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結盡同心締盡緣
不是閃亮的戒指,不是昂貴的金卡,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盒子裏,只有薄薄一個小本子。
離婚證。
它靜靜的躺在那裏,承受着打下來的水漬。
張丹峰寵愛的看着他笑,嘴唇不斷的親吻蹭着他的臉頰,一下一下,滿足又珍貴。
“喜歡嗎?”張丹峰低聲問他,輕輕的溫柔的握住他的手。
霍建華沒說話,盯着那個小本子看了好久。
“還有封情書。”張丹峰笑着說道,又缱绻的親了親他的頭發。
拿出離婚證來,底下還有一張疊成心的紙。霍建華轉臉看他,紅着眼笑了,“你怎麽那麽幼稚。”
“打開看看。”
“能拿回去慢慢看麽?”他擡眼問道。
張丹峰忍不住笑出聲來,把他摟在懷裏,對上他的眼睛,目光寵溺,“你喜歡就好。”
霍建華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獎勵似得在他嘴角親啄一口。
“現在,霍先生可以跟我回家了嗎?”
“去哪兒?”霍建華兩手抱住盒子,擰過臉來往車外看了看。
“去了就知道了。”張丹峰在他莫名紅透了的耳朵上咬了一口,然後戀戀不舍的松開纏在他腰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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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問,“坐後面還是前面?”
“後面吧。”霍建華笑着看他,兩個人的互動,仿佛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無趣的話題最後都變成了情趣。
“好。”張丹峰拉開車門走下去,從前面上車,坐上駕駛的位置,然後回頭看他一眼,眼神裏藏着的愛和笑意像洪水一樣鋪天蓋地的席卷過來。
霍建華只顧低頭擺弄那顆心,壓根沒顧得上他。
車子駛得得飛快,很快就到了。
一棟精致的別墅,三環以內,價值不菲。
霍建華站在門前,西裝筆挺,五官精致,矜貴的像闖入城堡的王子。
他打開門,走進去。
牆壁上藝術彩繪的都是他的寫真,懸挂的大相框裏印的也都是他的臉。插得鮮豔的紅玫瑰,花紋複雜的金色燈盞,整面牆壁的曲屏顯示,旋轉的樓梯,還有一冰箱的冰淇淋,角落裏碼好的巧克力。
每一處的精致和細膩,都是為他量身打造。
“這就是我們的家。”張丹峰從背後圈住他,“喜歡嗎?”
霍建華忍不住笑着轉過頭來,“別以為這樣就能感動我。”
“是是是。”張丹峰順勢親了親他的額頭,“你最厲害了,哪會這麽輕易感動。”
“損誰呢?”霍建華推開他,笑着上樓,手指沿着擦拭的一塵不染的樓梯扶手,邊走邊看沿途懸挂的各式相框,“你從哪裏弄到這麽多照片啊?”
“不告訴你。”張丹峰笑着跟上去,“好看嗎?”
霍建華看着滿滿都是自己的臉,喜悅的,哭泣的,皺眉的,驚訝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大,“嗯。”
視線往上移,突然頓在那裏,“喂!這一張什麽時候拍的。”
照片中兩個人赤/裸/着背,在斜着照過來的陽光底下接吻。光線暧昧,濃郁的情調和愛意。
張丹峰握拳遮住了嘴角,幹咳了一聲,“算了,我們快去樓上看看吧。”
“你把這個拿下來。”霍建華伸手想摘,手指愣是差了三公分。
“拿下來幹什麽?”張丹峰一副‘人在框在’的表情,因為站的臺階問題,懶懶的往上看他。
霍建華看着他,“拿不拿?”
“不拿。”
霍建華不說話,假笑着看他。
兩人對視半分鐘。
張丹峰被他看的心虛,忍不住移開了眼神,投降似得往上跨了一步,“好好好,我拿。”說着伸出手去,輕而易舉的夠到了相框,有點戀戀不舍的遞給他。
霍建華心滿意足的提着相框上去了,打開房間門,整個人卻愣在了當場,大房間裏擺設這超級豪華的雙人水床,超高清的影視牆,碼得整齊的一牆櫃的書,還有各種游戲機。
“這個是書房。”張丹峰跟他後邊,笑着圈上他的脖子,“以後我們沒事可以在這裏看電影,看書,打游戲,”說着聲音低下去,帶着壞笑,“或者….想做什麽做什麽。”
霍建華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說什麽,只是有些驚訝有些欣喜的走進去,“我不會打游戲。”
“我教你啊。”張丹峰跟着進去,打開游戲機,當着他的面酣暢淋漓的玩了一局,打起游戲來熱血沸騰的朝氣帶動了霍建華骨子裏的玩性,他在水床上滾來滾去,大笑着給他加油。
兩個人回到卧室,灰色的溫馨的懶人床,是一張定做版的龍貓睡床,霍建華幾乎是被張丹峰撲進去的,打鬧着滾爬着,揪起枕頭砸在對方身上,然後笑着跳着尋找躲避物,兩個人快樂的像回到了童年。
其實和相愛的人在一起,永遠都是幼稚而快樂的。也永遠都不必思考該做些什麽,甚至相望發呆都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兩個人鬧夠了,張丹峰見他躺在那裏不動,忙揪起他來,“去洗澡。”
“不要洗。”
“那我可幫你洗了。”他笑。
霍建華‘騰’的坐起來,“那就不勞費心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然後晃晃悠悠跑去浴室,浴室裏的洗涮用品,包括牙膏牙刷和洗發露,一應俱全都是他常用的牌子和類型。
霍建華笑的眼睛都眯起來,眼角皺起來幾道細紋,甚至在浴室裏唱起歌來,“
蟠桃花滿枝桠
跌落前它綻放
讓欽慕沉醉在這杯酒盞
一場夢美如畫
卻輕易碾成沙
愛随着風變成牽挂
蠻荒中惦念情與劫是否在東方
唯有癡戀不願遺忘啊
蠻荒中惦念情與劫是否在東方
怎說千古糾纏必成傷
唯有癡戀不願遺忘啊
正邪的兩端只有愛是最荒唐
說執念已斷抵不過最真的謊
近在咫尺何處天涯….”
歌兒唱的斷斷續續,來回反複也就只記住了這幾句,張丹峰在外面聽着他唱自己的歌還津津有味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嘩啦啦的水聲混着歌兒,軟軟的沖進張丹峰心裏,其實想要的也不多,仿佛所有宏偉藍圖在霍建華面前,都是一場夢,只有陪在他身邊,才會有一種生活原本如此的真實觸感,又或許,抓緊對方的手,這一切,就足夠了。
“丹峰,給我送浴巾來啊。”
“不是放了兩條嗎?”
“被水打濕了啊。”
熟悉的對話,張丹峰忍笑站起來,從櫥櫃裏拿出新的浴巾,脫掉身上的衣服,把浴巾系在腰間走過去。
“快點。”霍建華擰開浴室門,露出水霧缭繞的一道縫隙。
張丹峰順勢擠進去,反鎖上門,看他濕透的頭發軟軟的垂下來,水流順着脊背肌肉的弧線流淌成細密的紋路,嘴唇因呼吸不暢而微微張開,清晰可見紅潤的舌尖。
霍建華閉着眼睛摸索,卻被他一把摟住腰抱在懷裏。
“啊。”他慌亂的關掉花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睜開眼,笑着拉開他的手,“你幹嘛。”
“給你浴巾啊。”張丹峰往前頂了頂跨,讓他自己扯。
霍建華把臉扭過去,笑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伸手推他靠過來的身體,“我不用了,我自己出去拿。”
“我都給你送進來了。”張丹峰解了浴巾放在一旁,又擰開了花灑,薄薄的水流灑在兩個人赤/裸/的身體上,張丹峰摟着他,任水澆濕兩個人,大笑着往他身上抹沐浴露。
“喂!我都洗幹淨了!”
“是嘛,我檢查檢查。”
霍建華躲避着往後退,被逼進角落。張丹峰硬拉着他泡進了環形雙人浴缸。
霍建華不服氣,撩起水來往他身上潑,被張丹峰反剪住雙手拉進懷裏。
見他終于老實兒的泡着,張丹峰才移上手指,順着他臉的輪廓,慢慢的撫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你知道麽,華哥。”張丹峰輕聲開口,“我幻想過無數次,就想現在這樣,我們住在自己的房子裏,無論是哭是笑,都不會被打擾。”
浴室裏安靜下來,只有他平靜而滿足的聲音,“如果沒有遇到你,我的人生該有多無趣。你演過許許多多的角色,也有過各式各樣的‘人生’,但是在我眼裏,你不是白子畫,也不是薄靳言,你就只是霍建華,屬于我一個人的霍建華。”說着他笑起來,手指捏了捏他的臉,“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能和你在一起…像是,像是做了一場夢……”
霍建華拿下他的手來,放在胸口的地方,笑着的臉上帶着紅潤的色彩,就連耳朵尖都透着紅,卻忍不住調侃他,“那你這個夢什麽時候醒?”
“不醒了。”說完張丹峰猛地翻身把他壓在底下。
霍建華只露出脖子以上在水面上,卻別過臉,白了他一眼問道,“我看你白日夢該醒了。”說着霍建華又想起來,忍不住問道,“對了,你都還沒跟我解釋離婚證是怎麽回事呢?”
張丹峰低頭親了他一口,笑着看他,“解釋什麽?”
“你說呢?”
“那我說了有什麽獎勵?”張丹峰眼神裏帶着貪婪的笑意。
霍建華主動攬上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快說。”
“我和小欣當初是為了孩子接的婚,圈裏的人有些複雜,你不太參與所以不知道。雖然兩個孩子都不是我的,但我和孩子父親關系不錯,也挺喜歡孩子,所以不希望他們收到什麽傷害,再加上,那時候家裏也逼着我結婚,我不想害了別的姑娘,總不能不喜歡人家還毀了人家一輩子。之後,我就和小欣就結婚了。不過,現在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張丹峰又低頭親他嘴唇,笑聲帶着呼吸落在他臉上,毛絨絨又軟綿綿,“該做的都做了,能幫的也幫了。剩下的,就只有你和我了。”
霍建華一臉未曾預料的驚訝。
“以前就想離你近一點就好了,但是沒想到……”張丹峰止了聲,只是意猶未盡的笑。
“沒想到什麽?”
“沒想到你那麽主動。”張丹峰笑着咬上他的耳垂,聲音低的暧昧,“主動地讓我欲罷不能。”
霍建華臉‘騰’的就紅了,他笑罵着滾,卻不好意思的把頭扭到一邊去。
兩個人鬧到十二點才準備睡覺。
等他睡熟,黑暗中,霍建華突然睜開雙眼,然後悄悄從他懷裏鑽出來,掀開被子,蹑手蹑腳的下了床。
按亮小桔燈,霍建華從抽屜裏摸出那個包裝精致的盒子來,輕輕拿出離婚證,取出那顆折疊整齊的淡藍色的心,眼睛裏寫滿了期待。
是幼稚的告白還是輕描淡寫的甜蜜,是羅列整齊的情詩還是口吻成熟的講述。
霍建華緊張的捏着心,手指有些顫抖,好幾次差點扯壞。
一張皺巴巴的紙張攤在他面前。
霍建華眼睛突然又紅了。
“寶貝兒,你開燈幹嘛呢?”張丹峰覺得懷裏空了,伸手摸索了兩下,慌張的撐起身子,被燈光照的有些睜不開眼。
“啊,沒事,我去了個廁所。”霍建華迅速的疊起紙來,藏進盒子裏,關上抽屜,然後按滅了小桔燈鑽上床去。
一系列動作做的自然無比。
張丹峰困得迷迷糊糊,心滿意足的摟過他來,閉着眼睛胡亂在他臉上親了幾口,聲音模糊不清,“睡吧。”
“好。”霍建華把頭埋在他胸口,眼眶裏沉澱的眼淚終于滾出來。
因為那張紙上,壓根沒有張丹峰的字跡。
标準的打印字體,印着寥寥數字:
姓名:張丹峰
民族:漢
出生日期:1981年4月1日
與戶主關系:戶主
……
一張戶口薄,或許是他對這份愛情最忠貞的承諾吧。
如果哪天你想結婚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家。
‘這張情書,’霍建華想,‘是自己收到的最美的告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被甜死了!囧!要虐要甜你們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