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二眼心動
簡程過了兩小時才回複，都是溫依依能想象到的語氣。
【原來你知道這是我的微信號啊】
【溫老師你的反應弧有點慢啊】
【輸入了兩天的字我還以為給我寫了篇萬字作文】
溫依依沒好氣地看着消息，都懶得再回複，想到學生的事情，才勉為其難道：【我和學生下周四上午去複查。】
簡程：【收到】
溫依依笑，怎麽弄得跟學生回複老師通知一樣。
她給手機充上電，喂了爾爾後，牽着它去鷺江邊散步。
十月的晚風正好，溫而不燥，散了些夏日的蒸籠暑氣，多了幾分秋日的溫柔涼意。
逆着徐徐的風往前慢悠悠地走，思維不由地開始發散，看到也同來遛狗的人時，莫名地就想起了，簡程之前說過的那只叫“三三”的狗。
算了算了，按他的德行，肯定是瞎編逗我玩的。
溫依依想着，加快了步伐。
周四，數學老師有事和溫依依調了課，溫依依臨時改了計劃，重新和王景逸說了。至于簡程，溫依依在猶豫要不要和他說一下。
心裏沒道理地別扭起來，下午在的話，上午沒道理不在吧，萬一又是她多此一舉呢。
和他還是少聯系的好。
下午挂號問了一下護士，才知道簡程是下午的班，上午只有其他醫生。
溫依依抿唇，有點後悔沒提前說。
但提前說了也沒用吧，溫依依嘆了口氣，心想就算了。
可能就是沒緣分吧。
溫依依下班的時候，接到陌生的電話，聽到簡程的聲音，才想起來上次臨走前，秦阿姨非逼着兩個人交換聯系方式，還笑他們什麽年代了還給手機號。
“今天沒來複查？”
溫依依誠實道：“上午去的，下午和其他老師調課了，不好意思，沒和你說。”
“也不是什麽大事，”簡程語氣輕松，“我就問問，以為你忘了。多大事還不好意思，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就你城牆拐彎厚的臉皮還能不好意思？
沒說幾句正經話，簡程笑着問：“晚上有空嗎？”
辦公室沒人了，溫依依按了免提，收拾辦公桌：“什麽事嗎？”
簡程的馴狗成效不錯：“讓三三見見二二。”
溫依依糾正：“是爾爾，好好的名字被念得這麽難聽。”
“好，我錯了，爾爾爾爾。”
溫依依也想知道他口中的三三是不是真的存在，一口答應：“行啊。”
簡程有點意外：“這麽爽快？”
溫依依好笑：“我不答應你說我無情，我答應你又覺得我太爽快，那我到底要不要答應？你幫我決定？”
簡程長長地嗯了聲，笑出了聲：“以後都可以我幫你決定嗎？”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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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時間，晚上在鷺江邊，溫依依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三三”。
“還是小狗啊，幾個月大啦？”溫依依蹲下喊他，“三三。”
“三三”沒理她，簡程清了清嗓子，“三個月，他叫杉杉。”
溫依依被他弄得徹底沒脾氣了：“又逗我玩？”
簡程摸了下鼻子：“我平翹舌不分。”
“……”
三個月大的金毛杉杉模樣可愛，金黃的皮毛柔軟順滑，戴着個藍色方巾，搖着尾巴，屁股随着擺動一晃一晃的。
溫依依沒和簡程計較，替他順毛，溫柔地笑：“杉杉你好。”
簡程：“我打算養只貓，叫四四，思思也行。”
這人的存在感實在極強，溫依依難以忽視他，忍不住怼他：“你有完沒完？還是你死死吧。”
“……”
簡程蹲在她旁邊，溫依依轉頭問他：“你養了多久了？”
簡程信口胡來：“一個月。”
雖然這想法有點自戀，溫依依還是問了：“他真的一直都叫杉杉？”
簡程自然地點頭：“嗯，他自己翻字典的。”
臨時改名确實也不太現實，而且杉杉看着還挺認自己的名字的，溫依依就沒再多想，只當是巧合。
大概是名字同出一系，爾爾和杉杉玩的極好，簡程約好下次再一次遛狗，溫依依也沒拒絕。
簡程牽着杉杉回到家裏，想起周末從醫院回家後，就去附近寵物店買了只幾個月大的金毛，每天下班回來教他認自己的名字。
簡程覺得自己的行為好笑，胸膛都在跟着振動，拿出狗零食喂給杉杉：“以後也要靠你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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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依依？”
正當溫依依牽着狗低頭想事情的時候，被喚住。
“袁真？”是溫依依的大學同學。
袁真：“好久不見，這是你養的狗嗎？”
“嗯，叫爾爾。”溫依依說，“來散步的嗎？”
“不是，來見客戶談投資的。”
溫依依點頭：“就是你們辦的那個教育機構？”
袁真惋惜：“是啊，依依，你真的應該來的，你現在在公立初中對吧，工資肯定沒有我們機構高的。”
溫依依笑了下：“我現在也挺好的，我經常在路上看到你們的廣告，也聽家長提過，很成功，恭喜你們。”
袁真：“我當時還很好奇好奇，你為什麽拒絕了我們的邀請，是因為俞淼嗎？”
溫依依頓了下，腦子有一瞬間放空：“也不是，是自己當時也快轉正了吧，覺得要是去機構的話，前面的努力不夠功虧一篑了。”
“這樣啊，我還一直以為是俞淼的原因，但又不好意思問你，不是就好，那我們改天幾個人一起吃頓飯？還有舒文，也在我們機構，現在都是學科組長了，月入好幾萬。”
溫依依淡淡笑：“那挺好的。”
袁真看她身後：“這你男朋友？看着有點眼熟啊。”
溫依依回身，簡程和他揮了下手。
袁真拍了拍她的肩：“看着不錯，羨慕你，我是忙的沒有時間談戀愛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還要回去準備明天的會議。”
“我們不是。”溫依依想解釋，但對方顯然沒在認真聽，放棄了，“好，那下次見。”
等袁真走了，簡程走上前去：“朋友？”
“大學同學。”
“聊什麽呢，看你都不是很開心。”
溫依依怔住：“我有不開心嗎？”
“很明顯啊，你想趕快結束對話。”
“哦。”溫依依确實是這樣想的，但她說話表情從來都沒什麽起伏，也不知道簡程從哪看出來的。
“你今天怎麽來遛狗了。”
“今天不上夜班，吃完飯看時間正好是你上次說的那時候，就下來碰碰運氣。”
溫依依才想起來和簡程說了自己平時遛狗的時間，但他大概工作忙，也沒遇到過他。
“那恭喜你今天運氣還不錯。”溫依依邁步往前走，“走吧。”
“和那個同學關系不好？”
“沒有。”
“聊得不愉快？”
“也不是。”
“那為什麽不高興？”
溫依依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耐心回答他這些問題：“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覺得不高興。”
“好吧，那你看看我。”
溫依依微仰起頭看他：“怎麽了？”
“誤把這麽帥的我當成你男朋友，你還不高興？你也太貪心了吧。”
溫依依覺得自己頭頂一只烏鴉帶着一堆省略號經過，忽的笑出了聲：“你想得美。”
“是誰想得美啊？有沒有搞錯。”
溫依依無奈：“好吧好吧，是我，是我想得美。”
“嗯，那還差不多。”
“簡程，我想摸摸你的臉。”
“？”
“有點好奇你的臉到底有多厚。”
“……”
後面幾天都毫無例外地遇到了簡程，兩個人就随便聊聊，然後各回各家。
之後沒再遇到袁真，溫依依也漸漸忘了這件事。
這天，等溫依依吃完飯洗了碗，爾爾激動地搖尾巴，把櫃子上的狗繩叼給溫依依，走到門口，示意該出門散步了。
溫依依穿上外套，在橋上走了一圈，沒看到簡程，心裏有點失落。
下一秒，就像上天知道了她的心事，接到了他的電話。
對方的環境有點嘈雜，似是簡程走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聲音才淡了。
簡程：“依依，我今天值晚班，早上忘記把杉杉送到寵物店了，沒人遛杉杉了，你能幫個忙嗎？”
溫依依很快答應：“可以啊，那杉杉在哪啊？”
“我家。”
“……”
溫依依：“那怎麽辦？你有什麽把鑰匙藏在地毯下的習慣嗎？”
簡程：“沒有。”
“家裏是密碼鎖。”
“……”
按着簡程說的樓號，輸了密碼，聽到動靜，杉杉在門內叫了兩聲，看到是溫依依後就高興地迎了上去，也去舔爾爾的嘴巴。
狗盆狗糧都放在顯眼的位置，溫依依按着幼犬的量倒了狗糧。
趁着杉杉吃狗糧的功夫，溫依依打量着簡程的家，起了好奇心，想着偷偷參觀一下也沒什麽吧。
溫依依就站在房間門口掃了一眼，看得出家裏有定期打掃。書房的桌子有點亂，卧室裏床上的被子還是早上剛起床的模樣。溫依依有點強迫症，看着難受，就大發善心幫他全都收拾好了。
等杉杉吃完，溫依依就牽着他下樓溜了一圈，然後把他送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小劇場：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再堅持一會兒的念頭，永遠比放棄的念頭多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