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嘿,站長
作者:達不了思思
文案:
開學去廣播站試音被拒,卻被另一個聲音吸引,離開廣播站照舊叱咤風雲,站長卻密切關注,被迫休學分離後重新再見,是緣分嗎?現在可以回應了嗎?
故事之三中江生的閨蜜,w的故事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王平,王萍 ┃ 配角:江生 ┃ 其它:陳皓清,張正義,席小東
一
辦理完入學手續,送走父親,王平看着駛遠的公交車,擡手撓了撓頭,轉身回學校。
看着學校大門的四個大字,王平擡起手,隔空一筆一劃的認真描繪。頓住停在空中的手指,王平勾起唇角,沒心沒肺的咧嘴一笑,收回雙手□□褲子口袋,擡腳大踏步走進校園,把剛剛那一瞬的情緒抛卻幹淨。
出省念書是王平争取來的,獨生子女的家庭,父母舍不得孩子走太遠,舍不得離開太遠。
八零後分批次,前期的沒有多乖覺,後期的也沒有更加自我,中間這些,實實在在的獨生子女們,實實在在的經歷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靠自己是第一步,自己,只能靠自己,家人,也只能靠自己;沒有扶持是第二步,父母親留在京城,父母親的兄弟姐妹都離鄉背井,同齡一起長大的孩子也沒有停留的不停變動,王平有很多發小,王平也沒有發小,朋友是有的,卻總是隔着什麽;必須堅強是第三步,因為沒有依靠,沒有扶持,只能自己堅持,自己堅強的面對和承擔一切。
人們總是說八零後怎樣了,根據一些細枝末節,臆測出各種不同的結論。其實八零後到底怎樣,除了八零後自己,誰知道呢?
人們總是說獨生子女怎樣了,根據這樣那樣一些特例,就以點蓋面推算出自以為是的論點。其實獨生子女們到底怎麽了,除了獨生子女自己,誰真的知道呢?
王平八零中,獨生女,堅持離開京城,用大學四年的自由,還父母四年二人世界,換四年後回京陪伴左右。
王平好笑的搖頭,父母響應國家“晚婚晚育,少生優生”的號召,母親三十有三,才有了一個王平時,父親三十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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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是父親前世的情兒,王平體貼,孝順,溫暖,窩心,最任性不過是離京四年的要求。倘若有個兄弟或者姐妹,或許,也不至如此被父母所依賴,寄托全部的希望全部的愛。
一個人,承擔着兩人份的無私奉獻全心全意的愛,哪裏還能更加任性的說,要做自己,要找自己?自己,不就是父母,不就是父母期望的自己了。
看着火車站前的城牆時,王平熱淚盈眶,幾乎是那一瞬間就愛上了西安,這個幾乎完整演繹了華夏五千年歷史的城市。連呼吸都順暢起來,似乎,這裏,才是靈魂歸根處。
校園很古樸,歷史感十足,林蔭道,教學樓,小樹林,健身區,王平擡眼,看見遠處一片綠,再次咧開嘴笑了,加快腳步提了速度,小跑着到了田徑運動場。新完成的塑膠跑道,還帶着股子膠味兒,王平閉上眼睛,站在操場中央,打開雙手,貪婪的呼吸着運動場的味道,酸着鼻子,左腳為點,右腳畫圓,旋轉着止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拔腿奔跑。
只有不停奔跑的人,才有可能前進不停。
王平裹着一身薄汗離開時看到操場旁邊的兩層小樓,門口處挂着:廣播站。
門口排着幾個人。
招新?又一次鬼使神差,王平站在隊伍最後,跟着排隊。
第一次鬼使神差發生的很微妙。
王平以第二名的成績畢業,志願原本填了b大,确認志願的前一天夜裏,做了個夢,鬼使神差的将志願改成了x大。
現在,又鬼使神差的排隊參加廣播站的招募。
王平相信命中注定,相信既來之則安之,所以在面對着麥克風和手中的廣播稿時,沒有太多的激動心情。
聲音略低沉,比起同齡女性,少了些甜美,少了些尖銳,多一些溫和,多一些沉穩。王平看着稿子的選段,朱自清《荷塘月色》,對着麥試音:“路上只我一個,背着手踱着。這一片天地好像也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裏。我愛熱鬧,也愛冷靜;愛群居,也愛獨處。像今晚上,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麽都可以想,什麽都可以不想,便覺是個自由的人。白天裏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說的話,現在都可不理,這是獨處的妙處;我且受用着無邊的荷香月色好了。”
這一篇文章,是王平非常喜歡的,銘記于心的,這一篇文章的這一段兒文字,尤其喜歡。
走出播音室,和推門而入的女生撞到,女生側過薄紅的臉對王平微微點頭:“抱歉。”轉身走進播音室。
王平停在門口,背對着關上的門,聽着裏面傳出的不太清晰,卻悅耳動人的聲音。
溫和的聲音,聲線很美,不尖銳聒噪的好聽的女聲,像是掃過心口的絨毛,柔柔的,癢癢的,暖暖的。
王平擡手,握了握心口的跳動,撥開那輕掃的絨毛,轉身離開。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洩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裏。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着輕紗的夢……”
籠着輕紗的夢,王平失神的念叨着,擡眼看到馬路中間的人影瞬間消失不見,怔了怔,收回出竅的魂魄,腳步不停,也沒有斜視教學樓後的陰影:開學第一天,躲在教學樓後,又一雙可憐的有情人罷了。
王平收到過不少情書,校友的,同學的,男生的,女生的,每一封都認真回應:抱歉,我心裏有人了。
起初,王平一直以為大家都這樣,男生也好,女生也罷,不過是喜歡了,沒有差別。不過就是喜歡了,哪裏還能管的住自己喜歡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是貓還是狗,是樹還是草,是水還是山,不就是喜歡嗎?
最近才知道,原來,別人收到的都是異性給的情書,自己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不僅收異性給的情書,還有同性給的情書。
這和別人不一樣,也不能跟別人講,這,必須,只能是秘密,一個人藏在心底。就像那兩個消失在教學樓背後的男生,總不會大大咧咧的像普通情侶一樣,拉着手在校園逛,挽着胳膊在小樹林裏,擁抱着在主席臺的角落親吻。
遙遙的望着文化廣場,王平凝眸,一個白淨的男生行動有些詭異的靠近主席臺,王平不由自主的走進文化廣場,男生閉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王平有些嫌棄的看着正在腦海中自由奔騰的男生,男生轉過臉,沒有張開眼睛的臉上,帶着滿足而歡喜的感激微笑,平靜而溫和,滿當當的能一出來的幸福感,充斥着王平的眼,王平習慣的推了推鼻梁,沒有推到鏡框,也跟着笑了:好有趣的小東西,兔子一樣!
眼看着小白兔失足,王平擡腳,奔了兩步,停住,看着一個大黑個子沖上前,抱住人,兩人一起摔到在主席臺上,王平皺着眉頭別開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偷偷擡手:還好不是我,這被抓住,得多疼啊……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王平轉身從人群中離開,不再觀望後續,耳邊卻充斥着一句話:愛在x大。
愛在x大?當地人都這麽說嘛?這就是鬼使神差的原因,是神的指引嗎?
王平擺了擺頭,消失在過往的人群中:愛,即便是在x大,也不是我的愛。
二
以前總聽人說,西北人民單純,只想着說說而已,能單純到哪裏去?再單純也都是人,是人,就單純不了。
然而,王平被寝室的女生團團圍住時,帶點兒緊張的吞咽口水:“怎麽了?”
“你不是咱們這兒的?”女孩兒睜着大眼睛,一臉認真的問。
王平吸了吸鼻子,搖頭,想了想,有點頭:“不是,我是外省的。”
“你是北京人?”女孩兒圍着王平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轉了三圈。
王平想了又想,北京人是指北京的人還是原始人?沒能想明白,只得疑惑的繼續點頭。
問話的女孩兒拍了拍手,驚訝的轉身跳離半步遠,擡起手呼朋喚友:“诶,你們快看,她跟我們長的一樣!!”
聽着這話,王平抽着臉頰,滿頭黑線:“人類,不都是這樣……黃種人……”喂,這……這不是單純,是無知了吧……
女孩兒有些害羞,紅了臉:“我沒見過外地人……以為北京人跟歷史書上畫的那樣……”
寝室的女孩兒讓王平倍感新鮮,還有,尴尬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