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蘇哲醒來的時候是懵的,宿醉的感覺并不好, 頭疼得像是被人用悶棍敲了一棒, 現在耳邊還在嗡嗡的響。
他想擡手去揉眉心, 結果發現雙手也酸痛無比。
喝醉酒為什麽會手酸?
蘇哲猛地坐起,昨夜的瘋狂如潮水般湧來,他震驚得睜大雙眼。視線剛好掃到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然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昨晚都幹了什麽?
蘇哲完全不敢直視自己的雙手。
叫你酒壯慫人膽, 這回是自己把自己坑死了。
蘇哲抱着頭心裏哀嚎, 感覺人生已經沒有了任何樂趣, 甚至想直接原地去世。
關于昨晚,他是連回憶都不想回憶,但記憶實在太深刻, 根本不受他控制, 大腦就像有自主意識一樣播放着幻燈片。
除了最後一步,該幹的不該幹的,全都幹了。
蘇哲将臉直接埋進被子裏,想着幹脆悶死算了。
他不免的又想起昨天那一幕, 喉嚨有些發幹。
老實來說, 就祁止那身材, 就算當時他是清醒的, 肯定也會把持不住。
尤其是汗水從腹肌上滑過時的色氣,磁性性感的喘息,還有爆發力十足的臂彎,這種美□□惑換成誰都受不了。
話說和祁止這種極品互·撸, 他好像也不是很虧。
這個念頭剛起,蘇哲立馬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堅定不移的直男人設不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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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彎!
蘇哲深呼吸幾下,自我開導着不就是互·撸一下而已,就當是男人之間的互幫互助,這沒什麽的。就像大學的時候,同寝室的室友互相幫助的事情比比皆是。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事後祁止提起這事,他昨天喝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對,沒錯!就是這樣。
蘇哲打好了注意,掀了被子準備起身,結果剛好和浴室門口的祁止意味深長的眼神對上。
空氣瞬間凝固,蘇哲下意識扯着被子擋住了身體。
“你……”
他在哪看了多久?是不是将他剛才的舉動都看在了眼裏?
蘇哲臉紅得快要滴血,羞惱的。
“醒了?”
祁止向他走去,目光在他用被子裹成一圈的身上掃過,勾着嘴角笑了:“遮什麽?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過了,有什麽好遮的?”
蘇哲腦子一陣嗡嗡響,差點找不回神智。他咬着下唇,眼神無處安放。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悻悻的說:“你說什麽呢?我……我喝斷片了,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祁止不知何時欺身上來,手掌撫着他滾燙的臉頰,“撒謊都不會撒。”
“我沒有!”蘇哲梗着脖子,打死不認。
認了才尴尬。
“哦?”祁止眼神變得危險,拇指指腹摩挲着他下唇,“你不記得了?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吧。”
“不、不用!”
蘇哲炸了毛,生怕他會親上來,連忙往後躲。他抓緊了被子,尾音帶着些微顫抖,眼神裏是滿滿的無措和哀求。
這落在祁止眼裏,卻是含羞帶怯欲拒還迎。
他閉上雙眼,心裏默念着不能把人逼太狠。
吐了口濁氣,他說:“好,不提昨晚,那我讨個早安吻不過分吧?”
蘇哲可深知他本性,祁止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肉食性動物,真親了指不定就順帶将他一口吃了。
他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我不……嗚……”
拒絕的話被堵在唇齒之間,不知餍足的巨獸拖着他往欲潮中深陷。
祁止已經很清楚怎樣撩撥起他的欲·望,在身下的人明顯動情時,忽然起身離開。
手指穿過柔軟的發絲,輕易抓住躲在裏面的耳朵,他揉捏着那軟嫩的耳垂,盯着蘇哲被水霧籠罩的眼眸,說:“我說過給你時間接受我,我不逼你。”
蘇哲為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恥,微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祁止抿抿唇,終是抽身離開了。他對蘇哲說:“這幾天我會很忙,顧爾冬會來照顧你,等我手頭的事結束了,我們繼續去做任務。”
蘇哲心思亂得很,根本就沒注意聽他說了什麽,只是胡亂的點頭。
祁止深深的看他一眼,轉身去了衣帽間,再出來時一件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
蘇哲已經趁着他換衣服的空擋溜進了浴室,像是怕他闖進去逮人,特意将門反鎖了。
祁止看着浴室玻璃上倒影的人影,扯着嘴角笑了笑,他若真想幹點什麽,這小小一道鎖攔得住他嗎?
小寵物一如既往地天真。
他隔着門板沖浴室裏的蘇哲說:“我已經給顧爾冬發消息過去了,等會兒他會帶你去吃早餐。”
浴室裏傳來一聲悶悶的回應,多的一句話都沒有。
祁止有些郁悶,就這麽怕他?
他倒是想将又縮進殼裏的小寵物逮出來狠狠欺負一番,但顧彥霆的通話請求幾乎要将他的個人終端打爆了。
祁止不爽的啧一聲,将顧彥霆的終端號碼拉黑删除一條龍,然後才跟蘇哲說了一聲:“我走了,房門已經錄上了你的虹膜,你可以随意的進出。有事就轉動銀環,我立馬就會回來。”
浴室裏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但祁止知道他肯定聽見了,只是不想回應他罷了。
祁止将今天這事記在了心裏,等日後再加倍向他讨回來。
房門開啓又關上,蘇哲等了好一會兒,确定外面的人沒有再回頭,跌坐在馬桶上長籲了一口氣。
他雙手捂着臉,心底全是對未來的茫然。
昨天以前他還能很堅定自己是個直男,只是現在卻不一定了。
剛剛他對祁止有了反應,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有那麽一刻,心底有一股聲音跟他說:放棄掙紮吧,你根本就無處可逃,還不如試着去接受。
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他習慣了和祁止同床共枕,習慣了被他抱着,也習慣了祁止的霸道。
雖然他很怕祁止,但內心深處他卻是依賴着祁止的。
祁止這人太聰明了,嘴上說着不逼他給他時間,可卻步步緊逼着,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将他的心防攻克。
蘇哲的心緒像是一團糾纏着的亂麻,怎麽都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