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屍體派對I
因為預定要在附近游玩三個星期，所以唐璜掏錢租下了一座獨立公寓，他囑咐人手輕手輕腳的把帶着瑪莉娅的魚缸搬到書房後，自己搬着椅子坐在了對面。
“不去陪你的女友們來找我這個老婦人，你是又缺錢花了吧？”
“別把我說的像敗家子一樣，女大公殿下。”
唐璜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瑪莉娅給了他總計一百四十萬聯盟塔勒的巨款，現在被他花的只剩下六十來萬。現在他要執行計劃的下一步，六十來萬肯定不夠用。
“好吧，我要聽聽你花錢的理由。”
“殿下，您也知道輿論陣地的重要性。一件事情，根據從業者立場的不同可以做出不同的報道，甚至可以只報道部分現實或者歪曲現實。輿論的受衆是普通人，他們認知有限，又沒時間探究報道背後的真實，從衆心理會讓大衆對某事件統一的看法變得相當容易。”
“我猜你是準備并購報社來占領輿論陣地，對付你嘴裏的‘鐵血宰相俾斯麥’？你在這個白發船精的身上已經用了不少財力精力了，你該不會對她本人也有想法吧。”
“嗯，我的确想要征服她，把她變成一只軟貓，做各種各樣以前妄想過的事情.....咳，不過我行動的理由是基于理性的判斷，那是個棘手的人物，目前剛在輿論上遭受重創。我必須在她崛起之前的虛弱期把她摁死，否則在她的治下，普魯士将完成哈布斯堡未竟的事業。”
“這麽說，她是和我表哥一樣的人物咯？”
“俾斯麥小姐的軍事能力遠不及腓特烈先生，而腓特烈先生的戰略眼光則不如俾斯麥小姐。”
“那的确稱得上棘手了，你需要多少錢？”
“兩百萬。”
“報社有那麽貴嗎？”瑪莉娅的語氣帶着不滿，“要知道數額越多牽扯的人就越多，我幹涉現實所要支付的靈能就越多。即使是我，靈能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殿下，想要現在并購報社，只能通過強行擡高價格大量收購散戶的股份，再想辦法搞定某一個大戶來成為第一股東。如果是個體經營則要搞定老板，無論怎樣都需要大量的金錢。”
唐璜對特蕾莎女王有所保留，他并購報社的目的不僅僅是操縱輿論攻讦俾斯麥，也有暗中為工人運動與社會主義思潮提供支持的目的。俾斯麥的敵人是資産階級自由派把持的議會和極端保守的教會，可以拉攏的盟友是工人階級。在歷史上俾斯麥正是抛出部分利益來贏取工人階級的支持。
現在，唐璜已經混進了資産階級自由派的陣營，和不少人交了朋友，教會也被他拉攏了過來。既然歷史上俾斯麥可以拉攏工人階級，他自然也可以帶帶節奏。以報社為掩護，他可以印刷左翼思想的宣傳物發放到民衆中去，俾斯麥再想要籠絡他們就要大出血了。
遺憾的是，唐璜決心在近期就開始通過輿論抹黑俾斯麥的形象，虛弱的宰相連大出血的資本都不會有。
瑪莉娅最終同意了唐璜的請求，在得知錢已經存進了賬戶後他立刻拍了一份電報過去，指示他在黑礁商會的代理人行動起來，通過交叉持股的其他商會去強行收購普魯士大城市裏的中小報社。
他正是為了避嫌，才跑到外地去旅游的。
說是旅游，其實唐璜幾乎整天都宅在公寓中。普魯士王國的普屬薩克森州是以工業為主的地方，沒什麽可玩的。倒是蘿克珊興致挺高，她的故鄉還停留在中世紀階段，人類工業文明的面貌給予她極大地震撼。聽德拉諾爾說，女大劍甚至在法蘭克福購買了步槍與手槍來練習，只不過她力氣太大，一興奮容易把槍托或者把手弄斷，最後才悻悻作罷用回了自己從原來世界帶來的多手劍。
公寓的其他人，蘭尼斯特家的那對變态姐弟整日在房間裏探索生命的意義，就算房間并不是完全隔音也不在乎；丹特麗安依然安靜的看書，她為數不多的發言也是毒舌唐璜；德拉諾爾忙着與本地教會溝通，借助他們的力量源源不斷為唐璜提供情報；蘿克珊還在外面玩，只剩下這群人裏的良心擔當巴麻美陪着唐璜......但她文化不高，在戰鬥之外的事情幫不了多少忙。
穿越者拿出紙筆來，一件件羅列需要做的事情以及優先級別，最近他投身于自己制訂的大計劃裏，以至于忘了自己另一項該做的事情，那就是提高實力。目前有那麽幾種可行的方法：
1.想辦法就職一個戰鬥職業，開發靈能；
2.繼續學習普通的技能，比如射擊、擊劍、搏擊；
3.想辦法找到方法配對丹特麗安的鎖，成為臨時契約者取走她體內的幻書；
4.加強自己的侍從；
針對第一條，他想要從瑪莉娅那裏弄來一份術士的傳承，相對來說術士是一個靠拼爹而不是靠積累的職業，血脈決定了一個術士的上限。畢竟有些人能免材施法放出四環的冰風暴，而有些人吭哧吭哧只能搓出零環的光亮術。至于血統的問題，則要和第三條關聯起來，丹特麗安所封存的10萬又666本幻書裏就有記錄有調整血脈的知識，她本人也有過實際的操作，可以借鑒她的經驗。
第二條羅列的技能需要日積月累非常吃時間，考慮到以後他必然忙的像個陀螺一樣，他也只能暫時放棄；
第三條他正在想辦法解決，之前他詢問過丹特麗安與瑪莉娅女士，得知想打開黑之書姬胸前的鎖必須找懂得惡魔學、擁有靈能并且懂得煉金術的女巫才有可能。
第四條他還沒什麽辦法，雪華绮晶必須要用羅真制造的薔薇少女才能完成實體化，而蘿克珊在學習了ruby的急速之後也沒遇到合适學習的對象，沒法自我提高。如果穿越到《RWBY》所在的樹不子世界倒好說，擁有可變形機械結構、填裝塵晶子彈的武器想必會為女大劍帶來相當大的助力。（注1）
傍晚的時候，德拉諾爾帶着一疊資料歸來，這都是教會整理好的這半個月之內附近的一些大事。
“黑森大公路德維希三世正在招募能人異士，去解開他十二個女兒每夜鞋子都會磨破的秘密？還限期三天以內？”
唐璜面色古怪的重複了紙上的情報。在柏林他惡補了手機中的19世紀歐洲史資料，因而知曉在歷史上黑森大公，或者說黑森-達姆斯塔特和萊茵河畔大公路德維希三世是沒有任何子女的（注2），從他先後娶了兩任老婆都沒有産下後代來看，問題出現在他身上的可能性比較大。
而在這個夢境碎片裏，他被強行塞了十二個女兒進來改變了家庭設定。如果黑森大公個人的設定和原來歷史一樣......那他的腦袋肯定相當環保了（綠的讓人心曠神怡）。
“是的，黑森大公有十二個女兒，她們都在一個大大的房間裏居住。從一個月前開始。大公每天早上去探視女兒們的時候，都會發現她們的鞋無一例外都磨破了，就好像她們跳了一夜的舞一樣。可是窗戶與門都關的嚴嚴實實，公主們也都搖頭說不知道，所以大公幹脆就從外部尋找力量，他許諾有人能在三天內查清這件事，就可以娶一個他最喜歡的公主做妻子，但要是沒查清，就要處死他。”
“嗯，黑森大公沒求助過教會嗎？”
“沒用。”德拉諾爾搖了搖頭，“我們派人盯了幾次，結果到了早上還是發現她們的鞋子磨破了。”
“那關于大公的獎懲措施你有什麽看法嗎？”
“沒什麽吧，只是為了篩選真正有能力來解決這件事的人吧。”
唐璜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黑森大公國發生的事情其實是一個童話節點，《格林童話》的NO.133號故事《十二個跳舞的公主》，前面的背景和德拉諾爾描述的一樣，後面則是一個職業為炮灰的王子以及真正的主人公老兵在女巫的幫助下，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向人生巅峰的故事......
“我決定去看看。”唐璜說。
“就我個人而言，我勸閣下慎重行事。”德拉諾爾說，“您還有一個大計劃會去完成，沒必要去冒這樣的風險。教會與我本人也對閣下寄予厚望。”
“那要看風險與收益哪一邊比較重，而至少現在看來，是偏向收益那邊的。”
“請問，究竟是什麽收益比掉腦袋的風險在閣下心中更有分量？一個貌美的公主？”
“不不不，德拉諾爾小姐，我可不是那麽禽獸的人，你應該很清楚這點才對。”唐璜用鉛筆圈住了黑森-達姆斯塔特這個單詞說，“我想要的，是黑森大公國的友誼啊。”
在歷史上，黑森大公國一直保持着和奧地利的友誼以及反普魯士的立場，甚至寫信請求英國的幫助。可惜那時候的大英帝國正奉行“光榮孤立”政策，在歐洲大陸真正意義上出現威脅帝國的存在之前，英國人很少主動幹涉大陸事務以免卷入麻煩中。
這樣立場堅定的盟友是一定要拉的，單憑奧地利很難擊敗普魯士，穿越者必須找更多的朋友——北德、南德的邦國、法國人、英國人、俄國人甚至是死敵意大利人，只要能打擊到普魯士，他不介意冒些風險做些賠本買賣。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他把資料擱在了桌子上，“蘿克珊、巴麻美，收拾一下我們後天出發，剩下的就交給你來監護了，德拉諾爾小姐。”
“自當竭盡所能。”
異端審問官站起來捶胸行禮，恭敬的就像面對領主的家臣。
注1：在《RWBY》的設定裏，塵晶是只能在樹不子世界大氣層內使用的物質，一旦離開大氣層就會失去能量。我在文中改變了設定。
注2：黑森-達姆斯塔特和萊茵河畔，說的是路德維希三世擁有的黑森-達姆斯塔特與萊茵河畔兩塊領土，而黑森-達姆斯塔特則是源自1567年黑森伯爵菲利普一世死後，黑森伯爵領按照薩利克法典分為四個不同的貴族領地，其中一個駐地在達姆斯塔特，因此得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