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偉大的定律
收到請柬的時候,卓安寧很意外,據他所知,畢業後體校的同學還從來沒有正式聚會過。
場地選在了一家海鮮酒樓,洋洋灑灑坐了幾大桌,氣氛非常熱鬧。
大家興奮地彼此擁抱,追問起來才發現,現在仍然從事職業足球的,只剩下關磊、趙中奇等少數幾個人了。
中場林文理現在是體育老師,後腰袁哲做了業務員,當年欺負過卓安寧的王雄做起了生意,而崔大猛因為在國外沒有來。
卓安寧高興地跟每個人寒暄着,唯獨沒有搭理馬如龍。
大家都祝賀關磊的巨大成功,開玩笑要他跟大家每人都發一張簽名照,否則就向記者揭發他在體校時的各種糗事。
馬如龍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老老實實地吃菜。
吃過飯以後,大家又吵鬧着來到一家KTV,要了個最大的包房。
麥克風很快被幾個麥霸控制住了,尤其是王雄等人,明明五音不全還拼命大聲吼,卓安寧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關磊給卓安寧使了個眼色,故意走了出去,卓安寧只好跟過去。關上包房的隔音門,耳邊馬上清淨了許多。他們一起走到走廊的盡頭。
“你是不是生氣了?”關磊抱歉地問道,“就是那天強吻你的事。”
“有點。”卓安寧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管跟馬如龍那裏怎樣收拾殘局,他需要馬上給關磊一個明确的答複了。
“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應該給你再多一點時間。”
“關磊,你真的很好。”卓安寧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真誠地說,“有魄力,能忍耐,敢承擔,除了不夠坦誠之外,你什麽都比馬如龍那個纨绔子弟強。就算只論外表的話,你也比他帥太多了,直到現在,你都是我見過的最帥的男人。”
雖然句句是被誇獎,關磊的臉色卻漸漸變得難看:“安寧,我在等你下面的‘可是’。”
誰都知道,拒絕一個人的表白時,最常用的模式就是:“你其實真的是個好人,雲雲”。
卓安寧呵呵地笑了:“是的,可是,我們可能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馬如龍那時候插到了我們中間,不管他用了什麽辦法,總之我們分開了,而且還讓我恨了你那麽多年。”
“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錯,你卻好像一點都不恨他。”關磊嫉妒地說道,“你太偏心了。”
“不,我怎麽不恨?這幾個月我天天恨得牙癢癢。”卓安寧撥浪鼓似的搖頭,“可在恨他之前,我已經愛了他好幾年,這種恨已經無法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了。”
關磊的表情越來越難過。
“我喜歡過你,真心喜歡過你,”卓安寧回憶道,“跟你在一起那些日子,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就是我的初戀。可是,我們中間已經隔了四年,四年的時間不是說倒回去就能倒回去的。”
“你下定決心了嗎?”關磊傷心地問,“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嗎?”
“是該放手的時候了,關磊,你也應該好好想一想,這四年裏你是不是忽略了身邊很重要的東西?”
關磊好像沒聽到卓安寧的問話,倔強地問道:“如果我堅持不放手呢?就算你選了馬如龍,我也一樣能繼續追求你。”
“不要那樣,那對誰都沒好處。”卓安寧的語氣相當堅決,“我是個直性子,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我不會模棱兩可、扭捏作态。”
關磊嘆口氣說道:“你對我太殘忍了,我大費周章地回來,全都是為了你。”
“我很感動,但是抱歉我不能回應。”卓安寧突然主動擁抱了關磊,“但你回來是正确的,每段感情都要有一個完整的結束,你知道,當年那樣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尾。”
關磊絕望地搖搖頭,也大力抱住了卓安寧:“你是我永遠的遺憾。”
“你也是我的遺憾,”卓安寧輕輕說道,“可是,遺憾不見得非要彌補,能彌補的,那也不是遺憾了。既然錯過了彼此,我們能做到就是讓徹底結束的時候不那麽傷感。”
關磊無奈地笑了。他們兩個像兄弟般熱情洋溢地抱在了一起,這個擁抱不是開始,而是結束。
誰說結束一段戀愛必定是悲傷的?關磊和卓安寧笑着了結了一段其實已經結束了四年的感情。
誤解,懷念,不甘,怨念,一切化為塵煙,他們終于都化解了留在心裏四年的芥蒂。
狗血電視劇告訴我們一條定律:緋聞戀人友情相擁的時候,必定要被正牌看見。
馬如龍見證了這個定律的偉大性與必然性。
自從關磊和卓安寧一起走出去的時候,他就傻傻地站在門縫邊偷看,屋子裏大聲的吼叫讓他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他只看見他們笑着說了幾句話,然後動情地擁抱在了一起。
馬如龍憤怒地捏緊了拳頭,他費盡心思搞了這個同學聚會,本來是想趁機跟安寧搭讪,沒想到關磊竟然不請自來,還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辛辛苦苦一場,倒為他人做嫁衣裳!
他快步走到衛生間,打了個電話,很快,一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趕到了,把一瓶看起來很普通的啤酒交給了他。
馬如龍把啤酒藏在外衣裏,回到了房間。
趙中奇正在大聲嚷嚷着:“你們都不踢球了,想想都覺得寂寞!”
“什麽叫不踢球啊?”袁哲反駁道,“只有你們踢職業的才叫踢球啊?咱們業餘隊踢得難道不是球?”
林文理也說道:“是啊,我現在還是足球隊的教練呢,雖然只是小學校隊,哈哈。”
自然而然地,有人提議組織一次業餘足球賽,由當年成功體校的同學分成兩隊來對抗。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可,馬上開始熱烈讨論起有關的細節問題。
大忙人關磊中途離開了,卓安寧坐在角落裏不動聲色地吃水果拼盤,對大家的話不插嘴不評論。
馬如龍沉默地坐到了他身邊,用起子打開啤酒遞給了他。
卓安寧心裏暗笑了一下,表面不動聲色地喝了啤酒。
“你瘦了。”卓安寧不鹹不淡地說。
“瘦了十幾斤,在裏面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想着你,這四個月吃了大苦頭了。”
卓安寧哼了一聲:“你覺得委屈?”
“不委屈,我應得的。”馬如龍輕輕地笑了。
這時,卓安寧發現馬如龍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他拍了拍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根本不是在拍自己。
馬如龍扶起了他,跟大家說道:“安寧喝醉了,我送他回家,大家繼續。”
卓安寧知道自己被下了藥,他想大聲呼救,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記得他被馬如龍半拉半扶地塞進了汽車,然後,記憶裏就是一片黑暗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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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藥力不超過十二個小時嗎?”馬如龍拿着電話咆哮,“他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
“體質不同?滾你的!我不管這麽多,他要有什麽閃失我一定殺了你!”
說完,馬如龍憤然地挂掉電話,轉身一看,發現卓安寧已經醒了。
卓安寧無神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說:“你最好趕快把他殺了,然後去給他抵命,我就徹底清淨了。”
窗子上挂着厚厚的窗簾,看不到窗外的情形,他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反正不是馬如龍常住的那套公寓。既然馬如龍把他擄來拘禁在這兒,那一定是很偏僻且守衛森嚴的地方。
卓安寧很憤怒,但是一天一夜的昏睡讓他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已經決心徹底忘掉關磊了,馬如龍卻又搞出這種離譜的事情,屢教不改,簡直根本不值得原諒!
馬如龍終于放心了,連忙倒了杯水:“你想吃什麽,我叫廚房去做,做不出的就去買。”
卓安寧一口氣說了天南地北好幾樣東西,他餓得是前胸貼後背,不管怎麽樣,逃跑也好,打架也好,他得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卓安寧狼吞虎咽地吃完飯,假裝要馬如龍幫他拿可樂。
馬如龍一轉身,他就撲了上去,狠狠地揍了他一拳:“王八蛋!”
馬如龍踉跄了一下,然而他馬上站穩,走過去死死地制住了還要動手的卓安寧:“要打也不是現在,你吃那麽多東西,會胃痛的。”
“把我麻翻了關起來,現在又來裝什麽好心?!”
“為什麽選了關磊?”馬如龍壓低聲音問道,“為什麽不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就是選了關磊,事實證明我選對了!”卓安寧賭氣地喊道。
馬如龍不再說話,強行把他抱到了床上:“別激動,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一會兒再回來。”
卓安寧拿枕頭狠狠扔向他,然後憤怒地癱倒在床上。馬如龍總是做這種魯莽過分的事,坐了牢還絲毫不知悔改。
馬如龍關上門離開了,卓安寧煩躁了一會兒,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過了很久很久,馬如龍還是沒有回來,卓安寧竟然漸漸趴在床上睡着了。
感覺到一只大手在身上上下撫摸着,卓安寧一下子醒了過來。
馬如龍好像喝了酒,醉眼朦胧地問道:“關磊到底有什麽好?我們幾年的情分都比不上當年那一個輕飄飄的吻?”
怎麽比不上?!我都跟關磊徹底說清楚了!卓安寧心裏很憋屈,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連解釋都懶得跟他解釋。
“你從來都不讓我吻你,”馬如龍生氣又委屈地說,“這些年我一直覺得,不管我再怎麽做都取代不了關磊。”
說着,他突然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卓安寧身上,不由分說地親吻卓安寧的嘴唇。
哪怕是戀人之間,也不能在□□上強迫對方,何況卓安寧跟馬如龍還在“分手期間”?更何況卓安寧是被強行拘禁在這裏的?
卓安寧生氣地要推開他,可馬如龍就像一個發了狂的野獸,拼命地要攫取身下人的嘴唇。
卓安寧用盡全身力氣反抗,他畢竟是一個身體健康的成年男子,認真起來的話力氣不容小觑。他很快用腰部的力量把馬如龍翻倒在了一邊,然後手腳并用地壓在他身上。
馬如龍不甘示弱地又壓了回去,卓安寧則故技重施再次取得了上位,一時間,兩個人就像攤煎餅一樣,在大床上滾來滾去,都想把對方死死控制住,卻一時間誰也無法得手。
最後,兩個人氣喘籲籲地瞪着彼此,僵持在那裏。
馬如龍的大聲地喘着粗氣,似乎是很憤怒,突然從床上跳了下去。
卓安寧松了口氣,以為他放棄了,可轉眼間,馬如龍拿着條黑色的真絲圍巾又來到了床上。
“你這次徹底惹怒我了!”馬如龍的聲音非常恐怖,冰冷,但他的表情卻變得沉着而冷靜。
卓安寧吃了一驚,在一起這幾年,雖然馬如龍從來都不算很溫柔的戀人,可這樣陰沉的馬如龍卻讓他不由得心底生寒。
在他愣住的一瞬間,馬如龍用圍巾纏上了他的手臂。卓安寧還來不及反應,兩只手就都被死死地綁在了床柱上。
“馬如龍!”卓安寧的喊聲中帶着幾分恐懼,“放開我!否則……”
他後面的話被馬如龍堵在了嘴裏,變成了嗚嗚的聲音。馬如龍右手捏住他的下颌,再次欺身吻了上去。
先是嘴唇,反複的舔舐和輕咬,從嘴角到中心,馬如龍仿佛永遠也沒有餍足一樣,一次又一次地細細品味。
剛被綁住的時候,卓安寧害怕極了,他以為馬如龍會瘋狂地羞辱他,□□他,甚至毆打他。可馬如龍的動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種愛撫輕柔而纏綿,記憶中的馬如龍從來都不曾如此溫柔。
卓安寧呆住了,馬如龍仍然糾纏在他的嘴唇上,又一番長久的吮吸之後,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
卓安寧雙頰的位置湧上了潮紅的顏色,嘴唇不可避免地充血腫脹,像玫瑰花瓣一樣鮮嫩而嬌豔。
馬如龍喘息地看着他。他雙臂被黑色的絲巾□□地綁住,身上的衣服半開半合,眼神慌亂而茫然。
不管他接下來做什麽,他都無法反抗。
每個男人心中都存在着一定的施虐心理,馬如龍也一樣,他想要控制,完全控制住這個自由得似乎随時會離開的卓安寧。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又犯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