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名譽受損
他雙眼通紅,冷峻的臉微微扭曲,望着他的神情,她卻覺得有些好笑,君無疆他憑什麽這般命令她呢?
“你可知,如果我松開了,我便不能用疼痛讓自己清醒,我就會做出讓別人恥笑的事情!”
君無疆也有些急了,他将自己的拳頭放在她口邊,語氣急促緊張的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你先松開你的手,你咬我,給!快咬我!”
他又将拳頭伸過來一些抵在她的牙齒上。
宣野卻是偏過頭,狠狠摔下他的手,帶着懇求又歇斯底裏的聲音沖他道:“信王陛下若想讓我過得安寧,還請你離我遠些吧!”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轉身便走。
可走了幾步她卻腳步一頓,猛然轉身一頭紮進君無疆的懷中,張唇啓齒,下死勁的就向他胸口嫩肉上咬去。
昨日她要走分明是他用內力将門窗關嚴,分明一句話就可以解釋的事情他卻冷眼旁觀,一直吝啬開口,他的月瑤夫人一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挑釁她,他卻不管不顧,甚至還明目張膽的袒護。
他這般緊張她又是做給誰看,他不是讓她咬他麽,那她便咬給他看。
宣野越想越氣,越氣越恨,嘴下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大。
說真的,她咬的真的很痛,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咬在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
可他偏偏無可奈何又妥協的由着她咬着,甚至下意識就将她摟在懷中。
似夢似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只聽到自己堅定有力的聲音說:
“不要害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的。”
她身上那清淡的氣息籠罩在他的鼻尖,他的內心沒有哪個時刻有這般安寧,就像靈魂突然找到依附,又像是沉重的希冀終于得到寄托。
她身上的味道是如此讓他貪戀,她柔軟的身體是這麽誘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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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身上傳來難言的痛苦,可他依然甘之如饴。
滿園寒香由在,君無疆聽到他心底有一個聲音悵然的說:君無疆,你沒救了!
藥力不斷侵襲上來,宣野只覺得腦袋越發昏沉,咬着君無疆的貝齒也松了開來,她最後一絲理智終于不堪重負消失殆盡。
君無疆回過神來急忙摟住她落下的身體,望着她雙眸緊閉,那濃墨的刀眉微擰,二話不說,将她打橫抱起便向花園外面走去。
鄭公所下的藥力甚猛,宣野睡了好幾個時辰才醒來。
她記得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是君無疆,不過一醒來君無疆卻沒在她跟前,而且奇怪的是,就連始作俑者鄭公和東道主旭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宣野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這次的事件多多少少會引起一些波瀾的,再加上那些不讓她安生的人推波助瀾,她的耳根不該這麽清淨才是。
正在宣野這般起疑之時,只見馥如子進來沖她道:“國君,鄭國夫人求見。”
宣野心中冷笑,她就說了,她的生活不會這麽太平,她剛醒來鄭國夫人就來了?她的性子倒是急切。
“讓她進來吧!”
鄭國夫人穿着一件天青色水紋繡蘭花褥裙,外面罩了一件蔥綠色孔雀羽毛大氅,頭上挽了一個落雲髻,這一身行頭将她嬌小的個子遮掩得嚴嚴實實,倒更襯托出她臉龐小巧精致。
她嘴角含笑,顧盼生輝,眉梢眼角并沒有帶着怒容,顯然不是來找她算賬的。
因宣野體內的迷藥藥力還未散去,只閑閑的斜躺在榻上,鄭國夫人進來之後竟然破天荒的對她行了一禮,清脆的嗓音道了一聲,“見過祁公!”
這麽客氣?宣野看向鄭國夫人的目光不由得緊了緊。
她沖她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馥如子又給她擡了跟軟凳放在榻邊,鄭國夫人倒是不客氣的坐下,向她道:“祁公好些了麽?”
宣野眉頭微挑,眼睛微眯,這鄭國夫人的關心真是怎麽看都覺得不安好心啊,是以她詫異了半晌才點點頭。
鄭國夫人掩嘴笑了笑說道:“所以說祁公你這又是何苦呢?人家求你的時候你給人家甩臉子,人家不要你了,你又倒貼上來。”
宣野冷笑,果然剛剛那些客氣都只是表象而已,她今天是有備而來,目的只在奚落她。
宣野因傷了舌頭說話不便,不過一旁的馥如子倒是可以揣摩她的意思,聽得鄭國夫人這般說來便道:“不知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鄭國夫人正等着有人将話頭接下去她好接着說,一聽這話,她立刻就道:“還能是什麽意思呢?你家國君這樣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麽?卻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的夫君沒有被她迷惑,倒讓她嘗了嘗厲害,你所中的這藥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散去的。”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話的意思是說她勾引鄭公未遂,還讓鄭公給藥倒了?倒是惡人先告狀!
分明就是她夫君對她圖謀不軌,如今竟然反咬她一口,也不知這話是鄭公說的還是鄭國夫人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找了個理由來自我安慰,不管怎麽樣這個仇宣野算是個鄭公記下了。
一來宣野受了傷說話不方便,二來她也實在不想搭理她,只用一雙鄙夷,嘲弄又帶着點同情的目光望着她。
她表現得這般不以為然的,顯然根本不在乎她剛剛那些話,而且被她這樣鄙視,鄭國夫人頓時就有點心虛,仿若為了證明她話中的真實性,她沉聲道:“我竟想不到,原來祁公的治國之道就是用出賣美色讨好其他諸侯,信王如此,我夫君也如此,現在外面都傳開了,說祁公你賊心不死,勾引信王不成又勾引鄭公,也不知道來大周的這麽多諸侯究竟有多少跟祁公你一同做過紅鸾绮夢的。”說罷又不懷好意的掩嘴笑笑。
外面竟然傳成這樣了?分明是鄭公對她意圖不軌對她下藥想強上了她,如今竟然成了她為求鄭公相助不惜舔着臉皮倒貼,到最後竟被拼死抗衡鄭公給藥倒了?
她中了鄭公的迷藥,不惜以咬舌之痛和刺破掌心之痛來保持清醒,目的就是防止自己做出什麽糊塗事讓人有了把柄,她一個人的名聲毀了不要緊,可她終究是一國之君,代表的就是整個祁國。
可倒了頭來,罪魁禍首倒是撇的幹幹淨淨,而所有屎盆子都往她的頭上扣!究竟是誰胡亂散播謠言來毀了她的名聲?
宣野并不想搭理她,正好她困意上頭,索性微微阖着眼休息,她這表情再明顯不過了,鄭國夫人要是有幾分臉皮也知道她這是在下逐客令。
鄭國夫人本來就是故意給她找不痛快的,目的沒有達到,她怎麽也不會這般善擺甘休。
“怎的?祁公如此就是默認了我的話了對麽?”
宣野依然沒有回答,而馥如子則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沖鄭公夫人比了個“請”的手勢,“夫人,我家國君累了需要休息,夫人若有要話要說還望先忍痛憋一下,待到明日再說。”
人家都已經如此直白的下逐客令了,鄭國夫人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逗留,看了一眼一臉輕松躺在榻上的宣野,鄭國夫人咬了咬牙,長袖一甩轉身走了。
馥如子将她送到門口,客氣的沖她道:“其實夫人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些不妥。”
鄭國夫人挑了挑眉頭,帶着輕視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用一種“老娘跟你說話是擡舉你的表情”輕飄飄道:“此話怎講?”
馥如子毫不在意她那鄙視的眼神,泰然自若道:“夫人剛剛說我家國君出賣色相求得其他諸侯支持,若說是針對信王倒是有幾分可信,畢竟信國強盛,信王又是少年英雄,可若說針對鄭國嘛,呵呵……”
鄭國夫人眼神微眯,眸中透出冷光,“你這話什麽意思?”
馥如子冷笑一聲,也不再那麽客氣了,“什麽意思我想夫人最是清楚了,先不說近幾年來我祁國日漸強盛,就是放在十幾年前鄭國的國力也是無法與祁國衡量的,夫人若要自擡身價卻也要選一個好一些的由頭,否則誇誇其談,不僅讓人恥笑還自打嘴巴。”
馥如子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你說我家國君以-色-事人,先勾引信王不成又轉向鄭公,人家信王是少年英雄,信國國力強盛這倒說得過去,可是鄭公呢,年紀已過而立,鄭國國力又不如祁國強盛,要說祁公還要放低身段去勾引,簡直笑掉大牙了。
鄭國夫人嘴角翕動,最終卻只憤憤然冷哼一聲,甩下一句:“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馥如子謙虛一笑,伸手撫了撫額前碎發,“鄙人祁國大司馬,并不是丫頭,夫人不僅心裏不透徹,眼神還不大好,鄙人就送到這裏了,告辭!”
也不等鄭國夫人回應,馥如子轉身進門再将大門砰一聲關上了,只留下鄭國夫人面紅耳赤的對着宮門恨得直磨牙。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勤勞的小蜜蜂,我要日更我要日更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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