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零號簽黃濑

第4章 ☆、六點五天【番外】

【六點五天/對話內容】

【上】

來說說我的過去吧。

我和拓也在同一學校讀書，他大我一屆，是我學長，卻也是不愛讀書的不良少年，時常翹課抽煙喝酒，跟着不幹不淨的人一起玩，對着女生的裝束評頭論足，要是實在不行就窩在網吧裏，手臂上被煙頭燙傷的痕跡也不知道遮掩，被年級通報批評，老師談話的次數多到不願意再找的程度——總之是任誰也不肯接近的類型，那種被認定了絕對無法考上好的大學的家夥。

跟我永遠不會處于一個世界，那時候我還天真的這麽想。

……然而我卻看到了他待人溫和的一面。

宛如世界墜入愛河，雙眼之中映射出的光芒全數變了色。

他喜歡待在游樂園的角落裏，或者公園，或者街道小巷，總歸來說就是那種清淨的地方，偶爾逗逗野貓，到處溜達，然後在夜裏和不三不四的人們一起上網吧。鬼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那種地方打發時間，我後來去問他也只是意味深長的嘆氣。

因為不同的地方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那感覺很不錯——聽說是如此。

起初或許只是覺得在意而已，他所出沒的地點常常與我相似，見到的次數也分外的多，我以為這種情緒只是自己一時的誤解，但是在看到他解下耳釘項鏈那些所有東西，将銀發自然披散下來，與許許多多的野貓一起在游樂園的長椅上淺眠的那一刻——

我的心髒還是沒忍住跳漏了一拍。

……那副場景很溫和，很溫柔，讓人移不開目光。

讓我沒出息的沉醉于此。

沒由來的我走到了他跟前将自己的外套輕輕搭在了他的身上，跑走了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又做了什麽多餘的事情。

可他卻因為我在校服內側信息上随筆草書的名字而不禁留心。

周一他卻來了學校，久違的上了課報了道，接着拎着一個袋子跑到學妹的教室到處打聽女孩子的線索，當然被年級主任抓了正着，卻在辦公室裏偶遇了因為不太融入集體而獨自交作業的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翹課了半個月，來學校就只是為了還我一件衣服，洗的很幹淨，還有皂香味。

想到那天發生的一切我沒忍住的臉紅了。

“有什麽我可以回饋你的嗎？”

他猶豫了一會之後這麽問了我，我愣了愣，撇頭看向怒火中燒的年級主任，又看了看剛剛收下我作業本不知該不該打斷眼前氣氛的班主任，擡頭看向了他。

“那個……回饋我想不到，但是……後半個月，可以來學校上課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提議這種事，可卻很開心。

他停頓了許久，說了好。

事後我回想起那日他穿的制服領帶，顏色與我并不相同，身高比我高出一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少許心動的對象是自己的學長。

半個月內他有聽課，一邊遵守與我的約定一邊到我們年級混，沒過兩天就找到了我。

起初我叫他拓也學長，他聽着怪別扭，卻也不強迫我改口。聊着聊着發現二人都喜歡打游戲是個意外，只是單純拓也偏向于網游而我偏向于GAL，其實都是通吃，于是約好了半個月後我陪他去打游戲。

那些時候我們都很開心，只要在一起就能輕輕松松呆上一整個下午，午後我伸長手臂倒在他身上，他只管哈哈大笑嘲笑我網游技術跟不上戰術。

我沒想過我會那麽開心，公然的宅女屬性讓身邊的同學多數都不願與我靠近，有的也只是會讓我感到恐懼的類型的宅男，身邊能聊這些話題的人全都只能在網路上尋找——直到我遇到拓也。

然而這時候班上再度傳起了關于我的流言，諸如與不良少年交往之類，我苦笑了許久思考着該如何是好，瞞了他許久還是沒能瞞住，拓也聽到這一切完全怒火中燒，跑來我們班打算用暴力阻止，我攔了好久也算攔了下來。

他不怕自己受辱，他怕我出事，這個我知道。

……可我死活也不想他再出拳，再混黑到那邊世界去，即便那些煙頭的傷痕無法消失。

之後他來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少，我覺得疑惑卻也沒問，到了最後幾天還是忍不住去了他們班看看。

……拓也打破了跟我之間的約定。

他沒能堅持到後半個月的最後一天。我看着他所在座位的空椅子，轉身離開。

…………老實話，我傷心透了。

半個月後拓也來了學校，渾身是傷，跟我說了對不起，眼睛上還包着眼罩，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他跟我說已經不要緊了，應該結束了。

我有點意外，卻覺得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加痛苦了幾分，不知如何是好。

之後他爬上天臺吹了許久的風，站在鐵欄杆外側閉眼睜眼，睜眼閉眼，同學站在樓下紛紛擡頭張望，議論紛紛卻無人敢去阻止他接下來的行為。

……除了我。

我看到了那張笑容消失的瞬間。那感覺變得很可怕，可怕到我快要顫抖了。

我睜大了眼睛，沖上去抓住他的手大喊不要死，請不要死，我求求你了請你不要放棄。

為什麽要來阻止我啊，明明就算死掉也不會有任何人難過……

——我會難過的，拓也學長明明說好跟我一起打游戲的，明明說好要上完半個月的課的，拓也學長還沒有實現那些約定不是嗎！？

只是半個月交情而已啊，為什麽阿夕會執着于我——這種人呢？

……只是那麽多的交情又怎樣呢？那又怎麽樣呢？我想救你啊——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我想救你，想救你想救你想救你。

我想救救你啊，拓也學長。

我說了很多很多我想不起來的話，矯情得要死的也不是沒有，眼淚都快要低落下來的時候，他終于給我了一個選擇。

那這樣。

嗯？

如果你和我交往的話，我就不去死了。

好。

跟我這種人在一起的話可是會犧牲掉很多東西的啊，你一定會後悔，說不定會陪我一起去死。

……我想和學長一起笑着。

…………你這丫頭，真的煩死了。

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然後他抓住我的手向下使勁，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我會被他拉下去一起死掉，可是我還是沒有收回手，很用力的很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下唇被我咬得生疼。

他反而驚訝了，呆愣住了一瞬，沒能料到在那種情況下我還是不願放手。

他終于下定決心抓住扶杆在我的幫助下翻了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用盡全力的抱住我。

“謝謝——”

“對不起、對不起——”

“……謝謝。”

我和拓也的交往就這麽開始了。

【中】

身為男朋友的他——雖然本性不壞但卻因為家庭的關系跟很多不清不楚的人有所來往。我雖然猜到了卻還是沒能明白那句‘不清不楚’的含義。

……直到自身被盯上為止。

在那之前我都是非常正經的女孩子，普通得不行，最多比其他JK少買一點化妝品跟衣服。

但卻對于那種情況——【明明是這樣的人卻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完全沒轍。

因為這樣的我，最終将父親連累的那一刻才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

……爸爸死掉了。

代替因為拓也被盯上的我，死掉了。

即便是有意外的成分，我依然在瞬間便墜入了絕望。

【下】

——除了PAPA以外的所有男人、都不可信。

我哭着對拓也說出了如此的言辭。

作者有話要說： 改成番外好了結局再另外寫。

第七天

【第七天/黃濑結局】

她猶豫之下依舊喚出了他的名字，熱淚盈眶。

黃濑站在遠處看着這一切，終于放松心态露出了笑容，幸虧方才自己迅速的将他推向了前方，否則她此刻會身處何處都是個問題。

“……謝謝。”她對着那個人道謝，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接着擡頭望向了自己的方向。

……她已經決定了、要面對了嗎？

我不由得也緊張了起來。

“……黃、黃濑君。”

她的眼眶通紅，看來不甘的對象不只有那個人，還有我——接着，她在我驚訝的注視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真的、非常感謝……這七天…不、這六天來滿足了我很多的任性，也有很努力的完成國王游戲的任務，我……”

“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真的很對不起。”

我一瞬間不知所措，想要她擡起身子卻看到了眼淚滴落的瞬間。

啪嗒、啪嗒。

……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讓我清醒過來，說白了她也只是個女子高中生而已。

“……不，雖然有點吃力，我也玩的很開心。”于是，對于這樣的女孩，我給出了最真實的回應，“畢竟是我自己出的主意，做這些也是應該的吧？”

“但、但是……”她怔在原地擡起頭，鼻頭跟眼眶皆是通紅，看起來卻比以前更單純。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遠坂夕的模樣，她沒有躲閃的眼神，那雙眼睛裏只看得到堅毅——

她深呼了一口氣，就連腔調都漸漸染上了哭腔，她轉頭看了一眼拓也，肩膀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再次轉頭望向了我。

“…你做的這一切改變了我，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如果沒有黃濑君的話，現在的我依舊躲在游戲的世界裏不肯擡頭吧。時至今日我才第一次面對現實……PA…爸爸他已經死掉了，這就是現實，我必須接受它。”

“永遠鑽着自己的牛角尖，拘泥于過去而無法前進，甚至推開了身邊所有相關的一切——明明自己比誰都要更加清楚自己的逃避方式是不可能改變任何事情的，我還是那麽做了，好像這樣做自己就不會再想起過去一樣——其實只是自己的自欺欺人而已嘛……”

“……明明、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是……嗚、…………我真的、不想再讓……誰、那麽關心我從而受傷了……啊……”

“如果…喜歡我的人……都會像PAPA那樣……被帶到、另一個世界去的話……要怎麽辦……啊、……嗚嗚嗚……”

她哭了。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和我有關的人、死去了……所以……只要不接觸的話、就不會有感情——”

“沒有感情的話……就、就不會那麽痛苦……嗚、哈……不會有人、為了我付出什麽……所有人、都會忘掉我……”

“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下一個PAPA了……”

淚流滿面。

不斷的抽泣，卻也不斷的訴說。

“但、但是……”

“明明我都……那麽努力、想要讓拓也君離開我了……”

“為什麽還會來救我這種人呢——為什麽要執着于我這種人呢？！——黃濑君也是、拓也君也是，我不明白啊！？”

她一邊擦着眼淚，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痛苦的詢問着，請求着回應。

拓也與我幾乎是同一瞬間出的聲。

““因為我想救你。””

我沖着他們無奈的笑了。

“面前有人正在陷于痛苦掙紮之中，且不說是怎樣的關系，肯定無法坐視不理。……更何況，遠坂向我求助了吧？”

她怔在原地，喃喃道：“我才沒……”

“……說了哦。有個人陪在身邊的遠坂，明明就比一個人哭起來的時候的遠坂開心多了。”

我頓了頓，伸手抹了一把她的眼淚，拓也苦笑着，只是看着。

“明天是最後一天呢。”

“……嗯、嗯。”

“……還要繼續嗎？”

我抹掉她眼角的淚水，遠坂怔怔的望着我，回頭又看向了拓也。

最終松了口氣般微微笑了起來。

“……明天、可以三個人在一起嗎？”

“當然。”

【第七天/拓也結局】

我們玩了一整天，在游樂園。

每當可以三個人并排坐的時候阿夕總是坐在中間開懷大笑，黃濑在她的右側而我在左側、我們倆心有靈犀的分別抓着她一邊的手，海盜船啓動了，咕嚕嚕的轉動的途中天旋地轉，四處傳來尖叫聲，我回頭去看，阿夕笑的比誰都要開心。

這樣的笑容好像幾年不曾看到了，就連我都松了口氣。

她還能露出笑容，這比什麽都要讓我更開心。

過山車是個難題，我跟黃濑對望了兩眼還沒來得及決定座位就被推了進去，阿夕坐在我們的前方跟着一個國中的孩子，安定的沖着我們做鬼臉。

我跟黃濑面面相觑，聊天還沒來個兩句過山車就開到了最高點。

于是尾音被拖得老長，連同阿夕的笑聲一起。

“呀——玩的好盡興呢？”

“呼、雖然知道阿夕相當擅長驚險類項目，可是這種一口氣全部玩過來的感覺還真是夠刺激……”

“啊，那邊有可樂餅店，遠坂要嗎？還是之前的那種？”

“嗯！錢等下給你。”

“那我也拜托了，和阿夕是同樣的那種。”

“OK~要水嗎？”

“你拿不下啦我等下去買……”

“啊好好！”

黃濑笑着朝可樂餅店的方向跑去，我和阿夕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沉默了一陣，我開了口。

“那家夥……是個不錯的家夥呢。”

“嗯，畢竟是我男朋友嘛！”

“…………”

“今天還是，別吃醋啊，未來檔期的男朋友。”

“是是，拿你沒轍。”

她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這比什麽都好。

“說起來……你可樂餅的口味沒變吧？”

“嗯？變了哦，加了你最最最讨厭的香蕉。”

“…………”

“嘛，但是上次跟黃濑君出來玩的時候沒有買呢。”

“……呼。不過我松了口氣。”

“诶？只是沒放香蕉而已？”

“……不是。”

我頓了頓，伸手摸了摸‘黃濑涼太的女友’的頭發，視線卻是看着別處。

“你還記得我的忌口，我松了口氣。”

她沒有躲開。

過了一陣，遠坂饒有興致般的開了口。

“嗯…………？我還記得別的東西哦？”

“什麽？”

“唔，學長喜歡穿女仆裝之類的。”

“…………”

“還穿過我的水手服呢。”

“…………那不是被你逼的嗎！？”

“不願意？”

“…………”

“不喜歡？”

“……我比較喜歡你。”

“嗚哇，就不能讓我再玩一會再打直球嗎，你這個沖着別人女朋友出手的混蛋。”

“什、——好啊那我不摸了，再也不摸了。”

“哦哦好的，那麽請讓我随便的撫、摸、一下學長……畢竟學長不能動我嘛，請老實點喔？用皮帶之類的玩捆綁PLAY怎麽樣…………”

“喂，明明是別人的女朋友在打誰的注意啊？”

“嗯……未來檔期的男朋友？”

“那為什麽我是沖着別人女友出手的混蛋了？！”

“學長長着一張混賬臉嘛，好歹有一頭銀毛去學學打網球怎麽樣？訂一套土黃色的球服……”

“話題跑太遠了，快回來！”

我相當無奈的嘆了口氣，收回了手。

“……我說你啊，喜歡黃濑嗎？”

“喜歡。”

“……咕、唔。”

“啥？學長你這樣就要哭了嗎？”

“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才會學長學長叫個不停嗎……”

“唔……”

“我覺得黃濑君的話，說不定可以找到比我更棒的女孩子。”

“但是拓也君這種沖着別人女友出手的混蛋就只能找我這種類型的了呢，真可惜，太可惜了。”

她說着搖了搖手指頭，看上去十分俏皮可愛。

“……噗嗤。”

“怎麽了嘛，非常非常殘念的混蛋學長？”

“你這丫頭……才不是可惜啊。”

“是——超高級別的幸、運、哦。”

【第八天】

“對了……對于你之前的疑問，其實我也很想給你回應。”

“之前的？”

“‘為什麽要在意我這種人’的發言。”

“……”

“因為我想救你——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我的動作僵在了原地，擡頭望向了拓也的眼睛。

眨了眨眼睛，那些過去的回憶似乎又浮現在了眼前。

……真是熟悉的回答。

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因為我想救你。就像你當時對我做的一樣，如果救不了你的話陪你痛一輩子我都願意……我沒辦法看着阿夕一個人痛苦而我只是在袖手旁觀，我想救你，做什麽都可以，想的不得了。”

“但是……越是接近越能清楚的感受到差距，感受到你的絕望。”

“……對不起。”

“可是……就算過去多久，我還是依舊只能看着你一個人，今後也是一樣。”

“……對不起、我愛你。”

……我想我快哭了。

“學長、真的好狡猾啊……居然把人家之前的說法照搬過來。”

“應該說對不起的也有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直對你冷淡，跟你分手，讓你再也找不到我，但是，還是深深的傷害了學長……對不起……”

“我……到現在還是很喜歡學長、對不起……！！”

那天我抱着他哭了好久，兩個人道歉的聲音不斷的重複着，一直到嗓子都啞了，人乏了，到最後終于才有了最後。

啊啊、他比過去長得更高了呢，手臂更有力量了呢……煙頭的傷口沒有完全消失，卻也變成了警示的東西。

發梢比過去更齊了，看來又自己胡來随便剪頭發了，明明是這麽好看的銀色，不好好珍惜怎麽行啦。

眼睛和以前一樣好看，雖然臉上疲倦的痕跡變多了，人卻變得開朗了許多，尤其是現在。

……好有安全感。

……好有安心感。

……終于、可以再一次擁抱你了。

嘀、嘀、嘀、嘀。

收信通知，收信通知。

黃濑涼太拿着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伸手拿起了手機。

烈日下的熒屏不大容易開清，可他在清楚看到那段話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什麽嘛——說了那麽多還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不過、太好了。

【from 遠坂夕】

雖、雖然也是因為你的提議，但是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的人還是我，欺負了你很多次還懲罰你去做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啊啊啊、如、如果介意的話我可以請你吃烤肉！請回來！為了這個我會努力存個三個月的錢的一定！

……啊、突然就餓了…………

……不對不對比起這個。

謝謝你拯救了我們。

真的很感謝，キス君。

遠坂。

順便附上之前的游戲玩家任務達成指數——！

【玩家】黃濑涼太

【等級】LV.MAX

【任務】偷胖次（已結束）、模特工作（已結束）、拯救十七歲dokidoki少女心！（已結束）

【職業】國~王~大~人~

【任務達成獎勵】

如有需要，随叫随到——遠坂夕上！

【to 黃濑涼太】

“——喂，黃濑，休息時間結束了，難得出來打一場街頭籃球你在幹嘛啦？”

“啊，沒什麽沒什麽，馬上就來——”

“等下毛巾放回去啊！！”

“是！！”

【from 黃濑涼太】

打錯了啊笨蛋，不是キス（kiss）是キセ（黃濑）啊！

【to小夕（夕っち）】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幹脆就全部放出了。

最後的最後，黃濑在回複阿夕短信的同時把昵稱改掉了，也算一種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