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各懷鬼胎
各色各樣的食品在夏思瑤眼前晃來晃去,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她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立馬跑到店鋪裏買吃的。
一趟下來,大包小包,芝麻糕,炸春卷,糖炒栗子,叉燒包,驢肉火燒,杏仁酥……
不遠處的言昊抽了抽嘴角,少夫人上輩子到底是什麽投胎的,這般能吃。
很快的,夏思瑤手上的食物吃的是一幹二淨,嘴角還有着食物的殘渣。那家的綠豆糕真好吃,可惜自己吃飽了,不然還要再買幾塊。
一路走到集市盡頭,卻發現是條岔路口,左右看了兩眼,心裏疑惑着,到底那條是回君府的路呢!
掏出一枚銅板,夏思瑤嘟囔着:“正面走左邊,反面走右邊。”
輕輕往上一抛,銅板在空中轉了一圈,她接住,“是反面诶,那就走右面。”
言昊扶額,少爺,你從哪裏娶來的奇葩啊!
靜谧的小巷并沒有多少行人,夏思瑤悠閑的走着,看她的模樣好像是在游玩,一股涼風吹來,席卷了一天的疲憊,還未變暗的天空上已經有了點點繁星,皎月高挂。
前方有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在擺攤,夏思瑤仔細一瞧,原來是替人代寫書信的攤子,大概是家中貧窮,想要賺些錢補貼費用。
書信,這休書也算書信吧!
夏思瑤腦子一轉,她說這幾天總感覺有什麽忘記了,原來是休書這檔子事。那天剛跟君亦潇提了一下,就被他兇狠的态度吓回來了,害得她都将這事忘了。
“公子,這寫封信多少錢?”夏思瑤向那男子問道。
“五文錢。”男子溫和的笑了笑,舉止文雅,拿起毛筆沾了沾墨,“夫人要寫什麽內容?”
“我想寫休書。”
“休書,”他放下筆,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抱歉,我只寫書信,休書不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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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瑤從衣袖中掏出一兩銀子,“我加些錢,能寫嗎?”
男子苦笑,“對不起夫人,這不是錢的問題,這休書不能随意寫的,倘若寫了,那名被休的女子如何見人。”
一個女子被休不僅是恥辱,而且還會被其他人看不起,女子在休棄後,有的削發為尼,從此常伴青燈古佛,有的投河自盡,他可不想為了一封休書損失一條人命。
夏思瑤不滿的撇了撇嘴,腦子開始想寫休書的借口。
“是這樣的,公子,你可能是誤會了,這封休書是替我兒子寫的,他妻子不守婦道,在外面偷男人,實在可惡,我兒子忍了她多年實在忍不住了,想休了她,可是他又大字不識一個,而且不好意思讓人替寫,所以只能我幫他出來找先生。”她苦着一張臉,說的是天花亂墜,巧舌如簧。
男子吃驚的看着她,“你居然有兒子了,我,我還以為你才及笄,夫人,大嬸……”
這不是重點好嗎?媽蛋,你才是大嬸,你全家都是大嬸!
“那你寫還是不寫呀!”
“我寫,寫……”
男子提筆就寫,低着頭,不敢對上夏思瑤憤怒的眼神。
一盞茶過後,男子拿起休書送到她手中,指着落款道:“你兒子不識字,讓他在這裏按個手印,休書就可以生效了,然後拿着它去府衙,衙吏就會把合離文書給你。”
還有合離文書,可能跟離婚證是一個道理。
“必須是本人嗎?”她追問道。
“是的,不論是簽字還是按手印必須都是本人,否則休書無效。”男子耐心解釋。
“謝謝公子,對了,你知道這條街還有多遠才能出去?”
“這條路是死路走不出去。”
好吧,事實證明,扔硬幣神馬的最不靠譜。
“不好意思我好像迷路了那個君府你知不知道怎麽走?”夏思瑤難為情的問,她不是路癡,她真的不是路癡。
一提君府,男子就知道了,泉州最有名的君府還有幾個?
為了怕男子誤會,夏思瑤又說了一句,“我平日不常出門,只記得家在君府旁邊,你別誤會。”
要知道,一般這樣說更引人誤會。
男子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句,“大嬸,君府在東邊,而這裏是西邊,你是走了多遠的路才走到這的。”他無奈道,東邊到西邊至少要走兩三個時辰啊!
“沒有走多遠啊,今日與人來游湖賞玩,是坐馬車來的。”
“那這樣說來,估計你那位朋友沒安好心。”
“為什麽?”她問道。
“你住東邊,東邊大大小小的湖起碼有六七個,為何你朋友不帶你去那裏,反而來月湖呢?這東西兩側有扇大門,通常在申時關閉,這樣你就不能及時回家,女子晚歸必定會引人閑話,看你朋友想讓你身敗名裂。”男子猶如柯南附體,一段陰謀論脫口而出。
“原來如此,”怪不得白瑾不叫醒她,自己只身回君府,原來是打着這個主意,自己居然腦子抽住,把她和君亦潇湊成一對,真是哔了狗了。
“那怎麽辦?”夏思瑤有些焦急,眉目中透着慌張。
男子趕緊安撫,“在下倒是知道有條捷徑可以繞過去,如果大嬸相信在下的話,我可以給你帶路。”
夏思瑤遲疑了一下,這古代民風淳樸,應該不存在騙子小偷什麽的吧,看他一副忠厚老實之貌,也不像壞人,“那就麻煩公子了。”
捷徑之所以叫捷徑,原因就在于它比大路短,還沒到一個時辰,夏思瑤已經看見了熟悉的大街。
“公子就送到這吧,麻煩了。”
“大嬸切記以後莫要走遠,否則遇上歹人就麻煩了,那個,在下想問些事情,不知道會不會逾越。”男子道,話語間有些躊躇。
“你說吧。”
“大嬸,你駐顏有術,都有了兒子還這麽年輕,我想問一下你的美顏方法是什麽,我家內室也愛好這個,所以我想請教一下。”
夏思瑤的表情是⊙▽⊙變成=_=,求她此時的心裏陰影面積?
“多生孩子多種樹,保你美貌青春駐。”
夏思瑤悠悠的回了落苑,心裏對男子罵了不下百遍,鳴煙站在院子裏,看到她立馬迎了上去。
“小姐,你這是去哪了,怎麽這會兒才回來,擔心死我了。”
言童也擔心道:“少夫人您餓不餓,小的給你做飯去。”
“沒事,我不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夏思瑤淡淡道。
鳴煙剛要開就說話,就被言童拉住,“少夫人,小的和鳴煙先下去了。”
“言童,”鳴煙被言童拉到廚房,她道:“姑爺還在小姐屋裏呢,你怎麽不讓我說呢。”
言童瞪了她一眼,“你還想不想讓他倆加深感情啊!”
“想呀。”
“那就別說。”
“哦。”
回到房中的夏思瑤嘆了口氣,出去了一天,還真夠累的。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她便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朦胧間有個溫暖的物體,像極了軟軟的枕頭,夏思瑤想也沒想,就抱住了它。
看着眼前這個将自己當抱枕的女子,君亦潇有些苦笑不得,他把她輕輕攔入懷中,嘴角含着溫柔,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微涼的手指撫上夏思瑤的面頰,沿着眉眼描繪,修長的指尖在腮處打轉,輕輕的戳了一下,又立馬反彈回來,君亦潇像是玩上瘾似的,反複的戳着。
夏思瑤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伸手揮了揮,他不得已收回手,把目光停在粉紅的嘴唇上,眸子深處有股火苗燃燒,卻又很快熄滅。
夢裏的夏思瑤總感覺有什麽東西鉗制着自己,胸口好像有個東西壓着,喘不過氣來。
天剛蒙蒙亮,她便醒來,睜眼便是一張放大的俊臉,面如冠玉,一大早看見美男真好。
夏思瑤花癡的想着,翻了個身繼續睡時,突然腦子裏有根弦斷了。
為什麽君亦潇會在她旁邊呀呀呀呀!
忍住想要尖叫的欲望,她掀開被子,松了一口氣,還好,衣服還是穿着的,不過這腰間的兩只胳膊為毛不放開啊!
夏思瑤輕輕的把胳膊移開,還沒等她有下一步行動,那條胳膊又纏上她的腰,就那麽一拉,滾進了君亦潇的懷裏。
“這麽早去哪呀!”喑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思瑤炸毛似的逃離了他,怯生生的縮到床的一角,“你……你怎麽在我床上啊?”
君亦潇拉了拉被子,衣服有些散亂,露出大片潔白如玉的肌膚,委屈道:“別把被子拉走,我冷。”
天,這貨是誰,把我的高冷如冰的君亦潇還來!
“我還沒問你,你昨天去哪了,不是和白瑾去月湖了嘛,怎麽這麽晚回來,知不知道別人會擔心的,”君亦潇批頭蓋臉就是對夏思瑤一陣訓斥,讓她一懵,心裏流過暖意,“我還聽說你去參加了什麽比賽,要不是有人幫你,你能下得來臺嗎?”
夏思瑤尴尬的撓了撓頭,“你都知道了,這又不怪我,都是白瑾她……”
“你還說呢,”君亦潇坐起身,好看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頭,“你這個笨蛋,讓你把她弄走,弄哪兒去了,非要等她使計對付你才知道後悔。”
“我,我……”好吧,她是非常後悔,可現在又能怎麽樣?
君亦潇看她苦逼的臉色,不由心情大好,“我昨天動了動手腳,如果不出差錯的話,她今天就會離開。”
“真的假的?”夏思瑤一臉狐疑。
“要不然打個賭。”君亦潇眼中閃過一抹計算。
“行呀,賭什麽”
“就賭白瑾今天能不能離開,她走了算我贏,不走你贏。”
夏思瑤想了想,反正賭一賭也不吃虧,依白瑾的性子,她舍得離開才怪。
“好,我贏了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行,”君亦潇樂了,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別怪他不義了。
“我贏了你也要答應我件事情,擊掌為誓,不然我怕你反悔。”
夏思瑤不滿的“哼”了一聲,“我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嘛!”
清脆的一聲響,兩個手掌擊在一起。
夏思瑤得意的笑着,小子,到時候讓你在休書上簽字畫押,咱倆一拍兩散。
君亦潇同樣笑得很得意,過陣子同房吧,整天一個人睡太冷清了,兩個人睡才好,順便做做運動,嘿嘿嘿!
“對了,過些日子是知府公子的婚禮,他給父親發了請柬,但是父親正好有生意要談,不便去,所以讓我們兩個替他出席,娘正好要替你做幾件衣裳,錦衣閣的裁縫一會兒就來替你量尺寸,快些起床。”
“哦,那我去叫鳴煙給我梳洗。”到了古代果然被腐化了,連這些都要別人伺候。
“不用叫她了,我來就行。”
仿佛聽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夏思瑤奇異的看他。
“你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聲的告訴我,這章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