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誤解
“真的？這樣也好。”, 其他人聽了秦工的話，這才微微松一口氣，項目陷入瓶頸, 遲遲不見突破，他們也着急啊。
“還有一個月，房子大概就能全部建好了。”，宋德令現在每天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叼着煙袋把整個村子都走一圈兒。看着一棟棟漂亮的房子拔地而起, 祥福村一天一個樣, 心裏別提多美了。眼見着祥福村就要變成宋寶珠畫的那樣，一個破舊的小山村變成那樣，他這個村長也許就要變成古往今來最能幹的村長呢。
雖然他沾了宋寶珠的光, 但寶珠不也是祥福村人嗎，還是他的堂侄女，所以都一樣。
他美滋滋的想着，越想臉上的笑容越大。
祥福村熱火朝天地蓋房子，唯有知青點這邊沒怎麽動，當然不會動, 能免費給這些知情提供一個住處就不錯了, 難道還要給他們也建這樣精美的房子？想什麽呢！
“已經有建好的房子, 我去看了，太美了，比城裏那些小洋房還好看。那地板, 噌亮的, 都能照出人影來。”，一個年輕的女知青氣喘籲籲地跑回知青點說道。
知青點現在又擴充了, 後面每年都會來人, 陸陸續續加起來差不多已經有七八十人, 原來騰出來的破廟當然住不下，祥福村的人就幫助他們蓋了些茅草屋。這些人之前哪幹過這個，蓋房的時候不仔細，茅草紮得不嚴實，一到下雨的時候屋子裏都會淅淅瀝瀝的。
“小紅，你進裏面去看了？”，問話的是一名剪着齊耳短發的女知青，只見她眉如遠黛，一雙眼睛仿佛含着秋水。
“強子哥他們家的房子之前就建好了，今天一家去看房子，我就跟着進去看了看。” 小紅有些不好意思。
“喲，你這是和強子定下來了？”有人打趣小紅。
小紅羞紅了臉：“哪能啊，我就是和玲子玩的好，她讓我去看的。”，玲子是強子的妹妹，不過小紅心裏對強子還是有些意思的，但是她看了看那個齊耳短發的女知青，唉一聲。
強子哥是宋家人，雖然和宋寶珠那一方已經隔了兩房，不如和宋德令宋德林那一房親，但至少好幾代前是同一個祖宗，多少都沾親帶故。現在宋家是祥福村的大姓，也因為宋寶珠，宋家人在祥福村的地位頗高。宋志強算是宋寶珠的遠房堂兄，長得一表人才，笑起來開朗陽光，比城裏來的這些知青看起來健壯帥氣多了。
要是真能嫁給宋志強，她是很願意的，祥福村的日子不錯，吃的穿的比她在家裏還要好，現在又建了這種房子。可惜宋志強喜歡的是對面的齊耳短發知青，吳梅。
吳梅是去年來的，因為她出色的外表，不但贏得了知青點很多男知青的心，村裏很多大小夥子也對她起了心思，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追求。但吳梅好像沒對誰動心，雖然村裏那些小夥子送的東西她都來者不拒，但也沒看出她對哪一個有特別的優待，全都愛答不理的。
緊接着又有一個女知青跑回來了，她滿臉緋紅，跑回來就去了就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水。
她便是最先來到祥福村當知青的張小小，和她一起的韓玲從屋子裏出來遞給她一張手帕：“怎麽跑的一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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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去建安的新房子看了，韓玲姐，那房子太漂亮了，又大又敞亮，嬸子說了，等搬進去後就讓我和建安馬上結婚。”，張小小笑呵呵地說，又問韓玲：“韓玲姐，你和二牤哥也快了吧？”
韓玲摸摸她的頭，也不否認：“胡嬸也是這樣說的，等搬進了新房子就讓我和二牤結婚，到時候我和二牤住三樓。”
“太好了韓玲姐，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張小小和韓玲是第一批到祥福村的女知青，她性子柔弱，韓玲卻柔中帶剛，前前後後幫了她不少，張小小不知不覺就對韓玲形成了依賴，現在确定了韓玲也會和宋二牤結婚，心一下就定了。
韓玲也把張小小當成了自家妹妹，笑着點點頭。
這時蕭序從外面進來，張小小忙招呼他：“小序，飯煮好了在鍋裏熱着呢，一會兒就吃啊。”
蕭序笑着點點頭。
小紅豔羨地看着韓玲和張小小，真好，她也想嫁在祥福村，祥福村的日子比城裏還好過，嫁了就吃穿不愁，還能住上漂亮整潔的大房子，可惜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
在一旁的女知青們聽到張小小和韓玲的談話，有些意動但又有些顧慮：“小小，房子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麽好？”
“那是當然，你們不都看到了嗎？”
“在外面看确實很漂亮，但裏面我們又沒進去看過。”，這些女知青被張小小帶回來的消息弄得搖擺不定，要不也嫁給祥福村的人算了，知青點這邊的居住條件實在太差了，每逢到了下雨，屋子裏就到處漏水，被子都能打濕。寒冬臘月更不好過，寒風和飛雪呼呼地往屋子裏灌，他們又不會盤炕，能活下來全靠分下來的棉花。祥福村不缺糧食，莊稼高産，便騰出來一些地種棉花油菜這些，有了化肥，棉花姐的又大又蓬松，完全能夠滿足村民們的需求，他們這些知青也算是跟着沾了光。
吳梅這時候輕輕哼一聲：“你們不會也想着嫁給祥福村的人吧？”
被說中了心思的幾個女知青互相看看，有人便道：“嫁到祥福村有什麽不好，吃得好穿得好，現在連住得都這麽好，比城裏的日子還舒坦。”，她們在家的日子可沒這麽好過，一大家子擠在小小的兩間房裏，雖然不用擔心漏雨，但睡得就是一個小角落，整層樓只有一個衛生間和洗漱室，每天無論上廁所或者洗臉都要排隊，哪裏比得上祥福村。
吳梅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祥福村再好，也就是一個農村，到天了也就這樣，你們可想好了，要是嫁到了祥福村以後再想回城可就不容易了。”
“現在這情況，誰知道還能不能回城？再說回城又怎樣，你确定回城了就能找到工作嗎？結婚了就有錢用有大房子住嗎？要是還像以前一樣，我寧願住在祥福村。”，其中一個女知青顯然是打定了主意。
吳梅眉頭皺得更緊，她看着意動的人很多，好像是她選錯了一樣。
“随你們，以後別後悔就是了。”，她心裏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她真關心這些人的生活，而是怕所有女知青都選擇嫁到祥福村，那她一個人再住在知青點就顯得很突兀了。
“吳梅，你條件這麽好，其實可以挑村裏條件好一點兒的男同志嫁了啊，那麽多男的喜歡你。”她們想嫁也不是那麽容易呢，祥福村條件好，想要嫁進來的姑娘數不勝數，她們空有一個城裏人的身份，沒有父母兄弟也沒有錢財，連那些村裏的姑娘都不見得比得上。
“你們要嫁就嫁，反正我是不會嫁給農村人的。”，她長得這麽漂亮，什麽人嫁不到，之前在城裏還有幹部家的兒子和她說親，不過她一直挑挑揀揀，婚事沒成不說，還沒躲過下鄉。她有自信，只要一回到城裏，肯定能嫁一個比之前那個家庭背景更好的對象。
“你不嫁，可是那些男人給你的東西你可是照收不誤，你這算什麽呀，白吃白拿別人的，不就是耍着別人玩嗎！”，女知青之間也各有各的心思，吳梅被那麽多男知青簇擁着，有好些女知青心儀的男人也圍着吳梅轉，心裏早就有氣了，這會兒便忍不住說了出來。
“那又怎麽了？他們自己樂意的，我又沒開口讓他們送。”，這倒是實話，任憑那些男人再熱情，吳梅始終冷着一張臉。偏偏無論是男知青還是村裏其他大小夥子還就吃她這一套，越發上趕着。
這話把其他女知青氣個倒仰，小紅咬了咬嘴唇，心裏有些不痛快，她那麽喜歡宋志強，吳梅卻把宋志強當傻子一樣耍着玩。
長得漂亮真的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糟蹋別人的心意嗎。
蕭序看了一眼吳梅，沒說話。他想到了宋寶珠，宋寶珠以後長大了，肯定會比吳梅漂亮的多，吳梅根本無法和她相比。但他确定，寶珠肯定不會像吳梅這樣，她只會靠自己的本事吃飯。
張小小和韓玲坐在一邊，張小小撇了撇嘴，很是看不上吳梅這樣，當然也看不上那些上趕着的男人，還好她和韓玲姐的對象不會這樣。
“韓玲姐，我聽說二牤哥他們廠子效益好，最近又長工資了，以後你可跟着享福了。”
韓玲笑了笑沒說話。
正說着呢，宋二牤就過來了。“玲玲，我媽做的紅燒肉，還是熱的，等會兒一起吃。”他手裏提着一個罐子，罐子裏的香味不斷往外溢。
韓玲忙上前接住：“二牤哥，你們吃飯了嗎？我們的飯好了，沒吃的話和我們一起吃吧。”她和張小小還有蕭序三人一起搭夥。
宋二牤笑笑：“好啊。”，他現在要去城裏上班，也就下班了能和韓玲在一起呆一會兒。
屋子內住的人多，隔成小間，除了冬天實在沒法子，其餘時間他們都在外面吃飯。
宋二牤熟練地将桌子擺好，蕭序幫着端菜。
“二牤哥，這菜是韓玲姐做的，怎麽樣，味道不錯吧，以後結婚了你可有口福了。”，張小小視線在宋二牤和韓玲玲兩人身上轉了轉，打趣着說道。
韓玲悄悄掐了掐張小小的胳膊；“吃你的飯。”，低下頭去，臉色紅了，恨不得埋到碗裏，雖然這門親事已經算板上釘釘，但當着這麽多人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宋二牤則滿是笑意地看了韓玲一眼：“對啊，是我的福氣。”，他媽也非常喜歡韓玲，連堂嬸王桂芳都說韓玲這閨女不錯，宋二牤自然懂得珍惜。
吃完飯，他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玲玲，這些錢你拿去買點兒自己喜歡的東西，你們女生不是喜歡買些頭油潤臉膏嗎，要是不夠你再和我說。”
“你給我的錢我都存下來了，手裏還有呢，暫時不用。”
“聽話，我們結婚你也要置辦嫁妝，這些錢都是我交給家裏後自己的，以後每個月我都給你十塊，你放心大膽的用，我漲工資了。”，和韓玲确定關系後，宋二牤雖然時不時都會給韓玲一些錢，但不過三塊五塊的，既然快結婚了，韓玲就是他的媳婦，他以後的錢自然要全交給韓玲保管。
韓玲拿着錢感動不已，她知道宋二牤的情況，工資交給家裏一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宋德令和胡玉會讓他自己拿着，這些錢就是他剩下的全部了。
周圍的女知青一臉豔羨，韓玲的運氣可太好了，宋二牤是村長家的兒子，又和宋寶珠關系好，自己有一份正式工作，沒結婚呢，就能按時上交錢財，結婚了錢不得全部交給韓玲？要是再幸運一點兒，說不定韓玲也能有一份正式工作。
吳梅的視線掠過那一疊錢，若有所思。
宋二牤呆了一會兒就走了，蕭序也跟着他一起，他要去找村裏的會計對賬，還想去找寶珠。
恰好兩人走了沒一會兒就遇到了宋寶珠，宋寶珠剛好和宋德令看 完了一圈兒村子的房子，正要回家。
宋二牤便和宋寶珠蕭序分開。
“蕭序，你吃飯了嗎？”，宋寶珠一邊問蕭序，一邊還在想問題。
蕭序看她視線放空，就知道她剛剛就是随口一問，腦子肯定又在想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低低地嗯一聲，眼見着宋寶珠要踩在一邊的水坑裏，蕭序忙一把将她拉了過來。
宋寶珠哎呀一聲：“不好意思啊。”
蕭序低聲道：“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兒，回去再想。”
宋寶珠頗為苦惱：“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腦子裏的東西太多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除非徹底陷入深度睡眠，否則她腦子就像陀螺一樣高速旋轉，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疊出不窮，這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
蕭序被她苦惱的小表情逗笑。
“二牤。”，兩人正說這話，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蕭序皺眉，這不是吳梅的聲音嗎。
宋寶珠凝神也聽了出來，她腦子太好使了，哪怕沒有特別關注，只要見過或聽到一次就能想起來。
拉了拉蕭序，兩人輕手輕腳往聲音傳出的地方走。
只見吳梅清清淡淡地站在宋二牤面前，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就這麽看着宋二牤。
她長得太好看了，一般的男同志被這麽看着，立刻就會變得手足無措臉色爆紅。
宋二牤因為和宋寶珠的關系好，看多了宋寶珠，覺得吳梅也就這樣吧。見一向不愛搭理人的吳梅竟然攔住他，宋二牤十分不理解：“有事？”
吳梅皺眉，這人怎麽回事，她都親自找他了，難道他還不懂是什麽意思？
“你沒事？沒事的話那我就走了。”，宋二牤決定繞開吳梅。
吳梅見宋二牤真的對她無動于衷，心裏極度不舒服，這人怎麽不像別的男人一樣圍着她轉？
好勝心起，吳梅淡淡開口：“我也缺錢，好久沒買雪花膏，我的臉都皲了。”，這下宋二牤總該懂了吧。
宋二牤恍然大悟：“你要找我借錢？可是我的錢都交給家裏了，剩下的也給了韓玲，身上沒錢了，不好意思啊。”說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決定快速繞開吳梅。當他傻子啊，他的工資也是上班掙來的，吳梅和他無親無故，自己又沒有收入，要是把錢借給了她，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嘛，他傻了才借錢給吳梅。
宋寶珠看得發笑，雖然沒在意過吳梅，但也聽家裏人說起過她，這人哪裏是想借錢，明明就是想二牤哥像別的男人那樣白給她好處。
蕭序看得皺眉，吳梅怎麽招惹韓玲姐的未婚夫。以前那些男人自願對吳梅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不說了，現在宋二牤和韓玲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吳梅還故意這麽做，這就很不要臉了。
蕭序把宋寶珠送回了家。
宋家的新屋子也建好了，就在老房子的地基上，只等新屋子裏的家具徹底風幹後就搬進去。
蕭序看着這棟新屋，像老房子一樣也是坐南朝北的三面院子，但院子有三層，在原來的地基上起碼擴充了四倍。比他家之前在首都的院子還要氣派。
宋寶珠悄悄告訴他；“這次新屋建的非常大，屋子很多，給你留了一間房，韓玲姐和小小姐結婚後就要搬離知青點，到時候就沒人給你做飯了，你就來我家住吧，喏，就是那兒，在我屋子的旁邊。”，宋寶珠指了指西邊的院子第二樓的一個房間。
蕭序愣住了，他根本就沒想到宋寶珠會給他留一個房間，“我....我...”他想問他配嗎，宋寶珠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
“別我啊，你不想搬來？”，宋寶珠狐疑地看着他。
蕭序深吸一口氣：“我想。”，他想住在宋寶珠的隔壁。
宋寶珠這才笑了：“就是嘛，我就說你不會那麽傻。等你搬來了我帶你去看我的實驗室。”，她的實驗室建在地下，整個底下一層都是連通的，除了她，沒給權限的人誰也進不去。
蕭序點點頭，嗯一聲。
看着宋寶珠進了屋子，蕭序才回知青點，腳步比以往多了幾分輕快。
他嘴角含笑，剛靠近知青點，就聽見争執聲傳來。
“吳梅，你什麽意思？你去找二牤哥幹什麽？”，張小小氣得聲音發抖，和韓玲站在一邊質問吳梅。
吳梅皺了皺眉：“我怎麽了？”
“你怎麽了？你跑去攔着二牤哥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不知道你什麽目的？你不就是看到二牤哥對韓玲姐好又有錢，所以就想把他搶過去嗎！”
原來之前吳梅和宋二牤的談話被出去洗衣服的張小小聽見了，她見宋二牤沒理吳梅，心裏狠狠出了口氣，又怕吳梅以後再使手段，便連忙跑回來告訴了韓玲。
吳梅對男人的吸引力誰都無法否認，宋二牤能抵得住一回不見得能抵擋得住第二回 。
韓玲以前一直對吳梅的事都是眼不見心不煩，沒想到吳梅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宋二牤的身上。
吳梅否認：“你們想多了，我沒那個心思想搶他。”，她的确沒心思搶他，起初只是看上了宋二牤的錢，但見宋二牤對她毫無心思，好勝心便起了，心裏發誓一定要讓宋二牤像其他男人一眼圍着她轉，至于誰嫁給宋二牤，她才不在乎，她要的事宋二牤圍着她轉的心和他手裏的錢。
“啪！”，只見韓玲一言不發，沖到吳梅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在吳梅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冷聲道：“你喜歡仗着有副好相貌就把那些男人當狗一樣逗着玩兒，我沒意見，人家願意被你逗，這是你的本事，也是他們活該！”
圍觀的男知青們中有對吳梅動心思的，被韓玲說的面色讪讪，韓玲這不是罵他們是狗嗎。
“但你不該碰我的男人。他和那些男人不一樣，你要是再敢招惹二牤，我不會放過你的！”，韓玲性子沉穩，在知青點人緣很好，這還是大家第一次看到她發火。
“吳梅，給你一句忠告，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別老想着吊男人，你自以為一個動作就能勾的那些男人五迷三道，很有魅力很了不起，不想着怎麽進步，只想着靠男人，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比誰都清高的樣子，你這樣子和一朵交際花有什麽區別？好自為之吧，再這樣下去，你小心玩火自焚！”韓玲冷冷地甩下這句話就進了屋子。
張小小看到的更加堅定了她選擇宋二牤的決心。遇到宋二牤這樣的男人是她的福氣，既然這樣，她就更應該珍惜，要抓緊到手的幸福，誰破壞誰就是她的敵人。
知青點一下子無比安靜，吳梅捂着臉站在知青點外面呆立了好久，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被人打了。
而以前那些圍着她轉的男知青眼見着她被韓玲打了，卻沒有一個站出來幫着她說話的。怎麽會這樣？
女知青指着她竊竊私語，看她們一臉看笑話的表情就知道說的不是什麽好話，這會兒肯定在幸災樂禍。
至于那些男知青，她目光看過去，那些男知青的視線就避開了。
蕭序走進來目不斜視地從她旁邊經過。
吳梅捂着臉進了自己的屋子，一間茅草屋可不會只住一個人，這間茅草屋屋裏住了三個女知青，見她進來，讨論的聲音竟然也沒停下。
“真以為自己仗着一張好臉就能為所欲為，這下碰到硬茬子了吧。”
“韓玲姐平時挺溫和的，沒想到真碰見事了這麽厲害。”一個女知青感嘆。
“那當然，她是最先來到祥福村的，和祥福村的寶貝疙瘩寶珠關系還挺好，現在又要嫁給送二忙了，馬上就成了宋家人，她怕誰！”
宋家人，宋寶珠，一個個名字往吳梅耳朵裏鑽，她才來祥福村不到一年，根本就沒了解過宋寶珠，只顧着和男人周旋從他們那裏要好處了，壓根就不知道宋寶珠到底有什麽了不起。
這兩個女知青根本就沒避開她的意思，吳梅呆了一會兒決定出去透透氣，剛走出去，又聽到兩個男知青議論。
“果不其然，吳梅又去招惹別的男人了，她也真是好笑，剛剛那眼神看着我們是什麽意思？她自己把我們吊着玩，難道還以為我們會為她沖鋒陷陣得罪韓玲？韓玲馬上就要嫁給宋二牤，那就是宋寶珠的堂嫂，誰會平白無故得罪她？吳梅玩兒我們，我們也玩她罷了，做做樣子而已，她還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雙呢。”
“就是，她這樣的女人也就逗逗趣，又不能娶，誰要是娶了她，那綠帽子還不一頂連一頂的帶，又不是我媳婦兒，我幹嘛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得罪宋家人。”
吳梅如遭雷擊。
被女知青議論，她認為是自己長得漂亮遭人嫉妒。但萬萬沒想到，自以為拿捏的死死的這些男知青竟然是這麽看她。
那村裏那些男人呢，也像這些男知青一樣嗎？
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對男人的魅力，現在這些男人卻告訴她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她自以為實在逗着這些男人玩，但這些男人卻說也是在逗着她玩兒，壓根就沒有娶她的心思。
這一刻吳梅心底的支柱崩塌了，她沒想過嫁給這些男人，但這些男人不能把她也不當回事。
怪不得韓玲說她會玩火自焚，原來這些人都是這樣看她的。
宋寶珠自然不知道無意間看到的一樁小小的熱鬧竟然會在知青點鬧開，她這會兒已經進了自己的實驗室。
整個實驗室建在新房子的底下一層，打通後無比空曠，牆壁被她用特殊的材料做了特別的隔音處理，一點兒聲音都透不出去。再把實驗器材打造出來，這裏就是她理想的實驗室了。
剛從實驗室出來，神出鬼沒的十五就現身了，“小宋老師，首都科學院那邊研究太陽能的項目陷入了瓶頸，領導們想請你幫幫忙。”
宋寶珠恍然記起：“那個啊，之前我原本是打算推一把來着，後面有事就給忘了。但過了這麽久，他們竟然還沒研究出來嗎，我不是都給了實驗資料嗎？”
宋寶珠覺得匪夷所思，實驗過程和數據都給了，單獨研究項目應該不難吧，怎麽拖到了現在還陷入瓶頸了呢。
十五欲言又止：小宋老師，你可能對一般的普通人有什麽誤解，這個實驗本來就很超前，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聰明的。
作者有話說：
稍後捉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