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得不說, 寧馨從小學琴彈了那麽多年的鋼琴，選曲子的水平還是非常可以的。
一首曲子下來，兩個人的合作竟然無比默契。中間沒有出現絲毫的違和感, 從頭到尾非常順暢地合了下來。而且曲子高低起伏的情感表達, 兩個人的把握也十分合拍。
認真的彈奏都是投入了演奏者的真情實感的。等到最後一個音符結束, 頗有酣暢淋漓之感。
寧馨忍不住偏頭對着唐景川一笑：“我還是頭一次和人彈得那麽合拍。”
唐景川想告訴她, 他也是如此。第一次與女孩子這樣投契。
可是對着她的笑顏，他抿了抿唇, 微笑着說出口的卻是：“累了嗎？先歇一會兒, 我給你弄點吃的。”
寧馨本想說不用那麽麻煩了。随便吃點就好。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記起來，婆婆沈初雪之前說過的話。
她們婆媳兩個人平時不太聯系，偶爾打打電話，也能聊挺長時間。
前幾天沈初雪給她打了個電話, 說是她不在家，唐景川都沒能好好按時吃飯。
當時沈初雪是這麽說的：“小馨啊, 你回去後呀, 餓了就和景川說。讓他做點吃的。渴了也和他說，讓他弄點喝的。你可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他有個毛病，一忙起來就想不起來吃喝, 光忙着做事了。你呢, 按時叫他做飯什麽的，他還能放下手頭的事情休息一下, 去廚房待一會兒。也能做完了好好吃頓飯。不然的話呀，他有時候能從頭一天的中午, 一直忙道第二天的中午才吃。把自己累壞了不說，對身體也不好。”
寧馨不想累着唐景川。
他忙裏忙外地給她準備了鋼琴，卻還要讓他去做飯, 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還不如叫個外賣的好。
但是，沈初雪的話又真的很有道理。
她思考了一下，沒有拒絕唐景川的提議，而是微笑道：“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又真的不忍心讓他太累，就道：“随便弄點吃的就行。”
唐景川剛開始還怕她拒絕他的好意，提心吊膽地等着，暗中思考，倘若她不肯吃他做的東西，他該怎麽辦。
是叫外賣好，還是堅持着必須自己來做？這個選項有點難以抉擇。
好在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這讓他的心情極好。
唐景川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湯，口味清淡，滋味卻很好。
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寧馨正好收拾完洗完澡出來。飯菜香味在屋子裏滿溢，讓人胃口大開。
“真香。”寧馨吸吸鼻子。
唐景川忍不住笑了，端着一個碟子，給她夾了點吃的，放在她唇邊：“來，嘗嘗。”
這個動作有點親昵。
在前世裏，長大以後，寧馨獨立自主慣了，都沒和別人有這麽親近的動作。更何況她和父母親也不親近，更是難以和別人有這樣的互動。
寧馨猶豫了一下。
但看唐景川很認真地望着她，她還是張口，把他夾過來東西吃了進去。
唐景川暗中松了口氣，微笑着問：“怎麽樣？”
“味道一級棒！”寧馨豎拇指：“第一次吃到那麽好吃的菜！”
唐景川知道自己做飯的手藝不錯。
但是今天時間倉促，安排好鋼琴調律後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沒有準備多少吃的。
所以這次不過是簡單的做了幾個快速能成的家常菜。剛剛夾給寧馨的，也僅僅是筍絲炒肉而已。很家常。
因此這個菜的口味絕對不可能像她贊揚的那麽誇張的好。
唐景川故意問：“真那麽好吃？”
“絕對絕對！”寧馨說：“我迫不及待要開動了。我去洗手，你的等等我啊。”
說着她就跑向洗手池。臨了還不忘回頭瞪他一眼：“不許偷吃。等我一起吃。”
唐景川莞爾。
“好。”他說：“一個人幹坐着太無聊，我還巴不得等你一起吃。”
聽着洗手池邊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音，唐景川唇邊的笑意更深。
他很滿足。
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和她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
平靜，安寧。和和美美地度過每一天。
回到家裏後，寧馨美美的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景川已經不在家裏了。
餐桌上有他留的字條。
【飯菜在鍋裏，熱一熱就能吃。我想你看到字條的時候應該是中午了，直接炒了兩個菜留給你吃。】
落款是川。
他的字是真的很漂亮，龍飛鳳舞非常灑脫帥氣。
寧馨越看越喜歡。
嗯……
想想這麽個做飯好吃字好看人也好看的男人，居然是她老公，莫名的有種幸福感。
現在已經是中午十點半了。
寧馨快速吃完飯後，原本打算着去學校裏看一看。誰知還沒來得及和班級輔導員聯系，卻接到了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耳熟。
“寧馨是嗎？”熟悉的男聲在那端朗聲大笑：“今天有沒有空一起吃個午飯？”
是袁波。
寧馨奇道：“袁老師，你怎麽換電話了？”
之前兩人聯系的不是這個號碼。
袁波道：“哦！我現在在大院兒我爸媽家裏。用的是家裏電話。你有空的話，我們見個面。聊聊電影的事情。”
兩人在電話和網絡上聯系了好多次。見面可真是頭一回。
袁波說了個時間後。
寧馨看看鐘表，不想遲到。快速收拾了下，簡單紮了個馬尾辮就出了門。
兩人約定的地點，是個很小清新的咖啡廳。位置有些偏，咖啡的味道卻很不錯。
她到的時候，袁波已經來了。看她在門口四顧張望，角落的男人主動揚手朝她招呼：“這裏。這裏。”
他三十多歲的年紀，約莫一米八幾的身高，皮膚很白，頭發挑染。打扮新潮，穿着時下最流行款的休閑衣。衣服顏色是偏亮的暖橘色。
走近了看，他五官很秀氣，帶着金絲眼鏡，相當養眼。
兩人近距離對視後。
袁波也愣了一愣：“小馨你本人比照片和視頻還要好看。”
“多謝誇獎。”寧馨笑着，落了座：“袁老師你也比游戲裏更好看。”
袁波哈哈大笑。
寧馨的話也不完全是客氣的恭維。
他很喜歡笑，因為五官秀氣，所以眉眼彎彎的樣子也真的非常養眼。
寧馨已經吃過了，只點了一杯咖啡慢慢喝着。袁波卻還沒吃午飯，除了咖啡外還要了三明治。
“早晨見了個歌手，聲音條件不好，還硬要我給她寫個飙高音的歌。”袁波邊吃邊抱怨：“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依着袁波的意思，嗓子條件不好，完全可以避開自身短板，量身打造個所需音域窄、舒緩又好聽的歌曲。
偏偏那個歌手不識趣，非要硬往自己不能駕馭的領域上湊，還說什麽靠着後期制作能夠調節。
在袁波的概念裏，做人做事都要有分寸，能行就行，不能行別硬上。
偏偏那個小歌星不識好歹，仗着有蘇長青撐腰，就在那邊耍潑開了，非要袁波寫不可。
為了讓袁波點頭，她甚至耍了點小手段，試圖引誘至今仍然單身的某波……
袁波就更厭惡她了，直接摔門走人。
現在在咖啡廳裏，想想剛才經歷的那些，他惡心得差點吃不下飯。
袁波忍不住對寧馨發起了牢騷：“你看蘇長青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私生活方面不太注意。前面陸依依這才分了多長時間啊？現在又來了個曹思菱。”
曹思菱就是剛才見到的那個音域窄的小歌星。
漂亮是漂亮，就沒什麽腦子。做事兒很潑辣，唱歌水平卻不太行。
袁波不由得奇怪起來，蘇長青怎麽找的女明星一個比一個不如，都沒什麽智商的？
之所以能夠對着寧馨發牢騷，是因為袁波完全沒把寧馨當外人。
幫會“極品聚集地”就從來沒有收過女的，全是爺們。
唐景川肯為了眼前這個女孩子破例收了個女生，而且還頂着個‘心納百川’的小號來陪着這個女孩兒玩游戲……
寧馨這還能是外人？？？
更何況唐家老太爺親自打電話讓他給寧馨打造歌舞電影的所有曲目。更加證明了，寧馨在唐家的地位都不一般。
唐家都不把她當外人了，從小就進出唐家在大院兒裏的房子、眼看着唐六一點點長大的袁波，自然把寧馨當成了“自己人”的行列。
寧馨是不知道什麽曹思菱的。卻略認識一點蘇長青。
“這可能是……”她想了想，實在沒有什麽詞兒好形容這種男人了，最後憋出來五個字：“人各有志吧？”
袁波嘴裏的三明治差點笑吐出來。
他這次找寧馨過來，一方面是想和她談一談喜歡什麽樣的歌舞，擅長什麽舞種。另外就是，親自看一看她，好為以後的量身定做打好基礎。
依着唐老太爺的意思，這次的歌舞電影最好給她塑造一個可愛美麗活潑大方的女孩形象。
但是袁波看了寧馨的跳舞和唱歌視頻後，卻覺得不應該這麽着。
歌舞電影的編劇已經找好了。對方完全不認識寧馨，聽說袁波來找寧馨，還特意拜托了袁波一聲，讓看看唐老太爺的要求合适不。
袁波吃完了三明治，慢慢觀察眼前女孩兒。
說實話，她很乖很可愛。
但是，依着她這可鹽可甜的外表和氣質來說，只演一個可愛形象的女主角，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根本無法讓觀衆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而且她聲音條件那麽好，完全可以駕馭高難度的歌曲——那種一開嗓就能驚豔四座的好歌。
袁波有了個想法。
這個電影的女主角，應該是個不甘于平淡生活，努力向上，有着沖破牢籠想法的獨立女性。
優雅，迷人，灑脫，對男人不屑一顧。顧盼神飛間颠倒衆生的那種。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适合你。”袁波喃喃自語。
他自問比老爺子更懂音樂，也更接近現在的娛樂圈。
所以他的想法應該是更年輕化更貼近現在年輕人的審美吧？
袁波心裏有了主意，考慮着後面可以和編劇好好商量一下這個問題。
不過……
袁波抿了一口咖啡，擰眉看着寧馨的細胳膊細腿：“你這體力不行。不行。得練一練。”
不然的話，怎麽面對長時間高強度的歌舞電影的拍攝？
袁波的擔心自有他的道理。
歌舞電影不像是普通電影。拍攝歌舞電影的時候，遇到了需要跳舞的場景，鏡頭不合格就得重新跳過。
而且唐老太爺發話了，這部電影主要就是為了寧馨來制作的。所以寧馨的鏡頭和劇情必須多多多多多多。
這樣的話，拍攝的時候，她就會是最累的一個。如此情況下，細胳膊細腿的她，能堅持得下來？
袁波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後，寧馨卻一點都不把這些當回事：“體力行不行，袁老師你一會兒親自看看就好了。”
她瞅了瞅皮膚很白瘦瘦高高的袁波：“說不定我比袁老師你的體力還要好很多。”
兩人一合計。
袁波不服輸，提議：“不如這樣。我家裏有幾個曲子的簡單小樣，你跟我去聽聽？”
順便再測一測倆人誰的體力更好。
二人都是幹脆的性子，說做就做，直接結了賬走人。
一起走出餐廳的時候，袁波忍不住提起了網絡的事情。
“我可沒想到我們倆的游戲角色還會被人拍下來，放到網上。”袁波笑道：“我頭一次游戲角色在網絡上出名，還多虧了你。”
因為寧馨的視頻都太火熱了，而且短發肌肉姐被壓的視頻尤其爆火。所以全網都在讨論被壓的‘袁波’是誰。
當然了，讨論歸讨論。大家的興趣點還是在寧馨身上。袁波只不過是順帶着蹭了一把熱度而已。
這也讓袁波非常高興了。
畢竟身為金牌作曲，一直被人讨論的都是作品和本人的長相、品味。還沒人讨論過‘游戲裏的他’——即便大家還不知道那真的就是他。卻也是個新奇的體驗。
寧馨一想起這個也是忍俊不禁：“那天也真是太巧了。再來一次，我們可能都沒那麽準。”
“可不。”袁波道。
兩人說着這個話題一起往外走，談話間就禮貌地互看着彼此。
因此他們都沒有發現，咖啡廳外有一輛車子停在了街邊。更無法發現，車子裏的駕駛人正沉默地望着他們倆的身影。
唐景川真的是不經意間路過這裏。
他在市區裏買的辦公室已經裝修完了，所以帶着肖楠和胡康泰了兩個人過來看看。
結果車子開到這裏時，他等紅綠燈停了一會兒。便看到了袁波和寧馨兩人有說有笑地從咖啡廳出來。
肖楠在副駕座，正玩着手機，忽然察覺氣氛不對。
他擡眼看向馬路側邊，瞪大了眼睛：“哎呦喂。那不是小波波嗎？單身鑽石王老五這是終于遇到桃花了嗎？竟然還帶了妹子來吃飯。”
後座的胡康泰猛踢了他幾腳。
肖楠猛回頭：“怎麽了這是？我誇小波波幾句不行嗎？”
胡康泰朝着那個‘妹子’揚了揚下巴：“小馨。景川媳婦兒。”
肖楠目瞪口呆張大了嘴，手一松，手機掉了下去，砸了自個兒的腿。
他是搞珠寶設計的，偶爾刷刷網絡視頻什麽的，也看到過寧馨在網絡視頻裏的樣子。
可是現實裏的她，比網絡上好看那麽多……
他是真的沒認出來。
胡康泰拍拍駕駛座：“景川，要不要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唐景川不發一言，啓動車子。
胡康泰還以為他打算不管了呢。誰知道他們的車子竟然一路跟在了前面袁波的車子後面，從咖啡廳開始，七拐八拐地，繞到了一個他們幾人都非常熟悉的地方。
鬧市區的不遠處有個十分僻靜的地方。環境優美綠樹環繞。
這裏從外面看，只不過像是個平平常常的住宅區。可是，但凡岍市的人都知道，此處平常人是進不去的。
這裏便是唐景川、胡康泰、肖楠和袁波他們一起長大的大院兒。
門口的警衛員對着他們的車子端正敬禮：“唐先生。”
唐景川略一點頭，開車進入大院兒內。
這次不用緊跟其後了，他也熟門熟路地駕駛着車子往裏走。不多久，汽車停在了一個古色古香的三層小樓外面。
車子停的位置非常特別，有高大樹木掩映着，在屋裏往外看是看不到它的。
唐景川下車，走到了小樓外面。
胡康泰和肖楠兩個人面面相觑。
——景川媳婦兒跟着小波波一起吃飯出門，景川很顯然不知道這一點。
兩邊都是兄弟。萬一吵起來了打起來了，他倆該怎麽辦？
最關鍵的是。
唐六從來都不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只不過他很有教養，所以對人有禮貌。但凡有誰敢做出超過了他忍耐力的事情，他就從來不會饒了對方。
胡康泰猶豫半天，磨磨蹭蹭地還是下了車。
倒也不是他想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什麽的。主要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唐景川還掌控着他以後的少女漫和周邊呢……
胡康泰一站在唐景川身邊就暗道不好。
老六這臉色不太好看啊。
胡康泰正想安慰他幾句，說袁波和小馨說不定就是進去喝喝茶什麽的。
結果，他就聽到了房子裏隐隐約約傳來了很粗重的喘息聲，而且聲音不只一個人。有男有女。
确切的說，極有可能就是剛剛走進去不久的袁波和寧馨。
胡康泰聽得那個揪心啊，扭頭去問唐景川：“……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讓人遐想了。任誰聽了都覺得裏面在發生某種不可言說的事情。
唐景川想了想。
以她所知道的‘他的身份’，現在他忽然在大院兒裏出現，未免顯得太過詭異。
大院兒裏都是高幹子弟，并非他一個小小的普通公司職員可以進的來的。
“不用，我們走吧。”唐景川道：“我晚一些問問她就好了。”
他其實是相信寧馨的。
像她那麽自尊自愛的女孩子，怎麽可能和別的男人亂來？
以她的相貌和才氣，足以吸引所有人男人為她傾倒。可她從來沒有自诩貌美來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前面十九年她沒有那麽做，現在她更不可能這麽做。
可是說實在的，胡康泰講的也有道理。
他聽着裏面的動靜，心裏是真的不太舒坦。
就是那種，明知道好奇心能害死貓。但心裏頭那股子好奇的小火苗卻怎麽也無法撲滅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向殺伐果決的自己，怎麽就‘淪落’到了為某些聲音都會開始猶豫不決無法下定決心的時候。
即便是心裏天人交戰的時候，唐景川表面上依然看上去很冷靜。一點也不在意似的，表情雲淡風輕。
可一旁的胡康泰卻有些站不住了。
粗粗的喘息聲。這聲音絕對不正常。
身為法官，胡康泰一向正義感爆棚。此時此刻，兩邊都是他兄弟。為了兄弟兩肋插幾根刀子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老六白白送給他那麽多的少女漫和周邊、花了那麽多錢。雖然這些錢對老六來說不算什麽，卻實實在在給他這個公職人員着實省下了大把大把的銀子。
“老六你在外頭等着。”胡康泰道：“哥哥先去裏頭看看。”
于是不等唐景川邁開步子離開這個地方，胡康泰已經滿臉嚴肅地跑了過去，上前幾步一腳踹向了看似緊閉的大門。
卯足了全身力氣，一腳飛出，落在屋門上。
本以為落腳處會踢到落鎖的門上。結果腳落下去，才察覺不對勁。
門壓根就沒鎖，只虛虛掩上了而已。所以他這一踹過去，非但沒有落到實處，卻還把自己曠了一下。
胡康泰差點沒站穩摔倒，趕緊扶住門框穩住身子，甩頭朝裏看過去。
只簡單一眼，他就徹底呆住了，愣了半天才蹦出來一句：“你們倆……就這？？？？”
袁波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你怎麽來了。”
旁邊寧馨也停了下來：“胡法官？”
面對着剛剛停止做某種運動的兩個人，胡康泰真的是進退兩難。心裏不由得腹诽個不停。
袁波這家夥真的是……
和小寧馨一起做俯卧撐就做俯卧撐啊。
瞎喘什麽粗氣兒啊？？
現在倒好。
他氣勢洶洶地跑進來，要怎麽才能體面地跑出去？
這特麽的也太尴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