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好奇心是殺不死的
午後的陽光從透明的玻璃窗上透過，樓梯裏偶有微風輕拂，這裏隔絕了大部分的聲音，安靜得像是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霧言喜歡安靜。關于古禦策問她的那個問題，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于是她思考了很久，眼睛依舊平靜的望着外面。
“不喜歡別人太接近，自己一個人就很好，很安靜。”霧言這麽說着，她的聲音輕輕的，說話的語速很慢，語氣平靜沒有起伏，也不夾帶任何感情，聽起來就像是機械的聲音。
這個回答，算是在古禦策的預料之中，他釋懷的看了一眼霧言，這種排斥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對所有人都是這樣。所以他稍微沒有那麽的介意了，他靠過去了一點，霧言正想挪開位置的時候，古禦策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這種動作，很讨厭，非常讨厭，因為太過親密了一些，霧言不喜歡這種動作。古禦策喜歡摸她的頭，她沒有躲開并不意味着霧言會喜歡這樣的舉動，那只能證明這是霧言的底線。這個底線再往下，就是不能靠近的地方了，她會排斥。
“別總是這麽孤僻，适當的要學會怎麽接受別人的好意，好嗎？”他淡淡的說，手臂用力不大，不輕不重卻又足夠讓霧言不能躲避。真是有趣，他那種鐵腕冷血的人，竟然也會那麽溫柔的說出這種話來麽？
他下意識的認為是因為霧言從小失去父母的緣故，唯一的哥哥又在國外，十幾年來她幾乎都是一個人生活。有這種經歷的人往往都容易變得格外的固執，也格外的難以接近，她的身邊好像有個無形的防護罩，誰也進不去。
霧言沒有說話，她垂下頭，眼睛裏閃過不易察覺的冷漠。她不能接受別人的好意，是因為她是個殺手，殺手的心要始終保持足夠的冷漠，這樣手才會穩。她也不想接受別人的好意，是因為接受了別人的好意之後就要償還，這種感情她并不需要。
擁有愈多的情緒，對于霧言來說越是致命。
一般來說霧言不說話的時候，要麽就是在表達自己的抗拒，要麽就是在表達否認。但是依照古禦策這幾天對霧言的了解來看，他判斷是後者，霧言并不是那種用話語就能夠說服的人。她非常的固執，這一點和古禦策幾乎是同出一轍。
古禦策只是覺得有些無奈，他從未有過對一個人這麽上心，可是偏偏這種上心，霧言完全無動于衷，她依舊抗拒，游離在所有人之外。
兩人就那樣坐着，古禦策也不管旁人都在找他，丢下一堆公文就坐在這裏陪着霧言，他對霧言太好了一些，也太過耐心了一些，這種耐心本身就是反常的。直到天色漸晚，霧言仍然在走神發呆，既不說話也不離去。
“對我太好，是沒有好處的，不要靠近我，不要對我有好奇心。”霧言忽然轉過去很認真的對古禦策說，樓梯裏很昏暗，但是她的眼睛格外明亮，瞳孔裏倒映着古禦策的臉。
這是她的對古禦策的忠告。
“來不及了。”古禦策搖了搖頭，他對霧言好奇了，有時候對一個年輕女孩的好奇心就是這樣。
好奇心是殺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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