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周六一天的拍攝,加上長途跋涉地捉妖行動,馮唯體力透支,帶着一腦子理不清的想法回到住處,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相當踏實,直到黃昏時分,馮唯才掙紮着起床。腦子清醒了,思路才清晰起來。
首先,當務之急,是先确定爸媽的情況。生命安全應該沒有問題,主要是石子昭到底做到什麽程度。
其次,他昨天見到陸猶川高興個什麽勁兒?而且上官荷竟然是妖?他一點沒看出來。所以說他還是個門外漢,連異靈者的邊都摸不着。至于那個死者是怎麽回事,家屬醒了該怎麽辦,打鬥造成的物質損失誰來負責,反正跟他沒關系,他就懶得考慮了。
馮唯邊刷牙邊思考人生,同時在心裏呼喚肖奕,自己上一次聽肖奕說話還是昨晚選靈器的時候,後來的狀況太亂了,他也沒聽見肖奕再出聲。
【男神,男神你在不在?】
用意念呼喚了半天,肖奕沒有動靜。馮唯洗漱完,對着鏡子刮胡子。他看着鏡子中肖奕英俊的臉,哪怕是看了這麽多次,還是禁不住感嘆。
真帥啊!長成這樣真是祖墳冒青煙啊!積了多少輩子的大德才能這麽好看?明明都是一樣的生理結構和組成成分,怎麽愛豆卻這麽帥?如果誰能跟愛豆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啧啧。
等等,愛豆好像沒說過自己感情狀況,除了那條跟上官荷有關的。那愛豆喜歡過別人麽?被愛豆喜歡的話一定超幸福……所以昨晚見到陸猶川我為什麽突然那麽高興?!
還是說,高興的不是我,是肖奕?莫非……肖奕喜歡陸猶川?
電光火石間,馮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他醍醐灌頂,覺得自己知道了了不起的大秘密,捂着嘴偷偷樂了半天。
這種又靠近愛豆一步的感覺,還真是讓人心潮澎湃啊!
“小唯你起床了嗎?”門外傳來石子昭的聲音,馮唯擦幹淨臉,套了件衣服就去開門。
“起了起了。吃飯了嗎?”馮唯神色如常,石子昭見狀微微一笑,指着餐桌說:“早就做好了,你再不吃就涼透了。”
簡單的一菜一湯,連客廳都彌漫着牛肉的香味。馮唯饑腸辘辘,當即狼吞虎咽起來。
“慢點吃。”石子昭吃的很慢,動作在馮唯的襯托下堪稱優雅。馮唯喝了口湯順順氣,開心道:“石子哥,你做菜太好吃了,未來嫂子一定特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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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昭:“好吃就多吃點。”
馮唯真是餓壞了,只記得淩晨到家,只想睡覺。他風卷殘雲地吃了兩大碗飯,胃裏舒坦了,思維也活絡了。
石子昭讓自己替代肖奕活着,其實是存在一定風險的。而他寧可承擔這樣的風險,就說明肖奕必須是活的。雖然現在看來,自己跟石子昭相安無事,可是自己如果不聽話,爸媽就是要挾自己的一張王牌。可恨他當初不夠警惕,上來就把自己的底細洩露個精光。他在開始時說了,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他要找的是誰?現在在哪裏?
一大堆的謎團塞在腦子裏,馮唯不是個功于心計的人,他想去看看爸媽,但是思前想後,他都沒法繞過石子昭這一環。沒心眼兒的人就別跟別人耍心眼兒,分分鐘就被人看出來了。所以保守起見,他決定走自己的路線。
“石子哥,我想家了,我想我爸媽。”
“又想家了?”石子昭被馮唯念叨多了,就不懷疑他說的話。
“嗯,你就讓我回去看看吧,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來!”馮唯在家也總跟爸媽撒嬌,他最會結合語氣和表情表達訴求,雖說老媽不吃這套,但老爸每次都投降。
石子昭再次找借口:“現在不太好……”
馮唯趕在他說完前搶先說道:“石子哥你也可以用那個讓人凝固住的法術啊,上回白猿還用來着,反正我很快的,就看一眼爸媽而已,怎麽樣?求求你咯!”
石子昭先是沒反應,只是盯着馮唯,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過了半晌,馮唯還以為沒戲了,他卻松了口:“也好,離家這麽久,确實會想家。”
“石子哥萬歲!”馮唯歡呼着一躍而起,蹬蹬上樓換衣服,像踩了風火輪一樣拽着石子昭就出了門。
按理說,這個時間,家裏的面館還開張營業,且正是客人多的時候。但石子昭卻開車帶他直接去了醫院,在人來人往的住院部停車坪停了車。
“人多不好控制。”石子昭說着,在馮唯臉上隔空畫了幾筆:“小法術,能讓你一小時內不被人認出臉。”他第一次跟馮唯出來時沒這麽幹,是因為不怕在面館暴露,現在不行,如果被發現肖奕來醫院,又得被人挖“黑料”。
兩個人順利的進了住院部,直奔vip病房。到了這裏人就少了,來到病房前,石子昭給馮唯打開了門:“去吧,不過別動任何東西。”
“好!”馮唯猛點頭,随後他自己進了病房,石子昭在門口等着。
房裏加上躺在床上的,一共五個人,此時都一動不動的,仿佛置身于定格畫面。他自己的真身躺在病床上,除了瘦了些白了些,看起來并無大礙。床邊站着兩個人,離他最近的就是他媽。馮唯媽好像正在伸手跟護工要東西,年輕女護工手裏拿了塊濕毛巾,還沒遞給他。
老爸坐在床的對面看電視,邊看還邊嗑瓜子,他似乎正跟身邊的護工說話,只不過護工面沉似水,好像沒搭理他。
馮唯走過去,掃了一眼自己,就來到老媽面前,仔細逡巡老媽的面色。見老媽依然神采奕奕,他才放下心,笑嘻嘻的握住老媽虛搭在床沿的手:“媽,我好想你。”他一下一下按壓老媽的手心,鼻子發酸道:“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家,你跟我爸多注意身體,別總跟對街的張家拉面吵架,開門做生意,哪能一帆風順呢。”
馮唯絮叨了幾句,聽見石子昭在門外的咳嗽聲,戀戀不舍的放下老媽的手,又走過去抱了抱老爸,感覺老爸又胖了,他嘆了口氣,直起身自言自語道:“爸呀,你可不能再吃了。”
他很想再待一會兒,可是也怕石子昭着急。所以他不用被催第二遍,就毅然決然地出了門。
跟石子昭并肩往外走,馮唯雙手插在兜裏,低着頭沮喪地不說話。但手指卻在努力地把指肚的指肚的油脂擦在兜裏的布料上。
“過陣子就回家了,別消沉。”石子昭企圖安慰他。馮唯知道他只是随便說說,也就簡單的回了一聲“嗯。”
他們走了,病房內的人又恢複如常。老媽從護工手裏拿過毛巾,爽朗地笑道:“哎呀,擦身這種活兒還是我來吧,你們這些大姑娘家的怎麽好做這個?”
護工點頭,走到床邊立着。兩個護工總是這樣沉默地守在屋裏,雖說幹活麻利,但是也挺奇怪的。還有門口那些說是志願者來幫忙的,對自己這病房關注的也太多了些。而且,為什麽會有人資助他們住VIP病房?有錢燒得沒地方花嗎?她還怎麽推都推不掉,硬接下這份好處,兒子暈倒馬上就有人遞枕頭,天上怎麽可能掉餡餅?
馮唯媽雖說表明不拘小節,但心思通透,已經隐約察覺到什麽。她正給馮唯脫衣服,手掌一翻,就看到了掌心那朵淡的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的梅花。
她差點紅了眼眶,趕緊給兒子擦肩膀,背對着護工把眼淚收回去。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她跟丈夫相伴回家休息,等到了家,她才敢用氣流聲附耳對丈夫說:“老馮,咱兒子還活着。”
馮唯靠在副駕駛座上,石子昭看他無精打采,也就無聲的開着車。但馮唯心裏卻在期盼老媽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兜裏放的是一個男士唇膏。這個品牌肖奕曾代言過,所以經銷商就給肖奕送的全套産品,馮唯今早換衣服時在衣櫃角落裏發現的。小時候他姥爺愛畫國畫,經常教他一些有趣的玩意,比如用手指頭蘸朱砂畫梅花。馮唯小淘氣學會了這個技能,回去後用老媽的口紅畫了滿牆的梅花,氣得老媽給他好頓胖揍。他剛才就是用唇膏給他媽在手心畫了一朵。這唇膏是什麽植物成分,沒有味道,還是淡淡的裸色,希望沒有被人發現。
心事重重地回到住處,公司給肖奕安排的二層小別墅門口,一輛白色寶馬SUV停在那裏,還有個人正靠着車門站在外面抽煙,被馮唯的車燈照到,那人還揚了揚手中的煙示意。
卧槽!馮唯納悶,陸猶川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