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老爺心情甚好。”
耿武氏在陪着耿老爺說說話。
喝了點小酒。
這午飯後, 耿老爺沒午睡,而是心情不錯的哼些小調。
一聽得枕邊人的話。耿老爺笑道:“哪能心情不好啊。宮裏娘娘生下五皇子,耿府上下都得謝了老天爺的恩典。”
對于再添一位皇子,這等美事在耿老爺看來, 那是再好不過了。
“要我看來, 也是老爺的眼光好。當年啊,一眼就瞧出來娘娘是有大命數, 大福氣的。這不, 娘娘一進宮, 就是鳳凰于飛, 注定得享受尊榮。”
耿武氏連連贊了話。
“……”
耿老爺聽了這話。
當時,耿老爺愣了一下。
什麽宮裏娘娘享了大命數?
這肯定的。
不是誰都能做了一國之母。畢竟, 能母儀天下的就那麽一位尊貴的主兒。
至于什麽大福氣?
也是啊。
瞧瞧宮裏娘娘現在嘛, 肯定是天底下的女眷裏,最大福氣的那一位。
可耿老爺能承認嗎?
當年,他是死馬當了活馬醫。
那時候,在他的眼中, 一個庶女罷了。
拿去聯姻,那是給家族添了好一樁好親戚。
更何況, 當年耿老爺也确實需要結盟。
需要對方的一些提拔。
女兒不樂意。
耿老爺一琢磨了, 女兒的話也有理。
嫁一個傻子, 還是一個庶子。
對方哪能出多少好處?
這價碼太低了。
耿府能得多少好處?
那是沒什麽保障的。
還不如呢, 她女兒進宮大選, 然後,搏一個天家富貴。
于耿老爺而言,這麽一個庶女舍了,便是舍了。
若真能給家族換一樁天家的富貴。那就是賺來的。
于是, 耿老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給這一個庶女一點名份,那就是把庶女換了一個身份,記得記名的嫡女。
這記得就是安氏。
耿老爺的原配名下。
“真要論起來,我哪能料事如神?”耿老爺沒什麽不可對人言。他這等人物,那是走了官途。
本身已經對一切看得開。
看不開的,哪能混得開?
“若我能料事如神了,哈哈哈……”
耿老爺大笑出聲。
世間哪有料事如神的?
耿老爺可不信。
耿武氏聽後,又說道:“總歸宮裏娘娘是老爺的女兒。娘娘好,府上就好。”
耿老爺聽得這話,也是連連點頭。
“是啊,娘娘好,府上好。如今就盼着,娘娘膝下的皇子們,我這些外孫啊,個個都平安長大。等着他們娶妻生子,封爵辦差……”
話到這兒,耿老爺住了嘴。
這些皇子長大了。
真個接觸了權利。
那時候,皇家的奪嫡之争,也就開始了。
至于誰會贏?
耿老爺一直覺得宮裏的娘娘肯定會贏的。
畢竟,皇上如今膝下有四位皇子,除了太子外,其它的三位皇子,可都流了他耿鵬的血脈。
耿老爺自認為,他可是皇子的外祖。
嫡親的,不摻假。
“現在看來,我這在府裏休養一些日子,也沒什麽不好的。耿府的風頭夠盛了。”耿老爺瞧着,宮裏娘娘又添皇子。
耿府确實是的太耀眼了。
“是啊,耿府是風光。可這風光就是怕惹了東宮太子的不滿啊。”
耿武氏也不是什麽都不懂。
耿老爺為何給安排回府休養?
那些反對耿老爺的人裏,哪些人沖在最前面?
只要有眼睛的,都看的明白。
“五皇子洗三,太太你進宮可得跟娘娘好好講講。我這在府裏休養,那是自個兒樂意。萬萬不可在聖上面前,與我求情之類。娘娘在宮裏好了,皇子們就得好。娘娘和皇子們安好,府一切人都是心安。”
耿老爺又是叮囑了話。
耿武氏聽後,忙是回道:“老爺放心,這些話我一定講給娘娘聽。”
耿武氏又不傻。
她的兒子可是耿府這一座國公府未來的繼承人。
她也是國公夫人呢。
這一切的富貴哪兒來?
這就是宮裏娘娘。
可以說,對于這一個女兒,哪怕沒血緣關系。耿武氏也是最盼着皇後一切安好的人之一。
沒法子,一身富貴系于此。
這真是皇後與耿府,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是耿武氏和耿老爺說些話時。
有丫鬟來禀話。
“何事,這般急匆匆的?沒一點兒規距。”
這讓耿武氏很不滿。
丫鬟一聽,這趕緊給跪下來了。
這時候,丫鬟忙是禀了消息。
然後,耿武氏就知道丫鬟如何有些着急。
這丫鬟是老二媳婦餘氏那邊的人,這是來報信兒的。
耿武氏的二兒媳婦耿餘氏要生了。
這可是耿武氏的頭一個孫兒輩。
耿武氏哪會不在意?
這一下子起身了。
“我這去親眼瞧瞧,我得去坐鎮。”
耿武氏說一句話,就是匆匆起身。
“有消息就差人報個信。老爺我要知道,我這小嫡孫何時生的。”
耿老爺也是吩咐一句。
耿武氏應了。
然後,領着丫鬟就是匆匆離開。
餘氏這邊的院子,在耿武氏到時,那是一切已經安排的有序起來。
耿武氏可沒在外面等。
她是進了屋裏,瞧着産房內一切安排妥當。
耿武氏這才放心些。
給産婆,還有侍候的婆子丫鬟叮囑了話。
不外乎,就是母子平安,衆人皆賞之類的。
耿武氏就留了一個親信的嬷嬷,這在榻邊親自守着。
然後,耿武氏出了産房,到正廳裏候着。
畢竟,這頭胎,肯定沒那麽快的生下來孩子。
耿武氏還有得等。
這坐着等。
自然一定要等着了消息。
哪怕心頭急。
耿武氏還是盼着兒媳平平安安的,給她生一個大胖孫子。
一直過了約兩個半時辰。
都在耿諾這一位官老爺下差歸來了。
産房裏,那孩子還沒有生下來。
耿武氏都等着心焦了。
耿諾歸來。
自然也是得了消息,他媳婦在生産。
耿諾哪還有旁的心情?
直奔了自己住的院子。
然後,母子二人見面。
“母親,如今是什麽情況?”耿諾跟親娘問了話。
“産房內,一切都平安。你媳婦是頭胎,這孩子生的緩些。”
耿武氏安慰了兒子。
母子二人這般說着話。
聽着母親的安慰之語,耿諾哪真能放心?
畢竟,産房內,有他的妻,還有他的第一個孩子。
産房內。
就是有丫鬟禀了消息,道是二爺歸來了。
然後,餘氏就是使了渾身的力氣。
在她都覺得消耗了全身的力氣,把吃奶兒的勁頭都使出來時。
“哇哇哇……”
小嬰兒平安的誕生。
聽着這等嬰兒的啼哭。
餘氏沒多餘的精力,她就是心神一松,然後,暈睡了過去。
産婆在屋裏收拾。
等待一切收拾妥當。
然後,小嬰兒就是被包裹好。
這被抱到了正廳。
“恭喜國公夫人,恭喜二爺,二奶奶生下一位哥兒。”
嬷嬷的道喜聲。
那是入了耿武氏的耳中。
耿諾也是聽清楚了,他當爹了。
“好,好。”
耿武氏伸了手,說道:“來,把孩子讓我抱抱。”
耿武氏是過來人,這抱了小嬰兒,那姿勢還是熟悉的。
這抱了小嬰兒,當然,也是親自的确認了,這真是一個哥兒。
她這當祖母了。
她的兒子,也是有兒子。
她啊,有大胖的孫子。
“賞。老二媳婦這兒,人人都要賞。應該重重的賞。”
耿武氏連連說了話。
這時候,自然是喜笑顏開。
看什麽,都覺得美美的。
耿諾愣了小片刻。
他才真正的反映過來,他當爹了。
那一種情緒是很強烈的。
當爹了,有了一種為人父的感覺。
“來,抱抱你兒子。”
耿武氏把孫子,那是小心的讓到兒子懷裏。
“瞧瞧,這是我的命根子,我的大胖孫子。”
耿武氏笑着說道。
耿諾瞧了兒子。
他說道:“母親您抱着就是。兒子就不抱了,兒子去屋裏瞧瞧。”
兒子有了,耿諾高興。
他更想去瞧瞧媳婦。
對于兒子的舉動。
耿武氏沒說什麽,她只擺擺手,說道:“你且去,我自個兒抱了我的大孫子。”
在兒子去産房裏,去瞧了媳婦時。
耿武氏也不忘記了,派了人去報信。給她家耿老爺報信,這不,府上添一個哥兒。
耿老爺是第一回 當祖父。
可對于耿武氏而言,小武氏生的孫子,哪有餘氏生的孫子跟她親?
面上一碗水得端平。
可人心裏,那絕對是端不平的。
宮裏。
等着五皇子洗三的宮宴時。
玉榮在坤寧宮中是見到了嫡母和大嫂。
至于二弟妹?
玉榮已經得了消息。
她的二弟妹生下一個哥兒,國公府第三代的繼承人,這都是有了。
“臣婦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母親,您快請起。”
玉榮讓秋蘭攙扶了嫡母。
“嫂嫂,您也請起,請落坐。”
玉榮對着嫂嫂小武氏,也是笑着說了一句。
等嫡母和嫂嫂小武氏落坐後。
玉榮還是抱了榻邊,那小搖籃裏的小皇子。
小小的嬰兒,還是挺可愛的。
“這孩子的搖床,都是擺了我這寝宮中。母親、嫂嫂,你們也瞧瞧,這孩子啊瞧着模樣像極了聖上。”
玉榮笑着說一句。
“是啊,是模樣像極了聖上。”
耿武氏瞧一眼後,就是附合了話。
“模樣像了聖上。這唇卻是像極了娘娘。”
小武氏也是回了一話。
玉榮聽後,那是盯着小兒子,還是仔細看了片刻。然後,玉榮點點頭,笑回道:“像嫂嫂說的,這孩子的模樣,就那唇像了本宮。其它的,可不是跟聖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玉榮生的三個孩子。
三皇子司馬賢是像極了正統帝。四皇子司馬禮的模樣像了玉榮。
至于現在的小兒子,瞧模樣也像他爹正統帝。
算下來,還是正統帝這當爹的占了便宜。
二人這般說說笑笑的。
玉榮就提道:“二弟妹也是給府上添了一個哥兒。本宮這兒也是備了一份禮。母親、嫂嫂出宮時,本宮這差人随你們一道回府。”
“小黃門去宣了懿旨,也是給府裏添一點兒喜氣。”
玉榮笑道。
“得娘娘的懿旨,是府裏的福份。今個兒沾了五皇子的洗三光彩,這也是再好不過了。說起來,也是巧了。五皇子這生辰就是比府上哥兒大一天。”
耿武氏笑着說道。
玉榮點點頭。
“這一對兒表兄弟的生辰,确定是緣分。這就是前後腳的事兒。”
玉榮也承認了,這一對表兄弟的生辰真真近。
談些話。
玉榮還是傳了人,讓人去傳了三皇子、四皇子。
“難得母親、嫂嫂你們進宮。也是見一見賢哥兒、禮哥兒。他們也是想念了外祖家的親人。”玉榮又是說了話。
對于見了外孫。
耿武氏自然是樂意的。
哪怕在宮外,耿武氏都有聽說了三皇子的學問如何上進。四皇子嘛,倒是低調些。
可這一對兒親兄弟,這情況不同嘛。
對于耿武氏而言,哪怕面上講着,兩位皇子一樣尊貴。
可心中也清楚了。
三皇子是皇後娘娘生的長子,這一切都不同的。
坤寧宮。
正殿中。
三皇子、四皇子給傳來了。
說是見面,還是隔了一道屏風的。
在屏風外,是耿武氏、小武氏在陪了這一對皇家兄弟說話。
玉榮是在屏風裏的內間。
玉榮就是隔着屏風,聽了他們的談話。
“臣婦見過兩位殿下。”
“外祖母,您的禮,孫兒們哪能受得。”三皇子司馬賢親自攙扶了耿武氏。
司馬禮和司馬賢,這一對哥倆是一左一右的,挺有默契的攙扶起外祖母。
耿武氏很受用的。
至于舅母小武氏這兒。
司馬賢也是說了話,笑道:“舅母,您也客氣了。”
“還請長輩們入座吧。”
三皇子司馬賢說了話。
說話時,跟弟弟司馬禮一起的請了外祖母落坐。
“兩位殿下啊,一眨眼間,都長大了。”
耿武氏落坐後,就是這般感慨。
在內間,玉榮聽了這話,也是感慨。
可不嘛。
賢哥兒冬,就是七周歲的生辰。禮哥兒冬,就是六周歲的生辰。
這等年紀,也算得半大的孩子。
皇家的孩子,在這個年紀也是懂事了。
“得皇祖母誇了。我和弟弟都在進學,這需要學文習武,可是離着父皇的要求還是遠遠不足。”司馬賢很謙虛的。
司馬禮在旁邊聽了哥哥的話,也是點了頭。
這算得附合。
“哪的話,我可聽說了,兩位殿下的功課好。娘娘都誇兩位殿下。在坤寧宮,在娘娘的口中,我可沒少聽了兩位殿下的勤奮、好學、上進、英武等等的贊譽。”
耿武氏嘴裏吐了好話。
當然,這些話嘛,有些誇贊玉榮真說過。
比如說勤奮上進。
這真是玉榮瞧在眼中的。
至于好學,這也有的。
至于英武?
這是玉榮誇了正統帝的。
哪料想,在嫡母嘴裏,就是把誇親爹的詞,這給套了兒子的身上。
“母後誇過我和弟弟啊。”
司馬賢一下子微紅了臉。這是興奮的。
對于親娘的誇贊,司馬賢當然受用的。
司馬禮聽這話,還是拉一拉哥哥的衣袖,那是比劃了手勢。
哥倆默契深。
司馬賢當然懂得弟弟的意思。
“祖母,你可得說說母後在您跟前,那可如何評價我和弟弟。得多說說,弟弟好奇呢。”司馬賢這時候明明自己也好奇的。
可弟弟都擺了态度。
司馬賢不介意了,那是借了弟弟的話,把自己的好奇也問一問。
耿武氏聽了兩位皇子的話,也是笑了。
對于緩和娘娘、皇子們之間的母子情份,那自然是在耿武氏眼中,越深厚越好。
這二者的扭帶。
在耿武氏瞧來,那是一體的。
母子嘛,在皇家裏,那是一體兩面的。
從來都是得寵的母親,才有得寵的兒子。
有皇帝看重的兒子,才會有高位的皇子生母。
二者是一個平衡。
甭管母以子貴,還是子以母貴。
總之,這是相互的。
“咳咳……”
屏風裏,玉榮輕咳了一聲。
這算是打斷了。
玉榮也要臉的。
哪能真讓嫡母說下去?
這不怕當着兒子們的面,把當母親的臉面,那是給扒光了?
要說,也可以私下去說說。
她是如何的慈母一片嘛。
當着她說,她也尴尬啊。
“好了,時辰不早了。賢哥兒、禮哥兒,你們一起去壽康宮,去迎一迎你們皇祖母。今個兒洗三宴,你們皇祖母可是壓軸兒的老祖宗。”
玉榮給兩個兒子交代了話。
司馬賢、司馬禮一聽這話,趕緊的應了話。
等一對兒兄弟離開。
耿武氏、小武氏一對婆媳回了內間。
“娘娘,兩位殿下都長大了,娘娘在宮中往後可有依靠。”耿武氏笑道:“兩位殿下都好,都是孝順娘娘的好皇子。”
“是啊,賢哥兒、禮哥兒都好。”
玉榮承認了這話。
“想他們也會是好哥哥,到時候,小五就有兩個親兄弟的照顧。”
玉榮的目光,又是落了小兒子的身上。
玉榮的打算?
其時,她是要看了正統帝的心思。
要說,對于賢哥兒的将來,要沒一點兒念想?
這話太假。
是一個有點兒智慧的,那就不會相信。
畢竟,耿府什麽打算?
玉榮猜測到的。
玉榮呢?
她其時也有念想啊,那就是她的長子賢哥兒,如何都跟太子能争一争。
不過,這有一個前題,就是正統帝這一位帝王允許。
若不然,哪有那般的容易?
可這些事兒。
在玉榮看來,那就是太子處,太子只要犯錯了。
那麽,就是給了賢哥兒機會。
皇帝培養太子,這是培養了繼承人。
正統帝是什麽樣的帝王?
那自然是社稷為重。
這一片祖宗基業,肯定要傳承下去的。
太子現在讓正統帝滿意。
将來呢?
玉榮心中清楚的知道,只要賢哥兒一天一天的長大了。
太子的眼中,怕是賢哥兒就是威脅。
地位擺那兒。
皇後生的嫡子,哪能不是威脅。
到時候,太子如何做?
玉榮在冷眼旁觀。
太子不是安份的性子。或者說,太子想安份,他也安份不了的。
東宮的屬官幕僚們,個個都有上進心啊。
太子是他們拱在上面的儲君。
這些人為了從龍之功,為了将來的大業。
太子肯定要頂上去。
太子年長。
皇帝年邁,偏偏皇帝還是一位疑心重的。
只要正統帝的壽數多一點。
太子那邊在跳得歡快一點。
那麽,這一對天家的父子,就會矛盾重重。
有時候,順勢而為。
在玉榮看來,做太多,痕跡太重。那可能反而落下乘。
因為,正統帝的手中,可是繡衣衛、暗衛在做事。
盯着宮裏宮外的,正統帝的眼睛們可沒松懈。
賢哥兒是寄于厚望。
禮哥兒是消遙一輩子。
這是玉榮的打算。
在玉榮瞧來,正統帝這當爹的,肯定對禮哥兒也不會厚望,只盼着這孩子平安過一輩子。
禮哥兒這裏,玉榮覺得不需要太過于的有什麽壓力給孩子。
畢竟,注定當一個逍遙王爺。那麽,一切就是擺低些要求,這才是正常的。
當然,心中如此想。
做法,又不同。
到底這孩子不能講話。
可能性子會敏感些。玉榮在面對着禮哥兒時,更多的是讓孩子自己拿了主意。他喜歡什麽,就做什麽,不會勉強了。
現在又有了小兒子。
對于小兒子,這一個玉榮做了皇後,這才生的嫡子。
玉榮更沒啥念想。
她和皇帝的小兒子,将來只要不是真纨绔的到家。那麽,随這孩子的意思。
就是纨绔些。
只要三觀正,當一只皇家米蟲,也不是不行啊。
反正皇家養得起孩子。
總之,這孩子當一個歡樂的吉祥物,這挺好的。對他啊,跟他四哥一樣,沒啥子目标要求。就是随孩子将來的愛好。
當然,這樣對于小五來說?
是不是公平?
畢竟,賢哥兒是皇後嫡子,就能跟太子争一争。
而小五呢,他也是皇後嫡子啊,也是一位健康的皇子。在皇家,在皇權面前,他若動心呢?
都是皇帝的兒子,誰又會願意低頭?
對于這些念想。
玉榮也有過。
可玉榮更清楚了,皇位啊,就一把龍椅。她的兒子,她不覺得他們一定要相親相愛。可至少,不能禍起蕭薔。
那樣的話,玉榮不願意看到。
那麽,把小兒子養的随性些。這想養一個人才,那要出力又費心。
可是,若是養一只皇家米蟲,那挺容易的。
若說故意把兒子養廢了?
那不至于。
玉榮只是想打小的,就讓小兒子尋一點子自己的愛好。
他能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學問、功課。
不管是學文,還是習武,将來有一個中平之姿,就是足夠了。
學,肯定要學。
只是,不必萬般上進,努力去讓自己拔高了要求。
玉榮想的多。
然後,秋蘭來禀話,吉時到了。
小五就讓秋蘭盯着,讓嬷嬷抱出了玉榮的寝宮。
這一日,五皇子的洗三宴,這當然是皇家操辦的熱鬧。
這也是顯示了,五皇子的降生,是皇家期盼着的。皇帝很喜歡了這一個兒子。
五皇子的洗三宴結束。
接下來的日子,後宮中倒也顯得平平淡淡。
朝堂上。
皇帝的想法在推進。
皇太後那邊進宮裏,來給口述的人少了。
宗親的诰命,皇家的公主,總之,這些在承天府裏攏過線,把皇莊的田地攏進自家的。
現在都安靜如雞。
因為,正統帝動真格的。
總之,在軍隊面前,再大的氣性,也是性命要緊。
畢竟,有人當了一只雞,被皇帝給殺了,殺給大家夥看的。
坤寧宮。
玉榮也聽了宮外的消息。
“哦。”
玉榮挑眉。
玉榮吩咐了小桂子,說道:“內務府那邊咱們的人手可跟進着?”
“按娘娘的吩咐,聖上賞下的田地,咱們內務府一直跟進着。可不敢讓人貪下聖上的賞賜。”小桂子表示了,這一事情內務府盯得最緊。
畢竟,這可不是小數字。
這般多的田地賞下去,哪能不重視。
“告訴下面的人,這賞賜誰敢伸手,聖上是有話的,到時候一旦查出來,必是誅族之罪。”玉榮再是警告了話。
“奴才一定叮囑下面的人。誰敢伸手,就如娘娘說的,誅族之罪,罪無可赦。”
小桂子态度很恭敬。
“這些士卒的新戶籍所在,本宮讓咱們的人去給宣傳一下皇家的恩典。那些人手,你可記得用了內務府的人。記着是本宮的人。”
玉榮後面的一句,那咬了重音。
這些士卒分了田地。
當地也要有戶籍,同時,還要有管理了他們的戶長、裏長。
這些官,可跟軍中那是分開的。
這當然是玉榮的建議。
為的是什麽?
自然是分權。
對于軍權,皇帝看重。
對于玉榮而言,也是在意的。
軍隊裏的人,自然是吃誰家的飯,給誰家賣命。
皇家的飯,這些人吃了。
那麽,就得讓這些大頭兵懂一個明明白白。
可皇帝高遠,那是皇宮之中。
宮中的将領,可是實實在在的,訓練之時,打仗之時,那跟兵卒才在一起。
天長日久,哪能沒心腹?
玉榮想到的,自然就是這些亦耕亦戰的士卒,若是分化的話。
那可是很強的助力。
這不,借着內務府,那是打了她的釘子進去。
至于皇帝那邊兒?
只會更利害。
訓練與打仗時,那是不同的将領。
管了士卒的戶籍,這是耕種時,那是管民的官。等着打仗時,又是管兵的官。
總之,一套士兵,兩套班子,兩班當官的。
目的,就是消弱了将領的權利。
這些目的,大大方方的。玉榮提了,正統帝不介意順手做了這事情。
畢竟,內務府的官,那派下去了。那目的更簡單,就是耕種時,那是宣傳一下皇家的恩典。
地是皇帝賞的。
飯是皇帝給的。
這賣命給誰?自然是皇帝。
同時,這兩套當官的班子,何嘗的不是一種治衡。
士卒的地,有兩邊人盯着。
這也容易些,不讓人給貪走。
內務府的人手。
玉榮安插心腹。這些心腹裏,可也有審計詞的暗樁。
層層的布防。
玉榮對于這些在京都附近的,在承天府內,那是握于皇家的軍權。那也是瞧得緊。
畢竟,皇帝的位置穩了。
她這皇後,才是一國之母。
帝後一體嘛。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辦妥事情。”
小桂子躬身應下話,道:“一定用了自己人。”
自己人,這三個字。小桂子也是咬了重音。
玉榮見小桂子應了差事。
就是擺擺手,讓他去辦了。
倒是秋蘭這邊,玉榮也是叮囑了話。
“秋蘭,審計司的暗樁,也是安排妥當了。本宮可不想做了瞎子。”玉榮吩咐話道。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親自盯了事兒。”
秋蘭恭敬的回道。
“你辦事,本宮自然是放心的。”
玉榮笑道。
哪怕是坐月子呢。
玉榮還是有忙碌的事情。
畢竟,真是休息?
哪可能了。
真休息,那就是把權利擱開。
可玉榮做了皇後,這是把皇後的權柄,也是看重的。
特別是她發現,她的權柄越來越重後。
她不會舍了權柄。
那樣的話,是真傻。
唯有權在手,她才可能護得住,她想護的人。
特別是玉榮在知道她爹回府休養後。
玉榮知道耿府的心思。
那麽,她就注定了,她要給賢哥兒更多的助力啊。
助力與勢力,不會憑空天降。
只有經營,一點一點的經營起來。
等着九月一過。
迎來十月。
五皇子的滿月宴。
玉榮坐月子的時間,總算是結束了。
這一日,玉榮是早早的起身。
然後,沐浴洗漱。
玉榮對于自個兒,可是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翻。
再梳妝鏡前,她瞧了自個兒時,發現氣色很好。
鏡中,是一位宮妝美人兒。
瞧着,倒是雍容華貴,典雅大方,舉止端是得體尊貴。
“……”
玉榮是抿嘴一笑。她的唇畔,是輕輕的揚一個弧度。
後宮這些年啊。
玉榮當然能滿足的。
畢竟,做為一個贏家。
這心态特別好。
只是,這一個贏家,也不到了放松的時候。
玉榮想到的,就是東宮太子可送了禮啊,這可是送給小五的禮。
太子想表現了兄長風範。
玉榮怎麽能不給機會呢。
玉榮在意了皇帝的态度。
在正統帝跟前,玉榮不傻,從來不說太子一句半點的壞話。
好話?
也不講。
她只是擺一個客觀的态度。
也免得哪一日說錯什麽。
客觀嘛,才能不歪曲。
“聖上駕到。”
宮人的傳話聲,遠遠兒的,都是聽得到。
玉榮轉身,便是去迎了聖駕。
在坤寧宮的殿門前,玉榮見到了走來的正統帝。
“恭請聖安。”
玉榮福一個禮。
“梓橦,你今日甚美。”正統帝伸手,執了玉榮的手。此時,正統帝還是誇了話。
“真的嗎?”
玉榮笑了,說道:“聖上一講,我這信了,可當了自個兒真美,美的六宮粉黛無顏色。”
玉榮簡單的打趣一句。
正統帝聽後,點點頭。
“确實是六宮粉黛無顏色。有梓橦在,她們皆成庸脂俗粉。”
正統帝這話一出來。
玉榮有點兒難以相信。
正統帝什麽人?
一位帝王。
這一位是封建典型的皇帝。
後宮美人,江山社稷,哪一處都不會薄待的。
當然,後宮美人肯定比不過江山社稷就是了。
玉榮的容貌美不美?
肯定是極美的。
哪一個能挑入宮的,就不會長醜了。
因為容貌不出衆,那壓根兒就入不了宮。
只是,各花入各眼。
美人的美,那也是美的不同。
正統帝自然有他的喜好。
若以往,玉榮絕對不會是豔冠六宮的那一位。
她能上位,那是有多方的巧合。
更甚者說,她的上位可能有一些運道。
但是,也是有正統帝想平衡東宮。
那麽,這一切不影響了,正統帝繼續在後宮裏寵愛了他的美人們。
現在皇帝這一說?
似乎真是情深與她?
玉榮就一個念頭,太假了。
信嗎?
肯定不相信啊。
可嘴裏不能這般講。
“這話太甜了,我這聽着,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玉榮笑回了話。
真是跟吃了蜜一樣,膩得很。
因為甜過頭,這是反而讓人覺得甜得假了點。
“哈哈哈……”
正統帝笑了。
這笑的自在。
笑過後,正統帝說道:“梓橦,你我夫妻,朕的眼中,你自與後宮的嫔妃不同。你乃朕妻,她們随你管轄處置。”
這話,正統帝說的不虧心。
甄皇後在時,慕容氏這一位孝仁恭慧皇後可是妾妃,那甄皇後敢管?
如今嘛,情況又不同。
只是後宮中,沒皇帝的心尖尖罷了。
“聖上厚愛。我這受領了,往後必讓聖上瞧着,我不是一個愛捏酸吃醋的。”
玉榮回了話,道:“我盼的,就是聖上好,我亦是覺得好。聖上喜的,我就是喜。聖上厭的,我就是厭。”
“若可以的話,我跟聖上一樣的,期望大魏萬年萬年萬萬年。”
玉榮這一話。
那是提了社稷,這才是真的饒了正統帝的癢癢點。
“大魏萬年,朕也期盼。”
這是正統帝的真心思。
這做帝王的,哪怕明白沒萬年的江山。
可到底還是期望自己是帝王,自己的子孫依然是萬裏江山社稷的主宰。
“朕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魏的社稷。”
正統帝說這話時,握一握玉榮的手,他道:“這些日子,梓橦你不能陪朕啊,朕倒有些不适應了。”
禦書房內,少了一個身影。
正統帝有點兒不适應,這是真的。
因為,處理朝政的力度,這是太大了。
皇帝又犯頭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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