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旋地轉
“那喝可樂吧。”秦至簡重重地關上酒櫃門, 轉身去冰箱裏拿了飲料出來。他對着冰箱湧出來的冷氣深呼吸,決定今晚一定要好好發洩一下。
梁函原本被動靜吓了一跳,可沒給他時間扭頭看, 門鈴先響了。
他離門近,自然而然過去開了門,是外賣小哥到了。整整三個大袋子的食品, 梁函接過來, 訝異地問:“你點了什麽?”
“椰子雞火鍋。”秦至簡從餐廳出來幫他,“去客廳茶幾上吃吧?今晚林秋有個綜藝播,我看下他的表現。”
梁函笑睨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看?”
“……我也不至于這麽急功近利。”秦至簡又好氣又好笑, 趁梁函彎腰放東西的時候,從後面把人突然摟住, 狠狠在對方耳朵上咬了一口, “你要不願意看, 我們看電影也行, 今晚不說工作了。”
梁函沒防備, 秦至簡的氣息湊近又遠去,像裹挾着情·欲的一陣風,若即若離。他一陣臉紅耳熱, 但也很清楚, 秦至簡這句“不說工作”又代表着什麽信號。梁函假作鎮定地在地毯上坐下來, 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那找個電影吧。”
秦至簡看梁函連眼下的痣都在透着紅,嘴角愉悅揚起,“聽你的。”
幸好梁函會做飯,趁秦至簡去接電線找電影的功夫, 把椰湯倒入鍋底,将菜品一一拆開包裝。秦至簡去廚房又拿了碗碟過來,還問梁函有什麽需要。北京這幾天天氣涼,在家吃火鍋正是舒服。
最近剛好威尼斯電影節結束,秦至簡提前找過了資源,扭着頭問梁函想看哪一部。兩個人放上電影,喝着椰湯,涮着雞肉,很快暖意上湧。兩個男人坐在地毯上吃東西,都不免将腿長長伸了出去,每次夾菜間身體都會産生小小的觸碰。
起先梁函覺得還好,他不想刻意躲避,免得又被秦至簡抓包調侃。兩個人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間或聊聊劇情和主角的演技。
梁函俨然對電影有很深刻和專業的見解,脫口便是對電影運鏡的評判,秦至簡有些意外,禁不住聽他說得入神,只偶爾附和幾句。
可偏偏兩人選的電影是個歐洲片子,前半段還是懸疑風,梁函低頭吃了兩口菜的功夫,不知怎麽,一擡頭劇情突然就開始瘋狂打情·欲擦邊球,男女主眼神膠着,動作暧昧,很快就搞到了床上去。電影畫面尺度極大,饒是梁函看過不少歐洲電影,這麽激烈的情·事畫面他也不常見。
女人仰面在床上大聲且自我地叫喊,男主明顯也很賣力投入,鏡頭用得讨巧,大約是為了減少女演員裸·露的鏡頭,因此只拍了一些女主的面部特寫,剩下大部分都是男主健美的背肌和修長的雙腿,偶然閃過短暫的、瘋狂聳動的臀大肌。
梁函的眼球條件反射對男人身體更敏感,他下意識狠狠咬住遞到嘴邊的凍豆腐,卻沒想到滾燙的湯汁瞬間在他唇齒間炸開。
他被燙得當場低低嗚咽一聲,趕緊放下手中碗筷,抽紙巾按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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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至簡先是被他吓了一跳,一邊幫忙遞紙巾,一邊湊過去看怎麽回事。
等發現梁函只是被自己燙到,秦至簡繃不住就樂出聲。他屈指刮了一下梁函側臉,湊得很近道:“怎麽?原來你喜歡這種的。”
“……不是!”梁函羞惱,狼狽地自我整理。
兩個人其實已經吃得差不多飽了,秦至簡的身體已經完全貼近梁函,手臂也不動聲色地從後面繞到梁函身體另一側,将人圈住,“喜歡有肌肉的?那我也可以最近多去去健身房。”
梁函一下子百口莫辯,只能瞪向秦至簡。秦至簡最受不了梁函從平日尖銳又清冷的樣子變到私下又張狂又怕羞的小貓樣子,他一陣情動,直接向前俯身,親了一下梁函的眼睛。親完秦至簡也沒退開,就離着梁函極近地位置說:“別這麽看我,這可是在我家裏。”
“那你又能怎樣?”梁函本能地挑釁對方。
秦至簡頓了頓,突然伸手探到梁函膝窩下方,将人直接打橫團狀抱起,撈到了沙發上。梁函吓一跳,呼聲還沒發出,就被秦至簡按着吻住了嘴唇。
電影裏配合場景氣氛響起華麗的古典樂,這一刻仿佛為梁函與秦至簡而奏。
兩個人呼吸裹挾起彼此的欲·望,唇舌交纏間,将層層壓抑的吸引力終于釋放出來。
自從上次劇組分開,兩個人這一段都忙得腳不沾地,別說出去約人,就連自己解決的時間都不夠。
秦至簡每次都是要将人淹沒的吻法,這一次更是兇悍霸道。
梁函明顯倒不上氣的時候,秦至簡連停都不停,反而放肆地從梁函胸腔裏繼續擠占氧氣。
眼前須臾閃過萬千火花,梁函幾乎以為自己要被對方吃了。
直到他下意識掙紮地蹬腿,秦至簡這才微微松開了一些。梁函立刻偏開頭大口吸氣,秦至簡貼着他的脖頸蹭着,表達還想再來一輪的渴望。
梁函仰着頭,輕喘着問:“你就一定要每次都這麽……這麽突然嗎?”
秦至簡屈了一腿壓在梁函身側,在他身上輕輕拱了一下,“明明都是你先招我。”
“……放屁!”也不知道是因為短暫的窒息還是長吻的羞意,梁函從臉到脖子全紅透了,比醉酒的樣子還誇張。
因此即便他在罵人,秦至簡盯着他水漣漣的唇峰,更加錯不開目光。
秦至簡伸手觸碰了一下梁函的喉結,随即摸他的頸側。對方心髒瘋狂地搏擊着,秦至簡能感到那個跳躍的速度與震感,他勾起嘴角,“那這次不突然,先和你說一聲。”
梁函一頓。
下一秒,秦至簡再次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梁函閉着眼,卻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電視裏的聲音已經變得遙遠且陌生,只有秦至簡的心跳仿若響在耳畔,沉沉震動,牽涉着梁函的呼吸。随着秦至簡的深吻與舌尖勾纏,兩個人的心跳聲漸漸合二為一。
等秦至簡再停下的時候,梁函才發現自己已經緊緊摟着對方的肩膀,雙手扣在一起,像溺水者抱着海洋裏唯一的浮木那樣,生死相依。
秦至簡很溫柔地親了一下梁函的鼻尖,從他身上往後退開一些距離,“吃飽了嗎?”
梁函胸口起伏,還在喘。
秦至簡沒等他回答,只是伸手下去,明目張膽地扯了一把自己的褲子,“吃飽了就去洗澡,有浴缸,我去給你放熱水。”
“……不要在浴室裏!”梁函脫口道。
秦至簡抱着他笑,“好,我知道你受不了。”
梁函洗完澡剛從秦至簡主卧的浴室裏圍着浴巾出來,就被對方從身後抱了個滿懷,上來便貪婪地吮吻着他的後頸。秦至簡身上也是濕漉漉的,梁函使勁回頭,才發現秦至簡大敞着黑色的長款浴袍,裏面一絲不挂,袒露着他的欲望。梁函被親得暈頭轉向,但又難得僅剩了一點敏銳。秦至簡多半是猴急,在客衛提前洗了澡。
對方流露出來這點小小的急切有些取悅梁函,他艱難轉過身,環抱住對方,難得主動回應了一個吻。
梁函用的是秦至簡家裏的沐浴露,身上像是被雄性動物标記過一樣,與秦至簡有着相同的氣息。秦至簡将人很快帶到床上去,扯開梁函身上欲蓋彌彰的浴巾,吻了下去。
房間裏還亮着明晃晃的燈,梁函被迫完整地展現在對方面前,很難不下意識躲閃。偏偏秦至簡力氣大,牢牢固住梁函手腳,野蠻又強勢地占領對方身體,像占領一座寶藏。
這不是梁函第一次和秦至簡做,但是第一次發現對方在床上并不總是溫柔。
也不知秦至簡今日打了什麽雞血,進來的時候顯得有些粗蠻,梁函很克制才沒喊出痛,只是難以忍耐地往後縮了縮腰。秦至簡察覺,非但沒停留,反而更用力地箍住對方,直接頂了進去。
梁函很快速地呼吸,想略略調整,可秦至簡俨然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秦至簡已經充分熟悉梁函的身體,知道哪裏敏感到足以成為梁函的軟肋。因此他一上來就強勢頂撞,逼得梁函按捺不住驚呼,秦至簡聞聲也毫不留情,架起梁函雙腿,悍腰如裝了馬達,堅定又專一地在梁函最脆弱的地方反複操弄。
梁函從未經歷過這麽直接又洶湧的情潮,快感被堆砌得過速,像是容不得他享受就必須先做一次發洩。
秦至簡察覺,卻突然停下,松開鉗制,将人翻了個身。
梁函有些狼狽地抱住枕頭,趴在秦至簡床上,他臉埋進柔軟如綿雲般的被褥裏,小聲求饒:“你稍微慢一點……我不想這麽快……”
秦至簡先是停了一會,随即才低頭輕吻梁函的肩背,“我知道。”
他一向都是表現優良的床伴,可這一次,秦至簡似乎打定主意要撕了自己的滿分答案。
梁函察覺他的手向自己身體前惻摸索過來,本以為對方只是單純的撫摸,卻不想,秦至簡重新頂進來以後,他滾燙的掌心只在梁函胸前粗略地揉了兩下,很快就向下探去。梁函吓得渾身縮緊,身體拱起,像遇到危險的刺猬,啞着嗓子發出徒勞的警告:“秦至簡,你別……”
可他話音未落,秦至簡已經握住了那處,指腹在頂端緩緩摩挲了兩下。
難言的快感從身體下方往四肢百骸蔓延,明明該是極致的快樂,梁函卻突然有些害怕。
也許是動物對危險降臨時天然的本能。
梁函預感沒錯,秦至簡摸下來并不是打算給他加倍的快樂。
秦至簡只是控制住了他。
撫摸,捏緊,然後再一輪送他登上巅峰的瘋狂聳動。
梁函失控地喊叫出來,他聽見兩個人身體劇烈又快速地撞擊在一起。這一刻,肉體的碰撞帶來的威懾力不壓于一顆天外飛來的彗星撞上地球。梁函只覺自己渾身所有的感官都開始叫停罷工,僅剩與秦至簡相連的地方,炙熱又滿漲,在對方的掌心,他瀕臨極致又無法釋放。
直到梁函終于承受不住,眼眶裏沒有知覺地向外湧出濕潤,他呻吟的聲音裏都帶了哭腔,秦至簡像是終于察覺梁函不能再接納他給予的刺激,輕輕挪開手,很配合地在對方身體深處猛地頂了幾下。梁函身體猛地抖了兩下,仿佛被人突然抽走了全部的力量,一頭栽進床裏,整個人癱軟地歪倒。
秦至簡往外退出了一點,伸手将梁函整個納進臂彎裏摟住。
他再摸下去,梁函果不其然完全釋放,劇烈地喘動。
秦至簡低頭看,但見對方眼眶極紅,像被火燒過,滿面部是濕漉漉的淚水。秦至簡似乎這才找回往日的理智與冷靜,他用指腹抹過梁函的眼角,低頭輕吻對方側臉、唇邊,無聲安撫,延續快感。
可是他還有一部分埋在梁函身體裏,梁函嘗試往前挺胯,很明顯想逃走。
秦至簡不太滿意地按住對方,沉聲哄着:”再等一等……”
梁函每次和秦至簡都不在一個節奏上,他原本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也幾乎要适應對方這種攻勢了。
可這一次秦至簡做得太兇太狠,梁函只覺他再試圖進來一點,自己整個人都要壞掉了。
他伸手摸秦至簡的小臂,求饒道:“不要了,好不好,今天就一次……”
梁函一點點往前挪動下身,秦至簡以為他只是不應期,整個人壓下去,又要再來。
然而剛剛做得太猛,秦至簡剛進來一點,梁函幾乎條件反射般眼淚就又淤漫出來。秦至簡第一次看梁函“哭”,動作立刻停下,退了出來,當即改口:“好,好,聽你的。”
梁函有些尴尬地抹了把臉,身體微蜷,伸手往後面摸了一下。他幾乎以為被秦至簡這麽折騰,自己一定要流血了。秦至簡見他動作就知道梁函怕什麽,低頭看了眼,抱着梁函說:“沒事,沒傷到你。”
“……”梁函有些緩過來了,臉漲得通紅,一半是為自己剛剛繳械投降的狼狽,一半又是為自己一貫不夠持久的尴尬,他微微支起一點身子,低頭看了眼秦至簡,”不然,我……幫你口……“
他話沒說完,秦至簡就按住了他,“不用。”
梁函正想再說點什麽,秦至簡已經挨着他躺了下來,對方的手臂環在梁函腰上,很溫存地撫摸兩下,随即梁函聽到秦至簡在他耳後說:”腿并攏,再借我用用。”
梁函這次結束後難得清醒着。
他在一片狼藉裏側躺着,被秦至簡從背後緊緊擁着,對方平複中的呼吸掃在梁函耳後,暖洋洋的,但也透着些猛獸未平的威脅。
梁函低頭看到腿間污濁,有些不适地想起身整理。秦至簡卻蠻橫地把他抱緊,“再陪我躺會。”
他沒辦法,只能繼續在對方懷抱裏聽澎湃的心跳。
餘韻散盡,梁函開始不自覺走神。
秦至簡今天怎麽回事?一貫的溫柔手段統統不見,透着點打擊報複般的作弄……不過倒沒有不舒服,梁函把臉悄悄往枕頭裏埋,是刺激來得太多和太早,搞得他無端生出一些難以面對的窘迫。
“在想什麽?”秦至簡輕輕摸過梁函的手臂,兩人身上的體溫都在慢慢回降,秦至簡似乎擔心梁函會冷,伸手扯過一層空調毯,蓋在了梁函腹間。
梁函擡手想擋,沒擋住,抱怨着說:“別蓋了,都弄髒了。”
“沒事,我洗。”
梁函這才想起是在對方家中,擡起頭環顧了一圈,看到牆上挂着的表,竟然剛十點多。
他有點猶豫,做都做完了,人也醒着,要不然回家去?
梁函坐起身,這次秦至簡沒攔他,大概是也從剛剛的沉醉中漸漸清醒,秦至簡大大咧咧地躺着,手趁機摸了一把梁函光滑的腰,又按了兩下,“沒疼吧?”
“腰是不疼。”梁函一邊爬起來,一邊回頭埋怨,“但你下次別這麽弄了……受不了。”
秦至簡想起對方過程中的眼淚,他原本以為自己很有分寸感,這會也有點拿不準了。他望着梁函,難得臉色中透出點歉疚,“我失控了,對不起。”
梁函本是随口一說,見秦至簡突然鄭重,反而鬧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我就是不太喜歡這種……這種控制……以前沒這麽弄過,你下次要……要這樣,提前和我說,我有個心理準備可能好一點。”
秦至簡聞言愣了下,目光在梁函臉上鎖緊,“下次?”
梁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麽,想辯駁,話到嘴邊,又憋住了。
“我先洗個澡。”梁函轉移話題,赤條條走進秦至簡的浴室。
秦至簡手心攤開又攥緊,臉上突然有了笑意。
他起身迅速地把床收拾了一番,髒污的寝具團起來拿到陽臺洗衣機裏丢進去。
梁函洗完澡再出來的時候,就看秦至簡像個活了的希臘雕塑一樣,光着身子彎腰鋪床單。梁函忍不住說:“你穿上點,別着涼了。”
秦至簡頭也不回道:“我怕你出來沒地方躺,你等一下,我找床幹淨被子來。”
“別麻煩了。”梁函開口,“我回家睡吧。”
秦至簡動作明顯一頓,扭過頭,“為什麽?”
梁函張了張嘴,說不出理由,只能擡手指了下牆壁上精致的挂鐘,“這不是……也不晚麽,我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你車在公司,回去要打車,上班也得打車,還折騰什麽?”秦至簡面無表情,但眼神裏透着點難掩的躁意,“你就睡這裏,要是嫌我多餘,我去客房。”
說完,秦至簡就邁開腳步從梁函身邊過去,要進浴室。
梁函這次反應極快,一把伸手攥住了秦至簡的手腕。
他剛剛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秦至簡誤會了。
他們兩個人似乎還沒有哪一次搞完能平平靜靜分開,總是因為一時放松大意,就踩進彼此的雷區。
但這次,梁函想換一個結局。
“我不是嫌你,我就是單純覺得時間來得及,可以回家睡。你不高興,那我留下就是了。”梁函十指扣着秦至簡的手腕,對方回頭看他,兩個人目光交錯。梁函很鎮定,聲音也很溫柔,“秦至簡,我剛剛想過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固定一下這種關系……和你做·愛我很舒服,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再做下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不尖叫不合适吧?
感謝在2020-09-28 18:12:40~2020-09-29 00:4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步之遙、人生若只如__初見、自然卷都不壞嚕嚕嚕、fely、千城一面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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