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志淩雲

第9章 ：第 9 章

淩舉言決定去京城找十七。

淩家大哥很嚴肅的拽住他，“你真的想明白了？”

淩舉言沉默。

“十七是個好孩子，但是你要是真的對他沒感覺你就放開他。”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看不見他心裏就惦記的慌，總怕他出什麽事，他那麽莽撞，萬一惹了事，身邊還沒有人幫忙，他多吃虧啊。”

淩舉為把淩舉言按坐了下去，“那他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為什麽總惦記跑？”

“我怕我忍不住吃了他，我總是忍不住。”淩舉言坦誠。

淩家大哥嘆了口氣，“其實爹和娘早就知道你不喜女色。”

淩舉言吃驚了。

“給你介紹閨女的時候你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娘和爹哭過鬧過，也要法師來給你做過法，爹也很傷心過。”

淩舉言眼睛瞪了老大，不敢相信“為什麽我不知道？”

“你真的一沖動出去找個人開始這條不歸路怎麽辦，爹娘總以為會有轉機。”

“不-歸-路-”淩舉言一字一頓。

淩舉為自悔失言“你這麽大了，爹娘也知道你的心思不在成家上，估摸着你怕他們失望，怕他們丢人。連男色也不打算近了，就準備一個人這麽一輩子了。”淩舉為擡頭看了淩舉言一眼，補充一句“他們心裏難受。”

淩舉言心裏開始不好受。

“故事展開的其實沒那麽簡單，你聽我說。”

腹黑兄長率先在畢月閣替自家弟弟打好了招呼

媽媽一張笑得菊花似的臉也淡了下來，“大少爺莫不是開玩笑？”

“你看我像嗎？”

“呦，誰不知道大少爺總那我們尋開心啊，”老鸨一臉的褶子拼不回菊花。

“我知道這事壞了媽媽的規矩，但我保證事不外洩，錢方面自然也不會虧待嬷嬷。”

老鸨沉吟深思。

“人我會立刻帶走。”

“大少爺，為何不去小官館，非要我們這些女子中給你尋出個小官？”

“嬷嬷言重了，帶回家我可是準備要做弟媳的。”淩舉為紙扇搖搖，眉眼笑得像狐貍在算計什麽。

“那我就問了哈”老鸨試探的開口“你家老爺子知道這事嗎？”

“嬷嬷您說那？”淩舉言打着哈哈。

“要個家世清白，或者親戚斷絕聯系，無不良劣跡，相貌端正，傻乎乎的好脾氣，能被你弟弟欺負住的……男孩？”

“正是。”

老鸨細細的想了一會“不知道大少爺覺得十七怎麽樣？”

十七？淩舉為婆娑着下巴，細細思量着。

“就是那個皮膚白白的，好像和誰都沒有多大感情的那個孩子。”

“嬷嬷這怎麽不做男子的生意？”淩舉為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呦，大少爺怎麽想起來這個問題？”嬷嬷看着淩舉為有繼續追問的意思，忙補充“女子的生意也就罷了再加上男子的皮肉生意，我這可真是一個幹淨人都沒有了。”啊我呸，老鸨腹诽着，還不是你們那個爹和官府上下通氣不許皮肉生意一起做！誰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麽！

其實老鸨大約也會了解，若是娼妓和小官混在一起做生意，更多人就因為好奇然後去嘗試，然後小官數量就會增加，然後風氣越來越亂，打仗會不會沒什麽男人了那？老鸨揮了揮腦袋裏面那些念頭，覺得自己都被這些念頭混傻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淩舉為話鋒一轉說了這個。

“麻煩嬷嬷明天準備一間單間，伺機把十七帶給我看看。”

“就這樣…我和爹娘看過了十七，覺得十七很不錯，也都同意了，就…”

淩舉言目光閃爍“你那段時間經常跑畢月閣，是因為我的緣故？”

淩舉為底氣足了“我是一位好兄長。”

淩舉言不屑“大嫂是一年前進門的。”

淩舉為再次确定，這個弟弟真的不可愛了。

“爹娘認真的想過很久，覺得十七的性格很适合你，你尖酸刻薄，他沖動魯莽，最重要的是，十七會包容你，你們會奔着一個家努力。”

“尖酸刻薄…”

“啧,我還真說錯了,你應該是那些年欲求不滿憋的!”淩舉為話題一轉“前幾天老娘看着你因為十七和我鬧，老娘哭不是因為你我之間有了間隙，而是因為你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不肯回頭了。”

淩舉言沉默會才說“我是不肖子孫。”

“老娘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真的經歷還是和最初想的感覺不一樣，這是适應的過程，別惦記老娘。”

淩舉言包包款款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但是當初十七走得太急，淩舉為也是只知道十七去長安，但是具體什麽位置，到底會幹什麽，淩舉為也不知道。淩舉言很有信心一定會把十七找出來，他的理論是，長安就那麽大，了不起我多找幾年就找出來了。

淩家老娘看着十七漸行漸遠的背影還是在哭。淩家老爹攔過她的肩膀，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怎麽知道這條路不一定是對他最好的那？”

淩家老娘抽噎道“你和我說的我都懂，我沒有哭。”

淩家老爹不相信，繼續說“十七咱們是看到的，對舉言是踏踏實實一門心思，不必多想了。”

淩家老娘揉着眼睛說“我真的沒有哭，舉言走的時候，馬撩起的沙子弄到我眼睛裏了。”

淩家老爹靜默一下。

“最初咱們去看十七的時候就已經為了今天做好打算，我不是想不明白的人。”

淩家老爹無言的抱淩家老娘更緊了。淩家老娘不會承認，在她将十七叫進書房的前段時間裏面，她勸十七離開，更多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覺得就算淩舉言不喜歡，但是有聖旨壓着他還是可以過普通人的一輩子。可是淩舉言和淩舉為吵架的時候，淩家老娘才真正意識到，淩舉言并不是一個可以将就的人。

為了兒女真正的幸福，她有什麽不甘心都必須忘記。

淩舉為忽然想起來着急的對着已經消失不見的背影喊着“娘那天談話的時候已經把我和你說的都和十七說了，你要小心！！！！”

淩家老爹放開淩家老娘，目色古怪的看着。

淩家老娘嘻嘻賠笑，找準機會馬上撒丫子逃之夭夭。

淩家老爹追了上去。

淩舉為內心惦記，這淩舉言到底聽沒聽見，不行還是給他寫信告訴他一下吧，省的他再犯什麽錯更勸不回來十七了。淩舉為焦急的想着，并沒有注意到身邊老爹老娘的消失。

唉，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