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午夜兇徒
“你沒事吧?”思憶被他的精神狀态給吓住了。
“你為誰在努力?”
安文眼角挂着淚,臉上卻是玩世不恭的笑,看着很是瘆人,讓她老是往精神科那邊想。
“為我的父親和我自己!父親非常熱愛傳統藝術,我也很喜歡,我不想這種藝術傳承慢慢消失……”思憶說時有些惴惴不安,她害怕他會發作。
“居然不是為錢,你有病啊!”安文很認真的罵道,覺得思憶這樣做,很不合一個正常人的思維。
“我沒那麽高尚,我也想要掙錢,想要開豪車,住別墅,不過是在興趣的基礎上,如果只談錢,做這行風險太大,變數太多,不如做生意。”思憶說時,人往門邊挪,随時準備逃走,安文的樣子有些危險。
跟天鬥,跟地鬥,別跟一個精神病人鬥。
安文仰頭,癱在沙發上,長呼了一口氣:“我這一生還沒有做過一件我認為很有意義的事情,因為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值得我去付出。”
這算是治愈期,還是發作期呢?
“人要活出自己,為何要活在別人身上?”思憶不解問,“想想自己最想做什麽,只要不犯法就可以去做。現在不去做,難道等年紀大了走路都走不動了才去做嗎?”
思憶覺得奇怪,安文就是狼妖,自己所講,不過是複述狼妖的話罷了。
安文點頭,坐起,看向思憶:“這話很有道理,我也不知道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麽,我曾經很想去西藏,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要去西藏?後來想明白了,因為別人都想去,所以我也想去……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我喜歡還是不喜歡那個地方……我現在才發現,其實我也喜歡傳統藝術,這種藝術當中有很多令我着迷的地方,你說的對,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
思憶笑,這個家夥是個正常人了,危險警報解除了。
“我會做的比你更好。”安文很自信道。
思憶笑,聽過他唱歌,的确比自己唱得好。
“從今天起我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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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憶警報又拉響了,這個家夥還在不正常的範圍內游走。
“你想幹什麽?”思憶警惕起來。
“做這一行就要出名,如果不出名,沒有人會注意到你,那麽你做和不做就沒有什麽區別,你做人的底線還是挺高的,但是我不一樣,我沒有底線,我可以采取各種極端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比如那個俊雅,他就是最好的墊腳石!”安文越說越精神,好像一個指揮官找到了極好的對付敵人的戰略方案。
“你到底想幹什麽?”思憶每個毛孔都豎起來。
“你不是說不幹了嗎?我代替你繼續幹下去,功成名就的時候,你可以做我,我可以做你。”安文越說越興奮,仿佛就要去玩一個極有趣的游戲。
思憶要暈了,冷汗直往下流,感覺自己的整個人生掉進一個大溝裏,爬都爬不上來。
“你害怕我做出犯法的事情,讓你背鍋嗎?”
思憶點頭。這個家夥不太像混地球的,思維早就超出常人的範疇,幹出什麽事來都不奇怪。
“放心吧!我是有分寸的。”安文自信道。
放心,我怎麽放心?
“還記得我第一次請你吃飯嗎?我名為感謝,實際上是要弄到你的頭發,做一次DNA,結果是,你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所以,如果我做了不可收拾的事情,采用高科技,你完全可以撇清自己。”安文眯着眼,笑道,那笑看上去高深莫測。
總覺得,離這樣的人遠一點才是安全的。
“我不同意。”思憶态度堅決道。
安文不屑的一笑,躺在沙發上,腿翹在沙發的邊沿,猛烈的抖動,一副志滿意得的樣子:“你同不同意不重要,你這樣的小白兔,我都搞不定,有什麽資格混江湖?”
“你會把我的人生搞得雞飛狗跳的!”思憶擔心道。
“誰在乎一個普通人的人生是雞飛狗跳,還是風平浪靜?你想太多了。”安文完全不把思憶的想法放在眼裏,那架勢,那神情,和那花頭巾沒什麽兩樣。
“我會揭穿你,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思憶道。
“你聽過真假美猴王的故事嗎?有一種說法,非常可靠,說這是一個局,在真假美猴王的争鬥中,被打死的是孫悟空,活下來的是冒充美猴王的六耳猕猴,是一個聽佛祖話,容易被控制的棋子。”安文道,“只要我讓自己變得有商業價值,我是真的還是假的,根本就沒有人在乎。”
思憶快瘋了。
他怎麽會有這樣的執念?
“我知道你不贊成我這樣做,但是我認定的事情,會一條道走到黑,就算撞到南牆,我也會把南牆撞倒;如果撞不倒,我就和南牆同歸于盡。”
她打了一個寒戰。
“我的病好了,也不餓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家了。”安文下逐客令了。
思憶臉皮薄,自然不好賴在這裏。
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下了出租車,她不停的想這個問題。
一個男人代替另外一個女人去活,想想都是天方夜譚。
她想了好長時間,都想不明白,她想累了,準備回家休息時,猛一擡頭,卻發現自己不知身在何處,這裏像是一個公園,到處都是茂盛的樹木,剛才太執着于安文的問題,竟走錯了路。
思憶發現不遠處一個瘦高的男人在看着她。
思憶聞到危險的氣息。
思憶四處看看,一臉驚恐;那男人也四處看看,臉露獰笑。
這邊的行人很少。
思憶踢掉高跟鞋,扔掉背上的包,如果男人是求財的,他應該撿到包就走了。
瘦高的男人以旋風一般的速度撿起包,然後像思憶沖過來。
瘦男人求財也求色。
思憶想要跑,想要飛跑,想要飛機起飛一樣的跑,可是因為跑得太急,跑了不遠,就被一塊石頭絆倒。
當她想要站起時,腰間一塊尖銳的東西頂着她。
“讓我舒服了,我就不殺你。”男人的聲音很是陰森。
思憶感覺到自己恐怖的,整個人都要爆了。那晚安文也是遇到這樣的狀況,他竟然從容的演一出戲。
瘦高男人用尖銳的匕首,把思憶往樹林裏逼。
這個男人應該是一個慣犯,動作非常熟練,很快,思憶就被反抵在樹上。
“敢叫,我就殺你。”男人喘着粗氣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