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舒顏心裏頭怵了一下, 莫名有種在外偷情被丈夫捉奸的既視感。
啊呸呸呸!什麽亂七八糟的比喻!
面前的林津還在說話:“小顏, 既然你經紀人她們不在,那我還是送你一程吧?”
舒顏從前邊的黑影收回目光, 連連擺手道:“不用了謝謝前輩,我已經有人來……”
前面突然傳來一道沉沉聲音, “她有人接了。”
舒顏與林津同時望去。
黑暗中走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白襯衫黑西褲,右手肘雖明顯纏了幾層厚厚的白紗布, 卻絲毫無損于他通身的清貴氣度。
林津皺起眉頭:“你是?”
秦蘇直接無視掉林津, 走到舒顏面前。
如果她猜得不錯,秦蘇應該是生氣了,他平時很少以這種态度對人的。
舒顏看着他慢慢走近,下意識後退半步,輕輕喊了聲:“學長。”
秦蘇面上淡淡,但舒顏還是從他緊抿的唇角發現了他的不悅。可是他為什麽不高興呢?
林津鮮少有被人這般無視的時候, 說話的調子自然而然帶了些不滿:“你叫什麽名字, 我好像從來都沒聽說過你。”
憑借秦蘇出衆的氣質和長相,林津自然以為他也是娛樂圈的人,還是不出名默默無名的人, 想在地位和輩分上壓壓對方。
舒顏在看秦蘇的時候,秦蘇也在看她,眸色愈來愈重,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她正欲提醒秦蘇,提醒他, 他們可以回去了。
結果電光火石間,她左手突然被人握住,從握住手心到十指交扣,抓得牢牢的。
舒顏又羞又惱:“秦蘇,你幹嘛啊?!”
卻不想秦蘇忽然對她笑了笑,轉過身,對林津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接我女朋友回家。”
舒顏還在用力掙脫他的掌心,聞言,氣急敗壞道:“你亂說什麽呢!”
本還是夏季,她一身簡約長裙,手臂大半肌膚裸露在外,而秦蘇由于手臂包紮的緣故,襯衫長袖也是卷至上方。
故而對方扣住她手心,手臂肌膚間的摩擦,傳來白紗布的粗糙感,舒顏一愣,想起他手肘還有傷,瞬間不敢亂動了。
可老實下來,舒顏感覺對方握着她手指的力度,似乎又緊了一些,十根手指頭,無縫隙地扣在一塊,裹着薄繭的熱度,緩緩灼燒她手心,麻麻熱熱的異樣感覺,傳至她心口。
她忍不住扭頭看去,盛世星空,繁星璀璨下,他俊顏清隽,神情淡淡,嘴角一張一合,不知在與林津說些什麽。
舒顏突然想起,那年初春送他走的時候,是她一股氣沖上前,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心,也是這樣,溫熱微糙中,又讓她心安。
她下意識回握住他,一點一點,輕輕的。
秦蘇似有所感,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短暫快速的對視裏,舒顏居然瞧出了些許壓抑不住的溫柔。
林津目光落在舒顏身上,頓了頓,難以置信地開口問:“小顏,你真的認識他?”
舒顏還側頭望着秦蘇,沒反應。
然後她就聽到秦蘇偏頭輕道:“顏兒,林前輩問你話呢。”
說這話的時候,秦蘇還無比自然地擁過她肩,仿佛往日就是這般相處一樣,輕聲細語說道。
林津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臉色越發難看了。
舒顏完全呆住了,只好慌張張挪開視線,脫口問對面:“前輩你剛剛問我什麽了?”
她話一說完,林津即刻拉下臉,沒好氣留下一句:“沒什麽,你自己回家多注意安全吧,小心被人利用,當成往上爬的踏腳石。”,就轉身往回走。
事實上,舒顏還沉浸在剛剛那句柔情滿溢的顏兒中。
兩人本就離得近,秦蘇方才側頭附身說話時,嘴唇不小心擦過她的耳根,低低沉沉的嗓音,悉數鑽入了她耳裏,慌得她找不着南北。
看林津掉頭走了,秦蘇順勢攬過她肩,“走吧。”
走開幾步,秦蘇才慢慢拿開放在她肩膀的手,“他以後應該不會再糾纏你了,剛才,是我唐突了。”
涼風一吹,手心還殘留着他手心的餘溫,她手指頭下意識一縮。
舒顏慢慢回過神來,讪讪道:“沒事沒事,緊急情況緊急處理嘛。”
瞧見秦蘇右手肘纏繞的白紗布,她又湊近些觀察,“學長,你手怎麽樣了啊?有傷到骨頭嗎?現在還痛嗎?”
秦蘇正想說是小傷,結果就看到舒顏猛的抓住他手臂,擔憂低呼道:“你手出血了!白布都被染紅了!”
應該是方才擡手攬她肩的時候,彎了下手肘,不小心滲出些血。
秦蘇看着她,沒說話。
舒顏擡眼看他,很是焦急問:“你現在怎麽樣了?手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馬上去醫院?”
看到她皺着眉頭,為他擔心的着急模樣,秦蘇心裏不可思議地軟了一下,臨到嘴邊的沒事二字,突然換成了:“嗯,是有點痛。”
其實不痛的,小傷。
舒顏完全聽進去了,以為他是真的很痛,于是接着追問:“是很痛嗎?那你還能走嘛?”
秦蘇垂下頭,掩唇輕咳了一聲:“有那麽痛,但還能走。”
看他都痛得咳嗽了,舒顏瞧着血跡越來越多的白紗布,心裏頭更着急了,急忙忙道:“那,那我扶你去車上吧,然後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再回家。”
“好,你先扶我到車上吧。”秦蘇順勢卸下些左手力量,由舒顏托着往前走。
舒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配合,這麽不那麽強大的秦蘇,垂着頭,會跟她說痛,還虛弱無力由她扶着的秦蘇。
于是舒顏心中油然而生的保護欲和自豪感,蹭蹭蹭地直線上飚。
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十分不道德,但她還是想默默感慨一句,她終于也有攙扶他、保護他的時候了,不再是那個事事由他教,由他罩着的小學妹了。
真好。
只可惜,過不了多久,她就要搬走了。
這麽一想,舒顏又冒出些埋在心底的感傷。
腦裏雖亂七八糟的想着其他,但她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
她右手小心翼翼避開他手包紮的地方,輕輕扶住他右腕。
哪怕想抱住他另一邊腰際攙扶他,但動作親密度,還是太大了些,故而她左手只是虛虛放在他左手肘後面,以備不時之需。
兩人走開一兩步,秦蘇似乎也意識到她動作極度不便,于是用他完好的手,直接牽過舒顏的左手落于他腰腹,解釋道:“就這樣吧,不然你也不方便扶我走。”
“噢噢……好。”
明明被抱的人不是自己,相觸的一瞬,舒顏卻有如觸電般渾身僵硬了,手下用力不是,不用力也不是。
她悄悄觀察他的表情,淡淡光亮下,他垂低頭,緊緊抿着嘴角,越抿越緊,應該是在忍耐痛意。
也就她獨自一人思想龌龊外加想歪了。
調整好自我心态,舒顏的左手才一點一點用力,結果,隔着薄薄一層衣料,手上傳來的觸感,卻越來越真實。
“……”貌似身材還很好,摸着還,還很有手感……
啊呸呸呸!自己怎麽能胡思亂想呢!
現在是在扶對方走路,幫助對方回去!千萬別想歪了!
于是接下來的兩三分鐘路程,舒顏安安穩穩将他扶到了車上,自己坐到了駕駛座。
“秦蘇,你先躺着休息一下,累了的話可以睡一覺,我現在就開車帶你去醫院。”
秦蘇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停頓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先回家,我家裏有換的包紮藥物。”
“可是你這都出血了,萬一導致傷口感染,又嚴重了呢?所以說,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醫院人多口雜的,晚上不适合你去。”秦蘇看着她,接着補充說:“況且我家裏有藥物,你也正好可以幫我換一下。”
舒顏心生忐忑:“可是,可是我不是專業人士啊,我不會包紮,我怕我把你手傷弄得更嚴重了……”
秦蘇笑容溫和,打斷她:“沒關系,我相信你能做好。”
許是對方眼裏的光芒太盛,信任的成分太多,舒顏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那我等下試一試。”
看來又要依靠度娘了。
從片場回楚恬小區,也是需要三四十分鐘的,她掃了眼手機時間,對旁邊人叮囑說:“你先忍忍,先閉眼睡一覺,我們很快就可以到家的。”
秦蘇看着她,輕輕笑了笑:“好。”
舒顏被他那個笑容柔得心裏發慌,掩飾性地擺手趕人道:“哎呀呀,你就別跟我說話打擾我了,我還要好好開車呢,萬一路上出車禍怎麽辦。”
過了一會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才逐漸淡去,她偏過頭,秦蘇皺着眉頭,面色蒼白的躺在座位上,手肘的白紗布紅了一大片。
舒顏立刻調高車內溫度,車身速度也不知不覺間逐漸加快。
開進小區的時候,秦蘇正好醒來。
這次沒再由她攙扶,為免人發現,兩人相隔一定距離,接連回到了秦蘇家。
秦蘇拿出醫藥箱,從中拿出幾樣東西,依次講給她聽,告知她用途和如何使用。
舒顏一樣一樣用心記下。
出于不放心,她還是用手機搜了搜,把操作步驟擺在一側,再拿起剪刀,慢慢剪掉粘在他傷口的白布。
舒顏目不轉睛地盯着,努力維持住發抖的手,仔細看下來,借着客廳內的光亮,她才發覺他的傷勢,竟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貌似除了經期那幾天,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麽多的血……
看她雙眼瞪得大大,額間也在不斷冒冷汗,秦蘇好笑道:“你放心剪,出不了事的。”
好不容易拆下布條,看見被血模糊掉的傷口,饒是她抗壓能力再強,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待想起什麽,她立馬問:“你手是怎麽出事的?”
秦蘇笑容淡了淡:“就是出了點小意外,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麽可能,摔跤能摔得這麽嚴重?”知道他是騙自己的,舒顏很是不滿道:“你昨晚明明是自己說的,說今天會告訴我原因。”
“那我跟你實話實話好了。”秦蘇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你也知道,有些當事人想委托律師打官司,倘若被拒絕的話,極個別人可能會心生怨恨,想出出怨氣。”
舒顏一驚,平日只道他是刑辯律師,工作繁忙,與人打交道多,卻也忽略了這份工作接觸的人性之複雜。
“那他們都做什麽了嗎?以後還會有類似的事發生嗎?”
“不會。”停頓一會兒,秦蘇寬慰她道:“像昨天這種事,還是第一次。”
想了想,舒顏趕緊問:“那你知道害你的人是誰嗎?有沒有什麽辦法阻止他?”
秦蘇笑意一斂而盡,看着舒顏,點了點頭:“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會晚上去接她。
“誰啊?究竟誰害的你?”
***
與此同時,柳家,柳父急匆匆爬上樓,闖進柳晴玉的卧室:“小晴,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做什麽事了?”
柳晴玉正在美滋滋地敷面膜,含糊不清問:“怎麽了,我做什麽事了嗎?”
“你就說,你昨天是不是喊人去撞秦家長孫了?”
“什麽秦家長孫啊,我才不認識……”柳晴玉忽然想起什麽,猛然回過神,瞪大眼睛問:“不會是秦蘇吧?”
“就是他!”一聽,柳父焦急道:“哎你說你好端端的派人撞誰不好,非撞他幹嘛!”
柳晴玉站起身,急問道:“是出什麽事了嗎?”
“小晴啊,不是爸說你,你這性子,也是時候收一收了,做任何事前,先想想家族利益。”柳父頹然無力地坐下,“那個秦蘇,先不說他海外留學回來,本身業務能力強,在業界具有一定的人脈和地位,就連他家裏,也是關系錯綜複雜,如非必要,我們還是少跟他家撞上。”
柳晴玉不明白:“可是我沒聽說他家裏怎麽樣啊?”
原先在大學的時候,她也就覺得他家境尚可而已,但想來,肯定是比不過她家的。
“那我如果跟你說,他爺爺是律師界的元老級人物,兩個伯伯,一個從商,一個從軍,都是在各自一行相當有分量的人物,這還不算有什麽嗎?”
柳晴玉試圖扯唇笑笑,結果才發現自己笑不出來,悻悻道:“那只是他親戚而已,跟他有什麽關系。”
柳父更發愁了,“我去查了一下他的父母,結果查到的,他居然只是普通職工的子女,但怎麽可能呢,他父親是老大,絕不可能混得連兩個弟弟都不如的。”
聽完一切,柳晴玉也知道自己可能做錯事了,慌忙解釋:“我,我沒有想撞死他的,爸,爸你相信我,我上次想喊他給我打官司,還說價錢任他開,結果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我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讓他長長記性,沒有想過要鬧出人命的。”
她還這麽年輕,她怎麽可能想要鬧出人命去坐牢呢。
柳父看着從小嬌養到大的女兒,長長一嘆:“好在他現在沒事,要不然,不僅我們和秦家的合作要終止,就連你,都可能要背上人命官司。”
“我,我知道了。”柳晴玉怔怔點頭,想起什麽,她連忙說:“爸,那我現在就打電話跟那些人說,讓他們馬上終止對他的騷擾。”
“光這點還不夠,別人多多少少也是因你出事受傷,你還是下次抽時間,親自給別人賠禮道歉吧。”
“好,好。”
等柳父一走,柳晴玉失魂落魄地癡坐在床上,正好嚴淑英給她發消息,她就立刻給嚴淑英撥了個電話過去。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說了一頓。
電話那邊的嚴淑英耐心安慰完柳晴玉,緊跟着說:“小晴,我已經找到可以作證的人了,目前正在聯系她們,看能不能讓她們作證。”
柳晴玉聲音顫抖:“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我怕再次出事,怕再出現像今天這樣的事。”
她明明跟底下人說的是意思意思,給個教訓恐吓就行,沒讓那些人真撞上去的。
素日裏要風得風随性慣了,還是第一次險些鬧出人命來,她害怕坐牢,她更不想坐牢。
電話那邊頓了一頓,才接着說:“你想啊,原本你在娛樂圈的名氣在舒顏之上,結果後來,居然被她反超了,她一躍而上,而且她還搶你的角色,她粉絲也狂踩你的粉絲,難道這些,你都不生氣嗎?”
柳晴玉下意識道:“不就是一兩個角色嘛,不礙事的,她想要,給她就是……”
嚴淑英:“你這次讓她,她可能下次還要踩你,正好我這邊找到人了,也該讓她嘗嘗被踩的滋味。”
聽出電話裏的森森語氣,柳晴玉問道:“小英,你是跟她有什麽仇怨嗎?幹嘛非害她不可呢,況且我有家裏的幫助,只要我爸的公司不倒,我早晚會火過她的。”
電話那邊頓了許久,才說:“小晴,你還記得我曾經向秦蘇告白,結果被拒絕嗎?”
柳晴玉愣了愣,随後點頭道:“記得啊,你不也早就想開了,有新男朋友了嘛?”
“可她卻四處散播我被秦蘇拒絕的事,還說秦蘇看不上我,是因為我長得不如她好看,家世沒她好。”嚴淑英咬牙切齒道:“我可以接受秦學長不喜歡我,我也不介意,但你也知道,我自尊心強,我受不了這樣被人侮辱。”
“憑什麽她害了我,現如今還能活得萬衆矚目,人人稱贊,小晴,我不甘心,我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身為同部門的人,秦蘇對舒顏的好,舒顏又是怎樣勾引秦蘇從而貶低自己的,她瞧得再清楚不過。
柳晴玉聽完,也真的怒了:“居然還有這種人?別人的私事她也到處亂講,同樣是女生,她怎麽好意思,也真的是夠賤的……”
嚴淑英緊接着說:“所以小晴,你就幫幫我這次吧,我只想出口惡氣,不會出什麽事的,好嗎?”
柳晴玉想了想,無非就是揭露舒顏的惡形,又不是謀財害命,于是立馬答應好友了,“好好好,你也別太生氣,別氣壞了自己,盡管去找證人就是,要是遇到什麽麻煩,盡管跟我說,我幫你。”
嚴淑英感激道:“小晴,謝謝你。”
柳晴玉笑道:“我們什麽關系了,還跟我客氣幹嘛。”
***
舒顏套了半天的話,都沒能從秦蘇口中套出害他的人是誰,但是轉而一想,哪怕秦蘇說了,十有八九她也不認識,于是她也沒再問。
眼看着要替他重新擦完藥,舒顏忽然想起什麽,立刻問:“學長,那照這種情況看來,律師還是高危職業了?”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秦蘇好笑道:“哪樣職業不都存在一定的危險,就像醫生怕醫鬧,工人怕出意外,飛行員怕墜機,都是有意外的。”
聽完,舒顏突然無比鄭重看着他,“秦蘇。”
“怎麽了?”
“這樣吧,正好我請了不少的保镖!”舒顏一邊慢慢替他纏布條,一邊認真說道:“我分你幾個保镖,讓他們每天都保護你!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受傷了!”
聞言,秦蘇啞然失笑,頗為無奈地揉了揉她頭頂:“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他實在難以想象,自己每天去見當事人時,身後還跟着幾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保镖?被保镖一吓,那當事人還說得出真話嗎?
舒顏也想到了這層,自己先噗嗤噗嗤笑了起來,“那就當我沒說過吧,你自己以後多注意些,畢竟我遲早是要……”
“搬走的”三個字,她終是沒有說出來,何必要好生生的破壞這和諧的氣氛呢。
徹底替秦蘇包紮完畢,舒顏又上網查了查,複制下來,發給他,說道:“秦蘇,你等下洗澡的時候,傷口千萬別碰水,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一些,記得避開受傷的手……”
秦蘇耐心十足地聽她念完老長一段,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得越擴越大。
于是舒顏一回神時,就恰好對上他柔得滴水的眼神,她心頭猛的一跳,慌慌張張避開他的視線,立刻尋自己包,尋到後趕緊起身道:“那個,學長,時間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秦蘇點點頭,起身:“我送你。”
看秦蘇一路送她出門口,還有想送她上樓的趨勢,她忙不疊阻止說:“就上電梯而已,你還是別送了吧。”
秦蘇笑着點點頭,“那你自己多注意一下過往的人。”
舒顏揮揮手:“放心吧,我走了啊,明天再見。”
才走開幾步,秦蘇突然喊道:“舒顏。”
舒顏回過頭,不解地看他,卻見秦蘇斜倚門口,靜靜看着她,低道:“我今天,是真的想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