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雖然過程是曲折的
這下就特解釋不清楚。
圭炎其實當時第一個念頭是,好大一個把柄,這下讓我給抓到了,等下要用來換什麽條件。
他都沒想着要去質問什麽,圭來是個什麽變/态,他不早就知道了嗎。
甚至心裏頭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事實上,他都沒有空去吃驚,這種行為換做任何一個人,圭炎都會驚為天人,順便問候其祖宗十八代,但是換在圭來身上……他就:就這,他不本來就是個變/态,這不是正常操作?
甚至這幾天被圭來單方面冷戰,圭炎還想着是不是人真的變正常了,結果果然是他想太多。
順便再誇獎一下自己,還好他未雨綢缪,知道率先過來服軟,否則到時候等着圭來憋不住了,那恐怕是不好收場。
圭炎等待圭來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管多麽不合理,他都會裝傻相信,否則難不成要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鬧脾氣不成?
可是等了半天,等到圭來自暴自棄,他幹脆都不加掩飾眼裏的侵略欲:“被你看到了,這要怎麽辦呢?”
圭炎:“……”
他定定的望了圭來兩秒,又拿着遙控把屏幕再調成待機狀态,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把遙控又放回了原位。
然後再一副非常标準的茫然臉:“看見什麽?我什麽都沒看見。”
圭來眼看着圭炎一套陰間操作下來,哪怕是他都有些無語,總之就不是正常人能夠有的操作,他還以為圭炎終于要忍不住跟他撕破臉皮,結果沒想到他又自己把揭開的臉皮又拿502粘回去了。
還拿手摁了摁。
本來圭來也沒有多生氣,但是看着圭炎一副求生欲滿滿的樣子,确實有點被逗樂了。
他好險崩住臉上的笑,繼續道:“既然你說沒看見那就是沒看見吧,你早就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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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态,瘋狂,陰暗……
你确定能夠接受這樣的我?
圭炎覺得這個問題實在太不好回答了,他感覺今天有些流年不利,從進房間開始就一直在踩坑,本來當做殺手锏的親吻估計都不大有用。
要知道他敲門的時候可是志在必得的。
“其實……我知道得也不多。”圭炎艱難的開口,說實話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全說假話,也太虛了。
他打算說點廢話,就是聽上去好像是那麽回事,但是其實跟什麽都沒說一樣。
作為一個标準的社畜,他有着熟稔的講廢話技巧:“畢竟人的性格是複雜的,哪怕是親生父母都不一定完全了解自己的孩子,我跟你之間其實并沒有多少深入的接觸,怎麽能夠說完全了解你,誠然你的行為,相比較正常人來說确實有些出乎尋常,但是再對比你的經歷,你的一切也都是有原因的,這樣一想,又都是正常的了。”
圭來确實有點被糊弄住了:“正常?”
圭炎連忙點頭:“存在即合理,在無盡的輪回當中,能夠保持基本的神智都已經很辛苦了,哪裏還能顧得上其他。”
圭來覺得有些可笑:“你在同情我?”
圭炎的內心立刻冒出警告,糟糕,碰到禁詞了。
像這些受過創傷的,最厭惡的就是別人的同情了。
“我同情你什麽?”圭炎哪裏肯承認自己聖母心發作,同情心泛濫,他最讨厭別人說他聖母,所以總是裝作虛張聲勢的樣子:“同情你富二代,有錢有閑?長得又帥,智商還高?還是同情你不講道理抓無辜的我關起來全方位無死角監視,我怎麽不同情我自己?”
圭來怪怪的看了圭炎一眼:“原來你都知道啊……”
圭炎:“……”
他差點又想破罐子破摔,不就是被太陽嗎!
他還偏不伺候了!
但是想是這麽想,圭炎臨到頭卻還是不甘心,他的目的不是跟圭來玩關在籠子裏金絲雀的,無論是談條件,還是化被動為主動,他是想要一點一點的從圭來這裏争取更多主動權,試探出底線,然後把那底線給捅穿。
不管圭來是有病還是欠教育,他為了自救,不惜化作光和雨,也要把人給拖上正常的軌道上——至少也要從被關着化作主動被關,從金絲雀的身份晉升到情侶的身份,像正常情侶那樣的關系!
他都不求能夠分手,因為圭來那樣子就是分手就要殺人的樣子,他就當自己交一個病/嬌男友,大不了他費點勁把人給□□成自己喜歡的人樣子。
而在這之前,他必須要忍耐。
所以圭炎忍了又忍,最終沒有發作。
他僵硬的笑:“有時候人不能活得太清醒,所以必須要糊塗。”
圭來是真的不明白圭炎到底是圖什麽呢?
他為什麽要逼自己接受,明明眼裏對他沒有半點愛意,就因為他說得那些過去,是因為同情?至于要如此犧牲自己?
又或者是他把人吓得太狠了,所以深怕他真的做點什麽?
如果這些都不是,那難道圭炎真的對自己……
于是圭來又說出了那句:“你沒必要向我付出什麽,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他也不需要這些讓他自作多情的付出:“你可以在這屋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當我不存在都可以。”
圭炎聽到這話,想真的假的,還有這好事,小心翼翼的:“……我真信了哦。”
圭來:“……”
他算是明白了,果然一切都是自己的又想多了,圭炎根本對他是一點多餘的感情都沒有。
心裏頭都要給氣笑了,他朝圭炎‘溫柔’的笑着:“信啊,你當然是怎麽信都可以。”雖然在笑,但渾身都在散發着很危險的氣息,一副要發病的樣子。
狂犬病發病會咬人,圭來發病雖然不會咬人,但是感覺要吃人,是真吃的那種吃。
圭炎:“……”草,竟然是虛晃一招,白浪費感情了。
他幹脆不跟人哔哔了,直接拿出殺手锏,用嘴巴堵上這人的嘴巴,免得他問那麽多讓他頭皮發麻的問題。
圭來是想要抗拒的,但是圭炎明顯上次在他身上學了兩招,全部還給了他這個師傅,哪怕在心裏警告不要再自作多情,但仍舊控制不住自己沉迷進去。
兩人難舍難分,像是黏在一起,最後還是圭炎頂不住,推開了圭來,沒忍住抱怨一句:“你丫不喘氣的啊!”猛地回了幾口氣,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圭來紅着眼睛望向圭炎,回了一句:“我用鼻子呼吸……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系。”
他按住圭炎的腦袋,不讓他再躲避,再次回吻了回去。
這一次,他溫柔了許多,一點一點的帶着圭炎,教他怎麽取悅自己……
圭炎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男人吻出感覺,明明上一次還在嫌棄別人的口水,可是這一次腦海裏面卻已經想不出旁的了……
他像是陷入溺水的狀态,暈暈乎乎的在對方的唇舌間沉浮……
等對方離開,他還有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甚至品了品:“你怎麽突然一下技術好了這麽多……”
圭來簡直想敲這個最會破壞氣氛的家夥的腦殼,他沒好氣道:“上次是我第一次。”
被喜歡的人嫌棄,實在是打擊到他了。
圭炎也後悔自己不當人,怎麽會問這麽破壞氣氛的問題。
他不甘心這麽好的機會溜走,幹巴巴的又添上一句:“親也讓你親了,你不再生我氣了吧?”
圭來眼裏有些複雜,他說:“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
圭炎心裏說你這個大□□子,以為我還會再信你嗎。
但是嘴裏卻像是沾了蜜。
“就當我想親你行嗎?”圭炎嘆了口氣,他說:“我沒有不願意,或者說沒有你想象的那麽不願意。”
他也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圭來:“如果我真的很讨厭你,那麽我根本不會這麽做,不管是你覺得同情也好,還是其他的原因也好,但是這至少表明我還是能夠接受你的不是嗎?”
“給我一個接受你的機會好嗎?”
圭來好像聽到了什麽碎裂的聲音,那是他一直對外砌起來的冰牆。
但是這一刻,他所有的一切徒勞無力的掙紮都在圭炎的面前,碎裂成粉末。
“……你明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圭來紅着眼,欺近圭炎:“我都沒想過要對你做什麽……你卻一再的挑釁我的底線……”
圭炎不再掩飾,直接了當的一點頭:“是,我知道你是個什麽人,你是個變/态……”他歪了歪腦袋,故作可愛:“窺伺着我,想要囚/禁我的瘋子,但那又怎樣呢?這跟我想要接受你有關系嗎?”
“你知道,一旦跨過這條線,我不會再給你後退逃避的機會。”圭來的聲音在微微顫抖:“哪怕你是在欺騙我,那就騙我一輩子……否則我真的會……”
圭炎此時卻不慫了,他膽大包天的問道:“會怎樣?”
圭來已然瀕臨瘋狂,他在圭炎面前露出他最真實的模樣,那雙眼裏的瘋狂不再有任何掩飾,沒有溫柔面具的僞裝,任何人看到圭來此時的模樣都會吓一跳。
“……會殺了你。”圭來用最後一點理智威脅道。
但是那句威脅對于圭炎卻沒有半點殺傷力,他早就覺得圭來不會放過他,心裏面甚至想說一句,就這?
還以為會是什麽特殊的死法,比如砍斷手腳,剝皮切斷,清蒸紅燒……
果然什麽事情,只要揭穿了就不再恐懼。
圭炎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面對不再僞裝溫柔的圭來,他不僅沒有半點害怕,反倒覺得有些可憐——
他拍了拍圭來的肩膀,說道:“好啊,那就說定了,我要是沒騙你一輩子,你就殺了我,你要不殺你就是烏龜!”
圭來:“……”
見自己半點沒能吓退圭炎,他怔怔的看着圭炎,忍不住道:“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哪來那麽多為什麽。”圭炎有些不耐煩了,親也親了,保證也下了,怎麽這麽多事。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補償心理?又或是同情?
好像都有一點。
“就當我看你這樣順眼,雖然瘋是瘋了點,但總比原文那種被渣攻玩弄還心甘情願的要好得多。”
“我就看不慣顧渣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雖然你有許多缺點,但是你不自以為是這點,我還是很欣賞的,就是有點太不自以為是,反倒顯得自卑了,好像覺得沒人會喜歡你似的。”
圭炎無所謂的說道:“這樣,你總算願意信了吧?”
雖然看着圭來,但是圭炎心裏卻有點心不在焉的想——好險,差點翻車,幸虧被他給挽尊回來了。
差點就功虧一篑了。
本來以為只要他一答應獻身,圭來就會忙不疊的答應,哪裏曉得圭來這人口是心非,心裏想要,嘴裏卻喊着不要,說得跟真的似的,害他差點踩坑。
明明喜歡自己,卻要讓他相信自己不會做什麽,怎麽可能呢?
眼裏的情緒都快要溢出來,每天被人惦記着,像看嘴邊的肉似的望着,他又怎麽可能做一切如常的模樣。
既然想吃,那就讓他嘗嘗,免得到時候把自己憋壞了,做出兩人都不願意的事來。
最最關鍵的是,圭來他是個受啊。
所以想來想去,圭炎都覺得自己不會太吃虧。
也是才想起來的,主要圭來在他面前,表現得太攻了,讓他都快要忘記圭來是個受的事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