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號與往事
雖然齊思鈞已經通過暗號确認了黃子弘凡的身份,但他還是很好奇黃子弘凡是怎麽認出自己和那個“周峻緯”孰真孰假的。
聳了聳肩,黃子弘凡從門口拉進來一個人,非常理所應當地開口:“因為我在路上就找到了峻緯,然後對了暗號啊。不僅是峻緯,我一路走過來還碰到了阿蒲和韬韬我們分頭行動,他倆一起去找別人了。”
“果然是歐黃啊……”齊思鈞被黃子弘凡的話弄得一哽,簡直悔不當初,自己何必和歐黃講這些。
他懷着悔恨之心看向周峻緯,來不及想太多,先開口問道:“峻緯,你的限制是?”
在進入這個密室之前,齊思鈞就一直在擔心這件事,畢竟他在上個密室已經體驗過了祂的“限制”有多可怕。
祂竟然讓他在一個大半考驗體力的密室裏近乎完全失去了行動力,若不是隊友靠譜,這對一個玩家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而在剛進入密室時,周峻緯卻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這不但沒讓齊思鈞安心,反倒叫他更緊張。
而在看見那個“化妝師”之後,齊思鈞就有了新的猜想——周峻緯之前之所以沒受限,可能是因為npc還沒進行選擇,祂不知道怎樣針對他。
而現在,一切已經确定,那周峻緯多半也已經被限制了。
果然,在聽到齊思鈞的話之後,周峻緯苦笑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最後搖了搖頭。
“你看不到也說不了話?”齊思鈞看着安靜的周峻緯,心裏有些發酸。周峻緯現在的狀态倒有些像第一個T星人“病”密室裏時的失明,但是還多了蒲熠星的失語。再聯想一下周峻緯平時敏銳的觀察力以及進入密室的遭遇,齊思鈞不難猜出這個密室多半與辨別有關。
即使看不見,周峻緯也從齊思鈞的語氣裏捕捉到了他的難過。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突然笑着伸手比了個發誓的手勢,對着齊思鈞誇張地做着暗號口型:“我,周峻緯,腦子真的不好。”
“你真是……”齊思鈞果然被周峻緯的表情逗笑了,他無奈地上前兩步,溫柔地牽住周峻緯的手,“你就是這麽跟黃子對的暗號啊。”
“暗號,什麽暗號?”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三人齊齊轉過頭去看,便見蒲熠星和郭文韬一起出現,身後還跟着唐九洲和邵明明。幾人看上去收獲滿滿,每人都帶着些雜七雜八的“武器”,唐九洲手裏還提着個醫藥箱。
聽見唐九洲這個自己羞恥暗號“罪魁禍首”的聲音出現,周峻緯眨了眨看不見的眼睛,對着聲音的方向一通比劃,即使聽不見,他也非常想聽到來人也對一遍暗號。
不情願歸不情願,七個人硬是又對了一遍各有各羞恥的暗號才完全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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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比着奧特曼的手勢說“真相只有一個,我相信光”真的很中二,但是這并不妨礙蒲熠星嘲笑周峻緯同樣羞恥的口型。仗着周峻緯說不了話,他陰陽怪氣地開口:“喲喲喲,峻緯你身體哪兒不好啊?腦子不好?”
周峻緯自然也不會任由蒲熠星陰陽怪氣,立刻拍了拍齊思鈞的肩膀,光明正大地請外援,自己則在一旁笑眯眯的聽着。
而在蒲熠星身邊的郭文韬卻早就已經收斂了笑容,把自己的存在感調到最低,生怕戰火燒到自己這裏,裝得一本正經。畢竟只要有可能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拖着借來的四肢,在衆人審視的目光下唱着跑調的《NO.1--南波萬》跳舞了。
化妝間沒有時鐘,他們身上也沒有手表,再加上不知道這個密室有沒有時間限制、唯一不在的石凱有沒有危險,所以誰也不敢在此再多停留。
暫時用嬉鬧緩解了心底的緊張不安,幾個人便出門準備尋找唯一不見的石凱。
黃子弘凡走在最前面探路,剛剛還在毫不留情嘲笑周峻緯的蒲熠星現在和齊思鈞一左一右護住了失明的周峻緯,邵明明和唐九洲擠作一團,緊緊跟在三人身後,最後則是郭文韬負責斷後。
也不知道是不是探路的“歐黃”再次發揮了作用,他們出門還不到五分鐘,就迎面撞見了一個浴血而立的身影。
那個人仿佛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透過被撕裂的衣服能看到他身上滿是新鮮的傷口。
他低垂着頭,一張臉被血色與黑暗掩蓋看不分明,只有下巴上的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兀地擡起頭,露出一張鮮血淋漓的臉。
是石凱。
“石凱!”走在最前面的黃子弘凡第一個看清那張臉,一時連對暗號都記不起來了,猛地上前一步,便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人。
可他沒想到的是,即使看上去已經快支撐不住了,石凱依舊大力地甩開了他的手。
石凱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着他,眼裏根本沒有看到同伴時的激動與信賴。不僅如此,他的另一只手更是握緊了不知道從哪兒卸下來的鐵條,仿佛黃子弘凡再敢接近的話他就會掄起鐵條與他搏鬥。
被這樣對待戒備的黃子弘凡一時有些錯愕,不過再看看遍體鱗傷的石凱,黃子弘凡像是明白了什麽,連忙比劃出了他們約定的動作,同時又說出了暗號。
“黃子?”石凱看見黃子弘凡的動作,再聽到那熟悉的“瑪卡巴卡”,頓時一愣。他握着鐵條的手有些顫抖,茫然地轉頭看向其他同伴,只看見一張張擔憂的面容,和他剛剛看見的那些“怪物”完全不同。
他依舊維持着警戒,背靠着雪白的牆壁開口:“你們的暗號呢?”
聽着耳畔同伴們滑稽又認真的暗號,石凱的面色複雜。他一一凝視過同伴們熟悉的面龐,分明精疲力盡,還是強撐着繼續發問:“除了暗號以外,還有什麽別的證據證明你們的身份嗎?”
雖然不太理解石凱為什麽這麽緊張,但所有人都十分配合。
有人說着名學裏的游戲,有人聊到私下的聚會,就連說不了話的周峻緯也沒逃過,工工整整地在石凱的手心裏簡短明了地寫下往事。
而輪到黃子弘凡的時候,他與其他同伴也沒什麽兩樣,面色自如地提起他的網名——“只想搞石頭的錢”。
一直沒開口的石凱這時卻搖了搖頭,第一次對同伴提出了懷疑:“這個我們在密室裏說到過,你換一件事說。”黃子弘凡似乎對此早有準備,半分也沒猶豫,又将錄制密神節目時的事情撿了兩件來說,字字句句都準确無誤。
等到七人都說過一輪,石凱也跟着強撐着開口說了些衆人都知道的事情,才終于再也支撐不住,伸手扶住身邊靠得最近的唐九洲,身體半軟了下去。
唐九洲穩穩接住石凱的身體,扶着他慢慢坐下。邵明明則接過了醫藥箱,迅速翻找着紗布給他包紮。唐九洲的餘光瞥見牆上短短時間就被石凱身上的血跡印出的模糊血影,聲音不由發緊:“凱凱,你怎麽樣了,你到底遇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