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要朕生崽[穿越]

第35章 選秀

穆辭如今身為廷尉史, 便是要與各種案子打交道, 待夜小安走後, 他令手下的官員調查起了那夥人的來歷。

按理來說，夜府是生意人, 才在皇城落腳沒多久, 應當不會在皇城有何仇人, 那些人為何要對夜小安出手？

還有夜府家丁, 個個身手了得又忠心, 這樣的人放尋常人家能招攬一個兩個已屬不易，夜小安卻有許多……

種種跡象表明，夜小安的背景并不簡單, 但這是他喜歡并要結為連理的少年, 穆辭不願懷疑，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或許會與夜小安所言瞞着他的事有關，按夜小安之意, 反正下回見面就要告知，穆辭待他自己說便是了。

但是關于那夥賊人, 即便夜小安不記得的樣貌了，穆辭卻不能放任不查。花市上突然沖出來的馬車，那幫黑衣人, 還有他後來找到夜小安的林間小屋, 絕不可能毫無破綻可尋。

三天過去, 廷尉處的調查率先有了進展, 幾個被穆辭與夜府家丁合力擊殺的黑衣人都貼身裹了一張白布，上書一模一樣的一個字，或者說是一個姓，崔。

若只是一個人，有可能會是此人的姓氏，但若是一夥人，倒像是故意透露給世人的某種消息。

一個崔字，能代表什麽呢？

穆辭到底年輕，又在軍中多年，自是不知皇城這些年的風雲變化，穆辭的上司張遷見了這個字，眉頭深鎖，對穆辭道：“這個崔字，令我想起了一樁世家恩怨……懷瑄，你的朋友究竟是何來路——可是姓崔？”

穆辭道：“并非。”

又道：“這個崔字，究竟是何來歷？”

張遷嘆了口氣，道：“你應當聽說過皇城曾有個崔家吧？崔家先人曾助我朝開國之君奪得天下，以戰功得封楚王，近一些，先帝嫡後恭肅皇後也姓崔。楚王後人，恭肅皇後母族，這個崔家當年該是何等的榮耀，便是如今的楊、喬、穆、袁幾家也不能及。”

“如此顯赫的一族，後來卻受到了幾乎滅頂的打擊。有人向先帝秘告崔家有謀反之心，先帝一怒之下，将崔家滿門抄斬，因崔家乃恭肅皇後母族，不止恭肅皇後遭了厭棄，也連累了恭肅皇後之子淮南王，最終未能登上帝位。”

張遷道：“聽說崔氏被處決時，男女老少身上皆綁以白布，上書一個‘崔’字，此情此景，我無法不把這件事與崔家聯系起來。”

穆辭：“……”

穆辭心道，莫非這些人是在為當年的崔家辦事？可這與才搬至皇城的夜小安又有何關系？

線索指向了崔氏，算是有了進展，但說好三日之後要來找他的夜小安卻未出現，穆辭擔心小安是不是又遭遇了危險，本來他打算與小安仔細商量過婚事之後，再告知父母，與父母一起登門求親，眼下夜小安都不見了，穆辭也顧不得禮數不禮數，他知曉夜小安的家夜府在何處，當即便去夜府尋人。

夜府迎接他的家丁換了個人，委婉地道主人一家出了遠門歸期不定，請他過幾日再來，穆辭不由得更擔心了。

他本欲讓家丁給夜小安帶話，就在此時，太傅府下人卻滿頭大汗來尋他了。

“少爺，不好了，家中出大事了！老爺夫人讓您趕緊回去。”

太傅府的人驚慌失措，好容易才找到穆辭，究竟出了何事卻不肯說，只道穆辭回去便知。穆辭無法，只得改日再來尋小安，匆匆與府裏人折返。

等他到了太傅府正廳，家丁下人都亂成了一團，穆辭的爹穆峥倒在椅子裏，雙目緊閉人事不知，最近一直不在府裏的穆離眼睛通紅跪在穆峥膝下，蕭氏哭得撕心裂肺，抖着手不住在掐穆峥人中，穆辭腦子裏空白了一瞬，立即回神，令一名下人去請大夫。

“母親，阿離，發生何事了？”

穆離臉頰高高腫起一片，跪着不肯吭聲。

蕭氏哭道：“阿辭，阿辭！”

家中出了大事，丈夫昏迷不醒，她就像失了主心骨，好容易把長子盼回來了，蕭氏拉着穆辭泣道，“阿離他出事了，你爹急得暈過去了……”

穆辭深吸一口氣，看向弟弟穆離，語氣中帶了明顯的焦灼，道：“究竟怎麽了？”

穆離犟頭犟腦仍不肯說，蕭氏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蕭氏小兒子穆遠還什麽都不懂，娘哭他也跟着一起嚎，穆辭額角突突直跳，随手指了一名下人，令其一五一十地說了。

原來穆離近來一直在學宮廷禮儀，不在家中，這一日宮中內侍卻單獨将穆離送了回來，道是穆離在學禮儀期間竟與一名女子做下了醜事，被負責教導的老師當場拿住。

要知道入宮參選的少年，除了體貌端正，還有便是要求品德純潔，與人有染定是不行，穆離與那女子共處一室，衣衫不整，許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很快，太傅次子與人幽會便傳揚了開去，在這節骨眼上，穆離的名聲徹底壞了。

穆家世世代代何曾出過這種狀況，一向身體康健的穆峥聽說後扇了穆離一耳光，當場暈了過去，蕭氏急得六神無主，命人去喚穆辭。這并非小事，穆辭即便相信弟弟為人，仍不覺開口便問：“阿離，你到底有沒有……”

“我沒有！”穆離咬牙道：“大哥，莫非連你也不信我？我是被陷害的！”

穆辭當然信他，皺眉道：“是誰害你？”

穆離眼圈一下子紅了：“我、我也不能确定，但在學禮儀時，總是有人挑釁于我……”

宮中把參選的諸位少年都集中在了鴻雁閣教導禮儀，期間少年身邊不得帶任何随從，也不得歸家，穆離既來了，就是打算徹底斷了別的念想，一門心思做宮妃，學習起來也頗認真。他本就長得精致俊逸，又是太傅之子，在這群少年之中品貌地位皆是拔尖，便有不少人看他很不順眼，其中以蘇家公子為首。

“阿離，你說蘇公子？”

穆辭倒是想起了一個人。

穆離道：“就是皇貴妃家待選的公子，趾高氣昂，與我很不對付。”

蘇公子名卿渝，不止名字，就連樣貌都與那位已去世的蘇皇貴妃極為相似，聽說已是鐵板釘釘的貴妃人選，因穆離是太傅之子，入宮至少也是妃位，便視穆離為勁敵，三番五次地挑釁。

穆離來之前得穆峥耳提面命，切不可與人起沖突，蘇卿渝若是冷嘲熱諷，穆離只當他是亂吠，并不搭理，蘇卿渝越發嚣張起來，有一次穆離竟在茶水中發現了一根銀針，幸好他習慣自己沏茶，提前發現杯子被人動了手腳，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穆離畢竟還是少年心性，沉不住氣，忍無可忍跑去與蘇卿渝對質，兩人言語不合起了争執，推推搡搡間，蘇公子跌入鴻雁閣的水池之中，穆離因此受到了老師訓斥。

穆離生氣道：“我根本沒推他，是他自己掉進去的，可就是因為掉下去的是他，大家都以為是我動的手。”

所幸池子并不深，天氣又熱，蘇公子并無大礙，負責教導禮儀的老師原本對穆離贊賞有加，一氣之下罰穆離徹夜抄書思過，穆離乃太傅之子，若無大過仍是要入宮的，故而老師不能罰太狠，換做別人，估計早就剝奪了秀男資格，攆出去了。

穆離冷靜下來也知自己闖了禍，接下去安安靜靜抄一整夜書，以為這便完了，當天夜裏，便有人趁他困倦伏案之際，捂住他的口鼻，往他嘴裏塞了一顆丸藥，将他偷偷送出鴻雁閣，送入臨近的一間屋子。

在那裏，等待他的是一個衣衫不整，與他同樣昏迷過去的女人。

穆離痛苦道：“他們竟給我喂了那種藥，還把外面的門給鎖上了。”

穆離說到這個份上，穆辭也知這是何藥了，心中奇怪為何會與夜小安如此相似，他此刻更擔心穆離的遭遇，關切地道：“阿離，那你是如何……”

穆離泣道：“是菁姐，她救了我，可是我也連累了她……”

穆離醒過來，很快便感受到了藥效帶來的洶湧情.欲，失去意識之前，他知道不論那名女子還是他自己，名節都大如天，為了不讓自己做出禽獸不如的事，穆離從靴中抽出随身匕首，打算忍痛自戕，關鍵之時，門鎖卻從外面打開了，門外竟是江軍醫，江菁見了穆離也是一愣。

原來江菁離開了穆辭與葉安之後，回想起葉安的脈象，所中媚藥似有些特別，江菁便打算自己去查一下媚藥的線索，中途卻發現，還有人拿了同樣的媚藥似要害人，江菁當然先去救人，可是想不到竟撞見被下了藥的穆離。

江菁二話不說，将穆離帶出了屋子，以身上所帶的幾味救急藥物還有銀針，為穆離解毒，穆離并非葉安那種體質，中了媚藥好解，只是解完之後，身上一時半會兒不怎麽有力氣，必須得讓江菁扶着。

可是他們的運氣并不好，才逃走沒多久，就被一夥黑衣人圍住，江菁與穆離皆不會武，江菁又要照顧乏力的穆離，自己也沒能逃出去，被黑衣人抓住，一同鎖回先前的屋子裏，之前那名女子已不見了。穆離滿心以為只要熬到天明，鴻雁閣有人發現他不見了出來尋找，便可脫離困境，可是最後門被打開，卻是蘇卿渝領着鴻雁閣的所有人、兩位老師，痛斥他與女子幽會，品性不端。

“哥，我真的沒有……”

穆離捂住眼睛，流下淚來，他當場就解釋了無數遍，可是根本沒人聽，不論他說什麽，他在參選前與女子共處一室都已成了事實，而且還害得江軍醫被人誤會！

“阿離……”

穆辭也不知該說什麽，媚藥、黑衣人，絕不會是巧合，賊人不知為何想害夜小安，但是害穆離的目的卻是顯而易見的，從他們最後仍把江菁與穆離鎖在一起就知道，他們是想壞了穆離的名聲，在這當頭若被壞了名聲，阿離就不能入宮了。

穆辭曾親眼見過中了媚藥的夜小安有多痛苦，拍拍穆離的肩道：“阿離，大哥信你，你已經盡力了……”

穆離事發之後受到的是鋪天蓋地的謾罵與嘲笑，聞言竟失聲恸哭，終于有人肯信他了！

“大哥，我、我沒什麽的，可是我不好，連累了菁姐，要怎麽辦，還有皇上那裏……”

穆辭感覺自己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一時竟有些疲憊，仍不得不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琢磨，按他對江菁的了解，江菁并非拘泥小節之人，說不定根本不會在意，只是名聲對女子來說非常重要，就算江菁真的不在乎，終歸是受穆離連累了。

“江菁那邊，你須得自己去請罪。”

穆離點點頭，忐忑道：“大哥，我、朝她下跪磕頭行嗎！”

“阿離，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一直在邊上抹眼淚的蕭氏忍不住怒道，“你不論如何都毀了江小姐的清名，難道不該娶她嗎！”

穆離、穆辭：“……”

穆離愣住了，菁姐不是與大哥嗎，怎麽要他娶？

蕭氏誤以為穆離不肯，急怒攻心，不顧儀态，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穆辭頭更痛了，十分不合時宜地想，若他娘得知他怎麽與夜小安在一起的，估計也要甩他一耳光。

大夫姍姍來遲，給昏過去的穆峥診脈，只道需要靜養，近日不得再受刺激，大夫開了藥方，穆辭親自給穆峥熬了藥，喂父親喝下，穆峥醒過來看見守在身邊的長子，眼淚便流了出來。

“阿辭，快，扶我起來，我要去入宮向皇上請罪。”

穆太傅快被穆離氣死了，一面又心疼穆離名聲盡毀，可是臨近選秀，穆家出了這麽大的醜事，他更怕惹惱了皇帝，必須得親自去向皇帝解釋。

蕭氏打得穆離另一側臉頰也腫了，撲過來抓着穆峥的衣袖含淚道：“你這樣如何起身？大夫說你需要靜養……”

穆峥捶床長嘆，發生這麽大的事，他如何躺得住，沒想到為官這些年，晚節不保……

穆辭目光微動，握住他一只手堅定地道：“爹，我有官職在身，又是長子，我可以入宮請罪。”

“阿辭？”

穆太傅睜大眼睛，長子沉穩地托住他的手，帶給了他無盡的勇氣。

到了選秀之日，穆辭穿上官服入了宮，随着內侍的指引，來到長樂宮外，皇帝與太後同在宮內，準備召見這一次參選的少年秀男。穆辭以前曾求見過皇帝一次，卻被皇帝拒絕，至今都不知這位皇帝是何脾氣，也不太有把握皇帝會不會聽他的解釋，這一趟極有可能會丢官，但是他爹重病在床，他身為長子，必須親自來這一趟，向皇帝請罪。

還好不論如何，皇上都不至于要他和穆離的性命，只要留着這條命在，還能等到他的少年，穆辭就不懼怕。

長樂宮外，等待召見的翩翩秀男們都戴了青玉冠，着一色的青衫，以絲縧束腰，穆辭一個人卻是一身鮮亮的朱紅色官袍，俊逸出塵，極為惹眼。

穆辭聽見有人嗤笑了一聲，擡頭卻見到了一襲青衫的蘇卿渝。穆辭已知此人與穆離的過節，穆離懷疑就是蘇卿渝害他，穆辭尚無證據，只是冷冷一颔首，蘇卿渝生氣地瞪了瞪眼珠子，他很讨厭穆家兄弟，一個毀他的繡囊打他的臉，另一個還要奪他寵妃之位，幸好他略施小計，令穆離再也入不了宮了，蘇卿渝恨不得回敬穆辭一通放肆的大笑。

太後、皇帝很快就傳了蘇卿渝，蘇卿渝也不裝他兄長蘇皇貴妃了，得意地乜了周圍的人一眼，信心十足步入殿內，外邊繼續等着的秀男都露出豔羨的神色，誰不知這位蘇公子，是要封貴妃的？

孰料一盞茶的時間都未過去，這位蘇公子便像死狗一樣被內侍拖了出來，丢到一邊。

有幾名心腸好的秀男前去查看，蘇卿渝自己爬了起來，恨恨地剜了穆辭一眼，跑了出去。

穆辭尚不知方才長樂宮內發生了何事，但是很明顯，蘇公子做貴妃的願望黃了。

回想起被陷害的弟弟阿離，穆辭漠然勾了勾唇。

秀男們接連被召見，大多數進去之後都出來了，只有極個別留在了裏面，已被刷下去的人中，有人帶出這樣的話來，皇上似乎心情不佳，都不看秀男們一眼，難得留下來的幾個，是太後準備賜給皇室貴族的。

穆辭等了很久，終于有內侍喚他了，雖然他的名字排在衆秀男之後，穆辭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是替穆離請罪的，入殿時，穆辭未敢擡頭直視，但是眼角餘光瞥過坐了一室的王公貴族，卻在其中發現了一個略熟悉的身影。

有一人，身着華服，手扶金杯，坐相有些吊兒郎當，原本正與身側的男子勾唇調笑，目光無意間與穆辭對上，立刻就坐直了，一雙桃花眼笑得燦爛。

穆辭微微發怔，這不是見過一次的夜小安的弟弟夜樂樂嗎？

他來不及去想為何夜樂樂會出現在此處，上首太後已道：“你是穆辭？”

穆辭恭敬地跪下，忽然間龍椅被拖動的聲響傳來，內侍齊齊輕呼了一聲“皇上”，似是有人在大殿上奔跑了幾步，眨眼間明黃色的龍袍已飄到了跟前。

穆辭：“……”

穆辭略有些不安地想，皇上這是要做什麽？

龍袍的主人伸出一只手放在穆辭臂上，似要拉他起來，穆辭拒絕無能，皇上如此讓他起身，他若是不起，豈不就成了讓皇帝扶了？

穆辭趕緊站起來，剛要開口，就見到冠冕之下正是他夢魂萦繞的一張臉，他心愛的少年一身明黃色龍袍，懷抱着一柄白玉如意，笑盈盈凝望着他。

一時間，穆辭整個人都呆住了，徹骨的寒意不斷從腳下湧上來，将他席卷。

原來夜小安不是夜小安，是葉……

而當今天子的名諱是……葉安。

葉安已等了穆辭許久，選秀前一日聽說穆離出事，太後一度要問罪，都被葉安煞費苦心地勸下來了。接下去他着人打聽了好幾次，參選名單裏并沒有穆辭，葉安垂頭喪氣都不打算去長樂宮了，後來底下人來報穆辭入宮求見，葉安大喜，心想穆大哥一定是才想通，趕緊命人準備如意。

大魏朝的規矩，選秀時皇帝相中了誰，便賞賜誰一柄玉如意，若看不中則什麽都不賞，葉安之前沒見到穆辭的名字，也沒心思叫人備下，待內侍們着急忙慌奉上選秀時專用的如意，葉安又覺得不滿，這種如意也就手掌那麽大，根本不足以表達他對穆辭的喜愛。他決定為穆大哥挑一個特別的，親自從宣德殿八寶格的頂部，抱下一柄小臂那麽粗.長的羊脂玉如意，打算賜給他的穆大哥。

他耐着性子陪太後坐在長樂宮裏，按選秀的程序一個個召見秀男。雖然這些都是百裏挑一的美男子，葉安心有所屬，看誰都差不多。蘇公子蘇卿渝滿懷信心而來，見是葉安坐在龍椅上，直吓得臉色大變，跪在地上簌簌發抖。

他怎能料到，當初跟在穆辭身邊，口出狂言的小子竟然就是皇帝本人，而他竟還在皇帝面前誇下了海口！

葉安還記得此人，笑着道：“朕上次就告訴過你，皇上不會封你為貴妃。如何，朕不是亂說的吧？”

蘇卿渝眼淚都快出來了，磕頭不止。葉安厭惡此人前倨後恭的樣子，連最低的位份都沒給，直接命人将他拖了出去。

太後很滿意葉安對待蘇公子的态度，也就沒管他一個秀男都沒留下。倒是前來湊熱鬧的東陵王葉樂，得太後指了兩個顏色不錯的美人，心情很不錯。

葉安左等右等，最後終于等到了穆辭，他再也坐不住了，從龍椅上跳下來，甚至小跑了兩步，跑到穆辭面前，以前從沒想過，他穿着這麽重的龍袍，居然還能跑得動。

葉安把象征留用的玉如意親自塞到穆辭手中，可是卻錯過了穆辭一瞬間極度複雜的神色。

葉安開心地道：“穆大哥，你終于來了。”

穆辭沉默了許久，以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小安，你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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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大哥沒有接到葉安的信，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不過還是選上啦！

穆離的正式cp是江菁，但不是先婚後愛。我覺得阿離還是太小了不夠成熟，被人鑽了空子，他會沉穩起來的，當初七夕的組合其實是對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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