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敵朋友
只見那白衣女子探向君亦潇的手腕,兩指搭上脈搏,因為女子背對着夏思瑤,所以并未看到她的表情,只瞧着她身體一僵,仿佛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又一個人進來,來者是一個中年男子,穿着藍色的長衫,肩上挎着一個小巧的箱子,五官和藹,身上散發着淡淡的草藥香,看來他就是言童請的大夫了。
“爹,”女子叫了一聲,“君公子他受了風寒,現在高燒,恐怕一時半會兒退不了,”柔柔的聲音中滿是對君亦潇的擔心。她這麽一扭頭,讓夏思瑤看清了她的全貌:柳眉杏眼,瓊鼻櫻唇,膚白似玉,好一個溫婉佳人。她稱呼那個大夫為爹?夏思瑤眨了眨眼,透着不解,難道請個大夫也要把大夫的女兒請來嗎!而且夏思瑤看出來,這個女子與君亦潇貌似很熟。
“咣”的一聲,門開了,言童氣喘籲籲的扶着門框,“白,白大夫,你,呼~,你跑的也太快了。”
白大夫沒理他,看了看君亦潇臉色,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君公子情況不太好啊!”
“廢話,不然我找你幹嘛!”言童嘟囔道。
夏思瑤瞟了他一眼,言童閉嘴不語,她問道:“大夫,我夫君現在情況如何?”
白大夫看了她兩眼,“莫非你是君公子剛娶的新妻。”
“咚。”一個異聲傳來,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不慎将藥箱弄翻在地,她慌張的收拾,神色透着異樣,“抱歉,我不小心碰到藥箱,吵到你們了。”
白大夫嘆息了一聲,眼睛充滿無奈,他這個女兒啊!
“沒事,白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夏思瑤客氣了一句,“大夫,看您凝重的樣子,難道這病……”
“少夫人多慮了,君公子只是普通的風寒,不過他身子弱,可能要花時間調養。這受了風寒的人通常體溫比較高,而他的體溫只比普通人高了一點,不知少夫人用了什麽法子降溫?”
“這個只是普通的方法而已,白大夫不必在意,夫君他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吧!”
“哦,少夫人放心,君公子燒退之後就無礙了,不過少夫人要切記讓他吃藥,好好調養身子,這體內的毒好不容易清了,可別留下……”
“爹,”白瑾打斷了他的話,“還不快給君公子開藥,不然他又要受病痛折磨了。”說完還疼惜地看了昏迷中的君亦潇一眼。
夏思瑤眯眼,無聲的笑了笑,她好像知道了什麽,啧啧啧,這就是所謂的JQ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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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藥方,言童急忙說道:“小的現在去藥房抓藥去。”
“等等,”夏思瑤叫住他,“鳴煙,你和我一同随言童抓藥,白大夫白姑娘,夫君就由你們照顧了。”
“沒事,這是我和爹爹應該做的,”白瑾答道,眸子裏的光芒暗晦不明。
“那樣便感謝兩位了,”夏思瑤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藥房內。
“言童,那個白大夫看起來醫術很高超呢?”夏思瑤問道,帶着試探的味道。
“是呀,白大夫可是泉州有名的大夫呢,少爺的毒就是他治好的!”
“毒?”夏思瑤心思一動,裏面好像有□□啊。“這毒是怎麽回事?夫君他不是生病嗎,怎麽又跟毒扯上關系!”
“這個,”言童遲疑了一下,“反正夫人也嫁進來了,不算外人,那小的就跟您明說吧,其實少爺在八歲的時候被歹人所害,中了劇毒,于是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幸好白大夫妙手回春治好了少爺。”
原來是中毒啊,君家怎麽說也是大戶,居然也會得罪人,真是稀奇。“那有沒有查到是什麽人?”
“沒有,不過說來也奇怪,就在那年,各個州縣上上下下都有中毒的事件,不論男孩女孩都有中毒的事跡,而且都在八歲。”
“難道是尋仇?”
“怎麽可能,就算是尋仇,也不會對孩子下手吧,那樣未免太殘酷了,”言童反駁道。
“不過既然是下毒,為何不報官,讓官府查一查,反而只是對外稱夫君患病?”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老爺和夫人的想法哪是下人可以猜的。”
言童邊說已經利索的抓好藥,将其碾碎,放入藥罐中,“接下來就是熬藥了,這藥的氣味難聞的很,少夫人您累了一天,不如早些回去吧。”
“不用,我還不困,夫君他還病着,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那好吧,”言童見她們不回去,便為二人搬來倆把椅子。
看着爐上跳動着火苗,夏思瑤好像想到了什麽,問道:“言童,每次白大夫來的時候,白小姐也會跟來嗎?”
“是的,因為白小姐對醫術感興趣,所以每次出診,白大夫都會帶上她。”
“夫君的毒既然早就清理完了,那你怎麽還要給他喝藥呢?”夏思瑤道。
“那是因為少爺身子根基不穩,需要好好調養,所以才喝補藥,少夫人您是不知道,那毒的解藥非常難找,裏面的幾味藥材重金難求,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找見。”
這麽說來,夏思瑤記得夏家曾經有一株千年人參,想必夏父為了救君亦潇就把人參贈給君家,所以才有了她和君亦潇的婚約。
不過,既然君亦潇的毒早就解了,為什麽還裝病,以他的容貌和家世,肯定有無數女子上門倒貼,也不用勉強和自己成親。算了,這些事與她何幹,還是早日拿到休書要緊。
“言童,你稍後去安排白大夫和白小姐的客房,都這麽晚了,不用回去了。”
“放心吧少夫人,他們的房間一直備着呢,以前給少爺治病的時候,都要住上好長時間。”言童道。
“哦,那個白姑娘和夫君是一同長大的咯,算不算的上青梅竹馬?”夏思瑤給言童設了個套,眼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當然是,”反應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言童後悔得連死了的心都有,這不明擺着挑撥少爺和少夫人的關系,“不過少爺在娶了少夫人之後,與其他女子再無瓜葛了。”
天哪,他在說什麽啊,這不是越描越黑了嘛,言童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都怪自己這張破嘴。
青梅竹馬,想必感情非常深厚了,此時的夏思瑤一臉算計的模樣,如果把白瑾和君亦潇撮合到一塊,那自己的休書還不手到擒來。
鳴煙看着自家小姐笑眯眯的眼睛,心底一寒,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次日,夏思瑤去了君夫人院中,交代了一下君亦潇的病情,她的眼神黯淡,“抱歉,瑤兒,你剛嫁過來就讓你遇見這種事,亦潇的身體實在,诶,以後就麻煩你了。”
夏思瑤一聽,羞愧的都要把頭縮到衣服裏,要不是因為自己,君亦潇也不會生病。
“娘,我一定會照顧好夫君的。”
從院中出來後,夏思瑤懸着的心終于放下,幸好君夫人沒有怪罪,不然自己就倒黴了。
君府閣樓好似一個模樣雕刻出來的,看的她眼花缭亂,幸好在走之前君夫人指了個丫鬟給自己帶路,不然自己又要迷路了。
“少夫人,這裏是大堂……”
“這裏是花廳……”
“……”
“從這個門開始,前面是前院,後面是後院,”丫鬟介紹着,“前院主要就是奴婢剛剛說的那些,後面是老爺夫人少爺的住所,少夫人要去看看嗎?”
“不用了,”夏思瑤急忙拒絕,昨夜因為君亦潇,她忙到大半夜,好不容易抽空休息了一會兒,又被君夫人叫過去詢問君亦潇的身體狀況,實在是累的沒有力氣了,雖然君夫人她是好意,希望自己認清君府的地形,可是自己……
“我還要回落苑照顧夫君。”
“好的,奴婢馬上送您回去。”
落苑作為最偏僻的的院子,需要越過幾個院落以及一個較大的荷花池才能達到。
剛進四月,氣候溫暖,是繁花盛開之時,然而池子裏的荷花還只是幾根綠葉,但栽在一旁的丁香花早已怒放,随處飄來的花香味,讓夏思瑤腳步一停。
氣味芬芳,讓人心曠神怡,紫色的丁香花一串一串的,花團錦簇,煞是好看。花叢中若隐若現一個白色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近一看,一個是白衣女子拎着花籃采摘丁香,這不是別人,正是白瑾。
“哦,原來是白小姐,你采這些丁香做什麽?”
“少夫人早,”白瑾向她打了個招呼,“我想給君公子做幾個香囊,這樣就可以驅散他房中藥味,爹爹說病人聞藥味對身體不好。”說完,她嘴角上翹,面目含春,典型的懷春少女。
夏思瑤心想:驅散藥味直接打開窗戶通風不就好了,何必做個香囊,多麻煩!香囊,香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香囊可是傳情信物,白瑾居心叵測啊!她可要成為一個好助攻。
“這樣啊,其實丁香太過濃郁,如果再加一點氣味清香的藥材,比如金銀草,效果會比較好一點,白小姐懂得醫理,應該知道用哪個藥材。”
“多謝少夫人提醒,白瑾受教了,你對醫理也有些研究啊。”
夏思瑤搖了搖頭,“我不懂,只是聽別人說起而已,”擡頭看了看天空,晴空萬裏,日光照的她都閃不開眼,“都快中午了,我們回去吧!”
“嗯,”白瑾淡淡答了一聲,夏思瑤與她并排走到一起,不時用餘光掃了她幾眼。白瑾果然是個美人,如果和君亦潇站在一起,絕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由于落苑人數增多,言童不得已找了幾個幫手在廚房為衆人準備午餐。
前廳桌上,擺着精致的食物,引人垂涎。
“白大夫,夫君的身子如何?”
“少夫人放心,君公子的身體好多了,昨日喝了藥,已經歇下了,不過還需要好好調養,以免落下後遺症。”白大夫道。
“那這樣便麻煩白大夫和白小姐了。”夏思瑤颔首,表示感謝。
“老夫定當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