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會場發生的意外事故, 隔天才出結果。
慶幸的是,警|察說那個人身上并有沒有兇|器。
喻幸不由得心裏松快了許多,如果有危險物品……
他難以想象如果他沒有去,龐貝會怎麽樣。
品牌方負全責。
賠償不提, 喻幸根本不在乎, 主要是出聲明闡述事件, 以及公開道歉。
稿子寫好後, 交給高予諾親自過目, 才公開發布, 隐藏了其中喻幸與龐貝的特殊關系, 只說是意外發生事故, 喻幸正巧碰上, 與他的保镖一起, 制服了歹徒,嫌疑犯現人已刑拘。
幸好晚上燈光被歹徒破壞, 會場亂七八糟,有些細節并未被拍到, 官方一出聲明, 側重點全放在喻幸見義勇為上,龐貝幾乎神隐,哪怕注意到她的人,也只是一句“心疼小姐姐受驚”。
事後,昭文加強了對龐貝的法律保護,一切對外商務合同上,加重了意外傷害賠償這這一塊。
畢竟是偶發事件,丁敬意覺得除此之外,他能做的也不多。
喻幸得知後, 臉色十分難看,在他看來,昭文壓根就沒做事!
喻幸給龐貝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你跟昭文解約,直接簽芭樂,資源不會比昭文差。”
龐貝順利進《玉蛇傳說》的組,正在試造型,她借口離開一小會兒,在洗手間接喻幸的電話,懶聲問他:“幸運,你現在想當我的老板啊?”
喻幸沒說話。
以前兩人簽了同居合同,龐貝常常以“boss”自居。
現在讓龐貝簽去芭樂,倒真是像他要找回點面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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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貝輕笑說:“不逗你了。昭文挺好,現在我手上好多資源都是昭文去接洽的,包括《玉蛇傳說》,如果換公司,後續太麻煩了。我不想重新開始。”
喻幸也不能再強求,只好給了兩個保镖随身保護龐貝,不允許她拒絕。
龐貝也的确受驚,生怕再出類似事件,就由得保镖跟車随行。
一周後,兩人終于在萬瀾千波見上面。
在床上滾了一圈兒,龐貝又洗了個澡,随手撿了一件喻幸的襯衫穿着,喻幸把龐貝亂扔的衣服全部收拾好,或放進髒衣簍,或懸挂在衣櫃裏。
龐貝不愛穿鞋,赤腳在家裏走來走去,倒水、洗水果,細白的雙腿在襯衫底下晃來晃去。
喻幸忍不住說:“過來坐下。”
龐貝坐在吧臺上不肯動了,喻幸便只好從沙發起身,走過去。
盛夏季節,龐貝往嘴巴裏塞了一塊西瓜,眼神停留在喻幸腰上,說:“你褲子沒系好。”
喻幸拉上拉鏈,撿起搭在沙發上的皮帶,穿進腰帶,他偏白的皮膚握着黑色的金屬,黑白映襯着,綴以青色血脈,長腿的形狀,随着走動的姿勢被褲管勾勒出來,有種難以言說的欲|色。
看着賞心悅目。
龐貝托腮望過去,還是覺得自己當初挑中這個男人,眼光很好。
喻幸卻看到了放在吧臺上沒動的翡翠手镯,坐過去打開手镯,問她:“沒處理?”
龐貝點頭,說:“我不想給她,但也不代表我就原諒她了。就這麽着吧,你拿去拍賣了或者送人都行。”
她不再吃西瓜,熱量太高,只能嘗一嘗,不然維持不了體重,上鏡會被說太胖。
只好将西瓜推給喻幸。
喻幸自然而然接過龐貝吃剩的水果,沒顧忌地開始吃,他說:“東西是送給你的,你要不想給,那就放在家裏。”
龐貝點點頭,只當做這件事就此了結了,她又上了一次熱搜。
羅全惜将微星盛會上錄音一剪,龐貝在和葉雪對話的時候,“陰陽怪氣”叫了對方一聲“葉阿姨”,再加上高奢品牌活動場地的一張圖,葉雪與龐貝說話,龐貝“愛答不理”,幾個通稿下去,“耍大牌”、“不尊重前輩”等惡性标簽,瞬間貼上龐貝的腦門兒。
娛樂圈真真假假的事太多太多,圈外人怎麽可能知道全部內情,網民數量衆多 ,随便一發散,事情已經不可控,影響十分惡劣。
明佳娜早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其實一些小道消息的無聊稿子,團隊一般都是選擇忽視,畢竟一天天盯着點破消息經常“澄清”,難免會給路人“斤斤計較”的感覺,壞路人緣。
但是沒想到葉雪國民度與好感度遠超大家想象,正當“懷舊情結”在青中年間盛行,一段錄音一張圖,居然發展到全網熱議的地步。
一時間,龐貝的微博從罵聲一片,到誇聲一片,再到罵聲一片。
仿佛給網民專配的過山車,供他們時而為了網曝藝人而高|潮,時而展示自己的悲憫與同情心。
明佳娜動作迅速地聯系微星盛會主辦方,要了當時會場內的監控,又與葉雪團隊做了溝通,在龐貝因為□□被送上熱搜的時候,及時出了聲明。
場內監控顯示,葉雪與龐貝當時相談甚歡。
而葉雪在微博上po出一張十年前與龐貝的合影。
照片上,龐貝已有少女的妩媚,可又很稚嫩可愛,親昵地站在葉雪身邊,活脫脫誰家小侄女。
葉雪配文:叫了十幾年阿姨,以後也不要改口@龐貝。
龐貝回應:謝謝葉阿姨kiss.
【我靠,是真的阿姨!】
【人家本身就有舊交,叫聲阿姨不應該嗎?還腦補什麽yygq,笑掉頭】
【哇,小仙貝十五歲的時候好漂亮啊】
【……只有我注意到,那條裙子是G家絕版的滿鑽紗裙嗎】
一個小時內,明佳娜火速而高效地解決了問題。
龐貝微博上的惡評很快被壓下去,一水的正面評論,以及好奇她與葉雪如何認識。
其他論壇上,扒|皮帖子應運而生。
之前嚴瑞豐讓人将龐家舊事的帖子删得幹幹淨淨,圈子裏知情者,口風緊,盡管有些風言風語,到底沒有人講出個子醜寅卯。
盡管網民紛紛好奇龐貝背景,龐家舊事,也未被牽扯出來。
羅全惜的團隊也沒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麽大。
昭文正在準備起訴營|銷|號,羅全惜團隊裏的人自然被扒出來。
羅全惜放料翻車,反惹一身騷,焦頭爛額接了律師函,等着打官司。
她又跑去跟範雅訴苦。
範雅哪裏有空搭理羅全惜,壓根就沒回消息。
可羅全惜不停發,她太煩了,就把羅全惜拉黑了。
羅全惜:“……”
熱搜人盡皆知,高予諾素來不關注娛樂圈的事,但事關龐貝,他還是跟喻幸陳述了一番。
喻幸聽說昭文處理的不錯,臉色剛好一些,高予諾又說:“羅全惜的朋友圈子裏,有範雅。”
這下子,喻幸又不高興了,轉頭就花大代價去截胡了範家的一塊地皮。
首飾拍賣,買家可以不公開身份。
但拍地皮的流程比買首飾可複雜的多,範雅的父親範家旭很快就查到了是喻幸在背後悄然出手。
範家有些房地産生意,但主體還是做餐飲行業。
倍幸集團主力在旅游開發這塊兒,與某些 部門合作十分緊密,關系實打實得硬,範家旭雖然是二十幾年的老企業家了,還是搶不過後起之秀。
先是翡翠玉镯,又是價值幾個億的地皮,年輕人不講武德,卻拳拳到肉,疼得範家旭龇牙咧嘴。
範家旭氣不過,在家裏發了一通脾氣,才想了辦法,找中間人與喻幸搭話,想請他吃一頓飯。
關系七彎八繞,先是從嚴家走通彭東易的路子,再通過彭東易聯系上的高予諾。
喻幸沒答應見面,但留了個電話給範家旭。
範家旭打過去三次,喻幸挂了三次。
直到第四次喻幸才接了電話,冠冕堂皇道:“範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近來太忙,請問您有什麽事?”
範家旭心裏早開始罵娘。
喻幸搶他的那塊地皮,是範家餐飲生意轉折的一個重要支點,如果這塊地皮拿不到,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新找到合适的地方,要多久才能找到,甚至于……找不到。
但範家旭嘴上還是客氣的,他笑呵呵道:“喻總,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那塊地,你讓給我吧,我可以比你買下的價格再多三個點。”
喻幸坐在辦公椅上,好整以暇地笑:“三個點,你打發叫花子?”
範家旭臉色一變。
喻幸淡聲說:“看來上次我說的話,前輩根本沒聽明白,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我的人。”
說完,喻幸就把電話挂了。
範家旭一臉茫然——上次說的話?什麽話?喻幸跟他說了話嗎?欺負人?欺負誰了?
他恍然想起邵文娟說過,拍賣會上有人警告過他們。
範家旭黑着臉叫來範雅,這次沒有質問,直接給了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得範雅嘴角滲血,他喘着氣問:“你到底得罪了誰?!”
範雅疼得掉眼淚,她哭着笑了,腫着臉問:“爸,在你眼裏,我是不是什麽都比不上,一個镯子都比我命貴?”
範家旭指着範雅的腦門罵:“一個镯子?這次人家花幾個億的代價搶公司的地皮!”
範雅一聽到“幾個億”,人都傻了,哪怕就是她爸爸要花幾個億,那也要經過董事會層層審核批準。
嚴瑞豐瘋了!
嚴家怎麽容得嚴瑞豐這麽胡來!
範家旭心口悶痛,捂着心口坐下,咳嗽着說:“我不光是氣你得罪人,我還氣你蠢!就你這樣,以後還想嫁個好人家?你就嫁頭豬得了,只有一頭豬你才能拿捏的住。一天天就把一點心思用在跟你後媽鬥氣上,早讓你好好學習,出國讀書,學着打理公司,吃不得苦,受不得累,還要怪我偏心你弟弟妹妹。我怎麽生了你這樣的蠢貨……”
他要犯病了,保姆見狀,立刻過來送藥。
範家旭顫抖着捧着藥吃了,白着嘴唇說:“我不想過問你這次又做了什麽蠢事,快點解決了,不然你以後也不要回家!你弟弟妹妹能在國外吃苦,你憑什麽不可以!”
範雅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間給嚴瑞豐打了 個電話。
嚴瑞豐其實都不樂意接,想了想還是接了。
範雅掉着眼淚說:“……豐哥,羅全惜發的通稿跟我無關。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镯子我不要了,但是求你別沖我家的生意來。”
嚴瑞豐一臉懵逼,皺着眉頭問:“你在說什麽幾把玩意?”
範雅愣然問道:“不是你花了幾個億搶我家的地皮?”
嚴瑞豐頓時笑開了。
熱搜的事他也知道,他也知道羅全惜認識範雅,不管是不是範雅做的,在他心裏已經認定是範雅。
見昭文處理的不錯,他也沒插手。
沒想到,喻幸下手更狠。
挺好,龐貝眼光總算好了一次,這次找的男人,比她年輕的時候胡來找的男人好多了。
嚴瑞豐曼聲道:“你求錯人了。”
範雅腦子空白了一瞬,求錯人了?
她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明明那個時候,龐貝跟喻幸已經徹底地分手了啊!
她聽龐貝說過,喻幸從未愛過她。
範雅在電話裏,遲疑着問:“那人,是不是倍幸集團的總裁,喻幸?”
嚴瑞豐在那頭挑了挑眉毛,“嗯?你知道?”
範雅緊閉雙眼,嚴瑞豐是否知道,喻幸就是當初龐貝寧肯拒絕與嚴家婚事,也要喜歡的男人呢?
如果嚴瑞豐知道了,還會不會這麽幸災樂禍。
忽然之間,範雅很好奇嚴瑞豐的反應。
她握緊電話,語氣裏有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怪笑,她說:“嚴瑞豐,你不知道吧,龐貝以前喜歡的那個男人,就是喻幸。”
嚴瑞豐:“…………”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