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5
愣了瞬, 許聽反應過來, 看着沈言禮的眼神有點微妙。
幾秒後她掩唇咳了聲, 将笑意壓下, “我室友是戚老師的粉絲。”
沈言禮：“……”所以是給室友帶的？
沈言禮明白是自己誤會了, 略有些尴尬，他放下手臂, 猶豫着要不要将簽名照給許聽, 直接給豈不是會讓許聽證實了他之前的想法，好沒面子……
想到沈言禮竟然會吃醋, 許聽心裏像是有一只小奶貓，愉悅的打着滾, 她拿過簽名照, 踮腳在沈言禮臉側吻了下。
沈言禮微怔, 哪還記得丢人不丢人這件事……
戚年進組後, 服裝組和道具組給他試了之前褚以霄的造型，又在原基礎上加以修改，做出最适合戚年的造型。
當天下午, 戚年拍了定妝照，靜态時比褚以霄更符合角色的形象。
晚上收工後, 官微将戚年的定妝照發到網上，戚年和登仙再次出現在熱搜榜。
剛開始評論都在誇戚年造型很仙，很期待, 沒多久湧來一波褚以霄的粉絲, 兩波人撕了起來, 還有人就中午的猜測質問官微褚以霄離開劇組的真正原因。
第二天早上就排了戚年的戲份，大多是要重新拍的和許聽的對手戲。
戚年演技很好，帶着許聽入戲很快，比之前拍的時候要順利很多，只不過他話也多，沒事就喜歡拉着許聽聊天。
有時候沈言禮借着講戲的借口找許聽，戚年還非常沒眼色的硬插進去，以至于沈言禮非常不爽，不止一次後悔讓戚年進組。
因為雙方都未正面回應，關于褚以霄退出登仙劇組這件事，他的粉絲在微博上鬧個不停，一定要為褚以霄讨回公道。
一周後，褚以霄出席代言的活動。
因為是現場，場下圍了不少等候的粉絲，還有多家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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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結束後，有媒體擠上前，拿着話筒采訪：
關于一周前熱搜的事情，是如何受傷進醫院的？
戚年進登仙劇組的真實原因？
為何陳導突然更換男一號，褚以霄與劇組是否發生了什麽龃龉？
是否如粉絲猜想的那般，褚以霄與劇組內某人發生争執，打架所致？
……
如果不是有保镖攔着，話筒都要怼到褚以霄臉上。
一條接一條提問，全都與現場活動無關，問得非常詳細，只差讓褚以霄點頭或搖頭，亦或是眨眼來回答了。
按道理，褚以霄正常做法應該是保持沉默，跟在保镖身後，從現場離開。
但他只因為媒體記者的逼近，後退了兩步，随後站立在原處，沖面前的記者作了手勢，“大家安靜一下，我一條一條回答。”
……
入秋後，氣溫漸漸降下來，涼爽宜人。
秋風從窗戶縫隙鑽入，窗臺綠蘿枝條搖曳。
許聽正認真背劇本，沈言禮從身後過來，戳了下許聽手臂。
許聽擡頭：“幹嘛啊。”
沈言禮張開手掌，掌心躺着一塊水果硬糖。
許聽：“怎麽還有啊？”話雖如此，但動作卻未有絲毫遲疑，剝開糖紙，送入口中，味蕾瞬間在舌尖綻放，她聲音含糊，“草莓味兒噠。”
沈言禮手臂撐在許聽椅子扶手：“我讓助理又買的。”
因為同意許聽不公開關系，沈言禮只得維持着劇組地下戀，但因為晉級為試用期男友，和以前單方面主動相比要親密一些，他時不時會給許聽塞顆糖，因為次數太多，短短一周一罐糖已經見底，吃糖量嚴重超标。
許聽抗議：“不要再給我糖了，我都要長蛀牙了。”
沈言禮：“那你想吃什麽？”
“唔……”
但不待許聽思索出答案，一個工作人員匆匆經過。
沈言禮立刻挪開手臂，身體站直，神情冷淡，像是剛才在訓斥許聽一樣。
工作人員原本是準備找陳元青處理事情的，現在意外看到沈言禮，便上前道，“沈導，片場外來了一群記者，他們想采訪你，現在正被保安攔在外面。”
沈言禮疑惑，“采訪我？”
工作人員：“好像是因為褚以霄的事情……”
沈言禮皺了下眉：“好的，我知道了，晚點過去。”
就在這時，許聽手機震了下，收到許多條微信消息。
是以前和她一起追星的粉絲發過來的。
當初許聽決定不喜歡沈言禮後，将手機裏關于沈言禮的所有東西都删除掉，包括小號加的追星群後援會等，但這個粉絲是她認識很多年的，便沒有删除好友，偶爾還會收到對方分享來的關于沈言禮的消息。
[沈言禮的小奶茶：（微博鏈接）]
[沈言禮的小奶茶：我靠我靠我靠！崽你在嗎？！哥哥出事了！！！！]
[沈言禮的小奶茶：虧我前段時間還爬牆褚以霄，這人太過分了吧！竟然暗示哥哥暴力他，有必要嗎！去他的小餅幹！]
……
許聽沒來得及回複，直接點開鏈接，跳轉到APP。
只見#沈言禮 打人#這個話題上了熱搜，後面還有一個憤怒的小表情。點進去，第一條內容是一段現場的采訪視頻。
工作人員走後，許聽将手機屏幕推到沈言禮面前。
視頻中褚以霄表情平靜，聲音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像陳述事實般，不管記者提出多麽刁鑽的問題，都一一回答出來。
只不過在許聽看來，褚以霄是在賣慘，他的話半真半假，只說他退出登仙劇組是因為和沈言禮打架所致，卻并未提及打架原因。
但顯然，這個采訪視頻為褚以霄博得許多同情，評論區紛紛心疼他譴責沈言禮和登仙劇組。
[這不就是變形版劇組暴力嗎？和之前猜的一樣，褚以霄确實和人打架，對方咖位更大，有權有勢，不僅打人還将人逼出劇組，真的難以想象背地裏還有多少這樣的事情……]
[沈言禮打人？不是吧？？？]
[沈言禮出道早，現在也轉行當導演了，和褚以霄沒有利益糾紛吧，他沒事打什麽人啊？而且看他早些年采訪，感覺他性子挺冷淡的，不像是會激情動手的人啊。]
[我懷疑劇組裏面也有很多龌龊的潛規則，不然怎麽會縱容這種事情發生，其他人跟不知道似的，這麽久過去都沒人敢出來說一句話。]
[垃圾劇組，劇組的每個人我都轉
黑了]
[霄哥太慘了，幸好他勇敢站出來，不然現在都沒人知道他的委屈]
[支持褚以霄，沈言禮滾出娛樂圈！]
[我歪個話題，沈導這是複出了嗎？！沈導你還記得你的《迷生》沒拍完嗎！你怎麽去別的劇組幹活了！還給《迷生》男主也勾搭去了！我什麽時候才能在影院看到《迷生》啊啊啊啊啊！]
[附議，求沈導看看這條消息]
[沈導，你的《迷生》不香嗎qwq]
[沈言禮是孤兒嗎？有本事和陳元青打架啊，欺負弱小算什麽:)]
[事情還沒下定論，能不能別罵人？這只是褚以霄單方面的說法，沈言禮還沒出來回應，小心打臉]
[這意思是我霄哥說謊了？他有必要嗎？那天的抓拍，霄哥眼角淤青還沒消掉，他總不能自己捶自己一拳污蔑沈言禮吧？]
[從沈言禮出道我就粉他，我哥哥不是那樣的人，可能是誤會]
[誤會你媽，這要能有反轉，我直播吃鍵盤]
……
沈言禮轉幕後多年，微博長年荒蕪，長得草都有半人高了，他早年粉絲也漸漸佛了起來，偶爾看到街拍的照片磕顏，更多的是為沈言禮貢獻票房。
而且現在情況是對沈言禮不利，粉絲雖然都很相信沈言禮，但怕給沈言禮招黑，就很理智的沒有下場，耐心等待後續情況。
褚以霄今年爆紅，吸了不少粉絲，戰鬥力很強悍。
所以現在網上是一邊倒的趨勢，都已經升堂判案，給沈言禮定下諸多罪名，并且問候他全家。
……
以前許聽追星，得到的都是不知道經過多少手的消息了，如果是對沈言禮不好的，她雖然心疼，但更多的是氣憤。
如今沈言禮在她身旁，感受完全變了，看到網友那麽罵人，許聽格外心疼，氣這些人聽風就是雨，明明有錯的那個人是褚以霄才對。
看了會兒，她實在看不下去，将屏幕熄滅，也不顧及是否會被其他人知道她和沈言禮的關系，向沈言禮旁邊靠了靠，主動牽住他。
許聽癟着嘴，忿忿道，“他們太過分了！”
沈言禮感覺還好，作為公衆人物，本來就是将自己置于陽光下，任所有人監督評判，而且他打褚以霄這事兒并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可能會揍得更狠一些。
他揉了揉許聽頭發，反過來安撫，“又沒事，你高興點。”
許聽将他揮開：“怎麽沒事啊，好多人都路轉黑了，對你影響不好。”
沈言禮：“我又不靠粉絲吃飯，而且退圈還有家産等我繼承，咱哥早不想幹了，以後餓不着你。”
許聽：“……”她不是這個意思。
褚以霄敢接受采訪，敢在媒體面前将過錯全都推給沈言禮，是覺得許聽和沈言禮是潛規則，關系并不光彩，篤定兩人不管是誰都不會說出背後事實，不然怎麽解釋沈言禮為許聽打他？
許聽抿唇，想到等會兒的采訪肯定要解釋打人原因，會提到她，而且褚以霄手裏還有沈言禮進她房間的照片，說不定還會拿着威脅沈言禮。
不過他們兩個是合法關系，公開也沒什麽，還能省去很多麻煩。
許聽：“你等下準備怎麽回應啊？不然就公開吧。”
沈言禮敲了下許聽腦門：“別想那麽多，我會處理，又不是什麽大事，哪兒用得着你來擔心，你還是好好背臺詞吧，下午有你兩場戲。”
許聽：“……噢。”
又安撫許聽幾句，沈言禮起身，準備去片場外接受采訪。
他剛走到門口，記者一擁而上，紛紛擠上前，生怕占據不到最佳位置，保安圍在沈言禮身側，以防發生事故。
沈言禮視線掃了圈，神色冷漠，順手拿過離他最近的話筒，在他這個動作時，方才還在逼問的記者瞬間安靜下來。
沈言禮掌心在話筒上拍了兩下，确認有聲音，沒有半句廢話，“人是我打的，解約和劇組無關，按合同賠付了相應的解約金，褚以霄并不委屈。”
“至于原因，褚以霄人品不行。”
沈言禮穿着并不正式的休閑裝，神情冷漠，語氣也非常生硬，說的話不像是解釋，更像是在挑釁。
說完後，他将話筒還回去，轉身離開。
順便交代保安隊長，将記者打發走，不要影響劇組正常生活。
……
沒多久，沈言禮的采訪視頻被傳到網上。
[我靠，打了人還這麽嚣張？？？]
[業界毒瘤，支持沈言禮滾出娛樂圈]
[褚以霄真的慘，被打被威脅還被潑髒水，這樣的劇組不待也罷，拿着違約金趕緊走吧]
[褚以霄人品不好真的假的？有知情人士爆料嗎？]
[我覺得沈言禮沒撒謊，他真的沒必要……]
……
之前記者堵在門口，其他演員不便出現，所以都沒湊熱鬧，還是看到視頻才知道沈言禮是如何回應的，都挺無語的，這無疑是火上澆油，将輿論推到褚以霄那邊，不過這也确實是沈言禮的風格。
許聽很氣，他說會處理，這就是處理的結果？？？
秋雨連綿，天氣原因今天的戲份沒辦法繼續拍攝，而且因為記者過來這件事，劇組的氛圍有些微妙，陳元青便直接放了半天假，讓所有人回酒店休息。
許聽因為氣憤，主動敲了沈言禮房間。
進去時，沈言禮正在打電話，他從袋子裏拿了幾包零食遞給許聽，又摸了摸許聽腦袋，繼續和電話那邊的人說話。
許聽心情很不好，哪裏吃得下，見沈言禮沒空理她，就實時查看網上的動态。
五分鐘後，沈言禮挂斷電話。
就在這時熱搜榜空降一個話題#褚以霄家暴#，那個位置明顯是拿錢就能上的，許聽愣了下，指了指屏幕，“你弄的？”
沈言禮點頭：“工作室那邊弄的，前陣子讓他們查的，資料一直沒整理好。”
褚以霄并不全是公衆眼中的人設，他背地裏談有女朋友，拍戲期間會背着女朋友和劇組的女演員勾搭，除了言語動作上的不規矩，也真的聊過很多次夜光劇本。
而且他有點暴力傾向，平日裏掩飾得很好，但喝醉酒神經麻痹，很容易暴露出來，他有兩個女朋友是主動和褚以霄提出分手的。
因為褚以霄醉酒回家，心情不好會打人，對他而言打人會産生很微妙的快感。等酒醒後，褚以霄看到女朋友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他又誠懇道歉，說自己只是喝醉了。剛開始女朋友
會選擇原諒他，次數多了後再也受不了了。
每次分手後，經紀人都會聯系褚以霄前女友，給錢或是談感情，要求前女友保守秘密，不要将這件事暴露出去。
沈言禮工作室的人挖出很多料，一起曝了出去。
有好多營銷號同時發微博，有發圖文，有發音頻，裏面有出軌的證據，家暴的證據，總之錘得不能再錘了。
一時間，全網反轉，在吃瓜群衆中掀起軒然大波。
[（小朋友你好像有很多問號jpg.）]
[這這這……靓女驚呆……這都什麽瓜啊，也太錘了吧！]
[褚以霄家暴？開玩笑的吧？一點都不像啊啊啊啊啊]
[我的天，牆頭塌了]
[說了多少次，明星給你們看的是他想給你們看的，誰知道背地裏是人是鬼，這不就是個例子（呵）]
[沈言禮應該知道這件事……是我誤會了……向沈導道歉……]
[盲猜一下，可能褚以霄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被沈導看到，沈導出面維護，然後直接将人趕出劇組，所以接受采訪時也非常剛，沈導牛逼！]
[哥哥勇敢飛，鯨魚永相随！]
[哥哥果然沒讓我們失望！]
[之前說直播吞鍵盤的快出來！！！]
……
許聽看完後，心情格外複雜，還有點迷幻。
她不确定地問：“這是真的啊……”
沈言禮點頭：“真的。”
随後，沈言禮拿過許聽手機，搜索了幾個男明星的名字，分別被爆出過家暴出軌嫖.娼吸.毒，他漫不經心的給許聽科普着。
這些都是陳年爛瓜了，許聽哪怕是網絡棄兒，她也知道這些料，所以對沈言禮的行為很疑惑。
科普完畢，沈言禮不要臉道，“你認識我這麽久，也知道我除了抽煙無不良嗜好，在娛樂圈裏在所有男性群體中算是非常難得了……”
許聽：“？”
沈言禮暗示：“你看看我這麽優秀，是不是哪都是加分項目。”
前陣子他被許聽扣了三十分，最近陸陸續續加分，但每次不是一分就是零點五，增長極其緩慢，到現在也才補回來了六點五分，要回到滿分狀态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行，所以沈言禮是一點加分的機會都不願意放過。
許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