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 43
隔日早上。
舒梨是被邊寂硬叫叫醒的。
眼皮耷拉着, 實在難睜開,困倦的沒一點力氣。
邊寂叫了她好幾次,後來雙手托着她胳肢窩将她從床上拉起來, 她才肯給他一點反應。
“幹什麽呀……”
舒梨皺着眉頭,帶着濃重的起床氣。
昨晚那麽累,鬧到大半夜才睡,本來還想着能睡個懶覺,結果這人硬是要叫醒她。
“起床了, 今天和沛沛出去玩。”
邊寂倒是很有耐心,手指輕輕勾去舒梨臉上沾着的淩亂發絲。
把邊寂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圈, 舒梨稍微清醒了點,由邊寂扶着自己勉強坐好,全身軟綿綿的。
“幾點了?”她問。
邊寂:“大概六點半。”
“……”神經病啊, 這麽早。
舒梨眼睛一閉, 就往身後倒, 似乎是打算繼續睡覺。
邊寂連忙拉住她, 說:“先起來吧,車上再睡。”
舒梨不想聽,她真的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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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啊, 現在才六點半,外面的天都還沒亮透好不好。
邊寂只好安撫她, 在她唇上親了下, 然後微微笑着:“乖。”
……
乖你個頭。
舒梨伸手就把邊寂的腦袋推開, 然後重新躺下來,抓過被子把自己蓋住。
“沒刷牙,別親我。”
翻身,閉上眼睛繼續睡。
邊寂瞧她這困倦的樣, 無奈笑笑,不再叫她,由着她睡。
從卧房出來,邊寂看到沛沛已經在廚房做好了三明治。
高中生的生物鐘向來早,沛沛五點多就醒了。她回頭,瞧見只有邊寂一個人,便問:“嫂子呢?”
“起不來。”邊寂低眸,擡手看看手腕處的表,估算一下時間,說,“我們遲一個小時出發應該還來得及。”
今天他們打算去游樂園,半小時前沛沛提議的,邊寂今天正好休息,就答應了。
“沒關系啊,遲一點沒事。”
沛沛拿着塊三明治,咬一口,腮幫子塞得滿滿的,還不忘嘿嘿笑:“不過,哥,嫂子起不來肯定是因為你昨晚太能折騰了,你下次克制點。”
邊寂:“……”
恰好這時,卧房的門再次被打開,舒梨穿着邊寂的T恤出來了。
她的衣服都在她自己那個房間,本想着回房間換衣服,沒想到剛走出來,就跟廚房的兩兄妹對上視線。
舒梨一下站定,困倦迷蒙的眼眨了眨,腦子瞬間清醒。
尴尬。
舒梨想起昨晚上邊寂直接當着沛沛的面把她抱進來,她就覺得臉皮薄,一陣燙。
現在這個始作俑者還站在那,跟個沒事人一樣。
舒梨瞪邊寂一眼,臊着臉扭頭回了自己房間。
看門關上,沛沛沖邊寂笑:“哥,看來你還是沒哄好嫂子啊。你也太菜了。”
邊寂轉眸,細細瞧着沛沛,眉頭蹙着。
“我合理懷疑你平時都沒把心思花在學習上。”
“……”
“你懂得好像還挺多?”
“……”
“明天你回校,手機給我。”
沛沛馬上露出可憐委屈的表情:“哥,為什麽啊,不要啊,手機是當代年輕人的命啊……”
“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不是每天用手機上網。”
“我上網也是一種學習!”
邊寂不緊不慢地朝沛沛伸手,“現在就給我。”
沛沛往後退一步,一副寧死不屈的樣,撅着嘴說:“不給!你就是嫉妒我懂得比你多!”
在邊寂二次皺眉前,沛沛趕緊跑路。
臭哥哥,活該追不到女孩子!!!
邊寂是拿這個妹妹沒一點辦法。
還是小時候太寵了。
雖然以前條件不好,但是邊寂真的挺寵沛沛的。
沛沛聽不見,但是從小就懂事,所以邊寂很疼她,什麽活都不讓她做,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第一個留給她。
現在長大了,他倒是拿她沒什麽辦法了。
·
去游樂園的路上。
邊寂開着車,仍不忘跟沛沛提手機的事。
“剛才出門前我和你班主任通過電話,她說你上次小考考得不好,全班倒數。”
沛沛坐在車後座,把頭扭着看車窗外,氣鼓鼓地嘟囔:“不聽不聽,和尚念經。”
“邊沛沛。”
邊寂似乎是動真格了,語氣都嚴肅了幾分。
“如果你一直這樣玩手機,不拿學習當回事,怎麽對得起爸?”
沛沛眼圈一紅,說着氣話:“那你現在就調頭回家好了,我不去玩了我回去看書行不行!”
眼看兄妹倆要吵起來,同樣坐在後座的舒梨拍拍沛沛的手,安慰她,轉而對邊寂說:“一次考試考不好又不代表什麽,下次考好不就行了。”
邊寂一時語塞,從後視鏡看一眼打圓場的舒梨,再看看生着氣的沛沛,終是沒再說什麽。
半小時的車程,車內一直安靜。
到達游樂園外面的停車場,沛沛賭氣先下了車,自己跑去售票窗口買票。
邊寂和舒梨跟上去的途中,舒梨說:“你不要拿你的标準去要求你妹妹,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學習好的。”
“她才剛上高一,不盯緊點,以後就很難再跟上了。”
舒梨笑一笑,似是想到什麽,“學習好有學習好的好處,學習差又不會怎麽樣。我以前要是用功學習,可能都還不認識你呢。”
邊寂倏地停步,看了舒梨半晌,最後無奈一笑,伸手要去牽舒梨的手。
舒梨卻故意把手往身上大衣口袋裏一藏,眉眼挑着抹笑,瞧他一眼,轉頭去找沛沛。
懸在半空的手落了個空,邊寂默默收回來,視線緊随着舒梨的背影。
他唇邊揚起個微小的弧度,轉而跟上去。
·
江市拘留所。
以舒連漪這個案子現在的進度,她暫時只能見她的律師。
而自她被拘留後,她的助理為她找的律師只來過一次,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案子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律師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現在,新的律師來了。
舒連漪被警察帶過來,坐在會面室裏,整個人瘦削虛弱許多。
看着對面的男人,她眼裏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男人先對她自我介紹:“舒總您好,我姓李。江總已經将您的這個案子委托給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些問題想問您。”
“江總?”
舒連漪眉心稍皺,不是很明白:“什麽江總?”
“噢,是華倫企業的江竟廷江總,昨天他剛回國,回國前就已經聯系了我。”
——江竟廷。
聽到這個名字,舒連漪猝不及防,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整個人是震滞的。
铐着冰冷手铐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在這冰冷的會面室裏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寒意,冷得她心顫動。
過了好久,她忽然笑了聲,眼尾漸漸泛紅。
“我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李律師并不知道舒連漪和江竟廷之間的關系,作為律師,他不過問委托人的私事,而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方便過問。
于是,他把事先準備好的一些不大清楚的問題一一詢問舒連漪。
舒連漪的情緒似乎起了一些波動,整個人并不在狀況內。
一些往事在腦海裏翻湧,她刻意遺忘的過去,像夢魇一樣将她侵蝕。
她閉上眼,耳邊什麽都聽不到,只記得那一年自己的恨和失望。
“舒總?”李律師見舒連漪的情況不大對,試着喊了她一聲。
舒連漪從過去的痛苦記憶中抽身,睜眼看着李律師,說:“李律師,謝謝你,你不用費心了。我自己做的事,我很清楚。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脫罪。”
她垂着眼,笑一笑:“我當初接手舒氏的時候,舒氏內部就已經千瘡百孔。我只能靠一輪又一輪的融資,渡過一個個危機。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最後舒氏還是倒了。”
“現在打不打官司,根本沒差,不過就是刑期的差別而已。”
李律師正色道:“您不能這麽想,如果情況好,或許只判十年二十年,情況糟糕的話——”
“終身□□,對吧?”
舒連漪想得很開,也一早就知道了結果,“十年二十年,和終身□□,有什麽差別,不都是一輩子。”
她最後的人生,不都是要在四面銅牆中渡過。
“李律師,你見過我女兒了嗎?”
李律師搖頭:“暫時還沒有,這幾天會聯系您女兒。”
“她跟我的事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見到她,幫我告訴她,不要操心我,過她自己的人生。”
舒連漪是個不成功的女強人,為了父親留下的事業,還有當初受過的傷,一直努力讓自己變得冷血無情。
甚至對她的女兒,她也沒有過多的感情付出。
但不付出,并不代表她沒有感情。
入獄前,她就已經想方設法不讓舒梨回來。
入獄後,她就擔心舒梨會跑回來。
結果,舒梨真的被她猜中,自己從國外跑了回來。
現在的她,并不擔心自己要坐多久的牢,唯一擔心的,就是舒梨。
“舒總,江總有句話讓我帶給您。他說他會替您好好照顧您女兒,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幫您聯系您女兒的父親。”
舒連漪停頓住,定定看着對面的李律師,最後笑起來,笑得時候眼裏泛着水光。
“幫我聯系我女兒的父親?”
她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聽的笑話。
“我女兒今年23歲,懷她的那年,我才18。你幫我問問他,我女兒的父親會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邊寂和舒梨有了孩子,一定是爸爸唱白臉媽媽唱紅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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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啦,白天真的太忙了。
最近沒有二更是因為沒太多時間,空了就會二更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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