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食物鏈底端馮
馮骁好說歹說，總算是勸住了陸美麗，別說這深更半夜的沒有火車，就算是有火車，他也絕對不會讓現在看起來有點噴火的女暴龍直接回奉天。
她這個樣子，像是要回去做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好不容易将陸美麗安頓好，他疲憊的回房，剛一進門，就聽到電話刺耳的響起，馮骁立刻來到窗邊接電話，電話那頭是劈頭蓋臉的痛罵：“小兔崽子，你說，你去哪兒了！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淩晨三四點不在房間，你去哪兒了！你說你說，你給我說！”
老馮的聲音響徹雲霄，馮骁發誓，就算是站在三米之外，也能聽到他爸暴躁的吼聲。
“爸，我剛才有點事兒出去了。”
“你他媽給我滾犢子，我從三點就開始給你打電話，一共打了九十八個，你根本就沒有接過！你竟然還想糊弄我。我聽說最近謝揚那小崽子也在北平呢。你說，你是不是和他一起出去鬼混了？他媽我怎麽生出你這麽一個叉燒，不通人事兒，不是個好東西！你真是丢盡了我們馮家的臉，虧得你那麽好的媳婦兒和那麽好的岳父啊……我愧對他們的信任啊！”
電話那頭的老馮跟唱戲似的，馮骁将自己扔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聽他爸嘶吼，“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馮骁：“聽了聽了……爸，我真沒鬼混啊！我剛才只是出去接大姐了。”
老馮：“美麗？她不是住在白家嗎？咋了？”
老馮立刻正色起來：“兒啊，咱們做人可得懂事兒。且不說白家當初救了你爸，就說白修然這人，也是真好。是，你自然可以找到不錯的媳婦兒，但是再好也是有限。爸總歸是退了，早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你看現在別人對你爸很尊敬，對你很友好，那是看在誰的面子上？可不是我一個退下來啥事兒沒有的糟老頭兒，是看在你岳父的份兒上呢！這個道理，你該是懂的！白家那是什麽樣的家庭啊，白修然能夠選中你，這就是天大的恩惠。要知道當年陸家可都被撅回去了。像是今天，白修然給我打電話都萬千的維護你，我真就不知道你這小子是不是真的給他們家下了蠱……”
馮骁一個激靈，所有的困意都瞬間消失無蹤，他一咕嚕爬了起來，問：“爸，岳父給您打電話了？”
心，砰砰砰跳，該不會是想搞死他吧？
這麽一想，馮骁真是覺得自己苦哈哈的要唱一句小白菜了。
“可不？要不說咱們家真是祖墳冒青煙，這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兒啊！也是我這個人平日裏慣常行善積德，要不然你哪有這好事兒，你……”老馮繼續叨叨。
馮骁果斷：“爸爸爸，您說重點，一些個人自我感動自我崇拜的話就暫時不用說了。”
“你個小兔崽子，你嫌棄我是吧？那不是我這人燒香拜佛積福，難道是你會下蠱？哎，不是，你跟爸說，你真沒學下蠱嗎？”老馮深深的懷疑這一點，他撓頭：“我可是你親爹，你有事兒可不能瞞我。你就跟我直說吧，你小時候你媽帶你去崂山拜佛，真的不是去學習技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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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骁無語問蒼天，他這可真是親爸，他說：“爸……我岳父到底找你幹啥啊？”
這心裏七上八下的，相當沒有底兒啊。
老馮聽到他問這個，立刻就感動起來：“為啥，還不是為你！你說你咋就找了這麽好的媳婦兒和岳丈啊！媽的，你這小兔崽子的運氣可真是比你爹強多了。”
他和老陸鬥了半輩子，敗多勝少，運勢不濟，到了最後，更是被人壓了一頭，說出來也是讓人心酸的。你說同樣是人，他老馮咋就不如老陸呢！不過，雖然現在他不成了，可是他還是牛逼啊！走路帶風，可沒人敢小看他一分。呵噠！誰讓他兒子運氣爆了呢！誰也巴結不上的白家，偏偏把他兒子這個女婿當兒子疼！
這感覺，好快活啊！
馮骁愁出水兒了：“爸，你能說正事兒吧？您這樣出門跟人聊天，很容易挨揍的。”
“我呸！你個小兔崽子，你就會跟我皮！你是看我在奉天打不着你是吧？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岳父對你是十二萬分的疼愛。我分分鐘就去北平教你做人！”
馮骁又癱床上了：“……………………”
他的親爹啊！
“我岳父他們，到底跟您說了啥啊……”馮骁覺得自己氣若游絲了。
“說啥？你媳婦兒怕我誤會你，專程給我打電話解釋，那天在你房間裏的真的是她。”老馮終于說到了重點：“還有你岳父，你說說白修然聰明一世怎麽就糊塗一時了。咋就看上你這小王八蛋做女婿了呢？我的媽呀那個護着啊！估計啊，是聽說我總揍你了，專程給我打電話，就說孩子是不能打的！這給我感動的啊！你說你個王八蛋，哎不是，他是聽說我揍你了，還是你個兔崽子跟你岳父告狀了？你是不是跟他說我總打你？”
馮骁：“………………………………！！！”
他覺得自己嗓子裏仿佛一下子堵了什麽，仿佛卡了雞毛，瞬間說不出話了，他怎麽覺得……這事兒有點玄幻？
“人家這麽對你，都怕我打你，專程給我來電話。我這個心啊，跟冬天那小火爐似的，燒的咕咚咕咚的，暖啊！挂了電話我感動的哭了。你說是不是你老娘在地下保佑你的啊！你這什麽運道啊！我給你娘上了香，我倆哭着說了好一會兒呢！我得把這一切跟你娘說說啊！讓你娘知道知道，你這是走了大運了！”
馮骁：“深更半夜的，您對着牌位哭着唠嗑，真不會吓到人嗎？”
“吓到個啥！”老馮終于感慨夠了，把話題扯回了正茬兒：“你看，人家白家對你這麽好，你可不能只為了兄弟情義就坑白家。誰親誰遠，孰輕孰重，你這心裏得有一杆秤。像是今天美麗的事兒，你得偷偷的支會你岳父。平日裏也不遑是這樣麽一件事兒，旁的事兒你也該盯緊了。但凡是于白家不利的，你得心裏有根繩。凡事兒多跟你岳父商量。”
馮骁：“這我知道，如果您沒來電話，我現在已經給我岳父打電話了。”
老馮：“卧槽，那你跟我哔哔個毛啊！真是啰嗦，你一個小年輕咋這麽啰嗦呢！跟我說了這麽久，挂了挂了，你趕緊給你岳父打電話！”
不等馮骁回應，電話咔噠一聲被挂斷了！
馮骁無語問蒼天，天地良心，他可真沒說幾句啊！一直在哔哔的分明是……他爹！
馮骁默默的伸手看了一下時間，半個小時，他爸愣是白呼了半個小時，馮骁無奈的撥通白家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終于有人接起：“你好！”
馮骁：“白管家？我是馮骁，勞煩找一下我岳父大人。”
“您稍等一下！”
很快的，白修然接起了電話，不過聲音裏卻沒有一點未睡醒的困倦，反而是帶着清潤。
“她找你了？”根本就已經算到了他會來電話。
“您知道了？對，大姐找了我。她深更半夜的從白家出來了，似乎很惱火，着急要回奉天，不過被我攔住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想，這些事兒還是與您說一聲。您看大姐這邊……？”
白修然淡定：“我知道了。”
馮骁：“……？？？”所以呢？
白修然：“不管怎麽樣，你都勸住她，不要讓她回奉天。”
馮骁：“是陸家有人出了問題嗎？”
雖然陸美麗沒說什麽，但是那句“狼子野心”很明顯了。而他也相信大姐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因為感情的事兒而發飙。能讓她這麽失态的，一定是陸系的事兒。
白修然：“對。不過你不要讓她回去，勸住她。她雖然很沖動，但是只要她冷靜下來又是最能沉得住氣的。你不用向她多問多打聽，更不要多參與。只要把她勸住就行，稍後她會明白自己該做什麽。”
這個時候馮骁是看出來了，他岳父是早就算到了這一步。甚至于，算到了大姐會第一時間找他。
他沉默一下，說：“好，我知道了！”
“總之，在章署長與陳曼瑜結婚之前，她不能走。”白修然聲音沒有波瀾：“她這段時間一定要留在北平，不過她若是調查什麽，你就不必多管了。随她吧。”
馮骁：“行。”
白修然緩緩說：“章署長意外身亡，絕對不會沒有人懷疑的。但是不管別人怎麽懷疑，我都不能讓人聯想到我身上。甚至更有甚者，陸系內部出現什麽問題，也都要與我無關。這些，你懂吧？”
白修然說的很簡單，但是他現在輕描淡寫幾句話已經相當推心置腹了。這些都是不能言說的秘密。
馮骁知曉，若是他岳父和陳曼瑜，若是他們這種人真想幹點什麽壞事兒不被你察覺，還真是能拐一萬道彎兒。而現在根本就是沒打算瞞他，将他當做自己人了。
馮骁：“這些我都明白，岳父放心，處理這些事情，我也會多加謹慎的。”
白修然嗤笑了一聲，輕輕呵：“其實……馮骁啊，你知道如果讓自己在一件大事兒裏沒有分毫嫌疑最妥帖的做法是什麽嗎？不是撇清，不是申辯。而是……陷入別的問題。例如那種焦頭爛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新問題裏。而你大姐留下的意義就在于一個證明。證明我全然沒有能力去處理旁的事情。而與此同時，留在北平更利于讓她調查她想許多事情。她從來都是一時沖動，只要她想明白了，發了狠，一定會做的很好的。”
馮骁真想叫一聲姜還是老的辣！
不過他說的卻是：“您還挺了解大姐的性格的！”
說完就覺得自己大概又是活夠了想要找死了！不過白修然竟然沒跟他一般見識。
白修然：“我不僅了解她，我也了解旁的女人。所以，我招女人喜歡。”
言罷，挂了電話。
馮骁淩晨被人撂電話第二發，他委屈的看着電話機，內心十分的悵然。
他岳父這也太能吹牛逼了啊？什麽了解女人，他最起碼就不了解自己閨女！在他心裏，閨女是弱小無助，需要保護的小仙女。然而……哦，然而也是！
雖然白绮羅不在，但是馮骁巨大的求生欲也不許他在這個時間亂想！
“鈴鈴鈴！”電話再次響起，馮骁一個激靈，他悵然的接起電話，覺得今晚的自己宛如接客：“誰？”
已經打不起一點精神了。
“你跟誰瞎哔哔呢，一直占線。”陸少帥很果斷：“我姐是怎麽回事兒？她是勾引白修然不成讓人攆出來了嗎？”
馮骁：“…………那是你親姐，你能不能多少盼着她點好？”
陸少帥：“那是怎麽回事兒？她剛才連續給我打了八個電話。我沒敢接！”
馮骁覺得自己太慘了，他只是想要睡個覺，為什麽連陸少帥都不放過他？
他惆悵：“我說陸清和啊！你是人不？大姐給你瘋狂打電話，你不接。轉頭你瘋狂給我打電話，你們家人都有病是吧？哦不，我看了，也不是你們陸家人有病，是奉天風水不好。我們家老爺子，我的天啊，深更半夜給我打電話，我正好趕上去接大姐，結果他老人家愣是懷疑我出去鬼混了，給我打了九十八個電話。我這剛解釋完呢！轉頭你又來，不是，讓我睡會成不？還是說，你對我愛的深沉？只想半夜聽見我的聲音？”
陸少帥：“滾犢子，大姐是怎麽回事兒！”
馮骁覺得自己就是個小可憐，還是大寫的。
他說：“我也不知道啊！火冒三丈的樣子，根本不敢多問。我好不容易把她安置下來了。你別招她哈。不過她要是找你，我勸你還是做個人，趕緊接電話吧！免得她更暴躁，把飯店砸了。你說傳出去又得上報。不夠你們家丢人的。”
陸少帥吧嗒一聲，挂了電話！
馮骁：“卧槽，幹人事兒！他媽又挂我電話！”
他委屈無助的縮到枕頭下面，蓋住了腦袋：“還是我們阿羅最好！這些人真是……真壞！”
清晨的陽光格外明媚，白绮羅今天倒是起的挺早的，只是一下樓就看到衆位姨太太都在。不過看到她們的打扮，她瞬間踉跄了一下。
她們今個兒都打扮的相當的出衆！
像是五姨太，她一大早在家裏就帶着黑紗小禮帽，而六姨太則是一身大紅旗袍，勾勒的腰身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萬沒有那麽合适的。而更誇張的是七姨太，也不知怎麽想的，竟然穿了一身學生裝，想來是她讀書的校服。有些微微泛舊，不過又可見幾分當年青春。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扶着欄杆下樓。
沒辦法，不扶着不行啊！
太辣眼睛了！
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太出衆，太特殊，太違和了。
“阿羅下來了呀？快來吃早飯。你爸一早就起來了呢。正好你們父女一起。”
白绮羅揉揉眼睛，看她爸十分淡定，接受良好的正在喝茶看報紙，不僅感慨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她咋就沒有這種定力呢。
啧啧。
她坐下後衆位姨太太也都坐下了，不過有幾人并沒有吃東西，反而再喝咖啡。白绮羅疑惑：“你們不吃？”
其中五姨太歉意一笑，說：“不了，我在減肥。”
白绮羅差點一口噴出來！
她看其他幾人也是一副“我們要上進了”“老娘打扮起來世界第一美”的氣勢，簡直有些不知說什麽才是。
因着大家都過來，白修然放下了報紙，他這人的風度一貫都是如此，絕對不會讓人覺得被忽略。
他視線落在七姨太身上，含笑：“怎麽想起穿校服了？說起來，你和五年前沒什麽兩樣，還是很好看。”
七姨太立刻緋紅了臉，她攪動杯裏的咖啡，聲音有點小：“我都胖了一些呢！”
“沒有的！”他微笑，說：“偶爾看你穿一次，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感覺自己都要年輕了。不過，我看平日還是別穿了。”
七姨太：“呃？”
白修然：“旁人總是格外關注咱們家，門口甚至還時常蹲着八卦小報的記者。若是偶然間被拍了照片刊登出去，就不好了。我是覺得很好看，但是難保外界有什麽不妥當的揣測。畢竟有些人總是會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我不想你因此受到诟病。也是我的錯，其實他們那些人都是因着我才會格外的盯着咱們家，甚至盯着你們的一言一行。給你們添麻煩了。”
七姨太感動的都要哭了，她趕緊搖頭：“沒有，您才沒有給我們添麻煩呢！”
二姨太立刻：“我們也不在乎旁人怎麽看，咱們自家人過的快活就好。”
白修然：“那倒也是。”
他似乎想到什麽，含笑：“今天是什麽好日子麽？你們都穿的這樣好看。阿羅，你點評一下，你幾位姨娘誰穿的最好看？”
白绮羅被點名，幽幽擡頭，不得不說，她爸真是超級心機的！
超級心機！
這話分明就是幾位姨太太接下來該問他的！但是他現在竟然主動提了出來，還把問題抛給了她！
不過，這話如若她來回答，意義就很不同了。甚至連原本可能造成的修羅場都消失殆盡。嗚嗚，我有一個超級心機的親爹，嘤嘤噠！
她掃了一圈，有穿洋裝的，有穿旗袍的，有清雅宜人的，有濃豔似火的……
她想了想，說：“如果我就是我，那麽我覺得自己最好看，你們誰都比不過我！”
衆人噗嗤一聲笑了。
其中三姨太飒爽問：“那你若不是你呢？”
這個話的論點好像哪裏不太對，不過她還是問了出來。
白绮羅一本正經：“如若我是男人，我選六姨太。”
說完，低頭繼續吃飯。
幾個姨太太瞬間懵逼，好半響，六姨太驚喜：“哎呀，你覺得我最好看！哈好，哈哈哈哈！”好得意啊！
白修然掃了一眼她們幾人，倒是看不出為何阿羅會覺得六姨太的衣服最好看。自然，他也不是說六姨太的旗袍不好，但是在他看來，其實環肥燕瘦，各有特點，很難瞬間就分辨出來吧？
而且，他們阿羅本身選衣服也不會是這種款式，倒是讓人費解了。
不過還不等白修然問什麽，三姨太倒是率先問了出來：“為什麽呀？難道阿羅覺得我們穿的不好看嗎？”
白绮羅點頭：“好看啊！”
她将煎蛋吃完，很直白：“可是男人看女人，為什麽要看穿什麽衣服？肯定是第一眼看身材最好胸最大的那個啊！穿什麽又不重要，不穿才好呢！”
“噗！”白修然口中的茶一下子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白绮羅趕緊拍他背：“爸，你沒事兒吧？”
她責怪：“您至于吃驚成這樣嗎？”
幾個姨娘面面相觑，覺得自己有點緩不過來。
白修然感慨：“閨女啊，你還真是簡單直白。”
白绮羅疑惑：“那您不是直接看胸麽？”
白修然立刻坐直了，十分斯文有禮：“不，我注重的是內涵。你幾位姨娘都是相當有內涵的女子。”
好端端的，他為什麽要在這裏跟他閨女讨論這樣的話題？
白绮羅撇撇嘴，一臉“我已看透你”的說：“……哦！”
鬼才相信什麽內涵，男人就不是會看內涵的物種！不過既然是親爹，白绮羅決定還會是不拆臺了。
好半響，七姨太鼓起勇氣問：“為啥不是先看臉？”
“為啥是先看臉？你們的臉都一樣好看，也不差很多啊！六姨太胸大腰細腿長，如果我是男人肯定先選她啊。”
如此直男的審美，竟然讓諸位姨娘無言以對。
六姨太：“…………”我，還是想要高興一下的。
白修然：“說起來，這幾日倒是也沒見你們添置什麽新衣。”
頓了一下，他說：“你們等我一下。”
他起身去了書房，不過很快的去而複返，手上多了幾個利是封。他說：“你們平日裏的錢也都有些自己的用處，這你們拿着，再多買幾身衣服。平日裏也多換一換，現在年輕貌美的時候不穿，那要等到什麽時候穿？”
頓一下，又道：“你們穿的好看，我也分外有面子。把錢花掉，不花完不許回來。”
幾個姨太太立刻都露出歡喜的模樣兒，倒不是因為給她們錢，好聽的話，誰人不願意聽呢！又是自己喜歡的男人說出的。
他将信封交給二姨太，微笑：“分一下。”
二姨太道了好，主動起來，她将利是封逐一分了分，發覺多一份，立刻轉身：“這是……”
“我向來都是一視同仁，不管如何，她總歸還是我的八姨太。我也不能全然不管她。你們抽空給她送過去吧。”白修然起身，又說：“今晚我在常春樓有一個宴席，你陪我一同去吧。”
幾個姨太太互相對視一眼，立刻都坐直了幾分，仿佛是燃起戰鬥狀态。
二姨太立刻：“好！”
她又問：“大抵是什麽樣的場合？”
白修然：“市府那邊的幾位同僚宴請的，不會太過談及公事，算是一個私下的小酒會，你随意便可。”
頓了頓，白修然又看其他人：“你們若是感興趣，一起也可的。只不知這樣的場合，你們一同會不會覺得不方便？”
“不會！”幾個姨太太竟然十分齊刷刷。
白修然似乎愣了一下，說：“那行，随你們吧！”
他起身：“我先走！”
阿羅委委屈屈的趴在桌上，碎碎念畫圈：“每個人都有紅包，只有我沒有。連許佳怡那個倒黴玩意都有，只有我沒有，只有我沒有。我爸不愛我，我好傷心，我好難過我還痛苦……”
白戲精绮羅同學哼哼唧唧，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樣子。
白修然看她這一出兒，竟然笑的厲害，他說：“你就皮吧？我是看了，你跟馮骁學不到什麽好兒。我還是得找他算賬。”
白绮羅：“你找去啊，揍死他正好，我就不用想怎麽解除婚約了。”
白修然挑眉，“你就裝吧。”
他來到門口換鞋，說：“你小姨距離結婚沒幾天了，這幾天你跟你表姐多幫着照應一點。”
頓一頓，又說：“你們也一樣，多幫襯着些，都是親戚。”
二姨太：“我知道的。”
白修然整理好領帶也換好了鞋，問阿羅：“要送你去陳家麽？”
白绮羅搖頭：“不必，爸你自己走吧。”
她又想了想，十分好心的提醒：“凡事多留心啊！”
白修然颔首，等白修然一出門，二姨太很堅定：“最近，我們要團結一致對外，平日裏那些小心思，還是多收一收。”
其他幾個人立刻點頭，相當的嚴肅。
白绮羅好奇：“我爸給你們多少錢啊？”
她探頭望，不偏不倚，正好每人一千塊。
白绮羅吐吐舌頭，若是穿越之前的物價，那麽就跟玩一樣，但是如果說穿越之後的物價……這錢都能買房子了！她爸明明是讀書人，但是時常拿出一副土豪的做派咧。
“你們趕緊去買東西吧！我爸不是讓你們今天不花完不許回來麽？”
她伸了一個懶腰，說：“我先上樓。”
正要走，就聽電話響起，她順勢接起：“你好，這裏是白公館。”
“媳婦兒……江湖救急！”電話那頭竟然是馮骁苦哈哈的聲音。
白绮羅揚眉：“你又幹嘛了？”
難道是昨晚的告狀電話？
她立刻歡快：“你爸是不是要來了？”
馮骁：“來？來幹啥？參加小姨婚禮麽？他的計劃是提前兩天過來。說起這個，阿羅，我的好阿羅……我真的沒有想都你會專程打電話向我爸解釋，真是太仗義了！我就知道你一點都舍不得我！”
白绮羅：“啥？”
馮骁繼續感動：“你是怎麽說服岳父的啊！真是我親親媳婦兒，對我真好！你不知道，我知道你那麽維護我，我真的特別開心。”
白绮羅：“等等，你再說……什麽？”
她确定，她爸是絕對會給馮骁上眼藥的，絕對不會說什麽好話啊！但是馮骁這是怎麽了？
“你沒瘋吧？該不會是你爸要來收拾你，你吓瘋了吧？”
馮骁：“我爸為啥收拾我？岳父對我那麽好，我爸感動都要感動死了！”
說到這裏，他也發覺好像哪裏不太對了，他撓頭：“哎不是……怎麽回事兒？”
他反問：“你們沒打電話？”
白绮羅遲疑了一會兒，說：“這是你爸的理解？”
馮骁理直氣壯：“是啊！”
随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難道……不是？”
白绮羅：“呵呵！”
一聲“呵呵”，馮骁瞬間爆發出巨大的笑聲，得意：“卧槽，你爸是想搞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岳父大人肯定不知道我爸是個文盲，你跟他說話拐彎，他真情實感的相信啊！耍這種心機，他根本不會懂啊！你說一萬句擠兌我的話，我爸也只會當做真摯的誇獎，昨晚都感動的跟我媽牌位前哭了。我的媽！你說說這事兒……哈哈哈哈哈哈！”
他怎麽也想不到是這麽個結果，但是卻不妨礙他因為這個結果豹笑！
這件事兒，相當豹笑了！
白绮羅幽幽：“很好笑嗎？”
馮骁點頭，想到她看不到，又趕緊開口：“好笑，特別好笑！哎不是……你爸這種文明人，他咋想的啊！就不考慮一下我爸的文化水平嗎？他………………嘟嘟嘟嘟！”
電話，又被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