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
身體裏有一股強大的怒意沖撞着, 好想給他一巴掌, 好想将他碎屍萬段, 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将自己逼得歇斯底裏,她只是很平靜站在他面前, 用一種嘲諷又冰冷的聲音對他說:“魏先生可真是好手段啊!借我爸爸的手将林家收入囊中,現在時機成熟再将我爸爸踢出局。你把每一個人都困在你的棋局中, 每一個人都成了你的棋子,我猜你應該早就想吞下白家這塊美味的蛋糕了吧?大概從我家舉家搬到夏城的時候你就有這個想法了,所以當初我提議要嫁給你的時候你們家才一口答應。我爸爸無意間救了你爸爸只是一個契機, 就算沒有這個契機, 總有一天你們還是會想方設法将白家納入棋局之中的。而當初我提議要和你離婚,一向不願意正眼看我一眼的魏先生卻表示離婚不容易, 還要等半年,還說什麽為了不影響兩家合作,其實不過是暫時穩住我爸爸而已,半年時間, 足夠讓林家出局, 也足夠時機成熟将我爸爸也踢出局。可是啊……縱使幕後操縱是你, 一切陰謀的主使是你,可是你卻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慫恿林家做假賬的是我爸爸, 你不過就是利用了人心,你不過就是随便擺弄了你的棋子,然後你看着棋子厮殺, 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坐收漁翁之利便好,不僅如此,你這個罪魁禍首卻還要被人稱贊成重情重義,拯救林家于危難之中,想來等我爸爸出局,你也會以同樣的方式收拾白家的殘局,畢竟你是白家的女婿,你幫着岳家經營公司也沒有什麽。”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沖他道:“操縱人心,玩弄局勢,真的誰都不如你。”
她說得那麽平靜,她并沒有在責備他,她只是在很簡單的陳述,可是他卻覺得她的話像是刀子一樣。無法形容此刻心裏是什麽感覺,他從小到大遇到過很多狀況,好的,不好的,他都能迎刃而解,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麽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竟然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她說的對,他就是一個善于操縱人心,玩弄局勢的權謀家,可是聰明如他,心機深沉如她,這個時候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想要抱住她,可是她看他的目光是那麽冷,那種冰冷像是在她周身鍍上了一層尖利的刺,讓他根本無法靠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說得沒錯,我确實從一開始就想過要将白家納入棋局之中,我确實是一個野心勃勃善于操縱人心的人。可是你爸爸的錄音帶并不是我交給警察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
白雪已經不想再聽他多言了,她覺得如果再聽他多說一句話,她恐怕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裏,真的會控制不住殺了他。
她沖他指了指門,一字一句道:“給我出去,給我滾出去!”
他要出口的話就這樣被她打斷,好難過啊,真的很難過,可是他沒有辦法對她述說自己的難過,在她眼中,他已經成為了那種最可惡的存在,她曾經告訴過他,如果他敢對付白家的話,那麽她勢必會不顧一切和他來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網不會破的,死的只會是魚,而他就是那條魚。
他後退兩步,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真的是他,沒想到真的是他,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上次她問他究竟是怎麽下手對付林家的,一向對她坦誠的他卻不願意多說,他怎麽有臉說呢?
白雪覺得像是全身力氣都用盡了,腳步沉重得不像話,她彎着腰緩了許久才能找到力氣。
她下了樓,卻見媽媽一臉擔憂沖她道:“你和嘉銘究竟談了什麽?為什麽他飯都不吃就走了。”
白雪沖她笑了笑,安慰道:“沒什麽。”
柳茹雲忙道:“你爸爸現在已經出事,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你和嘉銘千萬也不要出事啊。”
白雪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可是她還是怕她承受不了,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抱住她道:“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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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嘉銘離開之後直接回了魏家,魏太太和魏老太太看到他回來也是一臉詫異,魏太太道:“你不是去國外了嗎?怎麽回來了?”
魏嘉銘沒回答,只道:“爸爸呢?”
魏太太見他面色不太好,以為是他公司裏出現了狀況,便沒有多說,沖他道:“在書房。”
魏嘉銘敲門進去的時候魏承華正在擺弄棋盤,他面前擺着一杯茶,茶煙袅繞中,他的面容看上去竟有些模糊。
魏承華見來人是他也是詫異,“你怎麽跑回來了?”
魏嘉銘走進來,他笑着,仿若閑聊一般問他:“那卷錄音帶是爸爸讓人送到警察局的嗎?”
魏承華沒有說話,沉着臉将白子和黑子布好局,可是他的沉默已經給了他答案。
“我不是跟爸爸說過了,不要再對付白家了嗎?”他的語氣依然平靜。
魏承華總算是擡頭看了他一眼,他的面色更沉,“嘉銘,不要忘了你的理想你的報複,布置了那麽久的局不要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前功盡棄。爸爸一直很欣賞你的果決你的才智,我也一直以你為傲,你說過商場如戰場,而你應該是商場中骁勇善戰的王,你也應該是你王國中的主宰,爸爸這樣做只是希望你不忘初心。”
魏嘉銘笑容漸深,語氣透着嘲諷,“所以,爸爸你希望我成為那種冷血無情只知道殺伐決斷的征伐者是嗎?”
魏承華望着他,有些怒其不争,“你究竟是怎麽了?!林家和白家不都是你一直以來的計劃嗎?你費了那麽多的心思,花了那麽多的代價,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了為什麽又退縮了!這不該是你,你不該是這個樣子!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了?”
魏嘉銘閉上眼睛,臉上的笑意在一瞬間收斂,他鬓角的肌肉劇烈的抽-動了幾下,再睜眼,他的眼中一片沉寂,如深夜中沒有風吹拂的湖面,他的聲音很沉,有一種可以讓人內心顫動的力量感:“我愛上白雪了。”
魏承華:“……”
他勾唇,目光很冷,“如果因為這件事我失去了白雪,那麽我真的會變成一個冷血無情,只知道殺伐的野心家。”他目光盯着魏承華,一字一句道:“我會如爸爸所願!”
他說完轉身離去,空留下魏承華僵直着身體坐在棋盤前。
一室寂靜。
晚上白雪陪在柳茹雲身邊,陪她一起睡,媽媽可能是年紀大了,和她聊着聊着天就睡了過去,可是白雪卻一直沒有睡意。
不過媽媽也睡得不踏實,大概一直在做噩夢,一會兒叫着爸爸的名字,一會兒又叫着她的名字,白雪急忙摟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就像小時候她做噩夢時媽媽拍着她的肩膀那樣,果然沒一會兒媽媽就沒有再夢魇了,而白雪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昨天白雪回來得着急,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都沒有帶,這實在是不方便,所以第二天白雪一早就回了一趟海藍灣拿東西。
只是很意外的,她推開房門的時候發現魏嘉銘居然在房中。按理來說他國外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他應該會過去繼續處理才是,怎麽他還呆在這裏?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魏嘉銘正閉着眼睛靠坐在躺椅上,他的腳邊堆滿了煙頭,他身旁放在桌上的煙灰缸中也積累了滿滿的煙屁股。他看上去疲憊極了,面色有些白,渾身無力癱坐在躺椅上。
不過大概沒有睡着,他聽到推門聲便猛地驚醒過來,見到來人是她,他愣了一下,随即便下意識站起身。
“你……回來了?”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好像聲帶被石頭磨過一樣。
白雪從衣櫃中拿出行李箱,一邊往裏面裝東西一邊沖他道:“我回來拿東西的。”多餘的話她不想多說了。
她将衣服裝完,又開始裝她的洗漱用品,化妝臺上堆滿了各種化妝品還有香水,都是他送的,她看了一眼,想起那天他對她說,“我是你的老公,我送你禮物還需要理由嗎?”反正她應該也沒心思化妝了,所以她一樣也沒帶。
收拾好一切,她一轉頭看到他還保持着那個姿勢站在那裏,就仿若他的雙腳被藤蔓纏住了一樣,他就那樣看着她,沒有他那往日裏淡定從容的笑意,蒼白的臉色帶着一種死寂。
她握着行李箱往門口走去,而他就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幾個大步走過來猛然拽住她的手腕。
白雪幾乎就是在手腕被他的大掌挨上的瞬間便将他甩開,也不知道是一夜沒睡太過疲憊還是受到的打擊太大讓他精力全無,他竟然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
“不是我做的,錄音帶不是我送出去的,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他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白雪冷笑一聲道:“就算錄音帶不是你送出去的,但是設局套路我爸爸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他望着她那張決絕的臉,他突然就笑起來,說道:“對,我是對你爸爸威逼利誘過,但是你仔細想一想,你覺得他說服林漢國做假賬真的只是擔心我會對你怎麽樣麽?他也有他自己的貪心,如果他真的剛正不阿,誰都利用不了他。”
白雪道:“你夠了!不用再為了你的貪得無厭狡辯!你魏嘉銘就是個手段狠辣,無惡不作的人!”大概是真的氣急了,白雪說話的語氣不免有些重。
“貪得無厭,手段狠辣……”他突然仰頭望着窗外,他目光微眯,有點點鋒芒在眼底凝聚,他轉身,走到桌前,動作從容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他握着酒杯卻沒有喝,他晃動着酒杯,他目光端詳着酒紅的液體,笑容綻放在嘴角,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淡定從容,那個優雅自得的魏嘉銘,只是除了面色比平時蒼白了一些以外。
“你說得沒有錯,我就是貪得無厭的人,可是貪心并沒有錯,人都是貪心的。”他偏着頭望着那随着手臂晃動時起時伏的酒面,眼神越發犀利起來,“我還記得二十年前,魏家遠遠沒有現在這麽景氣,魏家的橡膠生意越來越難做,我看着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在別人面前卑躬屈膝。冷眼,鄙夷,被人罵成是敗家子,所有人都說魏家恐怕要在我爸爸手上敗掉了,那時候我就在想,我總有一天會讓那些曾經對我家族冷眼的人臣服在我面前,我要告訴所有人魏家不可能敗掉,永遠不可能。我十幾歲就已經知道了人情的冷暖,我比同齡人更懂事更成熟,也更優秀。我上中學就開始接觸商場上的事情,我學會了怎麽與人打交道,學會了虛與委蛇,學會了用面具僞裝我的野心。”
“我要将魏家發揚光大,我要讓它成為商界獨一無二的存在,我的信念如此堅定,我充滿了鬥志,因為有着強大的信念。我将商場看成了戰場,而我誓要做戰場上主宰一切的王者。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我将家族企業進行了一番改革,放手開始做電子這個新興産業,每個人都不相信我,可是後來的成績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魏家越來越強大,逐漸吞并了不少小公司,可是這遠遠不夠,我要的還有很多。我日以繼夜,永遠想着的都是如何擴大魏家的版圖,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好好的,原本那塊最大的蛋糕已經快成我囊中之物了,可是偏偏出現了意外!”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最後這句話,他握着酒杯的手驟然收緊,那杯子竟然直接被他給捏碎了,碎片紮進了他的手中,頓時便有鮮血順着手心流下來。
他卻像是毫無所覺,他擡頭向她看過來,她看到他雙眼泛紅,他就像是一頭突然被拔掉了利齒的野獸一樣,本應該鬥志昂揚的他一瞬間失去了自己鬥志昂揚的資本,他憤怒無奈,絕望卻又不甘。
他一步步向她走過來,可是屬于野獸那種兇煞的氣場還在,望着他的靠近,她竟本能的生出恐懼。
而他卻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那發紅的雙眼緊緊盯在她的臉上,可是他卻笑着,沙啞着聲音問她:“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要成為我的意外?”
為什麽要讓我只為征伐的心落在你身上?為什麽要讓我知道和女人睡覺的滋味,為什麽要讓我沉淪其中,我原本可以成為沒有愛欲的野心家,我原本可以一直壞下去,可是你為什麽要讓我知道和你在一起的美妙,讓我體驗到和你耳鬓厮磨的溫情。
白雪怔住了,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此刻的狀态看上去真的很可怕,渾身戾氣盡顯,可是他的雙眼中卻又泛着紅暈,被拔了牙的野獸,縱然再有戾氣又如何,他已經沒有辦法厮殺了,這樣的無能為力卻又讓人心疼。
她有那麽一瞬間想過要動搖,可最終她還是收回目光,拉着箱子向門口走去。然而才一轉身他便從身後抱上來,他戾氣全無,有些緊張又有些無措懇求她,“不要走!不要離開!你爸爸不會有事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
剛剛霸氣述說自己野心的他好像一瞬間不在了,他的聲音緊繃得不像樣,像是随時都會斷掉。
白雪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掙開他的手離開了。不知道他會怎麽樣,可是那已經不是她該考慮的問題了。
她回到家中,卻見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織手套,她看上去已經沒有昨天那麽悲傷了,見到她進來她便沖她說:“天氣冷了,我給你爸爸織幾雙手套送進去,免得他在裏面遭罪。”
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還不如想辦法讓未來過得好一點,母親永遠都是這麽樂觀的。
晚上白雪陪媽媽說了一會兒話,等媽媽睡着了她才離開,可是回到房間她卻怎麽都睡不着,她悄悄拿了杯子和酒去了外面。
游泳池裝了霓虹燈,泳池邊上還有幾張沙灘椅和一張小桌子,她随便找了一張沙灘椅坐下,倒了一杯紅酒喝掉。
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沒有回頭,知道是嚴飛白。嚴飛白在她旁邊的沙灘椅上坐下,問道:“怎麽還不睡覺?外面這麽冷,小心着涼了。”
白雪道:“睡不着。”她說完又倒了一杯,正要喝下,嚴飛白卻一把奪過她的杯子道:“不要喝太多了,義母會擔心的。”
嚴飛白說得很對,在家裏喝酒,如果母親看到了會擔心的。可是她真的很想喝酒,沒有哪個時候有現在這樣那麽想一醉方休的。
白雪便同他商議道:“我想喝酒,去你的公寓喝好不好?”
嚴飛白一向都是順着她的,所以他沒有多想便點點頭,“好。”
他怕她光喝酒會傷胃,順路還買了幾個小菜,嚴飛白的公寓裏有他自己珍藏的酒,他随便拿了一瓶開了,白雪一看這酒就吓了一跳,忙說道:“這可是珍藏版啊,就這麽喝了?”
嚴飛白沒當成一回事,笑道:“酒嘛,反正都是拿來喝的。”
不得不說這個義兄還是挺夠意思的。
這個時間只能買到烤串,嚴飛白怕她嫌髒還特意繞了些路去一家幹淨衛生的地方買。不過烤串配紅酒倒是也挺有意思的。
白雪撸了一口串便喝一杯紅酒,嚴飛白擔心她喝得太急了打腦,不停勸她喝慢一點。只是這個時候她怎麽聽得進去勸呢?
幾杯酒下肚,她的腦袋已經有些暈了,她一手撐着下巴,問他:“你說為什麽人都這麽貪心啊?”
嚴飛白道:“世間萬物都是貪心的吧,不只是人。就像自然界中,植物只有長得最高才能搶到最多的陽光,而動物只有相互厮殺才能搶到最好的地盤,人類又更複雜了,競争就更是殘酷。”
白雪又灌了一杯酒,笑道:“也是呢。”
她擡頭向嚴飛白瞟了一眼,他坐在她對面,有一口沒一口喝着酒,非常有耐心的陪着她,其實白雪很清楚的,“白雪”的死嚴飛白有一定的嫌疑,和他單獨一起喝酒什麽的其實是一件冒險的事。可是在事情大白之前她還是願意相信他的,如今除了父母之外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了。
又是幾杯酒下肚,白雪便徹底倒下了,嚴飛白叫了她幾聲她都沒答應,他便知道她多半是醉倒了。
嚴飛白無奈的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卻是猶豫了一會兒才将她打橫抱起,他将她抱到了房間中,将她放在床上。
她睡得很熟,臉頰紅彤彤的,嘴唇也泛着一種酒紅色。他坐在床邊看着熟睡的她,一時間竟舍不得離開。
看着看着他竟然入了神,直到一陣敲門聲将他的思緒拉回,這麽晚了會是誰在敲門。他怕敲門聲會吵醒了她,急忙出去将監控視頻打開,看到門外站着的人他眉頭一皺,這個時候她實在不應該來這裏。
只是敲門聲還在繼續,以防她會吵醒白雪,他這才将門打開。
門外的女子看到嚴飛白還是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嚴飛白一臉冷沉問道:“你怎麽來這裏?你應該清楚,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該出現在這裏。”
女孩很害怕他,小心翼翼說道:“真的很抱歉,我……我出了一點急事,我自己沒有辦法處理,所以想求嚴先生出面幫我處理,我知道打擾嚴先生是我不對,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嚴飛白卻問也懶得問她出了什麽事,只冷冷道:“馬上離開這裏!”
女孩吓了一跳,卻也不敢再說話了,立馬道:“好,我馬上走。”說完她果然就轉身走了。
嚴飛白将門關上,可是一轉身卻看到白雪站在房間門口,嚴飛白當即便愣了一下,随即便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沖她道:“怎麽出來了?”
白雪腦袋暈乎乎的,可是她還是認出了剛剛那個女孩,她曾經在嚴飛白門外看到過她,當時她手上和脖子上都有淤青,整個人虛弱得不行。
白雪迷離的目光望着嚴飛白,他一身休閑裝,陽光又清爽,他怎麽可能是會上地網的人呢?
然而因為有酒精的作用,她的理智已喪失了大半,她直接沖他道:“你看過《穿貂皮大衣的維納斯》嗎?”
嚴飛白:“……”
白雪又道:“‘針刺,勒絞,你想怎麽玩都可以,只要不玩死我。’這些話是你對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