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賭球事件的後果
卓安寧以為,關磊只不過因為丢掉兩個不該丢的球而感到羞愧,可是,他連續幾次去關磊家都吃了閉門羹。
馬如龍突然把一張打印的東西塞給卓安寧:“外國的賭球網站,你看看最後那場比賽的賠率。”
卓安寧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馬如龍解釋說:“地下賭球也差不多,大家一邊倒都看好成功隊贏球,也就是說,如果成功隊爆冷輸掉,尤其是輸兩個球以上的話,那麽,下注到家家隊的人會得到異常豐厚的回報。”
卓安寧呆呆地問:“你的意思是,關磊配合某些勢力控制比賽結果?”
“這沒人敢肯定,也沒法查證,但應該是□□不離十。”
這是卓安寧早就在懷疑的事情,那場比賽後半場的異常表現,以及比賽後的回避不見,都是那麽的可疑。
卓安寧很想去質問,自己犧牲了職業生命去成全他,他怎麽能馬上就做出如此無恥的事情?不說什麽大而空的足球精神、職業道德,只問他怎麽對的起為此付出了太多的隊友和教練?他怎麽對的起卓安寧?!
卓安寧終究沒見到關磊,因為關磊兩周後就跟那個戴金絲眼鏡的新加坡經紀人簽約出國了,在新加坡聯賽踢了一年之後,以高昂的轉會費登陸歐洲某著名俱樂部。
不知道那個新加坡人怎麽會跟表現那麽失常,明顯有問題的關磊簽約。總之,事情一旦牽涉到了巨額的錢財,那麽真相就會撲朔迷離永沉水底。
卓安寧被甩了,如果他們算是開始過的話。
卓安寧那時還不到18歲,一個人在國內,上學的路斷了,足球的路也斷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跟父母交代。
還能怎麽樣呢?跟小女孩一樣哭哭啼啼?追出國去,找到關磊一哭二鬧三上吊?卓安寧才不會那樣,他照樣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父母很快知道卓安寧出了這麽大的狀況,雙□□回國內,看到兒子強裝沒事人,他們一句也沒有責備,找到專業留學機構,準備盡快送卓安寧到英國讀書。
爸爸在非洲銅礦技術入股,根本走不開,而媽媽在當地開的超市也不能沒人照顧。卓安寧很快又成了孤單一個人。
這裏根本沒什麽好留戀的,出去換個環境也好,卓安寧開始找老師補習英語,結果他的英語水平先後讓兩個老師震驚不已主動請辭——那真是差得天怒人怨的。
這天下午,小區的保安挨家挨戶地通知:“注意安全,最近經常有一個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很可能是小偷踩點。”
晚上的時候,卓安寧家的門果然被撬開了,馬如龍紅着眼睛直闖了進來,而且還順手反鎖了門。
卓安寧吓了一跳,原來那個鬼鬼祟祟亂晃的賊竟然是他,猛然想起了那天差點被□□的慘痛經歷,卓安寧連忙抓起電話準備撥打110。
馬如龍死死地按住電話,醉醺醺地說道:“別走,別去英國。”
卓安寧無奈地說:“你煩不煩啊?整天纏着我沒完沒了。”
“煩!”馬如龍沖口而出,“我都不知道這是哪根筋搭錯了,我要能控制住我自己,保證馬上離開你這個人十萬八千裏!”
卓安寧搖搖頭,給他倒了杯水,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好好看清楚,我這人,除了長得還行,真沒什麽好的。”
“那關磊又有什麽好的?”馬如龍瞪着醉眼問道,“你怎麽就那麽喜歡他?這邊肯為他被終身禁賽,轉眼見了我就跟仇人似的,我哪點比他差了?”
卓安寧一時語塞,半晌笑道:“嗯,關磊比你高,比你帥。”
當然,這只是玩笑話,其實卓安寧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能所謂“喜歡”,本身就是一種大腦短路,明知道是不理智的,卻還是一個勁往前沖沖沖。
馬如龍哂笑道:“再高再帥有個屁用,蹬着你的肩膀遠走高飛了,你的巨大付出已經成了他的負累,這種沉重的包袱會妨礙他的成功。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關磊,他看似好人,其實是個極度自私的野心家。”
關磊确實很有野心,雖然他從沒有說過,可卓安寧能感覺到,關磊立志要成為布馮一樣偉大的足球守門員。
馬如龍接着說道:“你要出國我也跟着去,哪個國家都行,不過新西蘭和英國就算了,我被人家遣返過,去着不太方便。”
卓安寧聞言呵呵笑了,道:“你倒提醒我了,英國和新西蘭是躲避你好地方。”
馬如龍急忙問:“你是鐵了心要去?”
卓安寧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上的英文書:“去什麽去?就我這爛水平,別麻煩人家英國老師了。我知道自己是塊什麽料,讀個野雞大學,白浪費父母的錢。”
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馬如龍收起了總挂在臉上的那副流氓相,輕輕說道:“安寧,我不是在胡鬧,請你認真考慮接受我。”
此後,馬如龍也毫不留戀地離開了球隊,他終于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去追求讨好一直弄不到手的卓安寧了。
卓安寧家的鎖換了好幾次,根本沒用,馬如龍總是死皮賴臉地破門而入,坐下來就吃吃喝喝談天說地,怎麽罵也罵不走。
有時候,他還會拉着卓安寧一起去兜風。他總是故意把機車開到一個驚人的速度,讓後面的卓安寧害怕又激動地大喊着,然後死死攬住他的後腰。
卓安寧很長一段時間沒再看過足球,當一年後,他終于稍稍忘記那件事情,鼓起勇氣深夜打開電視的時候,卻在歐洲賽場上看到了披着1號戰袍的關磊。
球場的草皮蔥綠濕潤,卓安寧的眼睛也潮濕起來,他本來也有機會在這片綠蔭之上馳騁青春的,現在卻成了人見人煩的無業青年。
一年了,雖然表面上毫不在乎,可其實他還是緩不過神來,怎麽一眨眼,他愛的人和事業就都飛了?而那個踩着他肩膀往上爬的混蛋,一步步逐漸走向了職業生涯的高峰。
那是淩晨三點,卓安寧穿着睡衣跑到了馬如龍的公寓的下面,只有馬如龍一直陪着他,他只有他。
因為沒有預約,進不了電梯,經過了一番雞飛狗跳的折騰,馬如龍下樓來接。可能是因為孤獨加上失落,卓安寧就那麽撲到他懷裏,傻乎乎地問:“你說喜歡我,不會也騙我然後離開我吧?”
馬如龍二話不說,一把橫抱起卓安寧走進了電梯,旁邊的大廈管理員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那晚發生的一切都理所當然了。
馬如龍狂亂地撕開卓安寧的衣服,嘴裏喃喃說道:“我中毒了,這一年來天天都在想,我想要你簡直想瘋了!”
對,就是這種感覺,被需要。卓安寧溫馴地任馬如龍動作,做那種事情,一定會很痛吧?可是現在他想體會疼痛,體會親密。
兩人的衣服很快脫了個精光,處男卓安寧臉紅地轉過頭。馬如龍抱住他纖細挺拔的腰肢,順着脖頸不斷啃咬,手則從腰部漸漸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