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徐湛騎着馬,帶長卿來到一處瀑布旁。
周圍綠樹成蔭,是個休閑的好去處。
徐湛坐在瀑布旁邊,将鹽酥雞撕成兩半,自顧自地看着瀑布的水流下來。
長卿看到徐湛拿起一半的鹽酥雞,直接炸毛,“你幹嘛,自己吃了一半,才買一只雞!”
徐湛瞅了長卿一眼,“給你吃都不錯了。”
長卿拿起另一邊雞吃起來,邊吃嘴裏還振振有詞,“你別忘了,是你有求于我。”
徐湛吃完鹽酥雞,細細欣賞起風景來,“如果能回到小時候,該多好。”
長卿啃着雞腿,嘴巴上還有油,“怎麽,你這堂堂禁防禦史,還想回到小時候?”
徐湛白眼給他,“你說呢。”
長卿将自己沾滿雞油的手貼在徐湛的衣服上,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有壓力才有動力嘛。”
徐湛只覺得長卿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說的倒是輕巧,在這位置上的不是你。”
長卿一臉無所謂,“反正我是不想再回到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了,美滋滋的吃着鹽酥雞,它不香嗎?”
徐湛這才想起,長卿是醫術大神在路上看着可憐,撿來的孩子。
芷旋在院子裏坐着秋千曬太陽,剛曬的好好的。
【系統】:你終于回來啦。
芷旋翻了個白眼,“我在西岩山上冒險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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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你那時在過副本任務,我身為系統,是不能進去打擾的。
“哦?得等到我死了,你才能去幫我收屍呗。”芷旋沒好氣的說。
【系統】:說什麽晦氣話,你這不是好好回來嘛。
芷旋不想跟系統廢話,沒說話。
【系統】:你确定張富那事了?
“有八成的把握。”芷旋無精打采說道。
【系統】:那就好,這樣你離目标又近一步了。
是嗎?芷旋不知道,現在心亂的很。
徐湛回到府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糾結。
閉上眼睛,時間仿佛回到小時候,母親因為生自己的時候慘死,自打有記憶開始,父親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即使自己生下來就身體不好,體弱多病。
因為徐府和張府關系甚好,徐湛也總是去張府玩,沒幾次,就與張家嫡女張憐意玩在一起,張憐意在徐湛的印象裏,一直是很安靜,自己身體不好,正好需要靜養,憐意一直在身邊安靜的陪着自己,徐湛也感到一絲暖意。
玩着玩着,兩人都成年了。可憐意不知道的是,徐湛的父親即使看到徐湛身體虛弱,還是讓他經受非常人的訓練,使徐湛随着年齡的增長,變得更多冷血,更加走火入魔。
甚至到了,月圓之夜,會控制不住自己,出去殺人。
憐意是在一次上元燈會,自己與貼身侍女在人群中走丢了,因為在張府總是有很多規矩束縛自己,自己的外表是張家閨秀懂事的長女,憐意想着,這樣正好可以一個人舒服的逛逛街。
憐意順着人群走到人最多的煙花觀賞點,不知道為什麽,就在人們都在看着絕美的煙花時,憐意去回過頭去,正好就看到黑暗的小巷子裏,徐湛蒙着面,手上抓住一個人的頭,輕輕一扭,那人便沒有知覺。
憐意睜大瞳孔,用手捂住嘴巴,見蒙面人要逃,憐意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跑到巷子裏想阻止徐湛跑走。
可剛到巷子裏,憐意就被徐湛拿刀架子脖子上。徐湛看到憐意時,着實也吃驚了。
就在憐意一動不敢動時,徐湛點了憐意的頭維穴,使憐意一動不能動。
憐意生氣的看着蒙面人從自己的面前飛走,可黑袍被風吹起,芷旋看到了蒙面人身上帶着一塊青煙色的玉佩。
憐意驚呆了,因為自己曾送給徐湛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還特意選了特別的青煙色,說這顏色和徐湛身上的氣質很配。
憐意回想起蒙面人的身形,和徐湛的一樣。
憐意當場像失了魂魄般,當丫鬟找到憐意時,憐意還是這般模樣。
憐意其實是想起小時候的某一天,在徐府走迷路,看到有一處門是開着的,便進去,本是想找大人帶自己回大廳的。
卻看到裏面有很多尖銳的武器,“啊,啊”憐意聽到人的嘶吼聲,小心翼翼順着聲音的方向往前走去,悄悄探頭,卻看到徐湛□□着瘦小的身體,渾身是鞭子打過的痕跡,只有臉是完好無損的。
“讓你以後還聽不聽話。”
憐意聽到這說話聲,一秒就知道對面的人正是徐湛的父親。
憐意沒想到,徐湛的父親對徐湛是如此嚴格,以自己的直覺,此地不宜久留,憐意輕手輕腳的走出地牢。
從那以後,憐意看到徐湛總是會不自覺的心疼,和他玩的更加親近些。
憐意想到,好像每次月圓之夜,徐湛似乎從不露面,偶然一次,去府裏找他談心,也不見蹤影。
不會是那個傳言吧?憐意想到小時候母親曾說過一個傳說,相傳月圓之夜,一些練功到走火入魔的人,會在那天晚上身體不受控制的大開殺戒。
憐意聽到後,那天晚上怕的都睡不着覺,長大後,本以為這就是一個傳說,莫非徐湛變成那樣。
自此,每月的月圓之時,芷旋悄悄去找徐湛,徐府的任何地方都見不到徐湛的人影,更加證實憐意的猜測。
憐意知道這件事後,故意冷落徐湛好幾天,不過徐湛這個呆木頭,也沒察覺出什麽。
知道有一次吃飯時,憐意聽到父親和母親談論,皇帝将西域進貢的神藥賜個太子。
憐意聽到,第一次插話,問母親,“即使是之前傳說月圓之夜失心瘋殺人那樣的病也可以醫治嗎?”
衆人都震驚于,憐意第一次在飯桌上這麽莽撞的發言。
父親慈愛地對憐意說:“這是當然。”
随後又對憐意母親說:“你沒事跟女兒說什麽傳說,還是這種可怕的傳說。”
大姨太連忙谄媚地笑:“都是我多嘴,都是我多嘴。”
這是的憐意當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滿腦子都是徐湛的病可以醫治。
正當憐意苦于如何接近太子時,皇家在郊外舉辦狩獵活動,太子也親臨參加。
這對憐意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在狩獵活動開始的前兩天,憐意就對家裏說,要去山上寺廟靜坐幾天,讓丫鬟在寺廟裏望風。
自己則跋山涉水從後山,偷偷跑到狩獵場地。
就像很多普遍的言情小說标配,憐意渾身髒兮兮,臉上也是灰頭土臉,正當她剛剛爬到獵場,正想去找太子時。
一只兔子悄咪咪地跑到她旁邊,憐意還有點驚訝,沒想到會遇見這雪白的兔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遠處,一個男人正騎在馬上,手裏拉着弓,而弓上的箭正好指向憐意旁邊的兔子。
只見男人看準後,箭脫弓而出,一瞬間的事,箭射穿兔子的身子,蹭到憐意的手邊,憐意手上的皮膚立馬滲出血來,兔子的血也濺到憐意的身上。
男人下馬,本想來拿自己剛剛射中的獵物,卻意外撞見憐意。
男人眼神看到憐意時,憐意正因兔子的事情,驚魂未定,眼神驚訝卻因為皮膚被刺穿,疼的逼出眼淚,顯得楚楚可憐。
憐意看到男人時,覺得自己完了,轉念一想,這樣是不是就能見到太子,于是自己便也假裝楚楚可憐。
男人看到面前這個雖然穿着普通,臉上也沾滿灰塵,可還是能從這其中,看出面前的女人五官端正,容貌姣好,透露出一股端莊大氣的氣質。
男人先開口,“你是誰,為什麽在這?”
憐意順着男人的話講,“我是這附近的平民,剛剛跟家人來砍柴,不小心自己就迷路了。”
男人冷笑一聲,“別撒謊了,你的手膚如凝脂,根本就不是做農活的。”
憐意看到自己被拆穿,也就不藏着掖着,一臉勇敢地說,“我是張府嫡女,張憐意,來找太子的。”
男人聽到這理由,樂了,“你找太子幹嘛。”
憐意轉了轉眼珠子,本不想告訴他實話,可他這麽精明,即使自己說假話,他肯定也不信,便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說皇帝賜給太子一顆神藥,我想要。“
男人聽到後,狡黠的狐貍眼直勾勾地盯着憐意,“你有什麽理由,能讓太子把那神藥給你?”
憐意被看的頭皮發麻,“我,我只是來試試。”
男人哈哈大笑,“好,我就讓你試試。”
男人說完後,便将憐意一把抱起。
憐意一整個大驚失色,見男人要走,小聲提醒,“你的兔子沒拿。”
男人對憐意邪魅一笑,“那只兔子,沒你重要。”
男人将憐意拉上馬,騎回自己的營帳。
營帳前有很多士兵把手,一個小太監在前面左右踱步,仿佛在等着什麽,看到男人騎着馬回來,眼睛才明亮起來。
男人下馬後,攙扶着憐意下來。
正當男人拉着憐意想走近營帳,太監在一旁對男人說:“您終于回來了,其他王爺都在等您呢。”
男人看都沒看太監,只顧走去營帳,邊走邊對太監說:“你跟他們說,我身體抱恙,讓他們先開始。”
說完就拉着憐意進營帳裏,只留太監一個人在外面。
正當太監想走時,男人又從帳邊探出頭來,“順便拿套幹淨的衣服來。”
太監回一句“是”,望着草原上空曠的田野,心想,是哪個女人,來霍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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