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制霸全國

第53章

覺醒

冰帝與立海大建交活動的一切事宜都談得非常妥當，若說有什麽遺憾，應該是幸村最終未能如願參加這次活動，沒辦法，誰讓現在全國大賽的重要性淩駕于其他事務之上呢？立海大一路高歌猛進突破了十六強賽，挺進八強，卻最終在八強賽上碰到了小小的麻煩——切原臨場失控把自己打暈了！

這件事說來不應當怪罪切原，甚至應該小小地贊揚他，畢竟在瀕臨絕境的前提下他都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努力地控制惡魔化時候的自己。遺憾的是，最終還是棋差一招。

“赤也這樣的狀态還真是令人揪心。”柳不無擔心地說道，“下一場四強賽他是肯定不能出賽，四進二的那一場，精市你确定要讓他上場嗎？”

“當然。”幸村目光看着窗外，眼神銳利，“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

“話是如此……”旁邊的真田也忍不住插嘴，“但是再失控一次絕對會對他自身心理狀态造成很大影響。”

“柳生也說，最近這一段時間赤也在訓練時會不自覺回避同伴。”這一點柳看得非常明顯，“如果不能突破……”

幸村回過頭，看着兩人安撫地笑了笑：“難道你們不相信赤也嗎？”

真田和柳對視一眼：“既然如此，我們相信你。”

幸村勾唇淺笑：“所以說接下來我們應該這樣做……”

四進二的決賽遇到名古屋星德，幸村還是頗感意外的，之前按照他的預想，全國大賽四強應當是立海大、青學、冰帝、四天寶寺，只可惜跡部的簽運一如既往地差，手冢回歸後的青學又像是被打了強心劑一般百折不撓，最終冰帝遺憾地再次被擊敗。

坐在教練席上的幸村頗感無趣地看着對面發色各異、膚色不同的一群外國人，聽着一串發音腔調略顯微妙的英文，幸村不自覺想念起跡部用微有些沙啞的倫敦腔念莎士比亞時的神情。

“部長，他們在說什麽？”英語無能的切原湊到幸村旁邊小聲問道。

幸村笑眯眯：“他們在說立海大的矮子太多，感覺就像個軟柿子一樣，非常好欺負。”

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切原東看西看覺得頓時覺得自己中了一槍，低頭看着手中球拍，突然燃起了無限鬥志：“混蛋！讓那群家夥好好見識大爺的威力！”

“喂喂，不要說着說着就開始爆關西腔啊。”仁王揉了揉切原本就毛躁的卷發，“再說了，有我們這群前輩在，我看你也未必有出場的機會了。”

說着仁王搭着柳生的肩膀就準備上場了。

切原傻笑了下：“說得也是，前輩們加油！立海大萬歲！”

轉過頭的幸村無奈地扶額，突然為接下來有些“邪惡”的計劃倍感同情，旁邊的柳和真田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相視點了點頭，絕不看切原一眼，生怕心軟。

對面的名古屋星德壓根不知道對面三大巨頭內心的小算盤，還自鳴得意地以為立海大不過如此，輕輕松松打得對面二比零，號稱什麽黃金雙打的丸井-桑原組合也被輕易斬落馬下。

“這種打法！！”看着前輩們被一群野蠻人用暴力打法傷害的切原終于再也抑制不住，“我要擊潰他們！”

切原握緊球拍，眼眶發紅大步一邁就要上場卻被幸村拉住手腕。

切原壓制住怒火低頭看向幸村，幸村卻壓根沒看他一眼，他仍端正地看着前方，眼中不見悲喜：“吶，赤也，用暴力方式回擊回去的話，你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

“我！”切原一時語塞，瞪大眼睛竟一個字說不出來。

相攜從場上走下來的丸井、桑原拍了拍切原的肩膀：“不要胡來，赤也。”說着丸井咳嗽了幾聲，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一絲血絲。

切原瞬間軟化，扶住丸井：“前輩！”

丸井搖搖頭：“我沒事，你準備上場吧。”

切原擔憂地看着他，最終在裁判的催促中三步一回頭地走上場。

剛見切原就位，丸井就立馬站直了身子，湊到幸村身旁笑眯眯地說道：“部長，我的演技怎麽樣？”

幸村滿意地點點頭：“相當不錯。”

丸井得意地仰頭：“那當然，唯一的敗筆就是柳準備的血漿味道太差了，我剛剛差點穿幫。”

“沒關系。”丸井還以為幸村要替柳開脫，沒想到下一句，“反正以赤也的智商穿幫他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丸井忍不住破功。

“到是你們沒有受傷吧。”剛剛柳生摔倒，仁王被砸倒在防護網上的那一幕實在太過逼真，幸村不免也擔心起來。

仁王笑嘻嘻比了個“V”字，搭着柳生的肩膀得意道：“我們倆可是敬業的演員，球場上的欺詐師不是白叫的。”

幸村滿意，重新注視着場上的切原，突然為他感到一絲心酸。

渾然不知的切原全情投入比賽中，被對面那個怪物般的外國人壓制得痛不欲生，三番兩次想要躁動卻被自己強行壓制。

“真是難纏的小鬼。”此時對手也不由得開始正視起切原這個頑強又難纏的對手，“為了表示尊重，接下來我就用到十分力好了。”

切原狼狽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目光仍桀骜地注視着對面。

然而對方果然言而有信，接下來的每一球都又沉又重，切原幾乎要雙手握拍才能堪堪接住。就在這時，小球霸道蠻橫地擦着他的臉頰劃過，甚至刮出了一道血痕。

血腥氣使得切原渾身的氣息更加暴動，眼眶變紅。

“哦～有意思。”對手也顯然注意到了這裏的一場，不由得激将，“膽小鬼不敢全力攻擊嗎？沒想到你的膽量和身高一樣小啊，哈哈！”

這幾句笑聲徹底戳中切原的逆鱗。

切原艱難回頭看了一眼幸村，最終還是完全爆發！

對面畫風突變的切原瞬間吓到了對手，又在他以為不過如此時徹底反擊，這回渾身浴血的人變成了名古屋星德的正選。

切原滿意地舔了舔嘴唇，看着對手眼中都是嗜血的表情。

“赤也，不可以！”幸村冷冷清清的一句話突然如同一桶冰水瞬間澆醒混亂中的切原，切原一回過神看着對面對手身上的鮮血，有扭頭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道：“這是……我做的。”

對手踉跄倒地。

“是你做的。”幸村卻接着回應他。

切原一怔，大腦一片空白，濃濃的負罪感排山倒海地吞沒他：“這樣的我，和這些人又有什麽區別！”

切原徹底崩潰了。

對面的正選鼻青臉腫，瞬間察覺到切原的破綻，密集攻擊最終拿下一局。比分越來越近，焦灼的局勢令人心憂。恢複清醒的切原仍停留在紅眼狀态，看着對手迎頭趕上，不由得心中憂慮。

“比分已經是二比零了，如果我這一局再失敗……如果我這局失敗，立海大三連冠的孟縣就将徹底止步了！”切原仍在自我抗争，“但如果被操縱着獲勝，用猥鄙的方式勝出又有什麽價值呢，我答應過部長的，要堂堂正正地獲勝，憑借着我自己的實力！”

“赤也。”幸村聲音輕柔，語調平穩不見一絲慌亂，“相信自己！”

就是這一句話——

切原瞪大眼睛，在這一瞬間完成蛻變。

“這是什麽？”所有人驚愕地看着場上的切原。

“呵，”幸村終于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如果紅眼狀态是所謂的惡魔化，那麽這樣清醒的赤也，應當是天使化吧！”

“天使……”

順着幸村的目光所有人一致看向切原，再聯想幸村說的話，禁不住噴笑。

“做得很好，赤也。”看着一身疲憊滿身傷痕的切原氣喘籲籲地走下場，幸村站起來将身上的外套脫下，又将旁邊的毛巾随手蓋在他的頭上。

真田已經準備上場。

柳手指一頓，停止記錄數據。

下一刻——

熱身結束的幸村接過柳遞來的球拍，揉了揉坐在教練席上一臉濡慕的切原：“接下來就由我來終結這一切吧。”

幸村走上場和換位的真田默契地一擊掌。

一到場上，幸村渾身的氣勢瞬間變化。

名古屋星德的隊長吓了一跳，但作為身經百戰的三朝元老他很快冷靜下來：“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嗎，幸會了。聽說你至今沒有敗績，我還真想領教下。”

“現在正是時候。”幸村不軟不硬地回擊了一句，“你可要好好感受了！”

對手笑了笑，并不反駁，眼神中卻帶着一絲懷疑。

“他竟然質疑部長！”場上的幸村還沒什麽反應，場下的立海大正選們首先炸開了鍋，看着驕傲的對手，滿眼都是同情。

不知道他們立海大的部長最是心黑手黑的嗎，自求多福吧朋友，阿門。

既然對手勇于質疑，幸村就不怕打破他的懷疑，一開場就是幹脆利落的夢境再現——在夢中好好享受獲勝的喜悅吧。

至于現實麽……一次次被摧殘的對手連自家正選都看不下去，偏偏陷入夢境的他渾然不知，臉上仍洋溢着喜悅的笑容。這樣強烈的對比反差真令人心酸，然而“鐵石心腸”的幸村卻用四發ACE球又火速拿下了發球局，絲毫不給對方得分的機會。

比賽終了，幸村6-0大勝對手，連一分都沒有施舍。

精深昏迷的對手剛一醒來就看到場邊記分牌觸目驚心的數字，本想仰天一笑，卻馬上看到對應的球隊名，吓得暈厥過去。

本來伸出手準備友好建交的幸村悻悻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掉頭往自家看臺走。

熱情的丸井率先沖下來一把抱住幸村挑了挑。

樂于起哄的仁王甚至想給幸村來個公主抱。

明明不是決賽，幸村單方面的碾壓也稱不上精彩絕倫，但莫名地本應成為最大功臣的切原就這麽被大家遺忘，輕松勝出的幸村卻成為了最大贏家！

這世界真是有些不公平，切原嘴上說着，臉上笑容卻分外誠實，甚至還加入慶祝的人群一塊兒歡呼。

“哈哈，接下來就是決賽了！”仁王爽朗一笑，“不要松懈，全國大賽優勝的獎杯我們可拿不夠！”

幸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伸出手背：“立海大三連霸——”

所有正選依次把手放上，齊聲應道：“沒有死角！”

☆、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