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X劍三]曉薛·大公會高管了不起啊？

第11章 ：番外《故人辭》聶瑤師徒向

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曾歸。

***

金光瑤是在做門派地圖任務的時候遇到赤鋒尊的。

那個時候他剛玩不久，對游戲還不熟悉。達不牛達不牛空空空，帥氣的二少爺騰空而起，橫沖直撞，他還沒看夠高空的景色，緊接着啪叽一下，摔死在一坨紅銅邊上。

正舉着鋤頭的南皇軍爺抖了抖須須，在當前敲下一行：。。。。。。

那是他們的初次相遇。

後來二人結為師徒，談起這件往事時，已是到了能夠互相開玩笑的交情。

赤鋒尊說：“我當時還以為你要跟我搶紅銅，竟然急成這樣，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金光瑤翻了個白眼：“所以你一高興，就當着我的面把紅銅挖走了？”

赤鋒尊：“哈哈。”

金光瑤一開始選門派的時候着實糾結了一把。

他一眼便看上了粉嫩嫩的七秀，倒不是因為什麽粉嫩嫩的少女（？）心，只是被南皇秀姐驚豔到罷了。在那個年代，老白發南皇秀配大扇子相當于現在的五周紅粉白菜配一代粉，傳說中的夢中情秀。

那時的金光瑤單純是覺得這職業外觀好看，胸大腿長，又拿着兩把武器，雖然沒有任何邏輯，但他就是覺得，雙劍哎！肯定很牛逼。

然而由于強烈的代入感作祟，金光瑤一想起自己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小剪刀咔嚓了，便沒來由地感到褲裆一陣涼飕飕。于是作罷。

他依次把門派點了個遍，忽然發現另一個叫藏劍的職業也有兩把武器。

金光瑤喜上眉梢。好極好極，決定就是它了！

他在ID一欄中敲下“斂芳尊”三個字，進入游戲。一只新鮮的黃焖雞……啊不是，藏劍成男誕生了。

起初兩個人還不是師徒，因為赤鋒尊從來不收徒弟。即便金光瑤手殘到連藏劍這麽低難度的輕功都能從天而降慘死在他腳下，也沒能激起赤鋒尊半點“哇塞新手哎不如收了他吧”的同情心。

至于原因嘛，還得說道說道赤鋒尊此人。

赤鋒尊在他們那個服務器算是個名人，據說姓聶，所以人稱“聶哥”。簡單提取幾個關鍵詞的話，就是，大公會幫主、副本指揮、男神音、高冷，以及……自帶光環的軍爺體型。其實哪怕抛去後面三項不看，僅僅是前面兩個頭銜，便足以吸引各種來自四面八方的撲棱蛾子。

綜上所述，想跟赤鋒尊情緣的妹子數不勝數，幫會中明裏暗裏意圖上位的小妖精更是層出不窮。可惜從未有人能有幸采撷到這朵高嶺之花。

赤鋒尊不收徒弟，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師徒系統在這個游戲裏算是半個“培養情緣的溫床”，濕乎乎徒弟弟喊着喊着最後變成媳婦婦相公公的實例簡直不要太多。

當然，他不收徒弟的更大一部分原因是，麻煩。養徒弟是個體力兼腦力活，誰帶誰知道。

後來金光瑤也問過他：“師父，你咋不給我找個師娘？”

赤鋒尊說：“我是來玩游戲的，如果是為了找對象，我為什麽不幹脆去世紀佳緣。”

那時的赤鋒尊并不知道，這款打着“國産第一武俠”、“魔獸第一劍三第二”口號的游戲，竟然會讓世紀佳緣、百合網之流在長達七年的時間裏都活在被劍網三支配的恐懼中。

金光瑤曾被赤鋒尊當做是妹子，盡管他玩的是個男號。

不過這也并不稀奇，身為80年代最帥職業的藏劍（純陽：屁咧——！！！），多少妹子前仆後繼玩妖號，只為每天上線對着自己舔舔舔。

金光瑤也不例外。那時他每日必做的事除了寫作業和叨叨薛洋，就是欣賞自己的角色十分鐘，然後密聊赤鋒尊：“軍爺，我實在是太好看了，嘤嘤嘤。”

赤鋒尊：“……”

嘤嘤嘤這個拟聲詞是金光瑤在幫會衆多妹子的日常交流中耳濡目染下學會的。當然除此之外還有QAQ，QVQ，0.0……等等，不勝枚舉。

于是赤鋒尊就更加确定，這個手殘的二少爺不止是個人妖，還是個相當自戀的人妖（。

在無數次做任務迷路，找不到NPC，從揚州游泳去七秀（看妹子），日常與天外來客親密接觸之後，赤鋒尊終于忍無可忍地把金光瑤叫來了幫會YY。

赤鋒尊所在的幫會叫“清河食人堡”，聽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呃，你們懂得。

這名字不是赤鋒尊想的，而是老幫主取的。其實他有想過給幫會改名，然而老幫主得知後抱着他一頓痛哭流涕（YY私聊#流淚#流淚#流淚）并以死相逼（專門充了月卡跑上來在他跟前自絕經脈……），說這是清河上一任乃至上上任幫主苦苦經營，記載着一代又一代的回憶與傳承，死活不讓他改名字。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赤鋒尊自然就打消了念頭，他也不過是随口一提，反正幫會和ID一樣，無非是個代號。雖然若是讓他這種大老爺們兒來命名，多半可能也就想出個“弑魂烽火連天”“七絕雄霸天下”這種……呃，你們懂得的名字。

清河從70年代在本服至今屹立不倒，這樣一個奇葩的幫會名字還能奇跡般的收滿250個人，多半要歸功于在PVE方面的強勢以及赤鋒尊的個人魅力。

所以當幫主大人的YY小房間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白馬，而且昵稱還極為疑似個妹子的時候，挂在頂層大廳的幫衆不禁沸騰了。

赤鋒尊把金光瑤拉下來，把看熱鬧的黃馬通通踢出頻道，然後給了金光瑤一個王八綠顏色的至尊VIP。

斂芳尊的麥亮起來，YY裏傳來一個挺好聽的聲音：“軍爺，你們幫會好多人啊。”

雖然還有點稚嫩，不過怎麽聽都是個男孩子。

赤鋒尊是個直腸子，有話說話，從來不繞彎子。于是他誠實地表達了自己此刻的心情：“我操……”

金光瑤懵逼，這是什麽清奇的開場白？清河傳統？還是……家鄉方言？

過了一會兒，赤鋒尊忽然說：“小藏劍，你要不要師父？”

金光瑤：“……啊？”

很久之後，久到赤鋒尊已經AFK，他的弟弟聶二接管清河，有一次私下跟他扯皮，提起金光瑤初來幫會YY，來時還是籍籍無名小白馬，沒幾分鐘竟從王八綠閃電般成為小紅袍，最後由赤鋒尊在幫會頻道的一句“[斂芳尊]，這是我徒弟，大家關照着點”讓竊竊私語徹底升級為一片嘩然。

聶二說：“要不是因為你是男的，估計我哥還不會收你耶。”

他的本意是，赤鋒尊一度因金光瑤小白到令人發指而有意破例，奈何終究由于性別問題而擱淺，後來知道他是男的，不禁松了一口氣。男徒弟嘛，自然而然地就避免了師徒暧昧那檔子事。

金光瑤聽後心情很複雜：原來當年他師父想跟他搞基？

所以說，講話不要随随便便就擅自進行總結概括啊，聶二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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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金光瑤是新手，赤鋒尊沒有帶他去刷本，而是陪他去清地圖任務。

他跟着赤鋒尊見過風雨鎮的楚小妹，背着棺材的慕容追風，金水鎮建模抽象的可人姐姐……金光瑤在棄谷拉了一群毒屍抱頭鼠竄時，就聽赤鋒尊在YY裏講他們的故事。

金光瑤做得煩了，赤鋒尊就讓他點自己跟随，帶他刷兩遍天子峰。

金光瑤在天梯那裏失敗了一次又一次，赤鋒尊也不催他，陪着他也跳了一次又一次。

赤鋒尊說，學會了跳天子峰，以後，其他任何需要跳山的副本都易如反掌。

後來，很久以後的後來，金光瑤成為了蘭陵的幫主，他想起自己的藏劍一直沒有刷出來過那個掉率比玄晶還低的斷水流。

一路清小怪打BOSS，到了天梯那裏，金光瑤自然而然便想起了他的師父赤鋒尊。

一個失神，沒接好小輕功，摔死在山崖下。

變成了和好友列表裏那個許久不曾亮起來的ID一樣的，灰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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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瑤滿級的時候，赤鋒尊給了他2W金，叫他去長安馬商那裏買一匹素月。

在那個幫貢裝和監本不能交易、金價還不到1:3的年代，他的師父給了他一份，可以說，在當時最好的禮物。

然後便帶他打幫會團包荻花，赤鋒尊不僅指揮得有條不紊，DPS也名列前茅。

清河的幫衆在團隊開玩笑說：請團長認真指揮！你的DPS已經引起衆怒！

那一刻，金光瑤腦海裏原本模糊的印象才漸漸清晰起來，他忽然意識到，他的師父似乎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金光瑤記得，那次包團他全程躺地板圍觀，沙利亞倒下的時候，赤鋒尊在團隊裏貼出了一個辟沌。

沒有任何懸念的，那把辟沌進了金光瑤的背包。

那個時候的金光瑤還認不清各門派的圖标，所以他并不知道，當時的那個團裏只有他一個藏劍。

他自然也不會知道，那個年代，大部分副本團的特效武器是不算在包團費以內的，而赤鋒尊在組人的時候，特意只組了他一個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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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鋒尊是浩氣的，所以金光瑤也入了浩氣。

他跟着赤鋒尊走到老謝跟前，說：“師父，咱們老大怎麽長得比幫會門口那個胖子還糙啊？”

然後被按在地上踩了一臉馬蹄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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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瑤就這樣在赤鋒尊馬蹄子的蹂^躏下漸漸從一套230都不齊的小藏劍長成了鶴歸進紅名堆轉死一片還能活着回來的大藏劍。

打競技場的時候，赤鋒尊除了指揮以外依然很少說話，但是偶爾也會淡淡地告訴他剛才哪裏打得不錯。

金光瑤一高興，就在赤鋒尊準備補刀的時候把奶毒推出了攻擊範圍，對面氣純成功落出了無敵。

赤鋒尊：“你這個峰插挺有意思的。”

金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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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大招風，赤鋒尊在本服的仇家不少。

有一次金光瑤跟他去昆侖巡山，好死不死就撞上了。

他倆分頭去找落單紅名，結果金光瑤卻成為那個落單的，被赤鋒尊的仇人逮了個正着。

那段時間，金光瑤和赤鋒尊幾乎形影不離，藍曦臣還笑他像是聶哥的小尾巴。所以赤鋒尊的仇人自然十分眼熟金光瑤，那會兒他玩得還不是特別犀利，1V2，毫無懸念，金光瑤躺了。

在他血條一分分減少的同時，小地圖上的藍點也朝着他不斷靠近。

金光瑤躺在地上，轉過視角，他看到在昆侖冰原無邊的純白裏，一襲火紅盔甲的赤鋒尊踏着皚皚白雪持槍策馬而來。

後來金光瑤見證了無數次版本更疊，妹子們舔舔舔的對象也從大屁股羊變成了大魔王，本服風雲人物亦是來來去去，層出不窮。

金光瑤經常聽幫裏的人說起本服數一數二的PVP高手，說起成都後門哪個玩家特別犀利，狂得不行，幫主大人你快去教育教育他。

金光瑤總是笑笑，說：“都別廢話了，幫會戰場點我進組。”

這游戲向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冒出哪個高手根本不足為奇。

可是在金光瑤的心中，無論過去多久，無論是所謂的劍純第一人抑或是萬花大師兄，卻都比不過他記憶裏的那一杆鮮豔的、永不褪色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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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的最後一天，整個服務器都在世界上瘋狂地刷屏，做着最後的告別。荻花、燭龍、南诏皇宮，長安、洛陽、黑龍聚義破蒼穹，一切終将在天亮之時成為過去。

有人在世界開玩笑說“我要A了，下個版本再回來”；也有人什麽都沒說，第二天上線時，卻發現他的名字再也沒有亮起來。

赤鋒尊便屬于後者。

其實金光瑤早就知道他師父要AFK的事情。接替的幫主、指揮、主T通通安排妥當，清河還開了歡送會，金光瑤也去了。

沒有突如其來，沒有猝不及防。

只是當他次日更新完巨大的更新包，爬上游戲，打開信使裏那一串長長的、來自赤鋒尊的未讀信件時，依然無法控制地感覺到一抹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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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劍三出了好友招募系統，他發現他師父的名字右下角多出了一個白色的小信封。

點開來看，都是“赤鋒尊”在這個虛拟世界中經歷的點點滴滴，赫赫威名。

而最終留給金光瑤的，卻只有短短的一行——

此生與你，江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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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金光瑤又遇到過赤鋒尊的仇人。

說來也是好氣又好笑，當你玩了一個游戲五年，你的好友一個不剩變成了灰色的ID，你的仇人卻依然在江湖中生龍活虎。

這真他媽是一種極其操蛋的感覺。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在荒蕪的冰原上，又是金光瑤一個人，對面仍是那兩個熟悉的ID。

其中一個人說：喲，斂芳尊，怎麽就你一個人啊？你那寶貝師父去哪了？

而歷史也不會一成不變。

金光瑤發了個欣喜的表情。

他揚手落下一面大旗，身後瞬間萬馬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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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游戲裏有很多在虛拟世界中尋找存在感，并沉溺其中的人。

撿個好聽點的詞來說叫代入感，撿個極端的詞來說叫逃避現實。

金光瑤嗤之以鼻，也許是因為他的人生一直以來都風調雨順，讓他把游戲和現實分得特別清楚。

可是此時此刻，他坐在電腦前，面對着屏幕裏的一堆數據，滿紙江湖。

金光瑤第一次覺得那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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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現在已經變得這麽厲害了，可你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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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答應來玩的時候，金光瑤特別高興。

不過他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混世大魔王到哪裏都是混世大魔王，老媽子到哪裏也依然是老媽子。

他的人生到底是在哪裏發生了無法逆轉的偏差？

于是金光瑤又變得特別憂郁，他現在很想揍薛洋一頓。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金光瑤接起來，電話另一頭傳來薛洋讨好的聲音：“瑤瑤，撸串嘛！”

金光瑤翻了個白眼：“說人話。”

薛洋：“哦，我把你死對頭打了我發誓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下手很輕最多就斷兩根肋骨我現在的位置是@#￥%&……”

金光瑤撇撇嘴：“我就知道，等着別動。”

說完便掐了電話，揣上鑰匙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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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瑤走得太急，連電腦都沒關，屏幕還留在游戲界面。

他的二少爺靜靜地停在老長安的日常牌前，兀自撫了撫輕劍。

……其實現在很少有人還會想起這座過時的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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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系統咚咚咚三聲。

常用頻道跳出一個沉寂已久的ID。

好友[赤鋒尊]上線了。

END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下是某個妹子的腦洞233

80級的聶明玦和95級的金光瑤。

金光瑤：師父，你拜我為師我帶你升級呀。

聶明玦：滾犢子。

ps.也許會有忘羨番外，不保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