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劫

第46章 再探皇城

在求月影宗宗主無果後，不甘心的文清幽想到了鳳瑾國——那個神秘而又充滿實力的中原大國。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師妹唯一的女兒，不然自己的愧疚便會無法控制的永遠伴随着她。雖然文清幽始終不承認，她總是跟自己說束岑蓉身上背負了很多人的性命，她的死是罪有應得，但她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對她的愧疚。畢竟束岑蓉确實是為自己而死的，如果什麽都不知道便也就什麽都不會想，但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什麽都不管！十幾年前是這樣，十幾年後，仍然是這樣。

文清幽從吳通的門生口中得知了鳳瑾皇城的大概位置，便一路問人，尋到了那裏。

文清幽為了行動方便，将頭布換成了粗制的紗巾掩面，她謹慎地走進了那個神秘的地方。鳳瑾皇城一副死城模樣，不像一個正常城鎮應該有的樣子。最開始，所有的建築都是空的，一點人煙的氣息都沒有，越往裏越糟糕，一股幾乎惡臭撲面而來。那是上次文槡進攻鳳瑾失敗後所留下的士兵屍體的氣味，多日過去，并沒有人清理，而是任由他們惡臭腐爛。

文清幽用衣袖覆蓋在面紗之上，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可是皇城最裏面，卻只剩下了一片廢墟。文清幽十分詫異，她十分不解地愣在了原地。‘鳳瑾國不是十分強大昌盛嗎？！為什麽會這樣？！也罷，既然來了，就不能這麽回去。’

文清幽微微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慢慢地放下了衣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鄉野草民文清幽，有事求見！”文清幽催動了內力，使聲音回蕩在整個鳳瑾皇城上空。

“鄉…”文清幽重新蓄力，剛準備繼續的時候，廢墟裏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

“女俠？居然會在這裏再次見到你。”那是東長老的聲音。

文清幽定睛細看，只見廢墟方向突然起了一陣不可思議的霧氣，霧氣慢慢地散了開來，東長老不知道什麽時候便站在了廢墟的前面。

文清幽驚訝的不由地瞪大了雙眼，她有些欣喜地笑了起來，“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說來話長，我以後再詳說與你。”東長老話鋒一轉，問道，“女俠你為什麽也會來這？”

“我也不該從何說起，你能将我引薦給這裏的王嗎？”文清幽誠懇地看着東長老。

“女俠，”東長老有些愧疚地看着她，“我沒能保護好教主，請你原諒。”

“亂發脾氣和自憐自哀都不是我文清幽。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文槡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但是我相信，這些都是汶翎她該承受的。大多數人的命運，在她一出生，便已注定了。無論我們向哪邁步，只要我們邁出去了，我們都只能向前走，不能後退。你看起來也像經歷了一些不該經歷的事情，我沒資格怪你，也沒有人有。”文清幽淡淡地笑道。雖然她不知道東長老為什麽會在這裏，但是很顯然，她知道這一定跟文槡、跟束汶翎有關。

“謝謝你。”東長老有些欣慰地笑了。

文清幽微笑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有些事情，需要鳳瑾國的幫忙，還請東長老幫忙引薦。”

文清幽沒敢直接說她此行的目的，雖然她沒有責怪東長老的意思，但是東長老畢竟是文槡人，若是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束汶翎，恐怕還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現在的束汶翎自身都難保了，若是讓東長老重新拉去‘救世’，豈不是泥菩薩過河？她暫時不想知道束汶翎離開神樹為什麽人間沒有出亂子，她只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将束汶翎從月影宗救出來。

“好吧，你等一下。”東長老說罷，便消失在了一片輕霧中，沒過多久，他便又重新回到了這裏。

“文女俠，請抓住在下的衣袖。”東長老自從來到了鳳瑾後，便将束寬換了下來，穿上了鳳瑾國的寬大服飾。

文清幽點了點頭，抓住了東長老寬大的衣袖。東長老另一只手大袖一揮，他們便消失在了輕霧中。

重新站定的文清幽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很顯然文清幽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知道女俠你在想什麽。”東長老站在文清幽的身邊，微微笑道，“你剛才看到的，是鳳瑾國的障眼。鳳瑾皇城并非死城，你看到的那些，不過是鳳瑾皇城的結界罷了，真正的鳳瑾皇城，在結界裏面。”

東長老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雖然文清幽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但她很清楚，鳳瑾皇城裏的最高權力者，高深莫測。她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催促着東長老趕緊帶她進去。

真正的鳳瑾皇城有三個巨獸守護着，三只巨獸每只都有數十丈，分別占據在三個點，幾乎是包圍住了鳳瑾皇城。聽東長老說，本來有一只是在結界外面的，只不過前些日子文槡叛徒進攻了鳳瑾後，它覺得自己見血太多，感覺有點不舒服，便回到了結界裏，而結界外面則由自己看守。反而廢墟比原來假象的皇城要安全的多了，他們就放心地将結界外交給東長老看守。

文清幽跟着東長老畢恭畢敬地向一只巨獸鞠了一躬後，便跟着東長老繞過了巨獸，走了進去。真正的皇城和秘境很像，一副繁華模樣，卻也與外界不通。皇城像一座山一樣，旋轉向上。卻每走幾步都有一戶民居，很是繁華。鳳瑾王所住的宮殿在皇城最高處，那裏幾乎與巨獸站起來的高度一樣高，周圍稀薄的空氣如雲一般，似乎可見，漂浮不定。文清幽跟着東長老艱難地走到了最高處，由于空氣過于稀薄，文清幽有些不适應了。她在皇宮外面，艱難地呼吸着。

鳳瑾皇宮，雖然外觀簡約明了，但是高牆大瓦，依舊不失皇宮的威嚴。在幾番通報和等待後，文清幽好不容易得到了允許，進入了皇宮之內。只是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她下一刻見到的人中，有一個是她認識的。

番外三 鳳瑾皇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主角是我這篇文的引子——我另一篇文《清風弄影》的兩個女主角的故事，一點束汶翎都沒帶的都算番外。這是一章，苦情的故事，欲推未遂。

文清幽好不容易進入了鳳瑾皇宮，大殿上，兩個身着華麗的人坐在殿中央的位置上。

“草民文清幽拜見皇上、皇後。”不适應高原的文清幽因為不太舒服便沒有擡頭。她低着頭，并沒有去看殿上的人，而是畢恭畢敬地拱了拱手，聲音也變得有些輕。

“免禮。”皇上站了起來，輕輕地擡了擡手，寵溺地看向皇後的位置，說道，“那我先離開了，不要讓自己太難過。”

“謝謝你，澈，我心中有數。”皇後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她看着皇上遠去的背影，溫暖不自覺地在心底蔓延。這個人對她很好，好到一般人都無法做到的大度，他都能做到。

文清幽隐約聽到那聲音，很是熟悉，她不由地一驚，迅速地擡起了頭，看向皇後主座。那是…那是她師兄的女兒！柳雅絮！雖然吃驚，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文清幽便恢複了平靜，她雙眼微閉，輕聲說道：“想不到你就是皇後。”

“清幽姑姑，好久不見。”大殿上的人嘴角輕揚，輕描淡寫的說道。

頭布下的嘴角明顯地擡了起來。她笑了，她看見她還活着，就已安心。多年的心結總算是有了個結果。

柳雅絮看出了文清幽的小動作，微微搖了搖頭，“清幽姑姑，近來過得可好？！”

“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過得到底好是不好。”

“你有心事？”柳雅絮歪着頭，好奇地問着她。

“恩，算是吧。”文清幽雙眼微眨，眼神中泛着一些苦澀。

“清幽姑姑，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希望你可以為自己而活。”柳雅絮慢慢地走到文清幽的面前，撫上文清幽的手，那近距離的雙眼對視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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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姐！快過來！桃花開了。”柳雅絮歡脫地跳到桃樹前，大聲喚着文清幽。

“沒大沒小，我是你姑姑。”文清幽搖搖頭，寵溺地說道，腳也是不自覺地向桃樹走去。

“你是我姑姑？！你只是我爹的師妹罷了，又不是親妹妹，再說了，你才比我大三歲，占我便宜要占這麽多嗎？！”柳雅絮調笑着，沖到正微步而來的文清幽身邊挽着文清幽的手臂，親昵地看着她。

“桃花開了，多麽美好啊！”文清幽看着桃花，看得出神，那眼角的苦澀被柳雅絮捕捉到了，她知道，文清幽此刻，在想她的師妹，束岑蓉。她在隐居之前，每年的桃花都是與束岑蓉一起看的。那是多麽深的羁絆啊！文清幽不想束岑蓉越走越遠，而柳雅絮卻不希望文清幽受到傷害。那種痛，就這樣蔓延在了兩個人的心裏。

轉眼十數年，彷如隔世。

現在的文清幽再次與柳雅絮雙手相撫，柳雅絮卻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少女的模樣。如今的雅絮在看自己的時候，多了一份心痛，卻沒有了當年的那一份眷念。

她，走出來了。文清幽由衷地笑了。可是柳雅絮的下一個動作，便證明文清幽錯了。

柳雅絮看着文清幽清流的眸子，忍不住将臉貼了上去，隔着面紗，吻住了文清幽。文清幽一愣，溫熱的液體從對面那雙緊閉的雙眼中落下，落到自己的面紗上，留下了兩條淺淺的淚痕。

“雅絮。”隔着面紗，文清幽雙唇微動，喚着柳雅絮。

音波微顫，柳雅絮被她的呼喚喚醒了一般，驟然睜開雙眼，一把扯過文清幽的面紗，猛地一推，把文清幽推到最近的牆面上，熱烈地吻了起來。

文清幽一驚，身體完全來不及反應。這麽多年，難道她還沒有忘記嗎？！難道，她現在的幸福生活，都是假象嗎？！

想到這裏，文清幽不由地心痛了起來，伸手環住了柳雅絮，任由她對自己的嘴唇予以索求。

柳雅絮的唇突然離開了文清幽，她直勾勾地看着文清幽，原來剛才一絲沒有眷念的眼神是裝出來的，是她一再的隐忍。而現在的柳雅絮，眼神裏放着光，出神地看着文清幽，眼神裏充滿了眷念與不解。

“為什麽不推開我？為什麽不拒絕我？”她的眼神淩厲，像是一只緊盯獵物的獵豹，淩厲中又帶有一瞬的期待，她希望從她嘴裏，得到自己最希望得到的答案。

文清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微擡嘴角，心疼地看着柳雅絮，松開一只摟着柳雅絮的手，撫上她的臉，柔聲說道，“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那只手，還是當年的那一只，這個人，真的一點都沒變。柳雅絮呆住了，癡癡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回到了當年，她們初識的時候。她當年，也是這樣看着自己，她的那只手，曾為她撫去面上的心痛，而現在，這只手，依舊撫在自己臉上，還是如此的心痛憐惜。

“清幽姐…”柳雅絮哽咽着，輕聲喚着她。

“沒事了啊，雅絮，沒事了。清幽姐在，清幽姐一直都在。”文清幽将柳雅絮的頭輕輕按在自己肩膀上，輕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清幽姐！嗚嗚…”柳雅絮的腦袋一碰到文清幽便再也繃不住，她雙手從文清幽的身後交叉，緊緊地抱着了她，眼淚傾盆而下，沒有任何的忌諱，在文清幽的身上肆意哭泣。

文清幽拍着她的後背，寵溺地抱着她。到底是隐忍了多久，才能有今日這般的柳雅絮？在她未見雅絮之前，便已聽說，中原的皇後，端莊典雅，大家之範，母儀天下，十分的大方得體。可是，究竟是怎樣的經歷，使當年那樣一個活潑可愛、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成如今這般肅穆威嚴的皇後模樣？

文清幽心痛地抱着她。

“清幽姐，你終于回來了，你知道嗎！？我有多想你！”柳雅絮拉扯着文清幽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形象全無的說道。

“沒事的，雅絮，沒事的。我在，我一直都在。”文清幽的語氣帶有一絲妩媚，她的神情還是充滿了憐惜。

柳雅絮聽着文清幽重複式的哄着她，感覺很安心，眼淚很快便停住了。這份溫暖與安心，是她很久很久沒有享受過的。她，愛她。但是，她不能愛她。她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家庭。她的家庭，不是一個小家，而是整個國家。她現在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需要十分的謹慎。不能讓任何人抓住話柄。現在的她，真的很累。她多麽希望就像這樣，永遠躺在文清幽的臂彎，永遠都不要去想那些問題，可是她不能。

“哎…”想到這裏，柳雅絮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雅絮，怎麽了？不舒服嗎？！”文清幽伸手便要撫摸柳雅絮的額頭，看看她是否身體過熱。

柳雅絮一把擒住了文清幽遇勢而來的那只手，熱烈地看着文清幽，乞求地說道，“清幽姐，帶我走吧！”

文清幽一驚，雙眉緊蹙，雙眼微眯，側過頭去，若有所思。文清幽故意避開了柳雅絮的眼神，殊不知卻給了她一個完美的角度。柳雅絮的雙眼前，白皙修長的脖子挑逗着她的視神經，她的眼睛不由地微微向下移，衣領前半露出的鎖骨看起來十分的精致誘人。柳雅絮不由地吞了一口口水，怕是再也忍不住了。

“清幽姐！”随着一聲嬌媚的輕喚，柳雅絮緊緊地貼上了文清幽的身體，濕潤的觸感從頸脖部位而來，柳雅絮享受地濕吻着文清幽的脖子，絲絲透明的津液留在了文清幽的脖子上。文清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沒來源的恐懼襲上了她的心頭。而此刻的柳雅絮絕對不會停留在現在這個動作上。她一手隔着衣服輕輕摩擦撫摸着文清幽的大腿，一手扼住她的手腕，粗暴地吻着她的頸脖。

文清幽慢慢地感覺自己的裙擺被撩了起來，柳雅絮的手慢慢地伸了進去，挑逗性地撫摸着她。文清幽身體一怔，還是沒有忍住，伸出了另一只手，抓住了柳雅絮的手腕，柳雅絮伸出已入裙底的手，用力一扯，掙脫了文清幽的手後，一把将其按住。雙手一上一下地被按在牆上的文清幽，本能地瞪大了雙眼，她不明白柳雅絮對自己到底是怎麽樣的心情。是依賴？是眷念？還是…占有？想到這裏，文清幽不由地吃了一驚，她有些反感最後一個假設。當年的束岑蓉就是因為深深的占有欲而導致的不歸路，這件事在文清幽心中，已然成為永遠難以磨滅的痛了，她不希望柳雅絮會成為第二個束岑蓉。

她還沒有來及想完，柳雅絮的唇再次欺上了文清幽的雙唇，她的舌頭娴熟地敲開了文清幽的貝齒，舌頭貪婪地挑逗着她。

“雅絮，等等…”文清幽微微顫抖着說道，她的雙手使了使力，想要掙脫，卻被柳雅絮粗暴地抓得更緊。柳雅絮的腿放在文清幽的雙腿間，挑逗性地摩擦着。

“等一下，雅絮，等一下…”文清幽的力氣越來越小，她無力地喚着她，突然驟地一軟，倒在了牆上。柳雅絮感覺身下的人沉沉下墜，也是一驚。她想也沒想，便抱住了文清幽，慢慢地向卧室走去。

走到卧室的床邊，柳雅絮慢慢地放平文清幽，柔情地看着她。

剛才被吻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文清幽，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雙唇微張，再次引發了柳雅絮的欲望，她慢慢地欺身上前，伸出手指，撫了撫文清幽的嘴唇，将剛才還未完全幹的津液抹在手指上，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魅惑地挑眉笑看着文清幽。

文清幽緊張地看着她，她活了近四十載，從未有這樣恐懼過。

“雅絮，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了？！”文清幽撐着身體，皺着眉，一本正經地問着柳雅絮。

柳雅絮沒有說話，邪邪一笑，欺身而上，鼻尖幾乎貼在了文清幽的鼻尖上，文清幽本能躲開，卻不想柳雅絮更加的得寸進尺。她一把扯下文清幽上衣的衣扣，潔白的胸部一襲而出，緊實的裹胸都沒有辦法掩蓋她身體應有的尺寸。

柳雅絮不由地抹了抹已到下巴的口水，深情地端詳着眼前的這個身體，這就是她一直期待，一直渴望的那個人啊！

文清幽雙手一松，倒在了床上，部分衣服驟然離身，突然感覺涼飕飕的風吹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皺了皺眉，本能地将衣服重新掩蓋在身上。這次她不想在和柳雅絮做過多的糾纏，猛地一起身，坐在床頭，眉頭緊皺，嚴肅地看着柳雅絮。而柳雅絮卻眼神輕佻，十分享受地看着她。

“我以為你過的很幸福，看來我錯了。”文清幽充滿磁性的聲音帶有一絲悲憫。

“怎麽？我會過得不幸嗎？！”跪爬在床上的她柳雅絮一聽此言，眼神裏閃過了一絲不悅，雙腿慢慢地放平，坐在了床邊，有些失落地看着文清幽。

“鳳瑾國的皇後身上背負的是何等重要的責任，你在選擇這樣的生活的時候就應該明白，我以為你懂。”文清幽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教道。

“我不要你跟我說這些！”柳雅絮突然如野獸般怒吼，聲音撕心裂肺，響徹整個屋子，不過，大概也只是這間屋子而已。

“我不想讓你痛苦，但是如果我再不開口的話，我怕我們會做無法挽回的事情。”文清幽扣好最後一粒扣子，整理好衣服後，雙腿貼地，慢慢離開了床榻。

柳雅絮雙眼腥紅，瞪大的雙眼，似乎眼球下一秒就會出來一樣。她不想聽這些，她不想和她像故人重逢一樣交流這些年的過往，她很累，她不想提起這些年的難熬，她不想回憶。

文清幽似乎看穿了一般，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在我開口之前，我就已經懂得你的苦了。知道我最開始為什麽沒有拒絕你嗎？！”

柳雅絮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她不知道，雖然她疑惑，但她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是因為她愛她，看來，原因不是這樣了。

“雅絮，我知道你的辛苦，但是我不希望成為你的發洩對象。”文清幽柔和的聲音包含了神情，這樣的答案，似乎讓柳雅絮有所緩和。她慢慢地收斂了鋒芒，理了理衣服，有些虧欠的看着文清幽。

“所以，你開始的不拒絕，是因為你可憐我？”柳雅絮基本上對文清幽的想法有所了解，她故意用最難聽的詞激她，看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因為我知道你需要我。”文清幽柔情而又堅定的看着柳雅絮，只片刻，柳雅絮眼中便又泛上了淚光。

“清幽姐…”柳雅絮攥着被子，楚楚動人地看着文清幽。

已過三旬的她們，本身不應該再有這樣過于沖動的青春情緒，而就是這樣，柳雅絮還是忍不住。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沉着穩住，而有些人，無論在日後如何被生活磨練，還是難以完全丢棄身上那些有可能致命的秉性。只能隐藏，難以消除。

“你愛他嗎？！”文清幽站在床邊，單手攤開，抵着牆，柔聲問道。

柳雅絮坐在床邊側着頭，沒有回答，她用餘光瞥見了文清幽眼中的憐惜。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她是他的皇後，她應該愛他。可是，此刻的她真的很累。

“我看的出來提到他時，你的眼神有一些留連，你多少是愛他的。”文清幽眨了眨眼睛，充滿磁性的聲音露出了一絲安慰。

“那是因為我以為已經你不在了，我把他當做是你了！”柳雅絮情緒有些波動，她猛烈地回頭看向倚牆的文清幽。

文清幽一驚，微微低頭，化掌為拳，拳頭緊緊地貼在牆上，落寞地看向地面，無奈地說道，“看來我不應該出現。”

“清幽姐…”柳雅絮楚楚動人地看着文清幽，她看出了她眼中的落寞，不由地心痛了起來。

文清幽猛地吸了一口氣，雙眼眨了眨，擡頭看向柳雅絮。只一瞬，剛才的落寞、神傷、失望、心痛、欣喜、恐懼，全然消失，只剩下無盡地憐惜。

“雅絮，請你給我一晚上的時間，我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柳雅絮舒展了眉頭，心是放下了大半截，微微一笑，點頭答應。

文清幽在世三十四載，她以為，這個年紀的她應該早就失去了少年時的青春情感，可沒想到，現在的自己的情緒，比當年的複雜繁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