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遛了半天,哈士奇也累了,我也渴了,于是帶着它回到別墅。剛一進屋哈士奇窩在沙發上就不動了。我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
大娘從樓上下來,“洋洋,廚房裏還給你留了飯,想吃我去給你熱!”
“不用了,我都吃撐了!”我摸了摸肚子,咧嘴傻笑了兩聲。
“哦,那就去睡覺吧!你床已經鋪好了,明天還得上班是吧?”
“嗯!謝謝大娘!”我喝完最後一口水,把杯子洗好,放回廚房,關了客廳裏燈來到鄭泰的卧室。
鄭泰的卧室裏沒有人,但是書房的門是緊閉着的,估計這貨在書房裏。我脫了衣服,換上睡衣直接進了洗手間。
鄭泰的洗手間很大,光一洗手間就比我卧室都要大。一邊沖着淋浴,一邊看着鄭泰浴室裏那超大豪華自帶按摩功能的浴缸,心裏就犯癢癢。
蹲在浴缸裏,低頭仔細研究着浴缸的開關,身後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直到一聲咆哮響徹在浴室裏的時候,我才被驚醒,迅速轉過身,一把捂着小弟,神色緊張的看着來人。
“就不能穿上衣服啊!”鄭泰怒斥一聲,伸手拽過一條大毛巾扔我身上,轉身就往外走。
“你洗澡還穿衣服啊!”我被氣樂了,趕緊裹上毛巾,跟着走出了浴室。
我剛出去沒多久,鄭泰就拿着睡衣進了浴室,跟着浴室的門發出‘噠’的聲音,門被反鎖了。我又好氣又好笑,瞅瞅我自己這身板,我指定不是他對手……什麽時候他也開始怕我了?真是搞個尼瑪逗!
我找到毛巾給自己腦袋裹了個阿拉伯造型,換好睡衣,撿起一直扔地板上的禮物。大娘和大伯都已經送出去了,現在手上就剩一個二哈睡衣。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不知道這玩意直接送給鄭泰,他得是啥反應?會不會直接上手來揍我?
我思索良久,還是覺的今天看他穿着睡衣的希望幾乎是零。但是也不好再拿走吧,買都買了!我悄悄的打開他的衣櫃,把包裝盒塞到角落裏,順便把旁邊的挂着的襯衣往盒子上拽了拽,等他什麽時候發現了再說吧,要扔也不能當着我面扔是吧?
做完了這一切我松了口氣,爬到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幾個滾。大娘是個賢妻良母,家裏的一切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井井有條,床鋪的這麽軟,被子上都帶着陽光的味道……大伯其實很幸運娶到了大娘。
但是老爸呢,他總說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是遇到了老媽。我對老爸老媽沒有什麽要求,只要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就好。只是老媽呢……算了,老媽你開心就好!
我找到手機,打開球球給媽發了條信息,“媽,你開心嗎?”,等待着回複的時候,眼皮開始發沉,意識漸漸模糊,“啪”一個東西砸我腦袋上,我被疼醒了,摸着腦門龇牙咧嘴,“誰啊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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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買的?”鄭泰站我床前,伸手扯過我腦袋上包着的毛巾,另一手晃了晃手裏的盒子。
我腦子裏瞬間清醒,明明是塞到裏面的呀,他眼睛可真夠尖的,這麽快就發現了!我輕輕的咳了兩下,“不是我,我有那麽幼稚嘛!沒準是林琳買的……”
“嗯,你都說是幼稚了,林琳能買嗎?算了,反正這麽幼稚,我還是扔了的好!”鄭泰轉身,提着手裏的盒子似乎打算往垃圾桶走去。
“不要,不要啊!”我從床上彈起來,一把撲向了那個盒子,“扔了多浪費啊,這麽好看的東西,留着給哈士奇也行啊!”
“哈士奇也嫌幼稚!”鄭泰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我。
“給我,給我總行了吧?我不嫌!”我憤怒的吼了一句,有必要非得扔了嗎?老貴老貴呢!我都沒舍得給自己買東西,人家看不上就算了,還當着我面兒扔,這是幹嘛呀?
“你穿又不合适,要它幹嘛?”鄭泰彎腰,伸手要搶我手裏的盒子。
我死命的抱緊了這東西,“怎麽不合适?怎麽不合适?我穿你看看哈,肯定合适!”
沒等他有所反應,我從床上爬起來,三下五除二拆開盒子換上了這身二哈睡衣,拽着兩個狗耳朵,還特臭美的扭了兩下,“合身吧,合身吧?”
鄭泰摩挲着下巴,皺着眉頭後退了兩步,“轉過身,我看看後面!”
我很聽話的轉過去,在床上蹦了兩下,特哈皮的學了兩聲狗叫,“汪汪……你看我像不像?”自己都覺的自己真的是傻爆了。
鄭泰終于點點頭,戳着我後腦勺,“乖兒砸,趴下,爹給你骨頭吃!”
“去你的!”我一下子給逗樂了,轉身飛起一腳往他身上踹去,“沒完了是吧誰是你兒子?”
鄭泰一手輕巧的接住一條腿,往上一拉,“誰應就是誰呗!”
“啊啊啊啊啊啊……卧槽……腿啊……”我發出殺狗一樣的吼叫,毫無防備之下大腿被拉開,生生的拉開了呀,媽呀,我疼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鄭泰輕巧一躍落在我旁邊,“嚎什麽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呢”
“靠,這還叫沒怎麽了呀?那您還想怎麽樣啊?”我顧不上抹淚,一只手抓着大腿輕輕往裏合,靠,真他娘的疼,虧我還想着給他買禮物,他就是這麽對待革命戰友的?
“有那麽疼嗎?”鄭泰低頭瞄了我一眼,爪子伸到我臉上,抹了一下,又拿舌頭舔了舔手指,滿臉好奇的說道,“喲,還真是眼淚啊!”
“……”我一下子語塞了,咬牙切齒了一半天,終于低聲罵了一句,“狗~日的!”
鄭泰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他一巴掌揮在我屁股上,低頭陰狠的在我耳邊說道,“鄭一洋,我覺的日狗比較容易!”
我趴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倒不是怕他真的日狗,他可沒那嗜好,我突然害怕的是他發出的那種陰狠的氣息和痕絕的話。鄭泰在大多數情況下是正常的,雖然也會生氣,也會兇神惡煞的瞪眼睛,也總是會踹我……但是,當他發出這種低沉又陰狠的聲音時,才表示他真的動怒了,而且後果往往很嚴重。
“哥,我錯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馬上道歉,先甭管是什麽錯,态度語氣上卑微有點總是沒有錯的。
“……”鄭泰一聲不吭,但是我總覺的他那雙像狼一樣狠戾的眼睛盯着我後腦勺,真怕再盯一會,血窟窿都該盯出來了。
“我不罵你了,你別生氣了成嗎?我剛才那是太疼了!”我估摸着是因為我罵的那句狗~日的太難聽了,別人要是這麽罵我,我也得發飙。
“……”
今晚的鄭泰很不對勁。這是我的第一感覺,平時的話,我承認錯誤了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會這樣,陰狠着一雙眼睛卻一句話不說。 我們倆就維持這姿勢好一會,他壓在我背上,我半張臉埋在枕頭裏。
“你這腿要劈到什麽時候?”鄭泰忽然出聲了。
“我疼,合不上了!”我的聲音悶悶的從枕頭裏傳來。
鄭泰從我身上爬起來,一手按着我腰,另一手拽着我腿猛一用力,‘咔’一聲,大腿合上了,一陣酸疼傳遍了全身。我簡直不敢想象,那些整天跳舞練劈叉的姑娘是怎麽熬過來的,我只劈一次,就差點要老命呢!
酸疼漸漸的過去,我渾身像是水泡過的一樣,偏偏身上還套着那套二哈睡衣,我哆嗦着手往下拉拉鏈,越看越覺的自己才是個二哈,就沒見過自己這麽二的。
鄭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拽着我睡衣的尾巴,用力一扯把整個睡衣扯了出去,扔到一邊。
“呼呼……”我趴在床上大大的呼出一口氣,“謝了哥!”
鄭泰輕哼一聲,輕巧利落的從床上躍了下去,徑直往自己的卧室裏走去,沒過一會,他又回來了,手裏捏着個瓶子。
“褲子脫了!”他臉色冷峻的發出一聲指令。
“幹嘛?”我心肝兒顫了顫。
“給你擦點藥油!”他簡單粗暴的伸手拽我睡褲。
“哎呀,別啊,我自己,我自己……”我哭天搶地的掙紮着,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得守住最後這點自尊啊!
“你什麽你?你會啊?”鄭泰瞪我一眼,拽過旁邊的衣服扔我臉上,“用這個擋着臉,就沒啥了!”
用這個擋着臉,我就能做到不要臉了?鄭泰,你是在逗我吧?
“唰……”一下,屁股上一涼,我滴個神啊!我慌忙用手捂着屁股。
“靠,你居然沒穿內褲……你騷什麽騷?”鄭泰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估計也有點尴尬。
“哥,你說話也太難聽了,我就那麽一條內褲還洗了,我穿啥啊?我穿你的你樂意啊?再說了,我不也是穿着褲子的嘛,誰能想到你會扒我褲子啊!”我真是要給鄭泰跪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扒了別人褲子還嫌別人露屁股。
鄭泰語塞了一下,緊接着一巴掌甩在我手背上,“手拿開!我又沒看你雞~巴……腿分開!你分不分,還逼我使絕招?”
“別……”我乖乖的分開腿,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裏,這張臉啊,以後還是別要了,沒了這張臉沒準我能飛的更高,飛的更高哦!
鄭泰一手很輕柔的揉搓着,大腿根地方本來是火辣辣的酸疼,抹上藥膏之後清涼了不少,舒服了很多。
………………
夜裏十二點了,整個房間裏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裏。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蹑手蹑腳的鑽到鄭泰的卧室,爬到他床上,無聲無息的坐在他身邊。
鄭泰的呼吸聲均勻綿延悠長,此刻的他或許正在做一個很輕快的夢,夢裏有花香,有鳥語,還有個大胸姑娘,他們在一起愉快的玩耍,愉快的親吻,幸福的生活。
有一天,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只髒兮兮的哈士奇,哈士奇迷路了,而且又累又餓,他就緊緊的跟在鄭泰的身後,寸步不離。
鄭泰很善良的給了他食物和水,偶爾會逗逗他,狗狗做錯了事會兇它,但不會傷害它,于是哈士奇覺的自己也是幸福的。可是有一天,鄭泰希望這狗能離開這裏,能遠離他跟大胸姑娘的生活。他們的生活很幸福,不需要一只狗來搗亂。
在黑暗裏坐了一會,我慢慢的躺下了,躺在鄭泰的身邊,測過身,抱着他的腰,輕輕的親他的嘴唇。
故事的結局是……狗就是狗,它改不了吃~屎!
輕輕的嘆了口氣,我放開抱着鄭泰腰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輕手輕腳的下床。
曾經,有個姑娘問我做過最不要臉的事情是什麽?當時沒好意思說,我做過不要臉的事太多了,每一件拿出來都夠驚世駭俗的,只是習慣了藏着掖着,積累的越來越多,虱子多了不怕癢,一件遮掩過去,另一件很有可能就會暴露,這只是時間問題。
我蹑手蹑腳的往外走,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了屋子裏,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鄭泰,不知道此刻他的夢裏會不會有那麽一只髒兮兮的整天就知道做白日夢的哈士奇……
皎潔如玉的月光灑在了鄭泰的臉上,他微微側着臉,臉上的表情很淡然,一切都很淡然,就連眼睛裏發出的幽幽的光也是那麽淡然。
“……”然而,我的身體卻像僵住了一樣,一動都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