。
最近幾年各種選秀節目、直播盛行，幾乎沒有誰是群演出道的了。
楚臻一愣，沒想到她問起這個，“我母親不太贊成我進娛樂圈。”
蔡妍曦理解地點了點頭，選秀、直播在一些人眼裏就是不務正業。演員拍戲還算是一個正經的職業。
楚臻當初因為家裏反對，她自己也不想參加選秀節目，深思熟慮之後，選擇了當群演。也是這三年，她近距離學習如何表演，明白了一個優秀的演員需要怎樣的品質與實力，并慢慢向他們靠攏。
“我剛才翻了一下網上關于你的信息，你鏡頭感挺強的。聽說你還沒有簽約公司，願意到盛紀來嗎？”
蔡妍曦笑着問她，能夠為公司再簽下一個寶藏，她心情極好。
因為上了熱搜，好多眼尖的網友把楚臻出現過的鏡頭剪輯了一個視頻，她的微博都被人挖出來了，漲粉極快。
這也讓蔡妍曦看到了她的潛力。
莫觀秋一愣，本來他以為要動用老同學的關系才能讓楚臻進盛紀呢。
“願意。”這怎麽可能不願意，從當群演那天，她就想進盛紀。
她這個人，習慣了要得到最好，讀書時進最好的學校，畢業後哪怕只是當群演，她也想做最好的那一個。
蔡妍曦的風格也是幹脆利落的，既然拿定主意了，也沒浪費時間，“下午我的助手會把合同帶過來，你就跟着我吧，我帶你。”
她手下現在就辛煜晗一個藝人，再帶個新人正好保持新鮮感。
群演出身的孩子能走到哪一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