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原有
保密的信息可能查詢不到,看來只能另找出路了,線索不能就這麽的被掐斷了。
段錦城想了想,還是從這個連環殺人案的最起始的位置開始,也就是當年李九澤的案件,他所在的那所學校。
早晨的鬧鐘把沈玉吵醒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迷迷糊糊的刷牙洗臉,到了樓下,就看到大家圍着桌子坐在一起吃着早餐。
早餐比較豐盛,小籠包,湯包,煎餃蒸餃,各種捏的好看的包子,燒麥,一些卷餅,還有喝的熱粥,豆腐腦,每樣都是熱氣騰騰的。
“早,快些過來吃早餐。”段錦城看到沈玉下來,連忙大招呼。
沈玉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他拉開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很快徐小胖也跟着下來了,徐小胖是最後一個,等他下來,所有人都到齊了。
早餐吃的都很安靜,大家都沒有聊天,等一吃完,桌子上的殘餘食物被服務人員收走,段錦城的表情也開始嚴肅了起來。
大家心思一凝,心想,終于又開始了。
拍攝組的攝像機再次的打開,鏡頭對準沈玉等人。
段錦城把昨天的一些信息,也就是把每個人單獨叫到房間裏面每個人的說詞全部的程序了一遍。
“好了,所有的信息,我都給大家說了一遍,我早就懷疑我們當中有人撒謊,果然昨天就有人再次的這麽幹了。”段錦城的視線在衆人的眼前掃過。
沈玉表情淡漠。
王飛鵬抿着唇,頭上還包紮着,看起來很不高興。
王樂面無表情,做出一副高冷的樣子。
吳有才則是一直縮着脖子,眼神看起來同樣淡漠,臉上幾乎沒有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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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胖一臉的無所謂,還有種破罐子破摔的錯覺。
“大學同窗三年,朝夕相處,住在同一個寝室裏,首先是孫雲樂,随後又是昆明,是什麽樣的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導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痛下殺手,對你的室友下毒手!而今你還執迷不悟,想要繼續隐瞞到什麽時候?吳有才!就是你,昨晚在咖啡廳的包廂二樓,對昆明下毒手的人就是你!”段錦城目光一直盯着縮着腦袋的吳有才。
因為出生貧困,經常要出去勤工儉學,他似乎永遠穿着那兩件舊衣裳,每年都沒有換樣子,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勾着腦袋,走路一直低着,看着地面,看起來自卑到了極點,又不喜歡跟人交流,周圍都迷茫着一股陰郁低沉的氣息,讓人不好接觸。
這就是吳有才。
每個人跟他接觸,第一時間,就是覺得,不好接觸,不太好相處……
因為大家跟他接觸的實在太少了,說話也沒有說上幾句,他在寝室,或者出去幹什麽,大家都不在意,就好像忽略了他。
吳有才被點名之後這才茫然的擡起頭來,他似乎有些納悶,段錦城為什麽這麽說他。
“學長,你如果找出确切的證據,再指明我,我可能無話可說,可是你現在無憑無據的,就只要認定我是兇手,我不服!”這是迄今為止,吳有才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了。
他看起來很是生氣,胸口起伏的非常的厲害。
段錦城看了他一眼,繼續道:“證據我肯定是有的,雖然在王芳事件當中,你在最開始的時候排除了嫌疑,可在昨晚你提供的證詞裏,你說是有人踩你腳,而且在燈熄滅的時候,也是你第一個動手的,其實要不是你第一個動手,當時的場面也不會那麽的混亂,而我調差了所有人,發現他們都沒有人動腳去踩別人。”
吳有才冷冷的說了一句:“……呵呵,有人說謊話你也相信?”
“當時坐在你身邊的,一個是我,一個是昆明,我有沒有動腳,這點我清楚的很,而且你當時還說,踩的非常的重,試問一個坐下來的人,去踩別人的腳,除非腳擡高,一般不會很重,所以吳有才你也別再狡辯了!”段錦城說完,眼睛就看向餐廳的母口。
同時攝像頭也緊跟着拍門口。
沈玉猜測到了一個可能,昆明可能昨天好了之後,段錦城就通知把人帶過來,而且這事昨天就已經私下裏确認好了,就是要給吳有才一個措手不及。
估計吳有才本人也還蒙在骨子裏,一直以為自己的手段非常的高明,沒有被任何人看破。
而昆明正如所有人的意料,就那麽被人從醫院裏,被人推着輪椅過來,他的氣色不是很好,不過精神還成,只是兩只腿被打了石膏纏住了白色的繃帶,看起來不怎麽的樂觀。
“昆明你來了。”段錦城帶頭打了聲招呼。
其他人也陸續的問候了一下,唯有吳有才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沒有再吭聲了。
“今天早上,昆明就已經清醒了,我們的同學也在第一時間聯系了他,并且也跟他講了昨天所發生的事情,現在我問你,吳有才,如果昨天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的話,你為什麽要撒謊說有人踩你的腳,還故意将桌子掀翻?”段錦城口吻一下子變得咄咄逼人了。
吳有才沒有吭聲,他像是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呵呵,昨天別說我踩別人腳了,我還被人死死的踩着,要不是當時我身邊坐着沈玉把我強行的拖了半米,那盞吊燈落下的位置就正好是我的頭頂。”昆明憤怒溢于言表。
他是喜歡懸疑偵探類的,為了探索出真相,他可以以身犯險的去尋找出真兇。
為了新文的靈感去追尋刺激,可昨晚的事情給他太大的打擊了。
特別是今天早上,再次看到太陽,昆明都有種想哭的沖動。
他很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麽。
當時他被人踩住叫,又聽到霹靂吧嗒的響聲,條件反射的就是想要離開座位,可惜,他就像是被一顆釘子盯住了,不能動彈,緊接着,他就感覺頭頂有東西在響……
寫了很多本的懸疑破案類的小說,昆明當時的腦子格外的清晰,無數的腦洞泵湧而出,他知道,自己被死神召喚了……
今天早上醒來,他就在第一時間配合了段錦城。
“兇手就是你,吳有才!昨天晚上在咖啡廳,作案的人就是你,如果只是一個巧合那也就算了,可是接二連三的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踩住我的人就是你,沒有錯!”昆明憤憤不平。
一個學生蹲下身子來,拆開裹着他腳步的紗布,紗布一道道的拆開,露出一些細小的,劃破的傷口,而他的那只腳,五根腳趾頭發青發黑,這種傷痕,也只有被踩,或者被撞擊才會留下來。
而腳背上,那麽完整的一塊,也只有被重物壓在上面了。
“你還有什麽話說?作為同寝室的人,你竟然接二連三的去謀害你的同學,吳有才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是說,孫雲樂得罪過你?”這下,段錦城就直接指責了,而坐在他周邊的人也下意識的離開了吳有才,并且用一種警惕和出乎意外的表情看着他。
“竟然是你?”王飛鵬驚吓不已。
“呵呵,醜人多作怪呗。”王樂癟了癟嘴。
而其他的人也下意識的圍城了一個圈,這樣的話,這下即便是吳有才想要逃離也不能逃離了。
“真是喪心病狂啊,可是孫雲樂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麽要殺他呢?”昆明有些搞不清楚。
段錦城已經把沈玉等人的一些相關資料查清楚了,所以在學校發生的糾紛事也一并的查了下,這一查還真的發現有問題。
“是因為當年,孫雲樂誣陷你偷錢的那一幕,所以你懷恨在心?”段錦城緊緊的盯着吳有才。
吳有才抿着唇,瘦弱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冷傲孤僻,黑色的眼睛裏,閃爍着陰冷和怨恨的目光。
“對!你們以為這事就那麽簡單嗎?呵呵,你們根本就無法想象這件事對我打擊有多麽的大,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他的錢我也沒有偷,可他偏偏說就是我偷的,還說我是窮酸樣!土鼈!污蔑我,作為寝室的你們,偏偏沒有人為我說公道話,最後這件事還被記在檔案裏不說,還被傳到我的父母耳朵裏,你們像沒有想過,我被逼迫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吳有才慢慢的道出自己的委屈和辛酸。
沈玉這才想起來,确實是有這回事。
他當年也住宿舍,也在外面住,住宿舍的時間不長,當時寝室就發生了一起偷竊的事件,當時所有人的錢財都被偷了,沈玉也被偷去了一些錢財還有值錢的東西,而當時被孫雲樂抓住。
就是吳有才。
“……可是我記得,有幾樣東西就是從你的床鋪裏面翻找出來的。”沈玉回想當時的情節。
“呵呵,栽贓嫁禍你們難道不知道?”吳有才諷刺。
王飛鵬跟王樂似乎對此不以為然,深信這件事就是吳有才幹的。
“喲,那你當時怎麽不反駁啊。”王樂壓根不願意聽他的說詞。
在他看來,吳有才根本就是被抓住了原型之後,心虛的表現。
而且,因為吳有才鄉下過來的老夫老母,當時那滄桑落魄,拿出一大把一大把都是零散的小錢錢,大家自然是沒有要,當時對吳有才的感官就下降了許多。
為了同寝室的名聲着想,大家都對外保持沉默。
“我反駁有用嗎?你們當時不是認定我窮,我家裏寒酸,看出孫雲樂家裏有錢,呵呵,有錢,他其實跟我相差不了多少,我老老實實的勤工儉學,所有的一切都靠着自己辛苦賺來的,可是全部被孫雲樂那個家夥毀掉了!我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除了在老家,什麽本事都沒有,因為我能上這所大學他們都以我為榮,可因為偷竊的事,這輩子就像是被釘在了恥辱的柱子上,在村子裏直不起腰!而孫雲樂,呵呵,明明是他偷走了所有的錢,卻還逍遙法外,這公平嗎?!”
“所以因為這件事你就殺了他?”段錦城問。
吳有才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這種人留着,也是一種社會的殘渣,敗類,我不想再被他陷害第二次!我必須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