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
一連好幾天白雪都陪在母親身邊, 母親給父親織手套, 白雪時而幫她理理線。母親時不時還是會問一下她和魏嘉銘究竟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她都不回去,還有這麽多天了嘉銘怎麽也都不過來看看, 白雪也只是随便糊弄着過去。
這幾天嚴飛白一次都沒有回來過,也沒有打過電話。這天吃飯的時候柳茹雲一臉擔憂道:“也不知道飛白究竟在忙什麽, 怎麽電話都不打來一個?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你說他會不會出事了啊?你看你爸爸現在才出事,他要是再出事我可怎麽辦啊?”
白雪急忙安慰道:“別擔心, 他可能就是公司事情多, 忙不過來。”
柳茹雲還是不放心,說道:“要不我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吧?”
白雪想起了上次在嚴飛白房門外撞見那個滿身傷痕的女孩, 萬一媽媽這次去也撞見了呢?嚴飛白的癖好最好還是不讓媽媽知道,不然她得難過成什麽樣子。
不過白雪雖然這樣安慰媽媽,但是她心裏還是擔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她太多嘴了, 他那種癖好也不是什麽光明的事情, 她知道就好了, 沒必要多嘴說出來,而且她還讓他去看醫生, 這不就直接說他是個不正常的人嗎?她想起他曾經對她說過, 他因為心理壓力過大想過要自殺的事情,她跟他提這種事情會不會給他壓力,會不會讓他承受不了?本來有這種癖好的人心理多少都有點不正常, 她這樣說,他會不會想不開?
所以思量了一下,白雪沖她道:“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柳茹雲覺得這樣也行,還囑咐她一有消息立馬給她打電話,白雪這才松了一口氣。
房間裏燈光開得很亮,嚴飛白靠坐在沙發上,目光盯着頭頂那盞燈。明明已經将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可是為什麽還是感覺心裏很暗很暗,就像是永遠見不到天日那樣。
門鈴被按響,嚴飛白這才收回目光,起身将門打開,門外站着的是一個女孩,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
女孩還是個大學生,無意間接觸了地網,然後被金主看上。有關地網的信息她都了解一些,她知道地網裏面獵豔的金主都有很奇怪的癖好,說白了裏面的金主各個都是變态。
女孩知道一旦她接單,那勢必會受不少苦,可是她沒有辦法,她需要錢,這個金主出手也很大方。
她原本還以為金主是個鑲着金牙的油膩大叔,卻沒想到他這麽年輕這麽英俊。他穿着簡單的針織衫加休閑褲,很低調的穿着,可是衣服做工都很講究,看得出價值不菲。而且他開門便對她笑,招呼道:“來了?”
他看上去真的很幹淨很純粹,一點也不像變态的樣子啊。
這是她第一次接單,面對如此優質的金主,她的臉莫名就紅了,她小心翼翼邁步進去,他的房子真的很大啊,裝修也很好看,也是呢,能出那麽高的價格玩的人,經濟條件肯定是不錯的。
她咬了咬唇,有些羞澀道:“我……我是第一次,很多東西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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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很有耐心表示:“沒有關系,我可以教你。”
他說着,走到角落推開那扇房門,女孩看過去,看到房間裏面放着的各種器具之後她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嚴飛白見狀便沖她道:“如果怕了,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說實話,看到滿屋子的那些東西她确實有些害怕,但是她需要錢,而且面前的金主确實長得很英俊,如果能讨他喜歡的話,說不準還能得到他的憐惜,她不禁想到了五十度灰的男主和女主,然後她的臉更紅了,她咬着唇,搖搖頭。
嚴飛白便沖她道:“進來吧。”
女孩随着他進去,他将門關上沖她道:“剛剛已經給了你機會走了,現在你進了這扇門便是默認了我們的交易,你已經沒有機會離開了明白嗎?”
他笑得那麽親切,說話的語氣也是那麽溫柔。就算是為了錢她也不會走的,所以她一臉倔強沖他道:“開始吧。”
嚴飛白便讓她坐在一把椅子上,椅子上面有鐵扣,他用扣子将她的雙手雙腳鎖住。然後他從牆上将那條鞭子取下來,他握着鞭子站在她面前,用一種哄小孩吃藥的語氣沖她道:“會很疼的,你忍着。”
半個小時之後女孩終于明白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是多麽天真,果然錢不是那麽好賺的,她要一次性賺那麽多錢就必須要為此承受一定的代價。
而且她竟還天真地以為或許會得到他的憐惜,畢竟他是這樣幹淨,這樣好看,可是出入地網的金主,怎麽可能對自己的獵物産生憐惜之心。
各種各樣的折磨,各種各樣的器具在她身上輪番使用,她真的好痛,她一次次求饒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更可怕的懲罰,他笑着對她說:“我說過了,你進了這個房間就默認了我們的交易,交易沒履行完誰都不能出去。”
這樣的折磨也不知道經歷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半條命都快要沒了,他終于停下,沖她道:“你走吧,剩下的錢明天就會到你賬戶。”
受盡折磨的女孩此刻只想逃離這個可怕的魔窟,她将已經被鞭子打得破破爛爛的衣服撿起來穿上,就像逃避什麽可怕的怪物一樣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白雪來到嚴飛白門前正要敲門,不料門卻從裏面打開,從裏面跑出來一個女孩,卻見她衣衫褴褛,頭發蓬亂,露在外面的脖子和手腕上全是傷。女孩推門看到她然後又下意識向屋裏看了一眼,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沖她道:“你還是快走吧,很痛苦的。”她說完便如逃避什麽怪物一樣,扶着牆根跌跌撞撞離開了。
白雪不用想也知道剛剛那女孩究竟經歷了什麽,她此刻卻不由在心裏慶幸還好沒有帶媽媽一起來。
女孩離開之後嚴飛白卻呆呆在房間站了很久,在片刻的愉悅和激動之後随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空虛和自我厭憎。他擡頭自嘲地笑了笑,這才邁步走出房間,可是腳步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每一步都如此沉重。
一出門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雪。
就像是有一道閃電劈在了他身上,他渾身僵直一動也不能動。他聞到了一股惡臭,一股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臭氣熏天,是那種最讓她惡心的味道。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好想跳到水中将自己清洗幹淨,好想立馬自我了結。
可是他卻只是呆呆的站着,然後沖她笑了笑說道:“你怎麽來了?”
白雪向那間他說是堆雜物的房間看去,只掃了一眼白雪便感覺心驚膽戰的。此刻他衣服倒還是整齊的穿在身上,只是看上去有些淩亂。
白雪什麽都沒有問,只沖他道:“你這些天都沒有回過家,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媽媽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嚴飛白道:“回去告訴她,我很好,讓她不要擔心,等把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就回去看她。”
白雪點點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要不要先告辭離開,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
就在她猶豫不決之時,嚴飛白卻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像一個變态?”
他雖然笑着,可是她卻看到他的雙眼中慢慢爬上了紅暈,他的語氣中也帶着一種苦澀。
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氣沖他道:“去看看醫生吧好不好?我陪你去。”
他卻搖搖頭,“沒有用的,什麽醫生都看過了,藥也在吃。”他将雙手攤開放在眼前,他的眼神似絕望似無奈又似憤怒,可是他說話的語氣卻依然是平靜的,“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雖然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是那些被他折磨的女生卻也挺受罪的,而且有這樣的癖好确實不是什麽好事。可是此刻看着他這樣,她竟有些同情他,她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道:“是因為我爸爸經常打你的關系嗎?”
他擡眼望着頭頂的燈,就那麽直巴巴的看着,眼睛也不眨一下,也不知道眼睛疼不疼。
他的笑容苦澀得不像話,“對義父我是敬重的,我感激他将我從黑暗之中帶出來,撫養我成人教我做人的道理,可是我又是憎恨他的,因為他又将我推向了另一種黑暗。他說男兒不打不成才,棍棒底下才能出孝子,可是他卻不知道每次我挨他毒打的時候有多恐懼,從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他發怒。我知道他是望子成龍,可是他卻給了我太多的壓力,甚至有時候我告訴他我很累需要休息,他卻覺得我矯情。你大概不會明白,很多時候我真的感覺緊張得快要窒息了。”
他說完閉上眼睛,眼角有淚水滾落下來,“我二十歲就跟着義父學着管理公司,我第一次獨自一人去外地和人洽談合同的時候,對方在我房間中放了個女人給我暖床,那個女人向我撲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将她踹下床。就是在那個時候,在我踹向那個女人的那一刻,我竟有一種無法訴說的愉悅和放松,之後我便開始尋覓各種各樣的女人,我給錢,她們也心甘情願被我虐打,慢慢的我愛上了這種感覺,并沉淪其中無法自拔。可是每次愉悅之後我承受的卻是更加空虛和無助,我自我厭憎,甚至尋求醫生的幫助,可是都毫無用處。我依然貪戀那種感覺,依然自我厭棄,我就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中越陷越深。我覺得自己是個肮髒的變态,所以我不結婚也不戀愛,因為我沒有資格。甚至……”他向她看過來,眼中滿是絕望,“我也沒有資格去喜歡我心儀的女孩子。”
白雪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眼前的這個嚴飛白真的好陌生,陌生到竟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要不是她那一次無意間撞見,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從小到大一直被父親打罵教育。她想起了那日父親打他之時還一遍遍罵他是沒用的東西,恐怕他承受的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摧殘,更有精神上的鞭撻,換作誰長時間被打被辱罵都會受不了。
她對嚴飛白是同情的,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去責怪自己的父親,要說他不疼愛嚴飛白吧,自從嚴飛白來到這個家之後凡是她有的東西他都有。可若說疼愛吧,他對他卻少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懷,他打嚴飛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望子成龍,可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恐怕只是出于發洩,他在生活上也有不順,他也需要發洩,而嚴飛白便很可悲的成了他的發洩對象。
“我該怎麽做才能幫到你?”
他從來沒有表現過他的痛苦和絕望,他在別人眼中永遠是樂觀的,可是白雪知道這樣的生活讓他承受了不少壓力和痛苦,因為她曾經也受自己的心魔煎熬,所以她能體會這種煎熬的痛苦,而嚴飛白顯然比她更加嚴重,她有魏嘉銘幫她走出心魔,可是嚴飛白卻沒有人能幫他。
他搖搖頭,“你什麽都不用做,跟你無關。”
白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已經這樣了,就算這個時候讓父親慈愛一點作為彌補恐怕也來不及了,他說看醫生吃藥都沒用,那麽能幫他的只有他自己了。
白雪道:“你別擔心,我不會覺得你惡心,也不會嫌棄你,我父母也不會嫌棄你,你依然是值得他們驕傲的義子,我們依然還是你的家人。”
淚水從他眼中滑落下來,他沖她點點頭道:“好。”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再呆在這裏也沒什麽作用,白雪便道:“好,你自己好好保重,空了回來陪陪媽媽。”
他點點頭,白雪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只是才轉身卻聽得他在身後說了一句:“對不起,雪兒。”
白雪一臉詫異向他看去,“對不起什麽?”
他卻搖搖頭道:“沒什麽,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他不想多說,白雪便沒有多問,回去之後她什麽都沒說,只讓媽媽別擔心,嚴飛白不回家是因為工作忙,媽媽聽她說嚴飛白一切都好好的,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天晚上白雪睡得不踏實,輾轉反側許久才睡着。第二天一早她便起來晚了一些,洗漱完下樓,還沒走到客廳就聽到樓下有說話聲,她聽出這聲音好像是父親的,白雪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忙走下去,走到樓梯中間她向下一看,果然看到父親和母親坐在一起。
媽媽一邊抹着眼睛一邊罵他,“你這個沒良心的,一家人好好的不就好了嗎?怎麽還那麽貪心?”
爸爸在旁邊拍着她安慰,“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白雪揉了揉眼睛,爸爸依然還在,白雪便不由得驚喜地叫了一聲:“爸爸?”
白慶東擡頭看過來,沖她招招手,“乖女快過來。”
白雪一臉不敢置信,急忙跑過去一下撲到他懷中,懷抱是溫暖的,肉肉的,的确是她父親的懷抱。
白慶東溫柔的揉着她的腦袋笑呵呵道:“哎呀,幾天沒見怎麽變得比以前更愛撒嬌了。”
白雪從他懷中擡頭,問道:“爸爸怎麽回來了?沒事了嗎?”
白慶東道:“多虧了嘉銘,爸爸沒事了。”
“魏嘉銘?”白雪一臉疑惑,“他怎麽了?”
白慶東嘆了口氣道:“爸爸以前不是在西北做過慈善嗎?嘉銘這段時間去西北幫我征集請願書,因為爸爸這些年确實做過不少善事,也算為國家做過貢獻,再加上我認罪态度良好,及時交出贓款,又把罰款都及時交清了,再加上嘉銘為我征集的請願書,爸爸就被放回來了。”
看爸爸這模樣,真的對魏嘉銘是又欣賞又感激的?可是他應該清楚,這一次他出事就是因為魏家一直在對他下套啊。
當着媽媽的面白雪不方便多說,只松了口氣道:“不管怎麽說,爸爸回來就最好了。”
等着媽媽去跟幫傭商議着做什麽菜的時候,白雪才沖白慶東道:“林家的事情當初不是魏嘉銘和他爸爸威逼利誘你做的嗎?爸爸怎麽還為魏嘉銘說好話?”
白慶東卻并沒有太當成一回事,摸着她的頭說道:“這件事我早知道了,嘉銘很早就跟我坦白過的,他告訴我他原本的計劃,他要借我的手除掉林家然後再将白家吞并。這些話他都原原本本告訴我了,當時我聽到之後也很生氣,可是他跪在我面前乞求我的原諒,他說他愛上你了,他只想好好和你過日子,他不想你恨他,所以他不會再動白家了,後來他隔三差五便往這邊跑,今天送來這個,明天送來那個,我看他也是誠心悔改的,便原諒他了,只要他能對你好,我不想追究過去的事情了。”
白雪:“……”
白雪是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魏嘉銘一早就對父親坦白了他的計劃,她記得他有段時間的确經常往這邊跑,想來一方面是為了贖罪,一方面也是為了在她父母跟前掙表現。
白慶東又接着道:“其實我出事之後嘉銘還試圖去警-察局自首,但是這小子當初布局太過嚴謹了,并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麽把柄,所以也找不到證據證明這件事就是他謀劃的,警--察便又将他請出來了。”
白雪:“……”
白雪萬萬沒想到魏嘉銘居然還跑去自首了,精心謀劃才得到了眼下這一切,堂堂大公司的董事長居然連名聲也公信力都不要了跑去自首。如果他真被關了的話,那麽他政治上便有了污點,下半輩子恐怕也就完了。
白雪想了想說道:“就算爸爸已經原諒他了,可是那個送錄音帶的人想來也跟他有關吧?”
白慶東道:“魏承華做的。不過,他們雖然是父子,但是魏承華是魏承華,魏嘉銘是魏嘉銘,他老子犯的錯不該由兒子來承擔。”
白雪一早就猜到了,這件事大概是魏嘉銘的父親所做,所以聽到爸爸這樣說她也沒有太詫異。
白慶東又道:“你回來也好多天了,也該回去了,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為了我的事情責怪嘉銘,他很難過的。你該回去給他一些安慰。”
白雪:“……”白雪猶豫了一會兒問道:“爸爸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怪他嗎?”
白慶東嘆息道:“人都會犯錯的,他知道錯了,也悔改了,更何況對林家下手爸爸也有過貪心,他有錯,爸爸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這世上的人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也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所以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而且爸爸也知道他是真心喜歡你,要和你好好過日子的,爸爸早就不怪他了,爸爸這次能出來還是多虧了他。人都是複雜的,不能因為局部就判斷他的好壞。”
白雪卻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白慶東不等她說完便拍拍她的手道:“一會兒吃了飯就回去吧。”
白雪:“……”
吃完飯之後白慶東便催促她回去,白雪沒辦法,只得收拾好東西離開,不想她要走了不僅爸爸挺開心,媽媽也挺開心,老一輩的人,都希望她家庭幸福,生活能和和美美的,雖然被父母催促着走的感覺有點紮心,但是白雪還是理解他們的。
白雪回到海藍灣之後,家裏一個人都沒有,連幫傭都不在,還好她身上有鑰匙。白雪上了樓,推開房間,卻見房間裏面收拾得幹淨整潔一塵不染,倒是很符合魏嘉銘一絲不茍的性格。
魏嘉銘并不在房間,大概是去公司了。
白雪拉着行李走到床邊坐下,一時間竟有些茫然,父親那麽輕易就能原諒魏嘉銘,一來是因為魏嘉銘早将他的打算告訴了他,也一直在乞求他的原諒,時間一長父親對他的責怪也就淡了,二來可能也是想為了她的幸福着想,三來父親也是因為顧全大局,畢竟如果真和魏家鬧掰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是白雪想到魏嘉銘利用“白雪”對付白家的事情,她短時間內實在沒有辦法釋懷。縱使他不愛“白雪”吧,可為什麽一定要那麽殘忍去利用她呢?她何其無辜!而白家又是何其無辜!
就這般呆呆坐了許久,她察覺到門口有動靜,下意識擡頭看去,卻見魏嘉銘就站在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好了,我甜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