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笙笙, 你不介紹一下,這是誰嗎?”薛甄妮在桌子下踢了秦笙笙一腳,眼神帶着威脅。
好啊, 大家說好一起當單身汪的, 結果好姐妹卻在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不知道什麽時候勾搭上了這麽個極品男人。
要說兩人沒點奸。情, 打死她都不信。哼,兩個人一打照面, 眼珠子都快黏到對方身上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俞深主動開口替秦笙笙解了圍:“我是俞深,笙笙的男朋友。”
薛甄妮前後鼻音有點分不清楚,聽混了,驚訝地叫:“哇塞, 你們倆的名字竟然一樣,好有緣分!”
本來還臉紅心跳的秦笙笙馬上被她轉移了注意力, 解釋道:“不是,你搞錯了,俞深是深淺的深,跟我笙笙不是同一個字。”
“這樣啊, 不過那也很巧了, 一般人聽不出來,反正你們就是很有緣啦。”薛甄妮拿着他們倆的名字感嘆。
一頓飯就在這種和樂融融的氣氛中度過。雖然薛甄妮和楊玥有滿肚子的疑問,但看着秦笙笙散發着紅光的臉,也很清楚, 這是她樂意的, 還是別壞姐妹的好事了。
兩人找了個借口先一步走了,餐廳裏只剩下秦笙笙和俞深。
驟然之間, 在現實中,單獨面對他,秦笙笙還有些不自在。她攥着餐巾,不知道該說什麽。
俞深望着她紅通通的小臉,笑了笑,手越過桌子,拉起她:“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咱們出去逛逛。”
買了單,出了餐廳,俞深問秦笙笙:“你今天是準備去逛街嗎?”
本來是這樣的,但秦笙笙這會兒有好多話想跟俞深說,商場顯然不是個合适的地方。她想了想說:“咱們去逛公園吧。”
于是第一次約會,俞深就帶秦笙笙去了旁邊免費的人民公園。
今天是工作日,公園裏人不是很多。兩人走到人少的湖邊,望着碧波蕩漾的湖面,秦笙笙問出了心底最不解地問題:“我去H市了,在烈士陵園裏看到了你的墓碑,我以為你已經……”
俞深抓住她的手,手指插進她的手指裏,五指相扣,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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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笙笙,讓你難過了。案子破了以後,我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已經不适合留在警隊了,所以辭職了。未免有漏網之魚會找我複仇,警方對外宣布我也犧牲了,所以立了那塊墓,墓下面是空的。”
秦笙笙捏了捏他的手:“這樣啊,上面考慮得很周全。”
俞深轉過身,捧着她的臉:“但是讓你難過了。”
他可以想象得到,秦笙笙千裏迢迢過去找人,卻只找到了一座冰涼的墓碑,那一刻她會有多難過,多絕望。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抱住她,語帶哽咽。
秦笙笙也想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現在淚腺這麽發達:“當然都怪你,我問你以後想幹什麽,你也不說,我去警局找你,他們都說沒你這個人,你什麽信息都沒留給我,我怎麽都找不到你……”
越說越難過,她撲在他懷裏嚎啕大哭,仿佛要把這段時間以來的委屈和傷心都哭出來。
俞深心疼壞了,小心翼翼地安撫她:“嗯,都是我的錯,你怎麽懲罰我都行,但別哭了好嗎?你哭得我心疼。”
見還是止不住她的眼淚,他無計可施,低頭輕輕地吻住她的眼睛,舔了舔,舌尖傳來苦澀的味道。
秦笙笙被他這溫柔的動作給弄得滿臉通紅,甚至忘了傷心的理由。直到有腳步聲傳來,她才意識到他們還站在人來人往的公園裏,趕緊羞赧地推開了他,沒話找話:“跟我說說你後來的生活呗。”
俞深不想提那些讓她難過的事:“離開警隊後,我回家繼承了家業,成了一名上班族……”
其實不是,他看了半年的心理醫生才漸漸走出來,然後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但就算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要一閉上眼,他總會想起吳宇,半夜經常夢到他捅吳宇那一刀,然後醒來,一整夜都睡不着。內疚、自責、悔恨一直困擾着他。
直到車禍後醒來,他的夢才變了,變成了身邊這個小女人不顧一切撲到他身上,替他擋木倉,滿身是血的那一幕。
想到那一幕,他就後怕,雙手不自覺地抱緊了秦笙笙。
秦笙笙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有些小興奮,又有些羞澀:“放開我啦,待會兒被人看見了。”
“我抱我女朋友怕什麽?”俞深理直氣壯,複又啞聲道,“讓我好好抱抱你。”
其實她也想抱這個她以為永遠都要失去的男人。
兩人在春光下相擁,成為湖邊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
薛甄妮明顯感覺到,戀愛勾走了她的好姐妹,她們以前的三人黨,一下子就變成了二人行。
因為秦笙笙簡直是個戀愛腦,沒事就去找她男朋友,兩人整天膩在一起也不嫌煩。
她男朋友也是個戀愛腦,你說好歹堂堂一個大公司的老板,怎麽那麽閑,每天早上來接女朋友,晚上送女朋友回來,跟個專職司機一樣,就不怕公司倒閉嗎。
她很好奇,這天晚上問秦笙笙:“你們家俞深不是要上班嗎?你天天去找他,不會無聊嗎?”
秦笙笙趴在床上發信息:“不會啊,上午,他工作我就玩手機,看書,中午吃過飯,我睡一會兒,然後去樓下的健身中心鍛煉,買下午茶回去一起分享,然後再看看書,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吃完後看看電影,逛逛街,散散步什麽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得,自己上趕着找虐。
薛甄妮洩氣地說:“你們簡直跟連體嬰一樣,幹脆結婚得了。”
聽到這話,秦笙笙嬌羞地舉起了右手。
吐槽的薛甄妮沒發現亮點,推開她的手:“你幹嘛呢?我知道你的手長得又細又好看,別顯擺了行嗎?”
“噗嗤……”一旁的楊玥忍不住笑了出來,看着臉頰氣鼓鼓的秦笙笙,提醒薛甄妮,“你看笙笙的中指。”
“中指上有什麽……我靠,戒指,笙笙,他向你求婚啦?”薛甄妮吓懵了,她們還沒畢業啊,這是何等的速度。
秦笙笙羞澀地點了點頭:“嗯,今天他向我求婚了。”
想起來,秦笙笙都還覺得很夢幻,中午吃過飯,他接了個電話後說帶她去個地方,然後就直接把她帶去珠寶店,讓店員拿出了定制的戒指,跪下就求婚。
哪有人在珠寶店通知戒指到了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求婚的,人家店員都在一旁捂嘴偷笑。
看秦笙笙這幅樣子,薛甄妮就明白自己家的小白菜要被豬拱了。搖搖頭:“那你們見家長了嗎?”
別光拿個戒指哄小女生啊。
秦笙笙點頭:“早就見過了,阿深他奶奶很和氣,對我也很好,就是太熱情了點。”
那是他們重逢後的第二周,秦笙笙窩在俞深的辦公室裏看書,然後一個穿着唐裝的老太太就進門了,抓住她的手,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叫好。
再後來,每次見到她總是熱情地喊孫媳婦,還經常讓俞深帶她回去吃飯。後來聽徐秘書說,老太太現在什麽不稀奇,就想俞總趕緊結婚,完成人生中的大事,安排了那麽多相親都沒消息,最後孫子自己把人帶回來了,老太太還不高興得合不攏嘴。
“看來我該攢錢準備紅包了。”薛甄妮喃喃自語了一句,跑到桌子上,開始記賬,盤算着自己下個月能省下哪些開支,不然別等姐妹結婚了,她連一件像樣的禮物都拿不出來。
*****
孫子醒過來了,心病也好了,還給她找了個可愛的孫媳婦,俞老太太覺得人生圓滿了,非常高興,非要去陽山寺還願,而且還要叫上小兩口。
她這把年紀,什麽都不求了,就只求小兩口平安喜樂,幸幸福福一輩子。
虔誠地拜過每一尊佛像,老太太最想感謝的還是浮雲大師。她來到後院,找到小和尚,說明來意:“今天大師在嗎?”
小和尚雙手合十:“抱歉,梁施主,大師出門訪友了,歸期未定。”
“這樣啊,那你向我給大師道聲謝,改日我再來拜訪他。”俞老太太很是遺憾的離開了。
路上她還在念叨:“最近幾次都沒看到浮雲大師。不過大師是個高人,阿深能醒來多虧了他。他說平安玉會保阿深逢兇化吉,還說阿深出車禍會因禍得福,看看,都一一應驗了吧。”
秦笙笙詫異:“平安玉?阿深也有平安玉嗎?怎麽沒看他戴過啊,長什麽樣子?”
俞老太太責備地看了孫子一眼:“他在出車禍的那天弄丢了。不弄丢,很可能就不會出車禍。”
秦笙笙心裏咯噔了一下,抓住俞深的手:“那天你去是不是去過雲安路的那個小區?”
俞深點頭:“那天那邊有個拆遷項目,我去視察。”
好了,都得對上了,她就說嘛,她怎麽會無緣無故進入俞深的夢,原來都是因為那塊平安玉。所以那塊玉碎了之後,她把玉收起來後,就再也沒夢到過俞深。
秦笙笙後悔不已,要不是自己發燒燒得不省人事,摔壞了玉,他們是不是就不用走這麽多的彎路。
回去後,她就迫不及待的翻箱倒櫃,找出了那塊碎成兩半的玉,興沖沖地拿給俞深看:“眼熟嗎?”
俞深仔細辨認了兩秒,心裏有了猜測,用肯定的語氣說:“我掉的那塊玉,被你撿到了。”
秦笙笙用力地點頭:“對啊,這塊玉就是咱們倆的媒人。”
“小沒良心的,一塊破玉就成了你的媒人,那我是什麽?”沉寂已久的系統不滿地冒出頭,嘀咕道。
秦笙笙一怔,繼而是狂喜:“你總算出聲了,我叫了你那麽多回,你都不應聲。”
“那不是能量不夠嗎?”系統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笙笙,我的能量積蓄完畢,足夠時空穿梭一次,按照既定的程序,我要回去了。”
聽到它要走了,秦笙笙有點失落,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她只能戀戀不舍地說:“那祝你一路順風。”
“笙笙,再見,我還有個小禮物留給你哦。”系統的聲音漸漸消散。
秦笙笙覺得有什麽東西離開了她,心裏有點惆悵。
她告訴自己,做人要知足,系統已經給予了她很多,省着點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更重要的是還讓她找到了那個心心相印的人。
秦笙笙躺到床上,她想,今晚她可能不會再做夢了。
一夜好眠,秦笙笙醒來後,立即接到了俞深的電話。
“笙笙,裕成路這邊發生了車禍,堵車了,我要晚一會兒才到。”
秦笙笙……
她昨晚就好巧不巧地夢到裕成路出現了車禍,俞深堵在路上,這個車禍疏離時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等接到她出城後,秦山路那邊又會出現山體滑坡,堵住去路。
然後他們毫無意外地被堵在路上一整天,放了她爸媽和親朋好友們的鴿子。新女婿頭一回上門就給她爸媽留下了極其不好的印象,差點被掃地出門。
而現在這個夢的開端已經應驗了,難道後面也會按照夢裏所警示的那樣發展?
想到自家太後黑漆漆的晚娘臉,秦笙笙什麽都顧不得,趕緊下床洗漱完,拿起包包就往樓下跑,一邊跑,一邊給俞深打電話:“你別來接我了,咱們去高鐵站彙合,買最近的這趟高鐵回去。”
希望一切順利,不要再出幺蛾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自己的預收《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餘思雅穿成了一個新婚就喪夫的烈屬,家徒四壁,婆母剛氣死,兩個弟妹嗷嗷待哺,娘家婆家親戚齊齊讓她改嫁,原主舊情人還上門求婚。
餘思雅只有一個想法:莫挨老紙!
上無公婆管束,下有拖油瓶弟妹洗衣做飯,還有撫恤金,過兩年就能考大學進城,她腦子壞了才改嫁!
村裏人暗地裏悄悄打賭,賭餘思雅什麽時候會改嫁,卻看着她進婦聯,到公社,從一介農婦搖身一變成了女幹部,還被縣裏市裏表彰,即将參加高考,魚躍農門上大學。
就在這時,傳說中她那個犧牲的丈夫卻忽然回來了。
餘思雅……
她現在離個婚還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