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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1)

舒梨從未想過再見邊寂會怎麽樣。

她不願想。

五年, 不長也不短,早就能将只有幾面之緣的人忘得一幹二淨。

在沒見到邊寂之前,舒梨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偏偏五年後再見, 她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他,哪怕他已經一身筆挺西服,戴上眼鏡,從頭到腳,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邊寂就這樣站在舒梨面前, 藍灰色的西服寬肩窄腰,同色系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系的規整。

此刻他就像個高高在上的人, 同情又憐憫地向舒梨伸出他的手。

他神色很淡,垂着眸看摔在地上的舒梨,瞳孔裏是清寂的光。

舒梨擡眼與他對視, 冗長的時間過後, 她抿起唇角, 勾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忽略掉邊寂伸出的手, 舒梨借着旁邊行李箱,從地上起來。

淺色牛仔褲已經沾上一片灰,掌心也破了皮, 硌着細小的石子,密密麻麻地疼。

此時此刻, 狼狽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舒梨。

她覺得老天還挺會捉弄她。

兩個人相對站着, 卻都不說話, 仿佛都極其有耐心似的,等着對方的第一句話。

邊寂能清晰地看出舒梨的虛弱和憔悴,從前那張明豔漂亮的臉現在泛着層病态的白。

她太瘦,脖頸纖細, 鎖骨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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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時候,臉頰的梨窩仍能晃人的眼。

“有煙麽。”

舒梨往自己行李箱上一坐,倦懶得像只貓,開口第一句,是跟邊寂要煙。

邊寂略微蹙眉,舒梨又顧自笑了聲,“像你這樣斯文打扮的人,大概是不抽煙吧。”

“哎,你知道麽,我都沒錢買煙了。”

舒梨說的每句話都有她的目的,說實在的,倘若不是真的到了一窮二白山窮水盡的地步,她根本不會跟邊寂提這個。

怎麽也是睡過一次的,再次見面就提錢,好像有那麽些不合規矩。

而且當年,她親口說過,那筆錢是給邊寂的嫖資,不用還。

打臉還真的有些疼。

舒梨懶懶地笑,看邊寂,“你以前寫的欠條,還作數麽。”

邊寂倒是沒料到舒梨會提這個。

他問:“掃碼還是轉賬。”

這男人經過幾年,成熟不少,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戴上眼鏡,更有股斯文敗類的禁欲感。

舒梨沖他眨眼:“現金。”

邊寂輕微颔首,視線往前邊路口停着的卡宴掃了眼,再回頭看舒梨,說了兩個字:“上車。”

上車還能做什麽,肯定是去銀行取錢吧。

舒梨是這麽想的。

老頭讓她在這個時候碰上邊寂,不就是給她送錢的意思麽。

面子不能抵飯吃,臉也不能。

但她現在真的需要吃飯。

怎麽也得活下去。

舒梨上了邊寂的車。

車內很整潔,高檔皮質座椅,看得出的最高配置,加上他這一身的打扮,她确認他是混出頭了。

視線被後視鏡上懸挂的粉色平安符吸引,女孩子的玩意。

舒梨的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幾秒,再移開,去系安全帶。

邊寂坐在她旁邊,在外面可能不覺得,坐到了車裏,封閉的空間,她能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松木香。

舒梨輕笑了聲。

不止學會用香水,品味還不差。

邊寂捉摸不透舒梨臉上的笑意到底是怎麽回事,從他們見面開始,她就一直挂着笑。

該說她沒心沒肺麽,遇上這樣的事,還笑得出來。

邊寂很清楚舒梨被警方帶走會經歷什麽,跟舒連漪有裙帶關系的,全都已經被審了一遍。

舒梨不過是漏網之魚。

而漏網之魚的結局,跟舒連漪是一樣的,沒收全部財産。

畢竟舒梨姓舒,銀行賬戶肯定會被凍結。

剛剛他也已經跟舒梨試探過。

車上有面包和牛奶,是沛沛一開始留下的。

邊寂開車途中瞧了眼,從袋子裏拿出面包,遞給舒梨。

骨節分明的手,指甲仍同當年一樣修剪得很幹淨。

手腕處的表泛着淩厲璀璨的光,能看出價值不菲。

這還是當初那個連醫藥費都快付不起的窮小子麽。

舒梨沒接,笑了聲:“不用。”

她只想拿錢,別的施舍,全都不需要。

邊寂沒強求,放下面包,目視前方平靜開車。

車裏太安靜,連首音樂都沒有。

彼此的呼吸就顯得格外清晰。

他們沒有交談,好像多說一個字,都不符合他們如今的關系。

車程大約十多分鐘,舒梨反應過來的時候,邊寂已經把車停在了觀瀾花園的地下停車場。

車熄了火,四周一片的黑。

舒梨什麽都沒說,等着邊寂自己解釋。

邊寂按下安全帶的開關,說:“出門沒有帶銀行卡的習慣,得回家拿。”

“是麽,我還以為你不打算還我那幾萬塊。”

“怎麽會。”

邊寂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舒梨坐着沒動,預備在車裏等邊寂回來,可很突然的,她這邊的車門被打開。

暗色且看不清臉的車庫裏,邊寂身上的清冽松木香就在她鼻尖晃蕩。

他離她很近,又很有紳士地保持安全距離,問她:“不走麽?”

舒梨怔忪幾秒,用調笑般的語氣說道:“走去哪,你想帶我去你家?”

“老師,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對我炫耀你如今的一切麽?”

只有舒梨會喊邊寂老師,而這句老師,邊寂已經很多年沒再聽過。

這樣的語調,這樣的稱謂,恍如隔世。

邊寂不動聲色。

舒梨又倚着車椅背笑,眸子好似又粲爛了起來:“還是……你想跟我‘敘舊’?”

短暫幾秒的沉默過後,邊寂嗓音低沉,反問:“你怕?”

你來我往的問句,誰都沒有準确回答。

舒梨是不能被激的性子,碰上邊寂,她骨子裏的挑戰欲和不服輸全都回了來。

她解開安全帶,邊寂适時往後退一步,給她足夠的空間下車。

邊寂住A幢19層,這套房是去年底華倫老總贈予的,額外的年底分紅。

做他們這一行,如果做的好,年薪可達百萬以上。

很幸運,邊寂正屬于這一類。

現在房産證寫的邊寂的名,邊寂打算等沛沛成年,過戶給她。

房子的裝修風格是極簡主義,灰和白是主色調,進門就能看到客廳大片的落地窗。

觀瀾花園以視線寬闊風景秀麗為賣點,從落地窗往外眺望,能看到湖泊柳樹,矮叢花林。

江市最大的濕地公園被盡收眼底。

邊寂帶舒梨進來,關上門,自己走去書房。

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着銀行卡,以及一包煙。

他把煙放在茶幾上,對舒梨說:“你要的煙。”

舒梨還站在玄關,竟有那麽一刻無語想笑。

他還真記得住,還給她拿煙。

“公司有幾個會議要開,來不及取錢給你,中午午休我取了帶回來。”

邊寂有條不紊地說着,垂眼看了眼腕表,似是給他的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他雙眸再轉向舒梨,語氣不鹹不淡的:“你可以在這等我。”

一時間,舒梨竟搞不懂邊寂的目的。

把她帶到他家,然後讓她在他家等他?

“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我憑什麽相信你?”

狹長眼尾小幅度輕揚,邊寂似乎輕笑了聲,瞳色漆黑。

他說:“你就是會相信我。”

——宛若幾年前,恣意驕橫的女孩張揚而自信地對他說:“你就是會相信我啊。”

只是短短幾年,各自立場身份對調,舒梨竟成了被壓制的那一方。

她想,這男人應該是記仇,在報複。

“冰箱裏有吃的,門鎖是指紋鎖,你出去了就再進不來。”

邊寂跟交代小孩似的,交代了一圈,轉而說:“抽煙記得開窗,我不習慣家裏有太重的煙味。”

舒梨不想理他。

邊寂不再多留,重新出了門。

門被關上,指紋鎖響了幾聲,門徹底鎖上。

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舒梨一個人。

也就只有在這樣的時刻,舒梨才能卸下滿身僞裝,無力地靠向牆壁。

或許她該為邊寂開心,如今的他終于不再是窮學生,有身份有地位,挺好。

同時她又恨他,讓她第一次嘗到從天堂墜落地獄滋味的人,就是他。

矛盾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舒梨想,她還是恨他多一點。

他記仇,她也記仇。

等拿了錢,她不會再跟他扯上任何關系。

疲憊奔波了這麽多天,舒梨是真的累了。

肚子餓,可她忍着不吃。

對于她來說,邊寂的任何好意,都是另一種層面的憐憫。

她寧願餓肚子。

幾天沒睡過覺,舒梨走去坐到沙發上,柔軟舒适的沙發,讓她的睡意一下襲來。

她想,反正都要等,那就先借邊寂地盤睡一覺吧。

·

邊寂難得遲到。

在他回到華倫總部之前,一輛線條流利的熱焰紅超跑先停在了公司樓下。

江薏踩着高跟鞋走進公司大樓,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惹來許多職員側目。

高跟鞋,露背裙,配上妝感略重的啞光紅唇,華倫幾乎成了她的私人秀場,自信昂揚的同時還跟身旁經過的職員擺手打招呼。

進入電梯,她微笑沖旁邊的人說:“23樓,麻煩。”

穿着職業裝的男職員點頭,恭敬幫她按了23樓。

電梯直達23樓,江薏走出來,這層樓所有的職員見到她都已經見怪不怪,有些殷勤的還會主動跟她打招呼:“江小姐早。”

江薏笑笑,詢問:“邊總在辦公室吧?”

“邊總早上還沒來。”

“沒來?”

江薏有些意外,這個工作機器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加班,沒想到會在工作日遲到。

她沒再說話,徑直走向邊寂辦公室。

整個辦公室是全透明玻璃的設計,毫無隐私感。

江薏往邊寂辦公椅上一坐,無聊地轉着椅子。

梁夏送資料進來,見到江薏,詫異了一下。

“江小姐。”

江薏正聊賴着,瞧見梁夏,便問:“你們邊總去哪了,怎麽還沒過來上班。”

“邊總早上有點私事要出來,現在正在來的路上。”

“他能有什麽私事啊……”

江薏嘟囔着,對梁夏說:“給我倒杯咖啡,少糖多奶。”

“是。”

梁夏在辦公桌上放下文件,便出了辦公室。

邊寂回來時候,梁夏剛泡好江薏的咖啡要送過去,途中碰上邊寂,他忙跟過來壓低聲音說:“邊總,江小姐來了。”

邊寂眼眸掃了掃梁夏手中的咖啡,“她的?”

梁夏點頭,邊寂問:“你很空閑?還有時間泡咖啡?”

“這……江小姐交代的,我……”

“過五分鐘進辦公室叫我開會。”

梁夏一愣,今天的會議在十一點,現在還早着呢。

可一聯想到辦公室裏的江薏,他就立馬懂了,“好的邊總,我明白了。”

邊寂與梁夏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江薏一見邊寂來了,忙放下玩了半天的手機,從辦公椅上起來,嬌聲喊了句:“你可算是來了。”

邊寂沒有應答,神色漠然,停在辦公桌前,拿起桌上堆積的文件翻閱。

梁夏放下咖啡就走了,看表計算着時間。

辦公室裏沒外人,江薏就邁着步子走到邊寂身邊,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撥弄他的西服衣領,全身無骨似得倚在桌邊。

“早上忙什麽呢,還遲到。”

“送沛沛去學校。”邊寂不為所動,視線只停留在文件上。

“這種事你可以找我嘛,反正我每天都空着沒事做。哎,最近新開了家餐廳,中午一起去?”

江薏的手臂已經要攀上邊寂的脖子,邊寂往邊上轉了下,拿着文件走到辦公椅那邊坐下。

江薏抿抿唇,嗔道:“你倒是說話呀,去不去?”

“今天有幾個會議,沒時間。”

“在忙也得吃飯吧?”

邊寂似是終于沒了耐心,擡眸透過鏡片看江薏,“公司很忙,連我在內,大家都沒時間去消遣的地兒吃飯。”

“我部門的人都有份內的工作要做,加班是常有的事,平時的工作就已經忙不過來,所以……”

邊寂瞧了眼桌上的咖啡,接着說:“泡咖啡這種事,請不要麻煩我的助理。”

江薏臉色僵了僵,不明白自己讓別人泡個咖啡都會惹邊寂不高興。

她為自己解釋:“我又沒讓他做什麽,只是泡個咖啡。”

“而且泡咖啡只是幾分鐘的事,難道真的忙的連幾分鐘都擠不出來麽。”

“他拿的我爸的工資,給我做點事怎麽了。”

邊寂眸色冷冷的,沒應。

江薏往邊寂這邊過來。她站着,邊寂坐着,她用手臂圈住邊寂的脖子,濃郁的香水襲滿邊寂鼻腔。

邊寂忍不住皺眉。

江薏嘟着紅唇委委屈屈:“好啦,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會再讓你助理幫我做事了。”

“你別不高興嘛,中午陪我去吃飯好不好,你看我都打扮的這麽漂亮,你舍得放我鴿子麽?”

邊寂神色未動,只出聲提醒:“外面人都看得到。”

江薏一愣,頭往四周看,全透明的玻璃确實什麽都擋不住。外面公共工作區域的人似乎都在忙,可總有那麽幾雙好奇的眼睛瞟過來。

這時,梁夏敲門進來。

“邊總,要開會了。”

邊寂輕應一聲,抓住江薏的手臂讓她松開自己,而後站起來。

“你回去吧,我沒空陪你吃飯。”

江薏忿忿看着邊寂離去的背影,快氣死了。

這男人難道真的不喜歡女人麽,她都這麽主動了,他竟然還跟塊石頭一樣。

江薏又看看這辦公室的玻璃,更氣了。

哼,遲早要叫她爸把這些玻璃全換了。

·

舒梨睡得太沉,陷入夢不醒的夢裏,直到門鈴響。

她恍惚睜眼,眼前的陌生讓她慢慢清醒。

門鈴還在響,舒梨從沙發上起來,踩着虛浮的腳步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看,是穿着黃色工作服的外賣員。

舒梨沒點外賣,她也沒錢點外賣。

突然出現的外賣員,讓她生出幾分警惕。

還好門邊有可視電話,外賣員問她:“你好,請問是舒小姐嗎?這是一位姓邊的先生給你點的外賣。”

舒梨這才開門,取過外賣。

取回來之後,她沒動,放在茶幾上,自己躺着繼續睡。

邊寂這個人也挺煩的。

她決了心只跟他要錢,他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誘她吃他的東西。

外賣隔着包裝袋都能聞得到香味。

舒梨心裏煩躁着,翻來覆去睡不着。

行李箱還在邊寂車裏,舒梨的手機已經沒有電,現在她都不知道已經幾點。

看外面的日光,估摸着已經中午了。

但是邊寂還沒回來。

舒梨又等了好久,最後實在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打開了外賣袋。

等拿到錢,再按原價還他算了。

她真的不想還沒拿到錢就先被餓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舒梨妥協了。

這大概是一家中餐廳的外賣,有菜,有湯,有肉。

主食是一碗米飯和一碗白粥。

估計是想讓她二選一。

舒梨餓了太久,現在肯定吃不下米飯,就拆了白粥的塑料蓋,先喝了小半碗的白粥。

溫溫糯糯的味道彌漫口腔,在國外待久了,舒梨已經忘了自己多久沒吃過這樣一碗粥。

國外的食物真的不合她的口味。

人一旦吃飽了,就會想睡覺。

舒梨吃完,睡意就又上頭。

她把外賣的盒子收拾起來,還給邊寂一個整潔幹淨的茶幾,然後躺沙發上繼續睡覺。

大約是午後了吧,陽光暖暖灑進來,籠罩在她身上,讓她擁有了難得的暖意。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

邊寂回來,門鎖的滴滴聲沒吵醒舒梨。

房內一片黑,落地窗外是隐隐的月光,很不清晰。他順手開了燈,開燈之後才看到沙發上睡着的人。

邊寂頓步,接着走向舒梨。

她睡得很安靜,眼睛閉着,卷翹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陰影。

一天的工作,邊寂也覺得有些累了,擡手摘掉眼鏡放在茶幾上,疲憊捏捏眉心。

視線掃到茶幾旁已經被動過的外賣袋,他稍微定了下心。

他還怕她太倔,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邊寂脫下西服外套,在舒梨對面的沙發坐下,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目光卻一直定在舒梨身上。

白而薄的皮膚,像精致易碎的琉璃,讓人舍不得碰觸。

要說舒梨與當年有什麽變化,大概是長大了。

當年她也就才十八九歲。

雖然現在的她,模樣也沒成熟到哪兒去。

這大概是邊寂第一次這樣用很長的時間去凝視她的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舒梨終于醒了。

她的腦子有些暈乎,稍一睜眼就被懸在頂上的吊燈晃到眼睛。

太亮了。

舒梨捂着自己眼睛,等稍微适應過後,放下手,轉頭就看到了坐在那的人。

她瞬間錯愕,身體先反應過來,從沙發上坐起。

邊寂一直坐着沒動,也沒說話,舒梨跟他對視着,看他的眼,看他的唇,看他好似與當年一模一樣的五官。

他不戴眼鏡,少了分疏離,多了分不該有的熟悉。

舒梨斂着心神,看他波瀾不驚的雙眸,問:“錢呢。”

燈光下,五官輪廓落下深淺不一陰影,邊寂動了下唇角,往沙發裏靠了靠,挑眉:“什麽?”

再明顯不過的揣着明白裝糊塗。

舒梨耐着性子:“你說呢?”

邊寂笑一笑,唇角半揚,說的話倒是很誠實。

“我沒去銀行。”

舒梨應該是要不高興,她看得出邊寂是故意這麽說的,他或許是故意在耍她。

她突然哼笑一聲,也學着邊寂的模樣,後背靠到沙發上。

“你讓我在這從天亮等到天黑,就等來你這句話?”

邊寂彎了唇,嗓音沉沉:“不高興了?”

舒梨輕吟一聲:“你耍我呢吧?”

“沒有。”邊寂漫不經心地擡手解開襯衣袖扣,規整的襯衣開始變得慵懶随意,他說,“中午忙着開會,來不及去銀行。晚上去銀行的途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笑了笑,“以前你說過,那筆錢算對我的嫖資,不用還。”

“所以現在,我應該是可以不用還的吧?”

“……”

是她說的沒錯。

舒梨一陣氣悶,小臉繃着,眼底的暗光直直盯着眼前這個男人。

最後,她退敗似的出聲:“把我行李箱還給我。”

“準備去哪?”

“你管得着嗎?”

“管不着,但想管。”

舒梨滿心的忿忿停滞住,邊寂淡聲說着:“你可以住我這,有空房,随便挑。”

舒梨瞥他,嘲弄地笑:“怎麽,你家還開旅館了。”

“你這麽認為也沒問題。不過我不收住宿費。”

這是變相的幫助了。

但舒梨覺得這更是種同情和施舍,讓她很讨厭。

她嘴硬道:“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沒地方去,你當我是路邊無家可歸的流浪貓流浪狗呢。”

邊寂看着她,“如果你覺得你還有地方去,就盡管走。行李箱我會在你走的時候拿給你。”

舒梨被激的一下站起來,攥緊手指,眼眶泛紅。

她确實沒有地方可去,這個事實從邊寂嘴巴裏說出去,竟讓她覺得她那樣窘迫可憐。

舒梨仍賭氣嘴犟:“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她往玄關走,走到一半又折返,把手機放到了邊寂面前的茶幾上。

“今天的飯錢,賣個二手,應該夠了。”

然後她轉頭繼續走向玄關。

舒梨也是有自己的傲氣的,開口跟邊寂要當年的那幾萬塊,本身就已經是打碎她的自尊心。

如今又得到邊寂的冷嘲熱諷,她真的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走頭無路到跟邊寂要錢。

舒梨走到玄關站在門前,小小的身影滿是倔強。她再次說:“把我行李箱還給我。”

這是她唯一的東西了。

裏面有衣服,至少被餓死的時候,還能穿得漂亮點,死得體面。

“你想見你媽嗎?”突兀的一句話。

舒梨僵住。

身後男人的聲音似遠非近,嗓音很沉,語氣很淡,還帶着莫須有的讓她震驚又錯愕的篤定。

舒梨回頭,向邊寂詢問:“你說什麽?”

邊寂不介意舒梨是沒聽清還要再聽一遍,還是在跟他确認,他緩緩起身,隔着大半個房子,半阖着眼看她。

“舒氏的舒總昨天被正式批捕,你應該在現場吧。”

“你們家什麽都沒了,你自己還進了一趟警局,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你不會跟我要那筆錢。”

邊寂又笑一聲,“畢竟我們當年鬧的不是很愉快。”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再次被邊寂提起,舒梨像是又經歷了一遍。

舒連漪被警察帶走時她的那種無能為力和難過,在她心底盤桓。

可是到了這時候,舒梨也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已經在看她笑話。

“你全都知道?”

“嗯,都知道。”

舒梨恍然大悟地笑一聲,“你本身就不準備給我那筆錢,你就是想親眼看看以前玩弄過你的人現在有多慘。”

可說到這,舒梨又有些不明白,“但你把我帶到這,到底是為什麽?”

她不信邊寂的目的只是單純為了幫她。這沒有理由。

他們是什麽關系,算陌生人吧。

頂多五年前有過那麽一點點小小的羁絆。

但當初的舊賬随着她給邊寂的一巴掌已經一筆勾銷,邊寂沒理由幫她的,他不恨她都已經顯得格外大度了。

畢竟在他眼裏,她應該算是為了新鮮感故意玩弄他的渣女。

邊寂不作回應,只重複一遍:“如果你想見你媽,我可以幫你。”

舒梨當然想見,她也知道這有多難。

邊寂願意主動幫她,肯定也有他的條件,畢竟昨天,連周洛南都跟她談了條件。

“你的條件是什麽。”她問。

邊寂沒答,舒梨換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幫我?”

邊寂不置可否的,神色淡淡走向邊上的開放式廚房,說:“你說為什麽就為什麽。”

“餓了沒有,晚飯想吃什麽?”

舒梨跟上來,跟在他身後,不讓話題被扯遠。

“你真的可以讓我見到我媽嗎?”

“嗯。”邊寂輕應一聲,去開冰箱。

“我不會平白無故接受你的好意和你的幫助。”

“嗯。”

又是一個單音節回應。

舒梨有些氣,她在講很認真的事,偏偏邊寂一副漫不經心的樣。

此刻的邊寂就像是舒梨最後的一棵救命稻草,假若邊寂沒提舒連漪,舒梨或許真的會為自己的自尊和傲氣走掉,寧願露宿街頭餓死。

但現在——

“我想見我媽,如果你能幫我,這份人情我一定會還。”

啪嗒一聲冰箱門關上,邊寂側過身,眸底是冷冽幽深的光。他凝眸看着舒梨,問她:“你打算怎麽還?”

“你要多少錢。”

“怎麽,你想給我寫欠條?”

邊寂往冰箱上靠,身形颀長,清隽的臉在她眼前更加清晰。他壓低聲音說:“我不需要錢。”

幾秒停頓,舒梨像是被惹笑般,調笑地對着邊寂的目光,“那你,難道是想要我的身體?”

她又适時露出自憐的表情:“也對,現在的我就像你說的那樣,什麽都沒了,沒家,沒錢,沒親人。也就剩這副軀殼了。”

“你想要,就給你。”

邊寂的眸光變得幽而深邃,他不是舒梨這種意思。但舒梨這副無關緊要的模樣,倒是叫他一下竄上不知名的火氣。

那日盛夏他們的肌膚之親,黏膩和熱烈,現在像朵綻放的罂粟花,毒性開始在他胸腔內彌漫。

舒梨看起來似乎根本不把這個當回事,伸手解開身上針織衫的前襟紐扣。

白膩和深溝晃人眼。

針織衫被丢到地上,黑色內衣包裹着的沉甸比當年更甚幾分。

她是真的長大了。

曲線比以前更甚。

她甚至已經把手移到背後要去解內衣暗扣了,邊寂繃緊下颌,上前兩步,從地上撿起她的開衫不由分說地披到她肩上。

舒梨的動作停住,水潤的眼瞧着邊寂,笑着的時候梨渦甜甜的,不仔細看真的發現不了其實她在哭。

她用笑掩飾着,望進邊寂漆黑無光的眼眸裏,笑吟吟地不說話。

邊寂凸起的喉結滾動,眼底暗沉,用開衫将舒梨上半身緊緊圍住,似是在隐忍什麽。

“你不懂什麽叫自愛嗎?”

自愛。

舒梨嗤笑一聲,“你現在問我什麽叫自愛了?以前跟我上床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問問我什麽叫自愛?”

邊寂的黑眸裏藏着戾色,他在想,如果今天站在舒梨面前的人是另一個男人,如果那個人也提出幫她和舒連漪見面,那她是不是也會這樣在那個男人脫掉衣服。

一想到這,就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胸腔內滾動翻湧直至壓抑不住。

針織開衫再次落到地上,舒梨被邊寂突然掐着腰提抱起,她下意識揪緊他襯衣的領子,雙腿纏在他腰後。

舒梨太輕,邊寂覺得只要自己用力,就能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掐斷。她被他放到了沙發上,幾乎來不及反應,他略帶侵略的吻就落下來。

男人是最不能惹的生物,甚至舒梨都沒想明白她到底哪裏惹到了他,适才還冷靜淡漠,這會兒卻像兇猛讨伐的狼。

果然是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戴着眼鏡的斯文敗類。

呼吸被肆意掠奪,舒梨根本躲不開邊寂親吻的力道,她的下巴被他手指掐着,她甚至連呼吸都困難了。

邊寂如此強硬,橫沖直撞的,卻不是沒有章法。

他很會親。

這讓舒梨突然又開始想,他是不是已經在很多個女人身上得出經驗了,或者是從無數場歡·愛裏累積下了經驗。

也是,像他這樣長相優質的男人,怎麽會缺女人。

舒梨的心神散了又散,被邊寂親到恍惚。

特赦一般獲得喘息機會的時候,她不忘跟邊寂談條件。

“我要見我媽。”

“如果你騙我,我一定殺了你。”

邊寂脫去襯衫。

腰腹勁瘦有力,線條性感,蘊藏着想象不到的能量。

他的眉眼低垂着,眼裏翻騰起情·欲,是自那年之後又卷土重來的欲念。

他也跟她談條件。

“我幫你,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但是你必須留在我身邊,只能跟我做。”

舒梨确定了,這男人是真的看上了她的身體。

原來有天,她也會淪落到這一步,出賣身體換取利益。

可恥啊,真的可恥。

“是讓我做你情人的意思麽。随叫随到,随時随地,長期炮·友。”

舒梨答應地暢快,“好啊,我答應你。”

成年人之間從來只有利益交換,舒梨想,她早就已經破碎不堪了,又何必守着清高和底線呢。

如果今天這個人換成邊寂,她不會答應。

那為什麽這個人是邊寂,她卻能答應呢?

舒梨想不明白。

耳邊重新覆上的熱意叫她心神再次恍惚起來,薄紅的耳垂被邊寂輕咬住,她的心驀地劇烈跳動起來。

眼前所有的景象開始變得虛幻,朦胧,一切都在晃動,不住的晃動,連着她的身她的心一起,在不住的晃動。

在這晃動和即将到來的破碎中,舒梨又想明白了。

或許就跟邊寂說的那樣,她就是會信他。

那又為什麽信他?

這個舒梨是真的不明白了。

戰場從客廳沙發轉移到卧房,衣服全留在了沙發和地毯上。

舒梨眼睫氤氲着淚光,面色泛着紅,頸窩間淩亂淘氣的發絲黏着汗,她覺得邊寂真的太過分了,連這幾步路都不願先出來。

她的手指在他後背亂抓,留下亂糟糟的抓痕。

越是這樣,邊寂越不知收斂,跟舒梨作對似的。

舒梨感覺自己像是坐上過山車,這猛然上升和下降的高度,腎上腺激素飙升,心髒提起。

她氣到去咬邊寂的肩膀,他不退她就不松口。

邊寂比想象能忍。任由舒梨咬自己。

舒梨也是真的狠,怎麽都不松口,牙印留在邊寂肩膀上,差點要出血絲。

還好卧房很快就到了,舒梨被無情丢到柔軟的床上,邊寂剛才遭受的疼痛,一五一十地從舒梨這重新讨了回來。

舒梨就知道這個男人記仇。

她再次低聲罵他。

混·蛋。

……

行李箱最後還是沒有來得及拿上來,舒梨在浴室沖完澡後,暫且穿上了邊寂的衣服。

寬松的T恤,堪堪遮到大腿。

從浴室走出來,T恤裏面一晃一晃。

邊寂在卧房桌上放了杯水,無意的一眼,看得他喉結微滾。

浴室裏鑽出來的熱氣氤氲着他慣用的沐浴露香,今晚倒是多了抹道不清的意味。

邊寂剛才是用客房的浴室洗的澡,現在換上一身麻灰的家居服,沒戴眼鏡,額前頭發沒梳起,耷拉下來,像極了五年前的模樣。

舒梨不多去看他,從他身邊擦肩。有了剛才的條件和親密,她也就不再跟他客氣:“我餓了。”

“外賣馬上到。”

“噢。”

舒梨懶洋洋的,全身沒勁,“晚上我睡哪間房?”

邊寂的眼神往前邊亂了的床上掃一眼,意思很明顯。

睡這。

睡他的房間,跟他一起。

舒梨知道他的意思,但她故意不合作,笑了聲:“我跟你談的條件裏,可沒包括一起睡覺。”

“除非啊,”她往邊寂身前走,手臂虛虛纏在他脖頸上,“你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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