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拿捏
時明久覺得自己要瘋了。
昨天聽完姑姑給他說的沈一溪對沈家做的事,他就知道沈一溪認定了燕如裕,要不然怎麽明明之前對于沈家一再忍讓,現在卻連後路也不留。
他看着夕陽籠罩下的兩個人,發瘋一般地往前沖。
燕如裕怕面前的瘋子會傷害到沈一溪,往前站了一步,把沈一溪籠在了身後,“你要幹什麽?”
時明久嗤笑一聲,向着燕如裕就揮拳。
燕如裕一擡手就阻止了他的動作,冷聲道:“需要幫忙送你去精神病院嗎?”
時明久聽着燕如裕諷刺的話,心裏一直憋着的不甘心變得更盛了,眼裏現在滿是惡意。
今天他和燕如裕打上這一架,對于他來說怎樣都不會太吃虧。
打完了,他去醫院裏驗傷,想法設想把燕如裕送進去。
他知道郁家不滿意燕如裕,如果他還是一個進去過的人,郁家只會更不滿意。
反正他和沈一溪已經絕無可能了,破罐破摔,瘋到底就是了。
他父親一定會護着他,但是燕如裕可沒有人護着。
燕如裕因為時明久不要臉的打法,心裏煩躁得不行,扭頭道:“一溪,你先走,吃飯的地方在下一條街,名字就叫宏高,一會我就去找你。”
“我不走。”沈一溪知道時明久這人心有多壞,有多髒,實在不敢走,但是這裏雖然不是在繁華的市裏,但是也時不時有幾個人路過,在這裏糾纏下去,肯定會多生事端。
時明久真是太瘋了,燕如裕沒了再勸沈一溪離開的機會。
沈一溪知道瘋子什麽都不怕,怕他牽連了燕如裕,拿出手機給住在附近的好友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幫忙制住時明久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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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如裕有分寸,沒有主動出手,一直在防着。
時明久見燕如裕一直忍讓,帶着惡意道:“燕如裕,你和沈一溪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吧?和她睡過了嗎?”
燕如裕的拳頭一下子握緊了,還咬緊了牙齒,“你怎麽連個人都不算。”
“是啊。”時明久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沈一溪的身材多好啊,你沒有想着她做過什麽事?我可是想過。”
燕如裕現在什麽都不願顧忌了,他今天不把時明久打服,他就不配在喜歡他的沈一溪身邊站着。
他調整好身形後,直接用一個鞭腿把時明久擊倒在地。
在時明久站起來前,燕如裕用腿死死壓住了他,“時明久,你不會說話是吧,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燕如裕!”沈一溪也聽到了時明久說的那些令人作嘔的話,怕燕如裕失去理智,趕緊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時明久雖然不是練家子,但是從小就是愛找人打架的貨色,找到機會就脫離了燕如裕的壓制,繼續說着不能入目的髒話挑釁着燕如裕。
沈一溪在一旁看着十分揪心,期盼着好友們快些來。
她正打算再給好友打電話催催他們,但是看見路盡頭有一輛很是眼熟的車停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發現已經馬上逼近七點了。
她看着車上下來的人,心顫了一下,想着完蛋了。
哥哥希望她的丈夫最好是溫順的,但是現在的燕如裕和溫順一點沾不上邊,他現在都可以用兇神惡煞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可是她又想到燕如裕和時明久再打下去肯定要出事,趕緊向着哥哥跑去,“哥哥,快來。”
郁一湘下車之前就覺得不遠處打架的那兩個人眼熟,現在看到妹妹,便知道那兩個人分別是誰了,“這是怎麽了?”
沈一溪急的額頭都出了汗,“哥哥,一會再說,你快把他們分開,我怕燕如裕出事!”
郁一湘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沒有任何動作。
沈一溪伸出手拉住了哥哥的衣角,眼裏含了淚,話裏滿是懇求,“哥哥,求你了,我怕時明久陰他。”
郁一湘嘆了一口氣,利索地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然後把衣服交給了妹妹,“就在這裏等着,別過去,我怕傷到你了。”
“知道了。”沈一溪看着眼裏帶着狠勁的燕如裕說道:“哥哥,拜托了。”
郁一湘點了一下頭,整理好襯衫之後,就快步走了過去。
時明久不敵兩個練家子,很快就敗下陣來。
不過,他看着眼前的郁一湘,臉上挂上了笑,今天可真是一箭雙雕啊。
雖然他現在哪裏都痛,可是想想郁一湘對燕如裕會有壞印象,就開心得想笑。
沈一溪在哥哥和燕如裕制住時明久後,就跑着到了他們身邊,看着時明久臉上的笑,從瘋子的角度想了一下瘋子行為的目的,不禁背後一涼,拿出手機給時老先生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她道:“時爺爺,我是一溪,現在有件事,我需要告知您一下。”
時老先生算是時家為數不多講道理的人,也是最會審時度勢的人,所以沈一溪打了他的電話。
電話那頭道:“一溪,你說,爺爺聽着。”
沈一溪不帶一絲感情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時明久,溫聲道:“爺爺,我本來沒有打算把時明久一直糾纏我的事給您講,但是今天他直接來找我,以及我的丈夫,還說了很多侮辱我的話,所以我丈夫教訓了他,現在他被我丈夫和哥哥制住了。”
郁一湘見妹妹提到了自己,擡頭看了一眼妹妹,這丫頭是專門提的他。
時明久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沈一溪會現在就給他爺爺把電話打去,立馬慌了神,掙紮着想把沈一溪的手機搶過來,但是燕如裕和郁一湘讓他做不了任何事。
時老先生原想打一下太極,但是聽到沈一溪提到了她哥哥,直接道:“這小子一貫愛犯渾,今天做的事也是他能做出來的,我現在就派人把他接回來。”
沈一溪怕時明久回了時家會用他那張颠倒是非的嘴把時老先生說動,便道:“麻煩您了,我們也跟着去吧,這樣對大家都公平。”
時老先生道:“這樣也好。”
電話挂了,沈一溪才察覺變得劍拔弩張的氣氛。
郁一湘一臉不善地看着燕如裕和時明久。
與此同時,燕如裕看向時明久的眸光是冷的。
沈一溪揉了幾下刺痛的太陽穴,看着被光影籠了一身的哥哥,輕輕喊道:“哥哥。”
郁一湘冷心冷肺,但是被妹妹這一聲哥哥喊得心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從時家回來再說。”
時家的人來得很快。
沈一溪一看,發現是來的人是時老先生身邊一直跟着的助理,目前看來時老先生沒有把這事糊弄過去的意思,因此臉上的神情和緩了不少,“麻煩您來這一趟了。”
助理恭敬地打了聲招呼,擺了一下手,示意身後的人把在地上趴着的時明久帶過來。
他看了一眼時明久的傷,開口道:“郁家的私人醫生方便和時家的醫生一起給二位看一下身上的傷嗎?”
助理的話,無疑是在給沈一溪和郁一湘賣好。
郁一湘和妹妹對視一眼後,道:“方便。”
驗傷的時候,沈一溪難免有些緊張,放在身側的手一直緊緊揪着衣角。
燕如裕看出沈一溪的緊張後,身子往她哪裏傾了一些,輕聲道:“我雖然後邊有些失去理智,但是我打的都是只讓人疼,養上幾天就能好的地方,你放心。”
沈一溪點了點頭,舒緩了眉眼,但是沒有放開自己的衣角。
燕如裕見她還是不安,又道:“時家最近得罪了人,需要拿着我雕的東西,去給人賠禮,他們不敢拿我怎麽樣。”
沈一溪聽完,徹底放心了,可算是能和時明久有個了解了。
郁一湘坐在了妹妹的身邊,所以燕如裕的話音量再輕,也能聽到他們說的是什麽,在燕如裕說不敢那兩個字的時候,擡眼去打量燕如裕。
沈一溪一扭頭看到了哥哥頗有深意的目光,然後在哥哥看不到地方用手輕輕碰了一下燕如裕。
燕如裕接收的暗示後,坐得更端正了,“師兄,今天的事,我可以處理好。”
“那就交給你了。”郁一湘自博士畢業後,頭一次見到燕如裕,發覺到這人比前幾年鋒芒更甚了,但是也學會怎麽隐藏自己的鋒芒了。
現在的燕如裕,郁一湘是願意高看一眼的。
他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襯衫,一邊開口道:“你要是處理得好,我們就好好談一次你和一溪的事。”
燕如裕鄭重道:“師兄,你放心。”
他在時老先生出來後,便迎了過去,不卑不亢道:“時老先生好。”
時老先生見到面前的人,難免有些驚訝,沒想到和自己不争氣的孫子打架的人居然是這位,“我先給你道個歉。”
“沒事。”燕如裕可以拿捏時家,但是沒有過分苛求,“生意上的事和自己的私事,我還是分得清。”
時老先生知道燕如裕話裏藏着的意思,面前的人是說如果時家的人不幫着時明久胡作非為,那玉的事不會受任何影響,于是笑道:“時家也會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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