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店
寺廟裏游客太多,不知是不是香爐裏香味太重,嗆着了,後面祈福誦經的活動剛一開始謝輕舟就全身不适,胸悶頭疼。
江深見他臉色不對,把人帶回車裏,一探額頭發現他皮膚滾燙。
謝輕舟接過江深擰好瓶蓋遞來的純淨水,問道:“江先生,你許了什麽願?”
“希望叔叔早日康複。”江深如實道,清了清嗓子又說:“最好能別太排斥我。”
“江先生,我爸不是排斥您,他只是對我身邊的Alpha戒心比較重。”
謝輕舟把剩下的半瓶水遞回去,江深就着他喝過的瓶口一揚頭給幹了,不解道:“嗯?為什麽?”
“因為我媽媽。”謝輕舟還是覺得悶,開車窗透了幾口氣。
“那……那你媽媽還在嗎?”江深以前沒聽他提起過父母,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有個癱瘓在床的父親,可既然謝父已經見過了,問下他母親的事應該也不算唐突。
“你是問她還活着嗎?”謝輕舟偏頭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疲憊地微蹙着眉。
江深懷疑自己的智商都随剛才那瓶沾着杏仁茶香的純淨水吞了下去。
謝輕舟眼中無波道:“她還活着,只是不想見我們。”
“因為她是Omega, 跟我爸結婚的第三年被一個Alpha強行标記了。”
“後來我就出生了。”
江深震驚得一時語塞,加上車內逼仄的空間裏Omega的信息素忽然彌漫開,刺激得他好半晌都沒能組織出一句完整的話,“那你……”
謝輕舟覺得自己越發不對了,全身燥熱,手腳也開始發軟無力,但他實在很想和江深把這個故事講完。
他迎着江深的眼睛繼續道:“我是那個Alpha的種,當時DNA技術還沒有發達到可以做胎內檢測,我爸媽賭了一把,可惜賭輸了。”
Advertisement
“那個Alpha有權有勢,随便給了點錢就把我媽打發了。”
“生了個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身上還帶着別人的标記,她應該是沒法面對我爸也不想看見我,有天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江深的心狠狠地抽疼,手撫上他的臉卻觸到一片滾燙。他面頰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紅,江深看着他有些失焦的眸子,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你呢?許了什麽願?”
謝輕舟臉上的皮膚此刻敏感至極,被突然的一下觸碰刺激得忍不住輕喘一聲,喃喃道:“你能幫我實現我就告訴你。”
江深收回手,鄭重道:“我能,你說。”
Alpha藥香味的信息素勾得謝輕舟生起種想不管不顧撲過去蹭幾下的沖動,他湊近些吸了兩口,卻沒得到治愈,再擡頭時眼角紅紅得像只被人欺負了的兔子。
江深瞳色幽黑,俯在他耳邊低低道:“最近的醫院開車要一個小時,回家更遠,你想去療養院将就下還是去附近的度假酒店?”
“不去療養院。”謝輕舟扯着江深的袖口,乞求似的看着他,怕被他爸知道了會擔心。
“那你想去酒店?”江深又問。
謝輕舟羞恥地越發小聲,“我沒住過度假酒店,舒服嗎?”
江深也沒留宿過這附近,中肯道:“至少比在車上舒服。”
兩人開好房間,謝輕舟已經堅持不住地跪坐在床邊,兩手揪着江深的衣服,把臉埋在他身前喘息不住喘息。
“再等一下,應該快了。”江深兩手半舉在身側,不敢觸碰謝輕舟滾燙的身體。他讓酒店的工作人員去買抑制劑,順利的話來回二十分鐘,差不多快回來了。
門倏然被敲響,江深應了聲,卻怎麽也扒不開無尾熊一樣攀在自己身上吸着信息素的謝輕舟, 只好把他兩條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托着他的屁股去開門。
服務生從沒見過一A一O如此親密還要買抑制劑的,接了酬勞道過謝,臨走還是忍不住偷看了江深一眼,心裏啧啧惋惜看着這麽高大強壯的Alpha,竟然需要靠抑制劑幫自己的Omega度過發熱期。
江深把那一袋抑制劑倒在床上,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謝輕舟平時常用的那幾款高劑量品牌的,只能随便選了支拆開包裝,撈過他垂着的胳膊準備幫他打。
然而袖子一掀江深就呆住了。
謝輕舟細白的左手臂彎裏觸目驚心一片針孔,根本已經找不到一處還能下針的地方。江深又翻起他另一邊的袖子,右手的情況看起來更糟,不只是密布的針孔,甚至還有對金屬針頭過敏留下的淤血和紅腫。
江深愣了愣,半分鐘後他抱着懷裏的謝輕舟,皺着眉頭把那一袋抑制劑全倒進了洗手間的垃圾桶。
迷迷糊糊挨着發熱的謝輕舟只覺出自己被搬來搬去,卻遲遲沒有等到胳膊上熟悉的疼痛感,不解地低聲喃喃問:“江先生?”
“你之前多久打一次抑制劑?”江深彎下腰,把他的背放到柔軟的大床上,脖子上還挂着他兩條胳膊。
一天?兩天?正常情況下無論是Omega還是Alpha一個月注射一到兩次足夠了。
謝輕舟不明就裏,聲音帶顫斷斷續續地說:“每天都打、打兩次或者三次。”
一天兩三次!那就算等他的紊亂症痊愈也基本對大多數抑制劑有抗藥性了,至少現在口服類和噴劑已經完全無效,到時候難道還能再加大劑量嗎?
江深眉頭皺得更深了,且不說過量注射的副作用傷害,抑制劑效用越來越弱帶來的危險性和精神壓力也夠把沒被标記過的Omega折磨瘋。
一個與他朝夕共處的Omega,生生靠着一天三針抑制劑過了幾個月,這幹的都是什麽事兒啊!
謝輕舟視線模糊地見江深拆了支抑制劑出來,等了半天再睜眼卻發現他手上已經空了,急急地抓着江深的胳膊哀求:“我難受……”
“不打抑制劑了。”江深把手覆上他一側臉頰,輕柔地哄。
“我要臨時标記你,這算不算趁人之危?”
“我知道标記是相互的,我不介意被你影響。”
(拉燈)
他買給謝輕舟的幾條頸環裏,只有一條有有鎖的。
謝輕舟想要的抑制劑落了空,剛說好的臨時标記也沒有下一步動作了,摸上了自己的頸環才後知後覺,迷茫地小聲道:“鑰匙、鑰匙在家裏。”
江深俯在他頸邊吸了幾口氣,半天才起身站在床邊看着他。
(此處還拉燈)
有話要說:拉燈部分@離譜不離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