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最好不相依
照常響起來的鬧鐘,魚肚白的天空從未拉嚴的窗簾縫隙裏透出來。
他強撐着睜開眼,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轉臉看向身邊安穩睡的人,微弱的晨光中,長長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暈染的陰影。
輕輕一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身後躺着那人卻突然悶悶問出聲,“幹什麽去?”
因為是補戲,拍攝任務重也只限于固定的場景和時間段,其實早上完全不需要起這麽早。
“去外邊買點吃的。”張丹峰說道,醒酒早起的緣故,嗓音還帶着一些沙啞,聽上去莫名性感溫柔。
“不用了,和導演一起吃就好了。”慵懶疲倦的人突然伸出一只手臂來,從後邊圈住他的腰。
張丹峰一滞,擡手搭在他手背上,“乖,等我回來。”
脫口而出的話突然截住,背對着他收回手,若無其事的斂去臉上的留戀和縱容,語氣溫和了幾分,“你不是說昨天的粥挺好喝麽?”
“那你就跑那麽遠去買?”床上人有些煩躁,手臂用力,往回拉他的腰,有些任性而固執,“說了不喝了。”
“好。不喝就不喝了。”張丹峰看着腰上手,順着固執的力道帶回了床上,壓着褶皺的薄被,別過眼不去看他,“那你睡吧,待會我叫你起床。”
緊閉的雙眼驀地睜開,直直盯着他的側臉,低聲說道,“你不睡嗎?”不等他說話,霍建華将手搭在他腰上,以收緊的姿态往他身前湊了湊,像無數次孤獨的夜裏一樣,微微蜷在一起,只是這次不同的是,身子幾乎縮在他懷裏,有一種強大而安心的安全感。
頭埋進去蹭了蹭,低聲說道,“你也一起。”
張丹峰低眼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在外人面前高傲的貓收起亮爪,眯着眼睛蹭在自己懷抱裏曬太陽。對待自己的主人和對待別人是完全不同的熱情柔軟,心底一陣滿足和疼惜。
是不是早遇到他幾年,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可是人永遠都不能獨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也許光是社會媒體和粉絲那關,就熬不過去吧。
沒關系,等戲拍完也許就永遠不會有關系了,就讓自己放肆這一次吧,沉沉想着,張丹峰慢慢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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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窩在一起,溫馨安靜。
再次睜開眼時,對上霍建華沉靜的視線,兩人莫名笑出聲來。
“喂,華哥,偷看我收費啊。”
“沒錢,你看回來吧。”
張丹峰一把捏上他的臉,“年紀大了臉皮也厚了。”
“松開。”霍建華白了他一眼,一副長輩的矜持,“不像話。”
“哦,那剛才誰抱我了?”張丹峰淡定的摸摸他的耳朵,一臉笑意。
“得寸進尺了啊。”霍建華趕緊打開他的手,“那這是誰房間啊。”
“你房間。”張丹峰笑了笑,從床上坐起來,“我走就是了。”
“喂,你...”
“騙你的,該起床了。”轉過臉來,一把将被子蒙在他頭上,隔着被子偷偷親了一口,“起來吧。”
霍建華掀開被子,跟着坐起來,“是不是在這裏只待一個星期?”
“可能,耗不起。”張丹峰說着簡單整理了衣服,下床穿着拖鞋進了洗手間。
霍建華也下來床,穿拖鞋的功夫聽見他說,“啊華哥,忘了我洗漱用品帶過去了。”
“哦,那你過去吧。”霍建華點點頭站起來,往洗手間裏走,白色的底褲勾勒出巧妙飽滿的輪廓,随着走路越發明顯而性感。
張丹峰視線從他赤/裸的胸膛延伸下去,落在膨脹的部位,然後笑着默默移開了目光,“嗯。”
霍建華進了洗手間,扭頭見他還靠在門口,停在內褲邊緣的手收了回來,“這你也要看?”
張丹峰嘴角一勾,又折了回去,貼上他後背,手從他腰上滑過去,壓在他的手上,聲音低沉帶着笑意,“我幫你?”
霍建華一愣,轉臉看着壓在肩上的頭,“你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做夢了。”張丹峰恢複了溫柔的笑,使壞般的在他頸間吹了口熱氣。
熱度激起皮膚的顫栗,霍建華卻一臉正經的拉開他的胳膊,“想做夢自己去做,別拉着我。”
“好了不鬧了,我回去了啊。”張丹峰收回手,沖他笑了笑,退出洗手間來,幫他拉過門。
等霍建華收拾好出來,沒過太長時間就接到了劇組工作助理的電話,一起去吃飯。
飯桌上,胡歌和馬可又免不了一陣調侃他,鬧騰着吃完胡歌就一臉悲怆的拉住霍建華,“華哥,我要回去了。”
霍建華笑的不行,摸摸他的頭,“乖,回去吧。”
“哦,華哥,奴家本舍不得離開你,可嘆天意弄人。。”深情的目光配上悲傷的表情,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可惜話沒說完,就讓霍建華一把拍了下去,笑罵道,“你夠了,上瘾了啊。”
“絕情啊華哥!”胡歌松開他的胳膊,哥倆好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真走了啊,有空聚。”
霍建華點點頭,“恩,你家槳弟和兒童放在傑哥那裏了,記得領回去。”
“好的,那我去了,拜拜!”胡歌沖他說完又向馬可做了個飛吻,“小粉絲兒,我走了,別想你蘇哥哥哈。”
“我會看劇的。”馬可故意做了個嬌羞的表情,自己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丹峰我走了,還有林導,你們都不要想我啊。”
“行了,別貧了,快去吧。”林導說他,一臉的哭笑不得。
胡歌走了,接連一天的戲拍的也很順利,除了張丹峰讓助理幫忙買回來的一大堆冰淇淋。看着袋子裏各式各樣的冰淇淋,大家心滿意足的瓜分,捧着甜筒,馬可驚喜的不行,“峰哥你真是我的貼心小天使。”
“這麽大個天使還真沒見過。”一個混的很熟的攝影師笑着插嘴道。
霍建華捏着巧克力口味的甜筒,若無其事的轉過臉去,看了一眼張丹峰手上粉紅色包裝的冰淇淋。
趁他們說話的功夫,站起身來從張丹峰身邊走過,一把拉過他手中的草莓味冰淇淋,大口咬了下去。
“喂..”張丹峰一驚,看着莫名其妙少了一大塊的冰淇淋,哭笑不得。
肇事者卻若無其事的‘路過’他,心情極好的哼着歌咬着冰淇淋走了。
馬可轉過臉來,看着少的可憐的冰淇淋,哈哈笑了,“峰哥你吃的真快啊。”
張丹峰笑的尴尬,“是啊。”
“诶,華哥呢。”馬可問,“一轉眼就走了。”
“不知道。”張丹峰笑着眯了眯眼,目光延伸到外邊,看着那個陽光底頭幾乎發光的人,滿足的咬了口冰淇淋,甜的要命。
拍完戲回去,有些累。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各自回房間了。
白色的床褥,米黃帶花紋的窗簾,洗完澡出來,看着窗外闌珊的燈火,張丹峰站在窗前,眼神愈發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越陷越深,只覺得自己錯的愈發離譜。可他想逃逃不出來,想放棄想拒絕卻又舍不得。
正如他娶洪欣,完全的率性而為,他只聽得見心底的聲音,也一直不喜歡違背內心,當初放棄外界看法選擇了她,可是如今一面是家庭的責任,一面是長久喜歡的人,他又該怎麽選呢。
打電話叫的紅酒還沒送過來,他的思緒卻越走越遠。
‘小糖寶’軟軟糯糯喊爸爸模樣還在眼前,一張笑的燦爛的俊朗的臉又覆蓋過來。再然後是洪欣失望的目光,最後是他沉默緊泯的嘴唇。
一幅幅折疊的畫面,逼迫着他。
他不是萬能的異朽閣閣主,更沒辦法和這個世界作交換。他只能一步步慢慢走下去,做出最正确或失控的行為。
‘叮——’房間門鈴響了。
應該是紅酒送來了,張丹峰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走過去開門。
房門一開,一張俊朗而淡然的臉出現在面前。
“華哥。”張丹峰一愣,眼底是微帶歡喜的不知所措。
霍建華手不經意的扶了下腰,“你這兒有止疼藥沒有?”
“華哥你是不是腰病犯了?”張丹峰給他讓出路來,一陣心疼,“嚴重的話去醫院吧。”
“不用了,老毛病了。”霍建華搖搖頭,不當回事的說道,“我以為你細心,可能帶點止疼藥什麽的呢。”
一句話讓張丹峰心猛地一緊,他難受的時候首先想到了自己,這種無條件的相信讓他莫名的難受和心疼。
“你進來,我幫你揉揉。”
“不用。”霍建華笑着說道,“你快休息吧,我回去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張丹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不進來我就跟你回去。”偏偏越溫柔的人固執起來越執拗。
霍建華頓了頓,一臉調侃,“我真懷疑你是我媽派來的。”
“我是我媽派來的,行了吧。”張丹峰溫柔一笑,讓他進來。遠遠就看見走廊推車過來的服務生,忙招招手,等服務生過來,就報了個號,“127房間,一瓶紅酒,先生請您确認一下。”
“是我訂的。”張丹峰看了一眼推車,道,“加一瓶酒精有嗎?”
“對不起先生,酒店不提供酒精,普通濃度可以嗎?”服務生禮貌說道。
“可以。”張丹峰從他手中接過紅酒和白酒以及附加的開瓶器,道了聲‘謝謝’,方才回來,關上門。
“你還打算自己喝掉這些?”霍建華趴在床上,別過臉來問道。
張丹峰松了松浴袍,走近他,打開酒放在床頭櫃子上。然後上床喊他趴好,掀開他的T恤,露出光潔的後背,又往下褪了一點褲子,露出後腰。
伸手拿過床前酒來,往掌心倒了一些,灑在他腰部,這才落下手,輕輕揉起來,“沒辦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不過不是酒精,效果應該差點。”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什麽都知道。”霍建華懶懶的把臉埋進枕頭裏,悶聲說道。
張丹峰輕聲一笑,沒說話,手中力道慢慢加重,緩緩的溫柔的幫他揉腰。
霍建華閉上眼睛,感受這腰上酒的熱度随着他的動作慢慢滲進身體。
疼痛在熱度的熏烤下,慢慢緩解。顯然很舒服,霍建華一臉滿足,忍不住輕聲呻/吟/出來,“嗯,好舒服...”
每個字眼都帶着或輕或重的尾音,還有軟糯的臺灣味道。也許只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能卸下包袱吧,就連熟悉又陌生的鄉音也忍不住透出來了。
只是這聲音,未免有些煽情吧。
“華哥你別叫了。”張丹峰擡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巴掌,“能不能不這麽淫/蕩。”
“說誰淫/蕩/呢。”霍建華忍不住笑罵一句,“不過确實舒服啊。”
“恩。”張丹峰笑着繼續,手下力度和位置都掌握的無比合适,霍建華笑着變本加厲,極其享受的閉着眼,若有若無的聲音溢出來,“啊..好舒服啊..你..恩..慢點。”
張丹峰又倒了幾次酒,每次都是緩慢溫柔的揉捏,耐心而又體貼,手指都愈發酸痛,直到最後一次,酒液都已經揉開,皮膚也已經發紅,手中力道才敢慢慢加重。
果然,霍建華也感覺到了變化,呲牙喊着,“啊..你輕點..弄疼我了..疼疼疼!...慢點..啊..我不行了..你..你別弄了..”
“再忍忍,一會就舒服了。”張丹峰安慰着,又揉了一會,等他覺得這個力道已經不疼了為止,才問道,“怎麽樣?好多了沒?”
“嗯。”霍建華懶懶的回答道,喊了一會反而覺得舒服了,現在輕松的都快睡着了。
張丹峰笑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手指舍不得收回來,“你舒服了,我快累死了。”看了眼手表,已經九點了,揉了兩個小時,怪不得那麽累,話雖這麽說,笑意卻滿是疼惜,“酒也被你浪費掉了。”
“嗯~”單音節的性感字眼從他嘴角溢出來,“讓你白摸了那麽久還不滿足啊。”
“...”張丹峰手下使壞,摩挲上去,摸着整片背,“還額外友情贈送半個小時嗎?”
“起開。”霍建華覺得有些癢,笑着掙紮了一下。
這掙紮的一動反而激起他心底極力壓制的情緒,壞笑一聲道,“還有我的酒。”說完不等他反應過來一口咬在他背上,唇舌悄無聲息的落上去。
滾燙的溫度讓他一顫,霍建華驀地睜開眼,“喂!”
張丹峰舌尖一路綿延,啃咬着翻身壓上去,只吻到蝴蝶骨的位置,低聲一笑,“還是這酒的味道好。”然後一把翻過他來,一口咬/上/乳/尖,口中溢出沉溺的笑意,舌尖在他胸前滾了滾,聽着彼此濃重的喘息,愈加把持不住。
“你..”霍建華壓抑着身上傳來的強烈刺激,呼吸滾燙的落在他頭頂。
張丹峰松開乳/尖,嘴唇覆在他的耳垂位置,舔了一口,低沉沙啞的聲線混着粗重的氣息,說道,“聽你叫了兩個小時,鬼才忍得住吧?”
霍建華擡眼看他,眉眼帶笑,口氣裏夾雜進性感的味道,“你剛才..弄得很舒服啊,所以..”
“我現在弄得不舒服嗎?”壞笑一聲,他頂了頂跨,摩擦着堅硬而蓬勃的部位。
“滾。”霍建華笑罵道,心中卻忍不住想到,果然溫柔的外皮之下包裹的都是惡魔。
張丹峰低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然後就頓了動作,看着他平靜了數秒,突然翻身下來,躺在了他的側面,直直盯着天花板,重重的喘着氣。
霍建華又茫然了,“你幹嘛。”
張丹峰一手摟上來,圈住他的腰,只說了兩個字,“睡覺。”說完就合上了眼睛,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示着他難以平靜的心緒和情/欲。
霍建華有一種剛端起槍來,就有人告訴他世界和平了一樣的莫名其妙,憋得難受,卻動都不敢再動,怕一個忍不住真的擦槍走火,過了半晌,他突然出聲問道,“難受嗎?”
張丹峰頓了頓,“嗯。”
“去洗手間吧。”
張丹峰卻突然睜開眼看着他,“我幫你?”
“不用。”霍建華白了他一眼,“你管好自己吧,它頂我大腿了。”
“....”
“我回去了。”霍建華說着要起,卻被他拉住。
張丹峰伸手夠過遙控器來,按滅燈光,緊緊把他摟在懷裏,壓抑着顫抖的呼吸說道,“一起難受。”
霍建華輕輕動了動,感受着他的懷抱,有些不受控制的擡手摟上他的脖子,嘴唇摸索着湊近他的嘴角,“晚安。”
張丹峰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氣息愈發紊亂,卻依舊沒睜開眼,“晚安。”
夜漸漸深了,酒瓶裏揮發掉了剩餘的液體,整個空氣都彌漫着醉人的味道。
原本平靜的拍戲,卻注定了不平靜。
接連一個星期,兩人都是在這種烈火邊緣,一面煎熬一面半睡半醒,卻誰都不逾規,相安無事的睡了五個夜晚。
直到,拍戲圓滿完成。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千杯在考試,寶寶們等急了吧,估計他們也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