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龍辰先是一愣,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蕩起一抹風流神采,近距離瞅着面前的小家夥,“你叫我什麽?再叫一聲。”
“?”莫小白差點沒會過來,半天才弄懂這家夥在緊要關頭跟他開火車,氣不打一處來,捶了男人一下。
男人面上的笑臉很快收斂,手掌抓住自己胸口。
莫小白又趕忙扶過去,“你是不是發病了?”
龍辰點點頭。
莫小白道:“你止痛劑在哪裏?我幫你打針!”
想起上次撒謊挨的巴掌,龍辰不敢撒謊了,“沒了,唯二帶的兩支,都給你用了。”
“……”莫小白更自責了,咬唇瞪眼前這個蠢男人,“你是不是傻?給我随便用便宜的止痛劑就好了,幹嘛用你專用的?現在你出事了,我上哪找你能用的來?葉少傑用的你能用嗎?”
龍辰臉一冷,“別去找他,他想搞死你,我就算是死,我也不用他的止痛劑。”
“你……”
男人這臭脾氣要氣死莫小白了,還想教育一下,門口卻傳來動靜,不得不趕緊架起男人,從後院離開。
不出莫小白所料,楊邬和楊邬的老婆先後離開,果然是城主那邊下了搜查令,為了不給人家找麻煩,也避免自己被抓捕,莫小白帶着龍辰一路逃回西北郊外的斷崖。
莫小白揮了揮手,在斷崖邊上召喚過來兩條枯藤。
枯藤纏住兩人腰身,把兩人送到懸崖下面。
“老婆真聰明。”
懸崖下邊全是巨石和枯藤,老城主會選擇這邊作為暗殺的地點,也是因為這懸崖掉下來,很少有人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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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從這裏逃跑的,按照常理,絕不可能再回來。
老婆就反其道而行,偏偏回來了,剛覺醒的異能還運用的這麽娴熟,千丈的距離,枯藤一路抱下來,沒出任何差錯。
要知道,一般剛剛覺醒的異能者或者異化者,都是不能自如運用異能的,一定要經過專業的練習和教學。
“老婆真厲害。”忍不住又吹一波彩虹屁。
吹彩虹屁時嘴唇發白,身體輕顫,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下來,莫小白直想堵住他的嘴,“你別說話了!”
龍辰聽命閉嘴,靠上背後嶙峋的怪石。
莫小白趕緊跑開,去懸崖底下到處撿垃圾,這是他的拿手絕活,不稍一會兒,就拔了一堆蒿草,堆了一堆在龍辰背後,還速編了一個枕頭,給龍辰枕着,怕石頭硌他腦袋。
“……你學了這麽多本事呢。”龍辰瞧着他。
莫小白這會兒正在編兩人蓋的草席,手裏捋着蒿草,搓成一條條麻繩,嘴裏咬着破爛球鞋的鞋帶子,把鞋帶子抽下來,再固定到一起去,草席的一角就紮好了。
小家夥一邊忙活一邊問,“我以前不會這些嗎?”
龍辰笑着說:“不僅不會這些,你還特別懶,平日裏除了睡覺的床整潔一點,生活垃圾你是從來不收撿的,吃的快餐盒子扔餐桌上,喝的牛奶瓶子擱床頭,手裏的東西走到哪兒落到哪兒,經常丢東西。”
莫小白編草席的手一頓,不敢置信,“那我是怎麽活過來的?沒把自己丢了?”
龍辰得意,“有我跟你收揀呢,我以前就跟着你屁股後面走。”
莫小白:“瞎說,你是指揮官,你跟着我屁股後面走?我這麽大架子?”
龍辰沒說什麽,只道:“我喜歡。”
莫小白把草席編好了,挺厚實的,蓋龍辰身上,自己也窩進去,讓男人靠着自己肩膀,小聲地聊着。
“你這麽喜歡我,咱倆之間的關系,是不是上司和小助理,一個天天動手動腳,另一個瑟瑟發抖,不敢吱聲那種?”
龍辰贊嘆,“……太對了。”
莫小白這就懂了,“那難怪我連天上都不呆了,要跑下來撿垃圾,這麽個猥瑣的上司,正常人确實hold不住。”
龍辰帶入自己,點了點頭,心想,一開始我确實也是hold不住,每次幽閉室訓練都腳趾摳地,摳出一整座天闕。
莫小白控訴,“簡直可以想象你當年是對我做了多少回不可描述的事情,還對我說,是我把你始亂終棄,指揮官大人滿口謊話,要不得。”
男人目光閃爍着,偏頭凝望着他,“老婆,咱們當年做了那麽多不可描述的事情,你真的一次都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莫小白也偏頭,看着男人滿頭大汗,臉上的青筋都疼的鼓漲起來,眼淚忍不住嘩嘩地往下掉。
他忽然拿臉蹭了蹭男人的臉,“但我們可以制造點新的。”
龍辰閉上眼睛,死死咬着牙關,意識有點偏離,不太能聽清楚莫小白說了什麽。
莫小白用實際行動把他的神智拉回來,“別睡,睡了我怕你醒不過來了,我突然發現我也好喜歡你呀,你親親我,抱抱我,可以嗎?”
不等男人回應,小家夥從男人的衣兜裏掏出來一顆大白兔奶糖,嚼着嚼着吃了,然後捉住男人的下巴,青澀地吻了上去。
手從男人的領口鑽入,抱上男人緊繃的身子。
他肩頭不太敝體的衣料蹋下來,月光下小小的身體傷痕累累,但努力支着,輕輕趴去男人身上。
夜晚安靜極了,連風都沒有。
“老公,老公你還在嗎?”小家夥這方面生疏,擺了個姿勢,不會動了。
龍辰眼睛睜開,他嘴裏溢出一聲痛苦的低吼聲,同時大掌摁下莫小白的腦袋,讓兩人的唇齒嗑在了一起。
接吻是門學問,莫小白現階段是新手,初次上路原本是很害羞的心态,但他的老師病重,實在難受,連扣在他後腦勺的手都不停地發抖。
莫小白于心不忍,只能自己尋找門路。
他先舔了舔,撬不開男人緊咬的牙齒,轉道迂回去吃他的脖子。
沒一會兒,就無師自通,有點熟練起來,他拿手擦掉男人臉上的冷汗,撲在男人耳邊咬他的耳朵。
“我男人是最厲害的,全天下誰都打不倒的那種,我可喜歡你厲害起來的樣子了,身上的肌肉都緊繃着,不怕苦,也不怕累,汗流浃背都難不住你,氣宇軒昂打小怪獸,你看我現在像小怪獸嗎?”
小怪獸的吐息吹進龍辰耳朵。
龍辰悶哼了聲抓住地上的石頭,眼睛又緊閉起來,胸口緊繃像是要炸掉了。
莫小白紅着眼打開男人的手心,把割手的石頭扔掉,讓男人抓住自己的腰。
莫小白順着往上坐了一點,但不敢壓着男人,全部的重量都自己支撐着,他再次嘗試去撬男人的牙齒,還是不成功。
“張嘴。”小家夥聲音刷地冷了。
龍辰打個哆嗦,松開了牙齒。
大白兔奶糖的甜味瞬間長驅直入,填滿兩人的口腔。
龍辰控制不住自己,他牙關止不住的緊咬,時不時會咬到莫小白的舌頭,嗑到他的牙齒,甚至咬破他的嘴唇。
血腥味混的滿嘴都是,摻着奶糖的甜味,叫龍辰一陣陣暈厥。
他的手也控制不好,死死抓着莫小白的腰,用力到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動了,在踢他、蹬他,可是龍辰放不了手,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莫莫。”
他神志不清喚他的名字。
“我在。”被呼喚的人兒身上的衣物滑脫淨了。
為了遮羞,懸崖底下遍地荒野的枯藤飛過來,結成一個大大的藤球,把兩個人兒包裹進去。
很快,藤球裏的世界就成了外人不能得見的小秘密,僅偶爾從枯枝的縫隙裏能窺見細碎的交纏肉色。
風輕搖。
今日的夜晚難得溫柔。
一朵花從石頭縫裏破開生長,花朵鮮紅飽滿,像是誰紅豔豔的臉蛋,很漂亮。
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