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連環之第二計
薛大夫看着蜂擁而入的人群,眼中透着七分欣喜三分驚訝!
歆瑤這個姑娘,真是了不得。
自己按照她說的辦法,果然讓生肌丸未售先紅。
等到人多的擠不下了,薛大夫讓一個小厮扶着他,站到了高處,大聲說,“各位,生肌丸乃是我回春堂經過多方考量古方,加以改進炮制而成的新藥,藥效大家也看到了,不是敝人自誇,生肌丸堪稱神藥。”
“怎麽賣,給我先來十丸如何?”立刻有人嚷嚷起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薛大夫壓了壓手,“鑒于生肌丸數量實在不多,因此回春堂特別制定了一個賣售的章程。”
“什麽?買藥還有什麽章程?”
“靜一靜,是這樣的,對于個人購藥,需憑有效身份引碟,每人每月限購一丸!對于衛城以外的藥堂要代售生肌丸的,可以參加三日後舉行的經銷商大會,通過藥堂的實力選拔出合适的經銷商。感興趣的同行可以去右側的櫃臺上拿請柬。”
“當然,對于衛城內的藥堂,想要代售生肌丸的,也可以參加,只是合作條件苛刻一些,感興趣的衛城藥堂同行,也可到左側的櫃臺上拿請柬。”
薛大夫話音剛落,只見無數只手伸向了櫃臺上早已擺放好的幾十份請柬,剎那就被人搶了個幹幹淨淨。
搶到的人如獲至寶般将請柬拿在眼前哈哈大笑,還沒等他捂熱,便被人嚓的一聲搶了出去,如此便紅着眼打了起來。
“诶呦,誰扳倒了我!”
“別踩我,我沒搶到!”
“快,那個張老板,他搶了三張!”
……
薛大夫被眼前的全武行驚呆了,他在小厮的保護下,躲入了二層,才沒被波及,即使如此,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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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三天時間裏,富家商賈中到處是拆借現銀、催債讨還的身影,無數人都為了三天後的那個大會做準備。
拿到請柬的都知道,參加大會要繳納十萬至二十萬兩不等的誠意金,另外為了拿下代售的協議,中間肯定少不了競價的環節,多備些銀票總是多些搏擊的籌碼。
甚至,連那請柬,也被炒到了一千兩銀子。
歆瑤知道了此事,也是被驚呆了,自己臨時發揮出來的計策,竟然這麽兇猛!
與回春堂的火爆想比,保安堂的東家李乘風快要被氣的吐血了。別人不明就裏,他要是還看不透,那就真是個笨蛋了。
這明明是有人踩着他的頭,出自己的彩。可是人們都瘋了,不僅那些與他已經簽了文書代售凝血散的藥堂,寧可毀約也要收回定金,就連另外的合作商也臨陣倒戈,放棄了與保安堂的合作。
最可氣的是,保安堂的一個股東,竟然要求折了股份兌換成銀票,去開展生肌丸的生意。
如此下來,百十萬兩的銀票支付出去,保安堂已經無銀可支。李乘風氣的差點吐血,要知道,無論合作的還是股東,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更讓他郁悶的是,本來答應給周府管家的好處,馬上就要兌現了,可自己去哪裏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籌集十萬兩銀子啊!
想想兩個時辰後,蘇記的官司就要開審了,自己綢缪這一刻多年,卻在此時功虧一篑,未免又不甘心。
所以只能咬着牙,差自己的親信到當鋪,用保安堂的房契,抵借了伍萬兩銀子,準備先送到周府管家的手裏,餘下的,等結了案,報了仇再慢慢想辦法湊齊吧。
府衙大堂,長史坐在下首第一位,主座由于周雍的病休,依然空置。
長史一拍堂木,“來人,帶原告、被告上堂。”
衙役“威武~”低吼,手中衙棍擲地有聲,自有威嚴。
不多時,蘇培與一個男子被相繼帶到了堂上,例行見禮之後,長史大人看着堂下的原告與被告,進入了審案的程序。
其實長史早已清楚內裏,只是周府的管家,親自來求過他,雖然自己不屑于給一個家奴臉面,但打狗看主人,知府大人的面子還是要顧及的。
他打算重則輕判,最多罰沒了家産了事,這樣至少留下了蘇培的性命吧。
所以當原告與被告相互對峙之時,長史聽得自己也很煩,雙方都沒有有效的人證,有的就是既成事實的推論而已。
由于此次過堂,允許雙方的親友在堂外旁聽,故而李乘風混在人群裏,希望看到蘇培被下獄。
歆瑤此時也在堂外,她靜默的看着堂上的對峙,察覺到了官家對原告的一絲偏袒。
“如此,被告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蘇記醫館與原告之妹的死亡無關了。”一個師爺打扮的人冷眼看着蘇培,随即又附在長史耳邊說道:“大人,如此刁民,不用刑是不說實話的。”
長史皺着眉,他心知這個師爺,是周府管家的同鄉,定是也受了話,才在這裏推波助瀾。
正在他猶疑不決的時候,一個衙役悄悄的遞上來一個信箋。說道:“大人,此乃是一位女子,托小人送與大人的。”
“哦?”長史打開信箋,只是看了幾行,便臉色大變,他看看堂下的蘇培,又看看信箋,而後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神色。
幸好剛剛沒有對蘇培動刑,否則那就是自毀生路了!
信紙上只有短短幾個字:毒之餘威,蘇記清止!
落款,歆瑤!
長史久經官場,看待問題自然獨到。如果這個官司,自己判了被告重罪,那麽對于城中之餘毒,只怕那個神醫便不會盡力了,況且,自己的夫人,昨天剛剛得了多子丸,神醫的恩惠,是不能忘的!
想到這,長史不再猶豫,一改剛才心不在焉的神态,問道:“原告,你說你妹妹吃了蘇記的藥而亡,除你之外,可有人證?”
“沒,沒有。”
“你妹妹尚未出閣,已經有了身孕,你可知她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不知。”
“聽聞你整日游手好閑,全靠你妹妹做些手工繡品養家糊口,莫不是你看她過世,便随意攀咬,誣告蘇記?”
這句話一處出,長史對被告的維護之意已經相當明白了。
原告的心一沉,其實他的妹妹确實靠着給大戶人家做些繡品為生,但因為有些姿色,被登徒子污了清白,他得知後非但沒有為妹妹讨個公道,反而訛要了一筆銀兩,幾日便揮霍而光。
為了避免妹妹生疑,他謊稱登徒子已經答應娶她為妾室,穩住了妹妹,不成想時日一長,妹妹已經發覺哥哥欺騙之詞,再加上當日去蘇記得知已經珠胎暗結,便覺得無言活在人世,當夜就服食了大量的紅花,墜胎流血而死。
他正慌亂之時,有人找上門來,許以銀兩,并将妹妹收拾幹淨,做出服藥自殺狀,并讓他狀告蘇記,可這些,不能說啊。
原告低着頭,冷汗滴落在地上,長史看在眼裏,冷冷一笑:“看來此案另有隐情。如此原告打算說是不說?堂前的刑具,可是有些時日沒有染血了!”
原告聽到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着,“大人,小民是受人蠱惑,財迷心竅,才做出誣告蘇記的事情,請大人恕罪!”
只是聽到這,李乘風氣憤難當,真是市井小人,經不起官家的威脅,便改口反水。如今看來蘇記是無恙了,如此只有去求求周府管家,或許還有轉機。
想到這,他推開衆人,向周府而去。
周府門外,管家看着李乘風遞過來的五萬兩銀子,面色立時不善,他将銀票往李乘風懷裏一丢,便不屑的轉身欲走。
李乘風拉住了管家的衣袖,陪着笑臉說道:“爺,保安堂周轉出了些問題,稍等幾日,便會補齊餘銀,另外再加送一成的幹股給您,那個蘇記的案子,我看要翻過來了,長史大人那邊,希望您能遞個話!”
“幹股?保安堂都被抵出去了,你忽悠誰呢?哼,滾!”管家失去了最後的耐性,拂袖而去。
李乘風呆在了原地,他怎麽知道的?
當失魂落魄的李乘風回到保安堂時,被驚的險些站不住身,他看到他的保安堂,已經挂上了蘇記的徽旗,一個女子目光淺淡。她用一種古怪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笑意看着李乘風。
那笑中……帶點鄙夷、帶點輕蔑、帶點憐憫。
“蘇記分號,今日開張!”她捏着手中的幾張薄紙,小得意一般的輕輕一晃,李乘風看的清楚,那赫然是他抵押在當鋪的房契!
“噗~”一口鮮血箭一般的噴出,李乘風終于知道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踉踉跄跄的走進了曾經的保安堂,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被當堂無罪釋放的蘇培看到這一幕,連忙走過去,扶起了李乘風。“乘風,乘風,你醒醒。”
歆瑤沒有說什麽,看着蘇培打算将李乘風送入了自己家中暫住。
“你要收留他?”
“乘風與我,曾是兒時的玩伴,雖然後來,因為家族的生意,心生嫌隙,但我從來不當他是我的敵人。”
“在我的記憶裏,他永遠都是我的乘風兄弟!”
“雖然他害我在先,但如果我也将這罪孽還施于他,那這世間,除了你來我往仇怨,便再無半分美好可言。故而我放下了,希望他也放下吧。”
歆瑤回味着蘇培的話,她再一次堅信,自己找到了一個難得的合作夥伴!
希望,你贈與他銀箔,遠遠的送走吧,有些毒蛇,即使冬眠了,也不能留在身邊!
第二十九~三十章 截殺
赤炎天傲躺在一張溫暖舒适的軟榻上,羅幕低垂,空氣中有着品流極高的熏香氣味,他随意的撚着一張密報,笑意華豔。
好個歆瑤,用了釜底抽薪、圍魏救趙之計,便解了蘇記的困局。這份機智與心思,若是用到了安邦定國上,想來也不會差吧。
“咳咳~”自從上次為了救歆瑤留下了內傷,一直纏綿不得好轉,天氣轉涼,偶爾還會咳上幾聲,隐隐還有血絲參雜其中,赤炎天傲淡淡的丢掉手中的錦帕,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不健康的紅暈。
“王爺,前面就是南嶺梅坡,再往裏走十裏,就是蚩尤洞了。”蓮回在馬車外沉聲禀告。
“恩,在此地休息片刻,派人前路探查。”赤炎天傲沉聲說。
車身微晃,很快停住了。赤炎天傲走出車駕外,看着遠山如黛,那山頭,隐隐有瑰色的流光閃過。
那裏就是蚩尤洞嗎?相傳千年紫參出現在了那裏,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得到千年紫參。
赤炎天傲眼光掠見前方路面一棵大樹,一個灰衣人垂手而立,赤炎天傲眼光何等敏銳,一眼看去,就已經感覺到了微不可查的殺機。
那個灰衣人面目陰郁,臉色蒼白,雙目幽深,宛若夜空一道星痕,令人生出深不可測的感覺。
很快,蓮回也發現了一絲端倪,他雙眼微眯,然後露出了駭然的神色。盡管早有預見,但真正來了,還是有着莫大的壓迫感。
那是來自第一殺手的氣場。
赤炎天傲舉起手掌,微微一揮。
“王爺,王爺如此生死存亡之時,請不要将我斥離!”蓮回神情悲憤,他不能留下主子,單獨面對如此艱難的危局。
“去,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赤炎天傲淡淡的說。
十餘名近衛猶豫片刻,紛紛上馬向來路奔去。蓮回神情凝重,他們雖然早就針對有可能的刺殺做了充分的準備,但那都有一個前提,就是赤炎天傲在巅峰的狀态。
而今,主子內傷未愈,如何能脫困呢?想到這,蓮回從馬上飛身而起,在空中騰挪幾步,便施展絕妙的輕功,尋王爺而去。
此時,赤炎天傲和夏冬青兩個人,依然遙遙對望,只是兩人心中都生出無限的殺機,殺氣令得這片小天地都仿佛凝固下來。
突然間,他們之間的殺氣消失不見,赤炎天傲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只蒼白的手掌散發着逼人的寒氣已經拍向他的面門。
赤炎天傲冷哼一聲,月白色的衣袖一揮,便已翻身後退避開。
寒光一閃,赤炎天傲拔劍一擊,掌劍相交,聲如金石不絕于耳。只是一個照面,兩人就對攻了近十招。
赤炎天傲站定,他深深壓下胸口翻湧的血氣,手中長劍幾欲脫手。倏然,夏冬青如影随形而至,兩個人再次酣戰在一起,劍光掌影中糾纏的白灰兩色的身影。
赤炎天傲揮灑出的劍浪一浪高過一浪,夏冬青的寒掌仿佛是千年冰山上矗立的涯石,任憑赤炎天傲轟然攻勢而巋然不動。赤炎天傲覺得從未有此酣暢淋漓的施展劍法,而夏冬青大開大阖的身法顯露出殺機無數,卻讓赤炎天傲盡悟其身法的玄妙。
壯哉!妙哉!赤炎天傲仰天長嘯,盡管已經是箭弩之末,但他依然将劍影化作滔天巨浪,主動攻入夏冬青的身側。
夏冬青的武功,比赤炎天傲要高絕,但看到他如此孤注一擲的打法,眼中顯過奇異的光芒。
一聲铮鳴,夏冬青手中滑出一柄短匕,化作流虹,如同出水蛟龍一般穿破了赤炎天傲的漫天劍網。
轟然一聲巨響,赤炎天傲被短匕刺中要害,如同斷線風筝一般向後墜落。夏冬青眼中殺機一現,便如蒼鷹撲兔,追擊而來。就在他快要刺入赤炎天傲胸前之時,只見原本閉目的赤炎天傲突然睜開雙眼,眼中一片死寂,從來沒有過的瀕死感湧上夏冬青的心頭。
不好,夏冬青本能的向後倒射而去,卻已經遲了。赤炎天傲手中的“血煞無生”噴射出無數細小暗紅的飛針,直撲夏冬青的面門,瞬間發散而去,籠罩了他整個身形。
這時,蓮回已經悄悄潛回多時,他找準這個時機,砍斷車轅,躍上拉車的駿馬,便向赤炎天傲而去。
此時赤炎天傲将長臂一搭,便抓住了蓮回從馬上談下的手,一個翻身便被拉上了馬背。
赤炎天傲吐出幾口鮮血,大聲道:“走!”兩人共乘一騎向來路奔去。
夏冬青運起全身護體罡氣,多如牛毛的飛針如同碰到了無形的牆壁一般,紛紛墜落。看着兩人漸漸跑遠,他眼中閃過一絲冷然。
沒有人能夠逃得過夏冬青的追殺,赤炎天傲也不會是例外。
蓮回護着赤炎天傲向衛城奔去,還有三十多裏的時候,與十餘個近衛彙合,一行人護着已經昏迷不醒的赤炎天傲,向衛城奔去。
蓮回從來沒有如此急迫,他不相信自己的主子會折戟而歸,只要找到那個女人,她一定有辦法救回王爺。
被人惦記上的歆瑤,正在笑眯眯的參加生肌丸的經銷商大會!回春堂只是衛城一個中等偏上的醫館,如果未來想把生肌丸賣到大楚、琅邪、南理,單單靠回春堂現有的力量是不行的。
所以歆瑤沒有選擇在這個時機自建銷售網,而是準備多方借力,雖然短期看損失了一部分的利潤,但卻可以快速打開生肌丸的銷售渠道,更直白一點,就是可以更快速的拿到銀子。
當日的招商大會,在衛城又選出了兩家代銷的藥堂。而在衛城設立分號的大商行,則把目光放到了争奪外地銷售權的名額上。
歆瑤為了能夠公平公正的選拔出真正有實力的商行,她特別做了一個測評的文書,裏面密密麻麻羅列了幾十項,只要将相應的項目評出甲乙丙丁,便可最終得到一張實力表。
諸位從外地總行奔波而來的掌櫃管事,一看這張表,真是苦了臉,比如就規模而言,依此表而論,也不一定就能夠勝出。原因就是此表還要考察商行的信譽、人員的質素、産業的分布,甚至是否開過善堂舍粥這類的項目,都成為了測評項目。
等幾十個大商行都填好測評文書之後,本以為結果很快出來,可是他們卻發現,竟然出現了并列的前三名,原來,來自帝京的司家、吳家、邵家三大世家,竟然都是七個甲等、十三個乙等、八個丙等。
薛大夫看到這個結果,也覺得很難辦,那可是四大世家中三個巨頭,跺跺腳,就能把回春堂踩扁的巨大所在啊!他看看白紗後那個凝坐端莊的身影,猶豫着要不要自己進去問上一問,誰讓自己的東家不出面呢。
就在這時,白紗輕動,一只玉手将一張薄紙遞了出來。
柔碧接過薄紙,輕輕送到薛大夫手中,只見上面寫着:價高者得。
薛大夫苦笑着說:“各位掌櫃,如此也只能看哪家出價高,便獲得最繁華之地的經銷權了。”
四大世家的財力,本就相差不多,排名也不是一成不變,此次除了山鬼家沒有直接參與競争,其它三家都勢在必得。
吳家此次來的,是長房嫡系的大公子吳澄,也是未來家主競争的有力人選。他哈哈大笑一聲,“好,我同意!正好将四大世家的排名也改改,我吳家可是不怕對上任何人!”
“好,我司家也同意,邵家二小姐,你們家男人都哪去了,這種事讓幾個女子出面?”司家來的雖然不是下一任家主的培養對象,但分量也不輕,乃是旁系的實權人物,司晨。
“司公子此話不妥,邵家族長交由我來處理這件事,并不是不重視,是殺雞焉用宰牛刀,這等小事,何須出動族中如你等這般的精英!?”說話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她正是邵家排行第九的小姐,人稱九姑娘!
“只是,我等可以按照回春堂的路數來,但回春堂也要有這個本事,區區一個藥方,來歷不明,如何能讓我們信服?如此回春堂還是要拿出些真本事來。”邵芷藍是正經拜過名師學習醫術的,邵家的核心産業之一就是醫館,她本身也是帝京極有名氣的女醫,加上身負才名,家世顯赫,從來以天之驕女的高傲對人。
薛大夫略一沉吟,問道:“邵家小姐,你想怎麽做?”
“我要比試醫術。”邵芷藍眼風一挑,風情中透着淩厲,看向了紗簾後面那個秀麗的身影。
就在這時,回春堂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撞開,蓮回渾身批血,懷中抱着一個同樣被血染的男子。
“快,王爺受傷了,閑雜人等,速速退去!”蓮回看到此處衆人,一聲令下,近衛就開始往外扔人了。
邵芷藍看着眼前人事不醒的赤炎天傲,她的心變得沉涼一片,一陣寒意籠罩了全身。
因為這個男人,她努力變得更為優秀!
在帝京,她喜歡了他十年,為了赤炎天傲,她努力懇求族長才換來了此次來南嶺的機會,沒想到,再見到他卻是這等生死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