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誘哄
自從得了那枚勳章和親筆信後, 宋寶珠發現家人們連走路的動靜都小了很多，好像生怕驚動到它們似的，這種狀況持續了好幾天才算慢慢好轉。
又過了幾天, 宋寶珠聽說農業局的專家們回來了，便和宋志東他們一起去了縣城。
果然，這次去農業局，大家都在。見了宋寶珠無比熱情, 知道宋寶珠是因為知道他們回來後才特地來縣城後更是無比感動。
“小宋老師, 你是不知道，這次我們去交流，差點就回不來了。”, 王專家這會兒還心有餘悸，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
宋寶珠好奇：“怎麽了呀？”
接着大家就七嘴八舌将在外面遇到的事說了，聽得宋寶珠咯咯直笑，說了一會兒後，這些專家急急忙忙拿出無數問題想要咨詢她，這次去和外面那些人交流也不是全沒好處, 至少在讨論中他們發現之前以為自己已經了解的知識學的并不是那麽透徹, 和外面那些人講解的時候淺層次的還好, 更深層次的他們就無法解答了，簡單來說，實驗的某些方面他們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現在宋寶珠來了農業局在, 這麽好的機會, 他們怎麽能放過。在外面交流的時候他們是老師，哪怕對面是一群之前比他們專業的大佬, 也得捧着小本本認認真真聽他們講解, 這會兒到了宋寶珠面前, 就一個個變成了小學生，舉着問題上前請教，生怕錯漏了一點兒知識。
在宋寶珠和這些專家們交流的時候，機械廠也出現了一些問題。發電機的生産線是才搭建的，從機械廠原本抽調了一些工人過來，哪怕經過了培訓，操作也不是很熟練，有一個工人因為操作不當，不知怎得就讓生産線停下了。
這生産線可是宋寶珠親手搭建的，原理只有她懂，宋志南是跟着做過一遍實驗，但他根基太淺，就像那些沒弄懂本質的專家一樣，對太陽能發電機和生産線的了解都浮于表面 ，他可以根據宋寶珠給出的原理和步驟按部就班的指導他們制造出太陽能發電機，但出了問題卻不一定能解決。
“怎麽回事啊，怎麽好端端地就停下了呢？”，副廠長這會兒還沒走，他堅決要等到發電機制造完成了親眼看着運回去才放心，倒是李定遠，已經回去華北省發電廠主持大局了，畢竟廠裏離不得人，正副廠長兩人都呆在這兒不合适。
副廠長一聽說生産線停了，頓時急得跺腳：“志南同志，太陽能發電機和生産線都是你發明的，你應該可以解決的吧？”，他倒不是太緊張，既然發明人就在這兒，肯定可以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說起這個，宋志南就一臉郁悶，他和程鐵林成了太陽能發電機的制造者，一時間找上他的人簡直不計其數，随着太陽能發電機消息傳播的越來越廣，他和程鐵林也沒了清閑，從好多地方湧來的人全找上了他們，連電力局電網的人都來了，這些應酬讓他煩不勝煩，後來又慶幸，好在是他，如果換了宋寶珠要面對這些，他可舍不得。
不過宋志南不知道，要真換了宋寶珠，這些人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近身，就因為知道他和程鐵林是冒牌的，所以上面才沒管，甚至樂得讓他倆吸引火力。
“我是太陽能發電機的制造者，但又不會機械修理 ，不一定能修好。”，他和程鐵林肯定是修不好的，只能用這個借口。
“那怎麽辦？”，副廠長聽得既着急又疑惑，是這樣嗎，宋志南都身為制造者也無法解決這些問題嗎。不過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懂，所以宋志南這麽一說，他也就懵懵懂懂得信了。
“得找人來修，我妹妹精通這些，應該能修好。”，只是會修機器，并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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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副廠長才不管那個人是誰，只要能修好機器就行。但聽到是宋志南的妹妹還是驚訝了一下，宋志南同志本身就不大，那他的妹妹最多也就十七八歲吧，小姑娘這麽厲害的嗎！
宋志南不想讓宋寶珠暴露在人前，想着等回去後告訴寶珠，讓她明天一大早跟着他來機械廠，趁着時間早沒人的時候悄悄修好就算了，其他時間這個發電廠的副廠長就像門神一樣天天蹲在機械廠，生産車間他不能進，但是其他地方他能蹲啊，不天天守着，一天沒見到太陽能發電機被造出來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他這樣迫切哪還容得了宋志南耽擱一天哦，喋喋不休地說：“宋同志，你妹妹沒在機械廠嗎，她在哪兒，我去請她過來吧，早點兒修好生産線你們好早點兒生産啊。”
宋志南無奈，只好去農業局找宋寶珠。沒一會兒宋寶珠跟着宋志南來了，一直等在機械廠大門的副廠長正望眼欲穿，看見宋志南忙急切地迎上去：“志南同志，你妹妹在哪兒呢？”，他向後看了看，沒看見能修機器的女同志啊。難道是沒去請？早知道他就死皮賴臉跟着去了，但宋志南同志說什麽也不讓。
“我在這兒哦。”，宋寶珠彎着一對月牙眼睛笑眯眯地和副廠長打了招呼。
副廠長怔愣了一下，忽然笑開：“小姑娘真會開玩笑，志南同志，這是你小妹妹吧，我猜能修機器的是你大妹對不對？你大妹呢？”
宋志南看了他一眼，嘆一聲氣：“沒開玩笑，我妹妹從小就對這些感興趣，我在機械廠上班的時候她跟着我來玩，看一遍別人怎麽操作機器的她就懂了，好像天生就會這個。”
去找宋寶珠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理由，良種和化肥還有發電機都不能透露出去發明者是小妹，但是修理機器卻并不會礙事，再會修理機器，充其量也就是個修理機器的專家，就算有不懷好心的人也不會把這個放在心上。
即便如此，副廠長還是懵了，他嘶一聲：“志南同志，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宋志南點點頭：“沒有，是真的。”，見他這樣，宋志南都擔心等以後他知道了宋寶珠才是太陽能發電機的制造者後會直接暈過去。
副廠長噔噔噔後退幾步，睜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宋寶珠，然後發出感嘆：“這可能就是天分吧，志南同志能發明太陽能發電機，另妹小小年紀就精通機器修理，以後長大了肯定特別了不起。”
宋寶珠好奇地打量他：這就是二哥說那個唠叨的老頭嗎。
宋志南将宋寶珠帶到發電機的生産線跟前，副廠長卻被攔在了外面，發電機的生産制造車間出了宋志南和工人，任何人都不能出入。
宋寶珠進去後很快就找到了問題：“還是搭建生産線的材料不過關，能量對沖之下很容易損耗材料。”，由于現在的工業水平，很難将送寶珠需要的材料制造出來，制造發電機不難，但太陽能發電機核心就在生産太陽能轉換器，轉換器的材料密度要足夠才能承受得住能量轉換的對沖，所以搭建生産線材料的密度也不能低了。但以當前的工業水平根本無法制造出來，宋寶珠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要自己制造複合材料，而制造複合材料又需要單獨打造溶造器，一環扣一環，任何先進的科技發展都不是空中樓閣，需要在前面的基礎上一步步疊加。
由于雲縣這邊找不到制作溶造器的材料，當時宋寶珠就偷了個懶，搭建生産線材料的密度不夠，可不就容易出問題嗎。
“雖然暫時解決了，但以後還是會出問題，只能不斷地修修補補，制造少量的的太陽能轉換器還沒有問題，要是多了以然會出毛病。先這樣吧，我再找找有沒有其他材料能替代。”，宋寶珠修好了生産線，低聲和宋志南解釋道。
宋志南當時全程參與了宋寶珠制造太陽能發電機的過程，對于其中出現的問題他也聽寶珠念叨過，雲縣政府已經盡力了，依舊無法滿足宋寶珠想要的材料密度，沒法子，只能勉強先用着。
宋寶珠出了生産車間，副廠長呼一下就竄了過來；“怎麽樣，小姑娘，啊不對，小宋同志，問題解決了嗎？”，別看人家年紀小，但能解決問題啊，副廠長飛快改口。
宋寶珠笑眯眯地說：“算是吧。”
副廠長聞言對送寶珠豎了豎大拇指，“小宋同志真厲害，你幫着修好了機器，就是幫了我的大忙，小姑娘，叔叔請你去吃飯吧。”，在他想來，這樣一個農村小姑娘肯定是沒見過什麽好東西的，國營飯店應該都沒去過幾次，他是真心想感謝送寶珠，又見她長得乖巧可愛，心下更多了幾分喜歡。
宋志南想阻止：“我妹妹還要回家，算了吧。”
副廠長卻熱情不減：“要的要的，志南同志你不要擔心，我保管把小宋同志安安全全地帶回來。”
宋志南倒不是擔心這個，副廠長的身份肯定沒問題，主要是怕寶珠不願意。
這時候捧着茶杯的胡廠長走了出來，樂呵呵地說：“老張要請人吃飯？正好，我也要下班了，要不我也跟着一塊兒去？志南啊，別擔心，你先忙，吃過飯我就将小宋老....同志給你帶回來。”，差點就說漏嘴了。
胡廠長是機械廠的廠長，宋志南這個太陽能發電機的制造者要巴結，和胡廠長也要搞好關系，聽到胡廠長這麽說，副廠長熱情說道：“那再好不過了，我正好有些管理上的問題想請教請教老胡你。”
宋寶珠對宋志南眨了眨眼，她見副廠長還挺好玩的，便答應了。宋志南見狀只好叮囑宋寶珠讓她吃完飯就趕快回來找他。
寶珠的安全她倒不是太擔心，有宋寶寶在，沒人能傷得了她。
出了廠房大門，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宋寶寶就迎了上來，乖乖跟在宋寶珠後面。她的面部表情和行走間的動作都更靈動了，看起來已經和真人完全沒有區別。
“這是？”，副廠長有些疑惑。
“我妹妹。”，宋寶珠拉住宋寶寶的手。
“難怪我看你們長得很像。”，副廠長恍然大悟。胡廠長倒是知道這個叫宋寶寶的小姑娘是被宋寶珠撿回家的，仔細看了看，發現兩人的确有幾分像，也是神奇。
“不過小姑娘，你一個人可不要到處亂跑啊，身邊必須要跟着大人，不然遇到人販子了可不得了。”，特別是長得這麽水靈的，人販子特別喜歡下手。
宋寶寶笑着點頭：“謝謝叔叔，我知道了。”
副廠長滿意地點點頭，随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剛剛那一幕他好像在那兒看到過，腦子裏一陣靈光，可不是才見過嗎，宋寶珠和他說話就是這副笑眯眯的樣子和這種語氣，連語調上揚都一模一樣。
他暗暗扣了扣頭，姐妹倆會連說話都一模一樣嗎，哪怕是雙胞胎也不多見吧。
不過這到底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副廠長直接把這個疑惑丢在了腦後。
三人到了國營大飯店。
“你們雲縣，別的不說，吃的多，無論是粗糧細糧還是肉食，無論什麽時候想吃都有，要是全國都能像雲縣一樣那該多好啊！”，他們家裏日子還算過得不錯，生活水平卻不如雲縣的一個單職工家庭，真讓人羨慕。
胡廠長知道這裏面全是宋寶珠的功勞，但又不能透露，看着副廠長一個人在那兒感嘆一大通，憋得有點心慌。
也許是平時太缺肉吃了，副廠長在雲縣的這段時間特別喜歡買肉吃，一到飯店就點了一大盤蒸肉和一碗炒肉。
宋寶珠對這些興致缺缺，廚子手藝不好，做得遠遠不如吳招娣做的好吃。她小口小口喝着米粥，宋寶寶把她當成了第一觀察對象，也跟着她小口喝粥。
兩個小姑娘安安靜靜地吃飯，副廠長則和胡廠長說話，：“老胡，你不知道我們單位以前的日子難啊，買燃料需要求爺爺告奶奶，有時候有錢都沒法子，但是買不到就要停電，一停電吧，那些廠子裏的人就找上門來了，說我們沒用，管理那麽大一個發電廠卻連這麽點電力都供不出！這些人站着說話不腰疼，沒用？換了他們去試試！不過這次好了，這次有了太陽能發電機，就再也不用受他們的冤枉氣了，也不用到處求人去買燃料了，看那些人還怎麽在我面前裝大爺！”
他以前可能真的受了不少氣，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的老胡都同情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也是太苦了。”，他們機械廠還好，有之前蘇國援助的機器，廠子順順利利開到了現在，只有別人求着他們拿貨的，他們可不會去求別人。那段時間機器壞了的确急了一會兒，但宋寶珠不就像甘霖神兵一樣天降了嘛，哪怕以後機器壞了也不要緊，只要有宋寶珠在，什麽樣的奇跡造不出來？在宋寶珠制造出太陽能發電機後，胡廠長對此更加深信不疑。
“對吧，你也覺得我們苦吧，我就知道老胡你是良心人。既然如此，老胡啊，你是不是對志南同志也要多一點良心？”，副廠長就差哭的聲淚俱下了，忽然話鋒一轉。
胡廠長一臉懵：“我怎麽對他沒良心了？！”
“老胡啊，裝傻可不厚道。你看看，志南同志是你們機械廠的職工，可是他明顯應該去更廣闊的地方，你知道他研究的是什麽嗎，你知道太陽能發電機意味着什麽嗎？”，副廠長湊近，神秘兮兮地對胡廠長說道。
胡廠長疑惑地嗯一聲：“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他能利用太陽能！你想想看，如果他能制造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太陽能，取代像煤石油柴油之類的燃料，這裏面有多大的利益！你知道其他國家有靠專門賣石油就跻身世界經濟前三的嗎？”
這麽一說，胡廠長也想明白了其中厲害，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你想想，要是我們國家能把太陽能也利用到其他各個行業，甚至向別的國家賣能源，你覺得能幫我們國家掙多少錢....”，副廠長壓低聲音，一臉嚴肅地看着胡廠長。
胡廠長臉色刷一下就白了。難怪，怪不得他會被告誡不要把宋寶珠透露出去，這是多麽龐大的財富，如果運用得當，國家能從中獲得多少利益！他心下發抖，有些害怕了。這樣的利益，別的國家不會觊觎嗎，如果知道是宋寶珠一個小姑娘研究出來的，那....
宋寶珠一直安安靜靜地聽着，聽到這兒，她有些擔心自家哥哥了。她知道首都研究院那邊已經将她的材料拿走着手研究太陽能了，這也是她同意的。宋寶珠希望他們快點兒弄出來，一個太陽能發電機作用有限，研究出無限制随取随用的太陽能源才是焦點，那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焦到那上面，宋志南和程鐵林反而會完全安全下來。
所以要不要幫幫他們加快一下進度呢？
宋寶珠撐着下巴想。
副廠長還在一個勁兒的說宋志南有多危險，把胡廠長吓得面色蒼白。但宋寶珠知道副廠長是誇大其詞，如果真有眼線的話，那些人這會兒肯定會盯着首都研究院那邊，宋志南是有危險，但又沒有副廠長說的那麽危險。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副廠長，想看看他這麽放大宋志南的危險程度到底是什麽目的。
“所以啊，老胡，你不應該把志南同志限制在一個小小的雲縣裏啊，這兒給不了他良好的條件供他研究，也不能好好地保護他，志南同志要是出了事，對國家和人民來說就是不能承受的損失啊！”，副廠長眼圈紅，一副情深意切為宋志南擔心，為國家惋惜的模樣。
“哦，所以要怎樣呢？”，胡廠長幹巴巴地問。
“應該讓他去一個能施展才華的地方啊！”，副廠長急吼吼地說。
“呵呵，你不會說你們發電廠就是那個地方吧？”，胡廠長這下回過味兒來了，感情繞來繞去又是哭慘又是恐吓的，全在這兒等着呢！哼，他和農業局那個胖子争小宋老師的時候這些手段早用過了，都是他玩剩下的手段。虧他還真以為這家夥是真的為了宋志南擔心。
既然上面都知道了，肯定會将宋志南和程鐵林保護起來，哪裏用得着他操心，他還真的差點被這人騙了。
明白過來後，胡廠長在心裏笑得想死，要是這人知道研究出太陽能發電機的根本不是宋志南而是宋寶珠，他費盡心思耍手段根本就用錯了對象後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宋寶珠彎了彎眼睛，捂着嘴巴笑：她果然沒看錯，這個叔叔好有趣。
“不是我們發電廠，是首都電力局，那兒才能讓志南同志真的發揮所長啊！老胡啊，你作為宋志南同志的老領導得勸勸他。”，他們華北省和首都接壤，就在首都隔壁，自知他們發電廠這座小廟留不下宋志南，但首都電力局絕對是最适合他去得地方，到時候宋志南同志要是有了什麽新研究，他們華北省也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哦，這個啊，首都電力局來了人，他們親自來邀請過宋志南同志，但是宋志南同志自己不願意去啊，他就喜歡家鄉，喜歡雲縣。”，胡廠長雙手一攤，笑呵呵地說道。
“你，唉....，我知道你想把宋志南同志留下。”，副廠長以為胡廠長是私心作祟，舍不得勸宋志南離開，便将目光轉移到了宋寶珠身上。
“小宋同志，你是你哥哥的家人，你肯定希望你哥哥未來更好，要不你回去勸勸他，他要是去了首都，以後你也可以跟着去首都見大世面啊，你們家人也許都能跟着去首都呢！首都可好玩了，你不想去看看嗎？”，副廠長誘哄宋寶珠。
宋寶珠倒是對首都挺感興趣的，借機問道：“首都和我們這兒有什麽不同嗎？”
“不同的太多了，馬路有你們雲縣四倍寬，路上全是自行車，還有故宮，廣場，大飛機，好玩的太多了，保管你去了樂不思蜀。”
“哦。”，看來和她在報紙上看得沒什麽區別，淡淡的哦了一聲。
見她反應這麽平淡，副廠長愣住：哦是什麽意思，一般小孩子聽到這些不應該激動地跳起來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沒有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