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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4)

“是呀,”Lois有些臉紅,半是害羞半是興奮地說,“因為要去游樂場,聽依諾姐姐說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呢,昨晚我一直都睡不着。”

“是的,很熱鬧。”淩丁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游樂場,在她的概念中,只是曾經執行任務的場所,但是,卻有人連游樂場都從未見過。過度的寵溺,過度的保護,這個孩子孤獨得像一只籠子裏的雛鳥,只是聽着他人訴說森林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下樓吃飯吧,知久哥哥和影久已經把早飯弄好了。”Lois歡快地說着,很自然地拉起淩丁洋的手向樓梯走去。

淩丁洋順從地跟随着她的腳步。很奇怪,雖然經歷了多年的訓練,她卻不像其他殺手那樣排斥他人的碰觸。話說回來,若不是知久隐瞞了她的身份,Lois還會這麽無所顧忌地靠近她嗎?

剛一擡眼,客廳中白色的身影便躍入眼簾。客廳的裝飾很華麗,他又是坐在輪椅中,在視野中并不顯眼,但她就是第一眼便看到了他;而他也恰在那一秒擡起頭來,憑借耳中聽到的與衆不同的腳步聲一眼鎖定了她的身影。

他們對于彼此都是特殊的存在,這樣的認知卻讓她更為悲哀。

“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吧?”知久首先打破了沉寂。

“我在哪裏都沒關系的。”淩丁洋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坐下,不知不覺中松開了Lois的手。

在哪裏都沒關系,實際上是不習慣的吧。随時都警惕着,又怎麽可能睡得安穩。但是,要從她的口中得到真實直接的回答,簡直就是奢望。知久瞥了她一眼,淡淡地提醒道:“吃飯前先去洗手。”

“淩小姐好象小孩子一樣。”Lois在一旁笑着。

淩丁洋怔了怔,是,這是小孩子都牢記的常識,但身為Tomb精英的她,十餘年來連正常就餐的次數都數得過來,任務緊急是連續幾日不進食的時候也有,以補充能量為目的,還管什麽衛生不衛生。不過,這一陣子的确悠閑,自從兩年前無意中破壞了暗殺Lois的行動之後,她便奉命留在Lois身邊暗中保護。其實,所謂保護也是個幌子而已吧,Kvalee不可能将一枚棋子閑置一旁。

她起身,跟着Lois離開了客廳。

知久一直注視着她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門口,才緩緩垂下了目光。她是在逃,但是,是要抓住她,還是縱容她逃離呢?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這樣的他,已經無法追上她的腳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走遠,走到他的視野之外。

“哥,怎麽了?”影久端菜進來,見他神情帶着些許的失落,不由擔心地問了一句。

“有一點事情要問你。”知久盯着桌面上各式的菜色,眼中深沉得透不出一絲光亮,“如果我愛上一個人,你會為我娶她嗎?”

影久的手一顫,慢慢放下盤子,“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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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嗎?這是他的希望,但他又何嘗希望如此?

“那麽,以後,幫我多陪陪她。”把她,從黑暗的夢魇中帶回來。

“我明白了。”如果是哥哥的希望,即使他已心有所屬,也會放棄追求。

“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影久你怎麽還站着?快坐下,準備開飯了。”依諾與Lois ,淩丁洋相攜而來,她想也沒想就坐在了知久與影久中間的空位上,那是淩丁洋剛才坐過的位置。

“好象今天有很多沒見過的菜呢。”Lois驚嘆了一聲,習慣性地挨在知久身邊坐下。在她眼裏,知久就像大哥哥一樣親近,總是溫和地照顧她,所以她很依賴他。

淩丁洋随後坐在了知久的對面。隔着滿桌的菜肴,也許兩個人的視線還能相遇,但是,這難道已是最後的定位?

她低頭看向身前的盤子,不想再放任自己的情緒幹擾理智,但眼前的一道簡單而精致的小菜卻令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略泛淺黃的杏仁嵌在通體碧透的苦瓜中,杏仁的微澀與苦瓜的清香混在一起,形狀似橋,又似玉笛,這道菜需要耐心與細致,顯然不是影久的作品。

“啊,那是什麽啊?”Lois一臉好奇地湊過來。

淩丁洋的嘴唇輕輕動了動,喃喃地吐出幾個字——“二十四橋明月。”

她斂起眼睫,苦澀的情愫溶入如水的秋瞳。

這是她幼時最喜歡的菜色之一,只是那時并不甚了解這道菜的名字的含義,單純地喜歡它清淡的味道。

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失去家園的傷痛苦澀,身處寒夜的寂寞冷清,而那橋邊連一朵點綴的紅芍藥都已消失不見,能夠在這小小的盤子中端出濃濃的意念的人,就只有他了吧。果然,是不能不怨的啊,就連自己也不能輕易原諒……曾經身為兇器的自己。

知久的唇邊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卻更像是自嘲。其實,是誤會了吧,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不喜歡,可以不用吃,沒有人勉強你。”這是包容,也是決裂的宣言。

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22、殇(二)

游樂場中人山人海,幾個人很快被擠散。影久為保護依諾與Lois尾随而去,只剩下淩丁洋與知久留在較為清淨的一隅。

看着周圍湧動的人潮,淩丁洋回過頭笑着說:“真沒想到東方小姐能為Lois做到這種程度。這兩年到處觀光,這次居然還帶她到美國的游樂場來,而且也只是因為Lois不經意間提到而已。”

“依諾小姐是很單純的人。”知久稍稍移動了一下輪椅,避開一個從身邊跑過去的孩子,“只要是她喜歡的人或事物,她都會不吝所有地報以熱情。”

淩丁洋點了點頭,頗有感觸地道:“東方先生雖然不是一個好商人,卻是一個慈祥的父親,能讓東方小姐純潔無垢地長大。”

“恰恰相反,”知久冷漠地看着一群孩子争相和一個身着布偶裝的工作人員拍照,“我認為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他沒有教給依諾小姐獨立生活的能力,她只是一味地在依靠父親的金錢而已。”

“但是……她有這樣的特權,不是嗎?”淩丁洋眼疾手快地扶住一個差點跌倒的孩子,孩子眨着藍色眼睛腼腆地道了一聲謝,飛快地跑開了。

“特權是不能永久享有的。”

“但是啊……”淩丁洋忽地停下了要說的話,看着一對少年少女背着迷彩的背包跑到他們身邊停了下來。

“我說啊,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我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少年抱怨着,将背包毫不客氣地扔給同樣氣喘籲籲的少女。

“喂喂喂,不要這麽沒有紳士風度好不好?怎麽可以把自己的背包扔給柔弱的女孩子呢?身上沒有錢?你少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家底,出一趟國的花銷大概就是你三個月的零用錢吧?大男生那麽小氣幹什麽?”少女撇了撇嘴,順手從少年的背包中摸出一瓶飲料。

“柔弱的女孩子?你強悍到可以空手打倒一頭大象!”少年沒好氣地奪過飲料,“這是我的,你要喝自己去買。”

“什麽什麽?我很渴耶!先借給我啦!”少女伸手敲了他的頭一記,再度奪回飲料。

“借?要借幹嗎不向別人借?拿來!還我!喂,你還真喝了啊?你今天已經喝了7瓶了耶!”

“我喜歡,不行啊?喝你的是肯定你的品位,懂不懂?”

“誰要你肯定。”少年不情願地嘀咕了一句,卻也沒有再搶回來。

“好了啦,又不會喝光的。吶,剩下一半,還給你。”

“這還差不多……”少年接過瓶子,忽地大叫,“這叫剩下一半?!”盯着沒餘下幾滴液體的瓶子,他沮喪地垂下頭。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麽會被這麽個大-麻煩纏上啊?

“這不是正好?免得你總是發牢騷說背包太重。”少女拍了拍完全癟下去的背包,毫無誠意地安慰他。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少年無力地從她手中扯過背包,生怕裏面的東西再遭到荼毒,然,甫一入手,他便發覺背包輕了不少。他謹慎地将手伸入背包中,沒有摸到他放在裏面的東西,登時臉色一白。

“喂,清裏同學?你不是突然生病了吧?要不要我幫忙到警局開個死亡無責任證明?”少女歪着頭看他,一本正經地問。

“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什麽啊,原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還以為你會緊張到不行呢!害我白期待了半天,喏,東西在這裏,還你。”少女興趣缺缺地将一物塞進他手中,“以後記得危險物品要自己看好,不能随便交到別人手裏。”

“我真服了你。雖然已經上了保險,但還是随時有走火的可能,你沒有用過槍,不要随便亂碰。”

“我可以把你的牢騷當作是對我的關心嗎?”少女指着他的鼻子教訓道,“你也知道它會走火?那麽人這麽多的場所,你竟然把它放在這麽容易拿錯的背包裏,要是傷了人怎麽辦啊?當然我是無所謂別人的死活啦,但是在美國吃上官司是很不劃算的事。而且如果你被捕的話,我會沒有路費回家而流落他鄉,說不定回被黑幫盯上,那麽你就是害無辜少女卷入黑暗深淵的罪人……”

雖然明知她是在危言聳聽,淩丁洋還是有一種心有戚戚焉的感覺。不過她可以确信,這少女絕對不會乖乖地被抓去買錢,就憑她神不知鬼不覺地當面從背包中将那把槍轉移出來的本事,決不是普通學生那麽簡單。

“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面對一連串罪名指控,清裏也只有舉雙手投降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看在你誠心悔過的份兒上,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少女用手扇着風,“天氣這麽熱,我看你就去幫我買支冰淇淋好了。”她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只要從層層人群中擠到百米開外的冷飲廳排上半個小時的長隊就可以了。

清裏垮下肩來,他怎麽會妄想麻煩會會簡單輕松地結束呢?今年,他真的非常,非常需要認命。

“我這就去,你拿好這個。”他将放着槍的背包放到少女手上,一副準備就義的慷慨英勇的模樣沖進人群。

“加油哦!”少女朝他揮揮手,在他的背影湮沒在人群中的一瞬,燦爛的笑容驟然冷卻下來。

面具終于掉下來了嗎?知久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棉無表情的少女,腦海中迅速過濾着少女可能的身份。而少女全然不理睬旁人的目光,抱着背包随随便便就往地上一坐。

淩丁洋與知久對視一眼,主動上前打招呼:“小妹妹,你是從日本來的嗎?”

少女掃了她一眼,愛理不理地反問:“什麽事?”剛剛一直在一旁聽他們講日語,白癡才不會知道他們來自日本。

“我想請教幾個問題,可以嗎?”淩丁洋并未受挫,進一步問。

“我沒空。”冷冷的聲音,連聲“對不起”都沒有,擺明了要人知難而退。

淩丁洋笑了笑,蹲在她面前,回視她不悅的瞪視,“你讨厭我嗎?還是害怕上當受騙呢?”

“我讨厭你,請你走開!”少女隔着背包的布料握住了槍。讨厭這張溫和純淨的笑臉,讨厭那雙明朗如月的眼眸,讨厭她的關切和憐憫。這種人,一定是從未經歷過痛苦回憶的富家小姐,所以才會毫無吝惜地散播愛心。她最讨厭自以為是的人了!

“對不起,打擾一下,兩位小姐。”一個身着警服的人打斷了兩人,他身後還站着四五個下屬,“游樂場的警衛人員通知我們說你們兩位非法持槍,請交出違法槍支,否則我們将無視您的人權進行搜身。”

搜身?淩丁洋挑了挑眉,如果是一般警察的話,就是真的搜身怕也搜不出什麽來,否則她十幾年的暗殺生涯早就劃上了句號。不過這個少女就難說了。

“你是警察嗎?”少女揚了揚下巴,“證件拿出來。”

對方遲疑了一下,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張警官證。

“這是假的。”少女瞥了一眼,不屑地将目光轉向一邊。

“小姐,不要開玩笑了,我的證件怎麽可能是假的。”幹笑的面容有些抽搐,那是心虛的表現,“當然如果你有持槍證也可以出示。”

“你又不是警察,我沒必要向你出示證件。”

“你……”哼,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兩位不肯合作,就只有搜身了。”

“住手!”匆匆擠出人群的清裏面色嚴峻,與此極不相稱的是手中拿着的咖啡甜筒。

“阿閃!”少女的表情忽變,從地上一越而起,輕松閃過“警察”的層層攔截,張開大大的笑臉撲向——甜筒。

“拜托你言行一致一些,不然我以為你叫的是它。”清裏搔了搔頭,手中的甜筒不知不覺中易主。

“這麽可愛的甜筒怎麽會叫這麽難聽的名字呢?只有你才和它相配啦。”少女不知感恩地數落着,将背包塞回他手裏,“喏,你的麻煩,自己解決。”

清裏嘆了口氣,“你也太無情了吧?好歹我幫你挑了一種你喜歡的口味。”

少女盯着甜筒,用力眨了眨眼睛,“我又沒求你。”不過,他怎麽知道她喜歡咖啡的味道?“對了,這幫冒牌警察要看你的持槍證,你看着辦吧。”

她也知道那是假冒的啊?清裏擡起頭來,銳利的目光掃過一排浪費衣服的高個子冒牌警察,“我就知道你們會來這手。先派一個人偷走持槍證,然後其同夥扮成警察的模樣以非法持槍的罪名沒收槍支,接着再轉手倒賣出去,你們從中牟取了多少暴利?”

不愧是成天在警局混的,氣勢上倒有幾分神似。少女享受着美味,還不忘打滅一些他的氣焰,“這麽說你的持槍證已經被偷了?”

“那個……”清裏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對身上的東西不太敏感……”

“是非常遲鈍吧?”少女毫不留情地撕掉他僅存的一點面子。

“喂,源。”清裏暗中用手碰了碰她,壓低了聲音道,“現在應該是一致對外的時期吧?”

“誰跟你一致?”源“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都說了你的麻煩要自己解決。”

清裏用手遮住了眼睛。為什麽這樣啊?就算他現在報警,也是有理說不清吧?而且,這夥人五大三粗的,不擅長運動的他想帶着這個別扭無比的小女生逃走簡直是難如登天。

“吶,大姐姐,”源忽然一改前态,笑眯眯地轉向淩丁洋,天外飛仙似的來了一句,“我可以到你家住嗎?”

23、殇(三)

“恩?”淩丁洋一怔,什麽意思?剛剛不是還在趕她走嗎?

“喂喂,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清裏看着開始逼近的大個子,吞了吞口水。

“就這麽說定了。”源用力一拍掌,轉身跳到淩丁洋身後,“主人保護客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對吧?”

“啊?”清裏一時反應不過來,張大了嘴巴怔在原地。

“雖然是這麽說,”淩丁洋有些為難,“但是美國的勢力比較混亂,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幫派的……”而且地頭蛇沒有露面,也許他們占着這塊地盤也說不定,貿然插手會挑起争端。

“淩小姐,既然這個孩子已經這麽說了,就請你出手吧。”一直默不作聲的知久開了口。這一帶在一年前已歸順了“風波”暗中管轄下的異名分堂,否則他也不會放任依諾領着這一群人來這麽混亂的地方。

淩丁洋點了點頭。既然他這麽說了,一定是有把握了。

知久凝視着穿梭在幾人中敏捷的身影,用手扶住了頭。她還是那麽天真,天真到令人哭笑不得的地步。Lois與依諾的天真,是出于無知,而她的天真,是出于純善。即使明知道是欺騙,她也絕對會微笑着相信,然後,悄悄地留下祝福。從某種角度而言,她比Lois她們更為危險,因為她從來不會保護自己。為什麽,被埋葬在墳墓中那麽久之後,那顆心仍然纖塵不染,仍然沒有任何保留。

“真是傻瓜。”一旁的源低聲說了一句,一語破的。

“是,我想世界上能夠從地獄地層爬上來的天使,大概只有這麽一個。”知久抓緊了輪椅的把手,指尖已經發白,“所以,的确是個傻瓜。”

源慢慢轉過頭,閉上眼。

真是傻瓜。

不知為何,腦海中出現了那個握着咖啡甜筒的身影。

那個故作迷糊的家夥,原來也是個傻瓜。

傻瓜。

所以說,她最讨厭這些傻瓜了。

媽媽,這裏是什麽地方?

“牧家的孩子不能交給你。”

媽媽,他是誰?

“牧家的孩子決不能想你一樣當一輩子的賊。”

媽媽,他們為什麽罵我們?

“從今以後,這個孩子由牧家撫養。”

媽媽,他要帶我去哪裏?

“這個孩子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媽媽,不和我一起嗎?

“她擁有一個屬于牧家的名字。”

媽媽,我不是純子嗎?

“她的名字,叫做……”

我的名字是……

“源純子?”依諾看了看護照,“你們兩個是來度假的呀?”

“是啊,可是這個小子居然沒有帶足夠的錢,真是差勁的男生對不對?依諾姐姐。”源挨在依諾的身邊抱怨着。

被誣蔑的清裏識相地沒有反駁。突然纏上他,到他家住,又逼他出國度假,莫名其妙地粘到陌生人家中,這一連串的舉動的背後,一定有着什麽難言之隐吧。反正,他今年遇到的怪人怪事已經很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些。

“不用擔心,我的別墅還住得下你們兩個,盡管随便好了。”依諾顯得十分大方,不過她其實也沒料到老爸的別墅還真是遍地開花,她只是随便選了個美國的城市,結果剛下飛機就收到了別墅管家送來的鑰匙。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正中下懷。

“不要像個沒人管教的野孩子,別忘了你姓牧。”

誰要姓牧?

“外來的野種就是不如血統純正的好,你看那野丫頭哪一點比得上她哥哥?”

那種家夥才不是我的哥哥 !

“你還真是賊性難改啊,也難怪,那個日本女人是臭名遠揚的怪盜嘛。”

不許污辱媽媽!

“告訴過你多少次,不準……”

為什麽不準?

“誰教你頂嘴的?!”

我就是讨厭聽你說話怎麽樣?

“不給你點教訓看來是不會記住的。”

有本事你把我趕出家門,正好我要去找媽媽!

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後,黑暗中的門悄悄開啓。一道晦暗的人影閃身進來,蹑手蹑腳地走到角落裏蜷縮的小小身軀旁邊。

“……”輕輕叫着孩子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一小包東西輕輕放在孩子身邊,人影迅速離去。

孩子醒來時,手邊觸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帶着誘人的甜香。已經到了早餐時間嗎?孩子迫不及待地将甜點填入辘辘饑腸,口中彌漫開一絲絲咖啡的濃香。

于是,從第一次被關在黑屋子中起,她愛上了咖啡的味道。

“怎麽了,翀天?”樂正藍冽回頭看着放慢了腳步的同伴。

“不,沒什麽。”習慣性的回答,習慣性的漠然。

“那麽,快一點,我們趕時間。”

“明白了。”

一行人漸漸走遠,陽光轉過街角,透過玻璃櫥窗為裏面的陳設鍍上一層絢爛,不起眼的角落裏,靜靜放着一碟咖啡口味的糕點,那已是近十年前流行的點心。

從裏面走出來的糕點師傅看了看那個角落,嘆了一口氣。

還是沒有人買嗎?

他默默地走過去,将它端入裏間。

它其實,只是外表不夠誘人而已,但裏面的夾心,有一種最真的味道。

24、青青子衿

夏日炎炎,在這雲南的深山中更甚。

茉莉清香浮動,香氣濃郁處,身着粉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小心地提着裙角,小小的身子幾乎淹沒在一片花海之中。不喜歡穿長裙,但是媽媽說做客要有個做客的樣子;不喜歡刺眼的粉紅色,媽媽卻說可愛極了;不喜歡陣陣襲人的花香,然而媽媽說女孩子就應該沾滿花的香氣。

這都不重要,媽媽喜歡就好,可是……她好象迷路了。

偌大的一個花園,一路走來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她四下張望着,不提防手一松,裙角滑了下去,邁出的腳步正踏在上面,重心不穩,結結實實地摔了一交。沒有哭,也沒有叫,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顯出與年齡極不相稱的老成。

摔得很重呢,小腿被旁邊的花枝勾到,劃了一條又深又長的血痕,膝蓋也已磕破,所幸裙子沒有破,也沒有沾血。

慢慢站起來,女孩靜靜地向剛才看到的荷花池走去,盡管傷處傳來一陣又一陣鑽心的痛。

荷花池中只幾枝清荷翩然而立,數片圓葉斜浮,并不十分碩盛,卻別有一番清致。女孩猶豫了片刻,不忍弄髒那清可見底的池水,于是用小小的手掬起一灣,輕輕地退了兩步,然後才向傷處灑去。

透澈的水和着透澈的血珠滾落,只令傷處更為疼痛。女孩緊抿着嘴唇,一聲不吭。

蘇知久從習武廳回書房的路上,不經意間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那是誰家的孩子?看到她堅忍的眼神,他忽然就醒悟,原來是她!聽說東方家的當家人的夫人今日攜一雙兒女登門拜訪,那麽,這個孩子便是東方家的大小姐東方執草了。

東方家族,是一個縱橫黑白兩道,掌握整個亞洲地區的大家族,其總部神秘難尋,而分部遍布全球,若說它控制着世界的命脈,也并不為過。

而蘇家,與東方家是世交,創建的風波堂更是與東方的勢力平分秋色。這不是,那位不拘小節的東方夫人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突然到訪,弄得全堂上下啼笑皆非。

他關心的,并非這些。傳言中,東方執草是一個令東方家族內部的大家長側目的靈慧女孩,其心思之機巧,非成人所能及。下棋,無論象棋,圍棋,一般的好手只能在她面前伏手稱臣;奏樂,各種樂器都拿得出手,最精擅的是一手被喻為“操控着精靈在黑白階梯上舞蹈”的鋼琴,最珍愛的是一曲玉笛三日繞梁;書法,小至蠅頭小楷大至臂粗狼毫,無不涉及;詩詞,過目不忘,出口成章。這樣的一個女孩,那絕代的光芒,他看不到;他看到的是,一個半跪在池水邊悄悄清洗傷口,卻還怕弄髒了池水的善良女孩。

一個僅僅五歲的女孩。

他無聲無息地走過去,憑借身高的優勢俯視她的傷口。

“這樣可不行。”

輕柔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女孩驚覺,一雙明亮的黑瞳怔怔地望着他,他微笑着蹲下身來,仔細檢視傷口。

“不要告訴媽媽。”冷不丁地,女孩冒出這樣一句話。

不要告訴媽媽……嗎?他失笑,費力的将她抱起來。“先去我房裏上些藥,好嗎?”她的重量對他而言仍是有些困難,那一年,他九歲,九歲的風波堂少主,蘇知久。

“好。”從未受過騙的女孩,付出無條件的信任,一雙小小的手環住他的頸,命運從此折轉。

将女孩放在床上,蘇知久一手握住她的傷腿,一手輕輕地搽藥,他的神情平靜而專注,女孩竟有些出神了。這麽沉靜的人啊,相處的時候原來可以這麽輕松,不像父親的緊迫盯人,不像哥哥的嚴峻淩厲,不像母親的活潑聒噪,亦不像成天圍在身邊那些人的小心呵護尊敬崇拜。這樣的人,不會要求你什麽,只在你需要的時候讓你看到他的存在。

為什麽我沒有一個這樣的哥哥?哪怕是弟弟,也好。

“這樣就可以了。”他放開了手,依然微笑着,那是一種令人心緒平和的笑容,幾乎看不出笑的樣子,只是眉尖眼底都逸滿了笑意。

女孩安靜地回望。不必說什麽謝謝了吧,那只會拉遠兩人的距離。

“你在這兒待一會兒,好嗎?我去和你媽媽說,讓你住在這兒,這樣傷好之前不會有人發覺。”他在留她,他的房間不輕易讓人進來,哪怕是他的孿生弟弟,進門前也要得到他的許可。但是他覺得,她需要留下來,所以他留了她。

只是一個去留,并無什麽對錯分別,只是當他回想起來時,總是有那麽些不舍。不舍得,為了兒時的短暫的溫存,為她帶來半生的苦痛。

他出去了,小小的女孩打量着房間,這才發現四周的牆壁幾乎被書架添滿。拖着灼痛的傷腿,她花了很大力氣終于爬上書桌前的藤椅。

淡淡的茶香,混雜着幾分草藥的氣味,夾在窗外吹入的荷香中,就好象蘇知久的氣息。她俯頭看着桌上攤開的書,滿足而惬意。

她是真的愛書,真的愛棋愛琴,真的愛所有的人,所以,即使倦了,也不逃。

來到前廳的蘇知久看到朝自己張開甜甜的笑容的小嬰兒時,着實怔了一下。他原本以為來的是東方家的大少爺,沒想到确是這麽個一丁點兒的“小”少爺,看樣子還不滿周歲。真是亂來啊,那位東方夫人,連護衛都沒帶幾個,就這麽拖兒帶女地到處串門子?樹大招風,頂着東方家的名號,保不準什麽人就在暗處盯着,伺機劫持。

更令他吃驚的在後面。當他說明自己的來意之後,那個逗兒子逗得不亦樂乎的女人才發覺女兒已不見多時了。

“沒關系,沒關系,你喜歡就讓她住你那兒好了。”她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全部心思都放在小奶娃的身上。

她的态度,他可以理解,卻不敢茍同。在那樣的大家族裏,就算女兒再怎麽出類拔萃,只有兒子才可以當作靠山。東方家的長子是前妻所生,若算起來,這個小不點倒是她唯一的指望。但是,只是分一點關注給執草,真的那麽困難麽?不不,應該說,她是相當“關注”,只要看一看那堪稱“傑作”的粉紅色連衣裙,就可以大致了解她所關注的方向。

女人的眼珠精明地轉了轉,轉向陪客的蘇夫人,“這位是令郎?”

蘇夫人含笑颔首,已猜出了下文。

“我看着孩子和我家執草倒是般配,又很投緣,不如……”

“東方夫人,”蘇夫人溫和地打斷她,“孩子們年紀還小,談婚論嫁為時過早。”

“也是。”她聰明地随風轉舵,“那就麻煩知久小少爺招待我家執草了。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執拗,讓她說句好聽的話比登天還難,你多包容。”

好聽的話聽多了也膩了。蘇知久笑了笑算作回答,旋身便要離去,忽地想起了什麽又轉過頭來,“小弟弟可取了名字了麽?”

“取了,”女人有些炫耀般地沖他笑,“是我取的呢,叫子子,東方子子,怎麽樣?”

子子?玩笑一樣的名字。她還想再要幾個兒子嗎?還真是貪心。

蘇知久微一欠身,靜靜地答:“很別致的名字。”

小嬰兒依然甜甜地笑着,誰能知道這幼小的生命是否真的對他們的言行一無所知?有些時候,孩子等于奇跡的代名詞。

東方子子,這個名字中含有雙子的人,十七年後,與一雙孿生兄妹相遇,那個一心想當姐姐的女孩兒,有着一頭光亮的金發,一雙寶石般的碧綠的眼睛,還有那習慣嘟起的嫣紅的唇。

房裏很靜,他以為女孩已經睡着,輕輕推開房門,卻見她小小的背影蜷在寬大的藤椅上。她在看什麽書?悄無聲息地走上前,書桌上赫然攤開的是他原本放在那裏的《孫子兵法》。她看得懂?見她入神的樣子,他沒有打擾,只是悄然退開,到另一側取了一本醫書來看。

時間在字裏行間流淌,一雙孩子毫無知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沒有了喧嚣,那些浮華,終于可以靜靜沉澱,漸漸變成永久的過往。

随後的一切,幾乎可以算是平淡。執草整日足不出戶,蘇知久外出時,她便安安靜靜地在房裏看書;偶爾,兩人也會下下棋,彈彈琴,小娛小樂。托東方夫人一心撮合兩人的福,沒有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因而一直沒有人發覺執草的傷,甚至于,在風波堂居留了半月之久,還沒有幾個人見過東方小姐的真面目。

就在傷口結的痂開始脫落時,東方夫人總算有了回家的念頭。

蘇知久将消息帶回時,執草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如果不想走,可以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樣撒撒嬌。”蘇知久不知自己為何教她這個。

女孩擡眼望了他一下,又垂下頭去,慢慢地,說出一句話:“我不可以太貪心。”

能夠遇上這樣的一個人,已經是今生難求,還有什麽理由非要強留?

她站起來,那張平靜得沒有笑容也沒有眼淚的最真實的表情留給他,她走出了他的房間,走出了包容她的世界。

不久之後,東方執草這個名字,從人間如蒸發般消失,只餘下東方家的祖籍上一行痛心疾首的墨跡——東方執草,行蹤不明。

絕代的光華褪盡,剩下的,只有一團濃黑的旋渦。

執草,為什麽叫執草呢?

因為在滿月抓周的時候抓到一棵青草。

啊,果然是“執草”呢。

草是花兒的陪襯,所以,執草也必須為輔佐未來的當家人努力。

執草,沒有見過草原吧?那裏是草的天下,花兒才只是點綴。

離離原上草

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

春風吹又生

春風不來,草只能蟄伏在冰凍的土壤中期待,直至——

25、與沙共舞(一)

著名的Fly-fire私立學院位于北緯30°東經165°的一座島上,該島只有一條航線通往夏威夷,因而夏威夷是進入Fly-fire的必經之路。該校包括了學前至研究所一系列教育機構,并采取全封閉式教學管理。

“謝謝教授,我先走了。”

樂正藍冽目送着幾乎與自己同齡的學生遠去,随即将注意力拉回身上不停反應的Tomb通訊器上。雖然Fly-fire距Tomb總部很近,表面身份為Fly-fire特別教授的他卻長期居住在校內一所公寓中,每隔一段時間才到實驗室視察。而不久前他剛剛從實驗室回來,究竟是什麽事情重要到非驚擾他不可?

“我是暮村漁火,很抱歉打擾了。Mr Huxley希望您親自赴日着手有關東方家與疾流的事宜,并做出适當的處理。完畢。”

就是說,将燙手的山芋扔給他了嗎?東方家數百年的根基,絕非Tomb以區區殺手組織的實力便可以動搖,十年前“風波”的悲劇,東方家亦有不可推卻的責任。若非東方振的出賣,若非東方夫人有意壓下情報,Tomb的行動早在接近雲南省界時便被兩家聯手截殺。

也許是“風波”的疏漏讓Kvalee看到了契機,東方振這顆棋子,再次成為削弱東方家勢力的突破口。

“玎”的一聲清脆叩響,一只腕上戴有銀絲編制的腕環的手伸過來取走了藍冽面前的茶杯。

藍冽擡眼望向和自己住在同一間公寓的學生,這個名為卓兮的苗族少年亦是實驗室成員之一。

卓兮絲毫沒有顧及他的目光。他徐徐啜飲着清茗,淩亂而桀骜不馴的長發貼在蒼白瘦削的臉頰上,半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堅實的頸線,一雙透着乖戾之氣的眼瞳此時稍稍半睜着,耳下一雙色彩迥異的耳墜随着動作輕輕晃動,叛逆而異美。他是Fly-fire中唯一一位被衆師生敬而遠之的美少年,也是Tomb中唯一一個不受Kvalee控制的例外。這并不意味着Kvalee無法掌控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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