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專家
“領導，我有法子殺死那些蟲子....”,宋德令拎着瓶子急匆匆跑進辦公室，連門都顧不得敲。
不過這會兒誰也沒空注意這些小細節，所有人嘩一聲站起來，都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老宋，這事兒可不興瞎說啊！”，水沙村的村長不信，瞪大眼睛。
宋德令把瓶子小心翼翼放到桌上，哼一聲：“我瞎說幹啥，騙你們有什麽好處！”
衆人一聽，也覺得宋德令不會拿這麽大的事情開始玩笑。可是怎麽可能呢，市裏派來的專家都束手無策，宋德令能有啥法子。
周施為站起來走到宋德令面前；“德令同志，你說的是真的？證實了嗎？”這這消息實在太過于震撼讓他聲音有些失真，好像飄在空中一樣。
宋德令面對周縣長立刻端正了态度，一五一十的向他說了詳細情況：“您看，這就是用來吸引那些蟲子的水，我們村裏一個小丫頭貪玩兒無意中鼓搗出來的。我們村子的蟲子都燒幹淨了。”
衆人一面不敢相信但又想抱有期望。
周施為這會兒顧不得仔細琢磨宋德令說的什麽小丫頭，他一把緊緊握住宋德令的手：“走走，我們現在就去試驗，如果真的解決害蟲，德令同志，你們村為人民和組織立了大功啊！”
水沙村的村長一向愛和宋德令別苗頭，看宋德令出風頭有些別扭，但又衷心希望這事是真的。
市裏來的專家呆在農業局研究殺蟲藥，那裏捕獲了很多蟲子供他們研究，周施為一行人領着宋德令急匆匆往農業局趕。
農業局在城郊區，圈了很多塊試驗田，周施為一行人到的時候，市裏來的專家正和農業局的人忙着研究殺蟲藥。
“李同志，先別忙了，祥福村的德令同志說找到了解決害蟲的法子，你們快來看看！”，周施為平時文質彬彬，對這些專家特別禮待，這會兒卻顧不得什麽，一進農業局的大門就連聲說道。
市裏的專家隊，由李庚帶頭，他也是到了雲縣才知道這次的蟲害竟然如此嚴重，更讓人絕望的是蟲害的繁殖速度和蔓延速度。來到雲縣這幾天，整個專家隊的人幾乎都不眠不休。即便如此還是屢屢受挫，這次蟲子似乎對以往的殺蟲藥完全免疫，就算有傷害，也根本殺不死，以這些害蟲的繁殖速度，他們研究的殺蟲藥幾乎沒用。
如今害蟲還只是在雲縣境內，這種情況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蔓延到全國，到那個時候才是一場絕望的噩夢。
這種情況下，可想而知他們的壓力有多大。李耕已經将情況拍電報發到了市裏，這麽重大的險情他們無法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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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李耕的判斷，能在短時間內就研究出解決蟲害辦法的人根本沒有。這時候周施為卻突然說找到了辦法，讓他們怎麽相信。
以李耕為首的一衆專家第一反應就是周施為在胡說八道。
因為不眠不休的熬夜，又頂着這麽大壓力，所有人都很煩躁，聞言李耕直接道：“周縣長，您先站到一邊，我們這兒正忙着，沒時間聽你們的胡言亂語。”
這些專家剛從縣裏來的時候個個眼高于頂，覺得一點小蟲害怎麽也不至于讓市裏這麽興師動衆，和縣裏就鬧得很不愉快。
他這麽說周縣長，縣裏其他人就忍不住了：“李耕同志，我們尊重你們的工作和努力，但你也不能這麽獨斷專行，你怎麽就判定我們縣長是在胡言亂語！萬一真的能行呢？”
李耕生平最恨外行人指導內行人，不懂還喜歡唧唧歪歪。他們以為這些蟲害是以往那些小害蟲嗎，這是歷史上從未出現的極嚴重超大蟲患，一個不小心會導致全國顆粒無收，就算舉全國之力也很大可能無法解決，這些外行人憑什麽信口雌黃。
“現在蟲害蔓延速度極快，對我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沒有時間浪費來聽你們的信口雌黃！”，李耕厲聲斥道。
“你們研究了這麽久還不是什麽都沒弄出來，還每分每秒都很珍貴，說出來自己也不覺得好笑！”，縣委幾乎把這些專家供起來了，他們想盡法子給這些專家提供實驗條件。想要實驗儀器哪怕縣裏沒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想法設法的給他們買來，一開始對他們報了極大的希望，現在眼見希望破滅，這些專家态度還這麽橫，心裏積攢的怨氣自然就噴發了。
“小吳！”，周施為倒無所謂這些專家的态度，有本事的人都很驕傲。他知道這次蟲害的難度，沒有解決不代表這些專家沒有真本事。現在大夏國人才稀缺，他很尊重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制止了秘書小吳，對一衆氣得差點冒煙的專家說：“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試試吧。”
其實他自己對宋德令的話也抱着八成的懷疑态度。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解決！”，李耕黑着臉沉聲道。
宋德令自然感覺到了大家都對他的話沒有多少信任。到這會兒了，他也不急了，真不真信不信的馬上就見分曉。
“德令同志，你來給專家們說說，怎麽解決蟲害。”周施為讓宋德令上前。
專家們還以為周施為是從哪裏請到了另外的專業人士，一看竟是個老農，頓時嗤之以鼻：“簡直胡鬧。”
宋德令拿着瓶子說：“我直接試驗給你們看，這是我們村的丫頭無意間鼓搗出來的，沒法說。”
“簡直荒唐！”
“周縣長，你就讓這樣的人來浪費我們的時間？”
一聽宋德令的話，一衆專家更覺得荒謬，村裏一個小丫頭發現的，聽聽，還有比這更天方夜譚的事嗎。
不止專家不信，其他人也不大相信，有人覺得的确是在浪費時間，有人則抱着萬分之一的希望緊緊盯着宋德令。
宋德令理解他們，一開始宋寶珠說她能解決蟲害的時候，他還不是和這些人一樣不相信。
可是凡人哪裏能知道仙童的神奇呢。
沒錯，雖然嘴上不說，宋德令已經認定了宋寶珠就是觀音座下的仙童，只有這樣，宋寶珠貪玩兒都能發現解決蟲害的方法才能解釋。
一時間，他心裏有一種衆人皆醉他獨醒的自豪感。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一處空地上，不遠處就是農業局的試驗田，地裏的莊稼上爬滿了那些害蟲。
“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着。”，跟在他身邊的小隊長對衆人哼一聲，“對，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們到底是怎麽殺死這些玩意兒的！”
宋德令将瓶蓋揭開，一股說不清楚的味道漸漸彌散開來，緊接着就見地裏的蟲子躁動了，它們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快速爬動。
宋德令經歷過，面色都沒變，将瓶子裏的水圍着那塊試驗田緩慢倒在空地上。
“嗡嗡嗡....”,等把瓶子裏的水倒完，地裏的蟲子這會兒徹底躁動了起來，循着味道以極快的速度爬向空地，黑壓壓的一片。
“這，這.....”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有人甚至差點跳起來。
周施為極力想平靜，卻怎麽也止不住手的抖動。
幾乎眨眼間，試驗田的蟲子都爬到了空地上，它們趴在宋德令倒出的水上面，形成一條黑帶。
試驗田裏幹淨的一只蟲子都沒有了。
宋德令在衆人極其震驚的眼神中對随行的小隊長道：“二牤，點火！”，這一聲中氣十足。
宋二牤嗳一聲，點燃火把引燃黑帶的其中一處。只見火苗瞬間竄起，然後迅速蔓延。
這些蟲子比油脂還易燃。
幾乎眨眼間，整條黑帶就被燒成了飛灰。
整個試驗田裏再沒有一只害蟲。
試驗田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嘶....”,不知是誰沒忍住倒吸一口冷氣才打破了這種極致的安靜。
“真的解決了？！”
“燒死了！全都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沒有了，一只都沒有了！”，其他幾個村子的代表跑到那些飛灰的地方一遍遍确認，捧着灰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沒有了，沒有了！”
周施為一個箭步沖到宋德令面前；“德令同志，你....你...，太好了，太好了，你幫國家和人民解決了大麻煩，組織一定要表揚你！”，沉穩如他，這會兒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度，一把握住宋德令的手仰頭哈哈大笑。
縣裏的領導班子也圍着宋德令興高采烈。
而以李耕為首的專家已經快瘋了，他們幾乎趴到地上，捧着那些燒出的飛灰喃喃自語：“怎麽可能呢，它們為什麽會這樣？那些綠水是什麽成分？對，那些水，那些水....”
李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蹿起來，擠開周施為一把抓住宋德令，神情有些癫狂：“那些水是什麽東西？裏面都有什麽成分？還有嗎，快把剩餘的綠水拿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