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

第81章 （完）

高三的假期短的讓人恍惚，一眨眼就過了時間，開學沒兩天就是百日誓師大會。

韓子舟是百日誓師大會上的學生代表，畢竟年級第一又獲得了物理競賽的保送資格。

三月初的日子春寒料峭，顧澤看着主席臺上的韓子舟，為了學校的宣傳照，韓子舟只穿了一件薄的校服外套和加絨襯衣。

手凍的有些發紅。

韓子舟講了什麽，顧澤沒聽清楚，只是看着初春夾雜着寒意的風吹過他的頭發，讓額前的碎發有些淩亂。

聲音順着音響傳過操場的每一個角落，還微微帶着些回音。

顧澤聽着韓子舟清冷又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稿子卻寫得很好。煽動性很強，激發了同學們的學習熱情。

在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中，韓子舟舉了個躬，從主席臺上下來。從隊伍的側邊繞了一圈，韓子舟回到了班級的隊伍裏。

顧澤把厚外套遞給他，“快點穿上，冷，別把你凍感冒了。”

韓子舟把外套套上，顧澤又把懷裏的水杯遞給他，“抱着暖暖手。”

韓子舟笑着接了過來。

“好。”

學生代表，教師代表，校長各類選手輪番上陣，學生們站在操場上吹着冷風，确實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天降價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

半早上的時間耗費在操場上。

起初大家還站在操場上掏出口袋書背誦單詞或是知識點，但時間長了，手就凍得特別僵硬，風似乎要把皮膚吹開，意志堅定的把手縮在袖子別扭的拿着書，受不了冷風的就幹脆收了書，把手放在口袋裏。

顧澤把手縮在袖子裏，舉着一本英語口袋書，背單詞。

“你看完這一頁了嗎？”

韓子舟點點頭，“看完了。”

顧澤舉着書，放在兩人面前。因為要看同一本單詞書，兩個人離得很近，肩膀碰着肩膀。

只是很喜歡這個小動作。

在衆人之間，親密又不親密。

旁人看起來只是兩個人挨得很近在背單詞，但在他們兩人的關系中，哪怕只是很小的一個動作，都讓人覺得緊張激動。

就像是在老師眼皮子下吃的東西總是格外的好吃。

二中的校領導為了讓同學們度過一個美好，印象深刻又富有意義的百日誓師大會。

在講完話的第二天，組織大家參加了一場徒步旅行。

沿河徒步，一共有20公裏的距離。

遙遠，且因為是初春，樹木還泛着冬日的枯黃，沒什麽好風景。

二中的莘莘學子迷惑不已，學校今年是個什麽操作？

不過确實，令人印象深刻。

早起坐着大巴車到了河邊的小廣場，一下車就被冷風吹傻了。

各班班主任帶隊。

□□站在前面，班長在清點人數。

“同學們，等會大家兩人一排跟在五班同學的後面，不要掉隊，不要從隊伍裏出來，有任何情況找我說。”

□□穿着運動服和球鞋，站在隊伍裏笑眯眯的說。

“知道了——”

“嗯，好，現在大家跟上前面的隊伍。”□□擺擺手，指着前面的隊伍。

兩人一排跟着隊伍，湯原舉着六班的班旗走在隊伍最前面。

顧澤和韓子舟落在後面。

沿河的柳樹微微泛出些似有似無的綠色，帶着小絨毛。

早上的太陽不算熱烈，泛着些冷意。

剛開始，大家的情緒還算高漲，畢竟是嚴峻的高三久違的放風。

出了校園就仿佛出了那個巨大的籠子，連空氣都是清新的，心情也變得更好了。

大家背着小包，裝着一瓶水，或者裝着些小零食，一路走一路說說笑笑，時間到也過得十分快。

有幾個班級自發的唱起歌，本來只有幾個相熟的人唱歌愉悅心情，後來引得整個班級都開始唱歌了。

六班同學聽到別的班的歌聲，也挺興奮的。

文藝委員笑着揮了揮手，“大家！！我們班也唱歌吧！！”

太陽爬到了樹梢之上，沒有夏天那麽熱烈，但卻降低的早上冷氣，溫暖舒适。

“好好好！唱什麽？！”大家應和了她一句。

“校園廣播歌單大合唱怎麽樣？”文藝委員笑了笑。

二中的校園廣播每天都在中午吃飯時和下午吃飯時放歌，青春校園勵志歌曲。

《我相信》

《相信自己》

《蝸牛》

《青春紀念冊》

……

這些是常備曲目。

“可以可以！！”唱什麽無所謂，只是和誰唱。

只要和六班同學一起唱歌，就足夠了。

“那我給大家起個頭！”文藝委員笑着說，“想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預備，唱！”

“想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變……”

大家嘻嘻哈哈的唱起來。

節奏不是特別準，歌詞也記得不清楚，但大家唱的很開心。

每當大家唱亂的時候，班級裏會唱的同學就會提高聲音把大家再帶到一起。

顧澤和韓子舟跟着大部隊，哼唱兩句，和大家随便聊聊天，輕松愉悅。

前半程的路走得十分輕松，大家還有力氣說說笑笑，唱唱歌。

走了兩個小時，大家實在是沒了力氣，也不想唱歌了，說話也大多是在抱怨：“怎麽還走不到？”

顧澤看着大家逐漸降下來的速度，問韓子舟：“累嗎？”

“不累，我的體力很好。”

“……”

知道他不累就好，顧澤自動忽略了韓子舟仿佛別有深意的笑容。

韓子舟：“喝水嗎？”

“不喝，我現在覺得還好。”顧澤搖搖頭。

“嗯。”

往前又走了一會兒，終于通知讓大家停下，原地休息。

走累了的同學們連忙往路邊的草坪裏一坐。

草坪黃綠相間，枯草和新草交錯點綴。

□□也坐在大家旁邊。

“□□啊，我們還有多少路需要走啊？！怎麽還走不到啊？”

□□笑着指了指前面的，“不遠，就一點路了，最後一點點，大家堅持一下。”

“哪裏啊？那麽遠。”幾個女生沖着他抱怨。

“真的不遠了，就剩下最後五公裏。”

□□打開保溫杯喝了兩口水，繼續說：“這就和你們的高中三年一個道理，三年的時間，你們就走了這20公裏，現在，還剩下5公裏，等着你們走完。

是不是剛開始的時候走得特別輕松，現在，就走得比較艱難了？

高一的你們當然很輕松，而現在，高三只剩下不到一百天的時間，正好是最艱難的時候。

在這條路上，你們沒個人走得方法都不一樣。

有人開始很興奮，但是後來就越來越沒有幹勁，甚至想放棄。

有人一直不緊不慢的走着。

有人開始自由散漫，總是不按着規定的路線走，走了很多彎路，錯路，等發現的時候，就要付出更多倍的努力去追趕別人。

有人可能選擇了一條較短但更艱難的路提前走在了你們所有人的前面。

但是無論怎麽樣，現在的你們就站在這裏，最後的五公裏無論你們怎麽走，都等着你們走完。

你們明白了嗎？”

大家聽着□□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前面有人通知休息結束，準備出發。

□□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大家準備好了嗎？出發了！”

“好！”六班的同學應了一聲站起來，準備繼續出發。

顧澤站在旁邊扯了扯韓子舟的衣服。

“舟哥，最後的這一段路我是不是要跑着去追趕？”

“跑？你還有力氣跑嗎？”韓子舟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顧澤話中的深意。

“你可以努力的去奔跑，我會陪着你跑。”韓子舟笑了笑。

顧澤聽着韓子舟的話，揚了揚眉毛，眼神亮了亮，從隊伍裏出來，走到□□的身邊。

“□□！”

“嗯，顧澤啊，有什麽事？”

“我想跑着去終點。”

“什麽？”□□顯然有點疑惑。

“我說我要跑了！！！”顧澤說完笑着沖了出去。

“诶？！顧澤！！”□□一個恍惚，顧澤就沖了出去。

“□□，對不住了，我也跑了。”韓子舟看着顧澤的身影，走到□□旁邊，也說了一句話。

說完，也跑了出去。

眼看着兩人沖了出去，大家還在疑惑，這發生了什麽？

□□只能無奈的笑笑，“算了算了，愛跑就跑吧，年級主任找我就找我吧。”

前面幾個班的同學只看見兩個人跑了過去，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只剩下了背影。

風從耳邊吹過，灌進衣服，發梢上的陽光在跳躍。

呼吸加重，節奏錯亂，但兩人還在往前奔跑，超過了一班，把大部隊遠遠的甩在身後。

年級主任在後面喊看見了不守規矩的兩個人，激動的沖着他們喊：“韓子舟！！顧澤！！你們兩個給我停下！！！幹嘛呢！！！”

兩人笑了笑，把年級主任的喊聲抛到腦後。

向前跑。

不論什麽時候。

不論誰讓他停下。

都向前跑。

陽光正好，青春正好，時光正好。

“啊——”顧澤把雙手攏在嘴邊，沖着河邊放聲大喊。

韓子舟看着他笑。

明媚的笑。

跑到終點，顧澤停下來叫他：“舟哥！”

“顧澤。”韓子舟應了他一聲。

“我要追着你，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那我一定會牽着你的手。”

少年與愛，永遠不老。

（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完了！

其實最開始只是有那麽一個畫面，然後就寫了這個故事。

特別喜歡十七歲，真的特別特別美好。

謝謝大家看到了最後。

申請簽約過幾次都沒有成功，有時候就寫不動了……但是第二天看見多了幾個點擊量，漲了兩個收藏，我就又好了！！！

為愛發電！！！哈哈哈哈！自己寫的時候超級無敵巨開心呢！！

盡管有很多考試，下一本依然在寫ing。

在這一章的作者有話說最後一次謝謝大家啦！

☆、番外

冬天天黑得早，下午五點多天就已經擦着黑邊了，今天是個陰天，天黑得更早了。北方的冬天冷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風大，風一起，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刮過來的，吹了人在風中淩亂。

顧澤摸了摸自己的寸頭，這個發型倒是挺好的，不用擔心風吹亂了，就是太冷。也不管什麽形象不形象的事情，顧澤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扣在頭上，一圈毛絨絨的大領子繞臉一周，平白生出些大型貓科動物的感覺。

門衛大叔大概是因為天色太暗，眼神不好，顧澤用自己的校園卡直接混進了P大校園裏。

高考結束，韓子舟順風順水進入P大物理系，顧澤硬生生逼着自己進了P大隔壁的L大。雖說不是像P大這種全國知名大學，但也算是不錯的一本院校，最重要的是兩個學校就隔着一條馬路，近啊！

兩人早就在開學時互相知道了對方的課表，顧澤把手機從課表裏拿出來看了一眼，今天下午他沒課，但韓子舟是滿課。他在圖書館磨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把小組作業完成了，就過來找韓子舟過節了。

雖說國家大力弘揚傳統文化，這種洋節的氛圍淡了不少，但過節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過。

顧澤熟門熟路的走進教學樓，韓子舟這節是公選課，人很多，在階梯教室。課程內容不難，就是時間長，連上三節課，等到了下課時間都六點半了。

顧澤彎下身子，悄咪咪的從後門溜了進去，揀了一個後排的空座位乖乖坐着。

他來得時候沒告訴韓子舟，打算給自家男朋友一個驚喜。這會兒坐在最後一排慢慢的搜尋韓子舟的身影。

韓子舟坐在教室中間偏後的位置，和他隔了四五排的距離，他看見韓子舟的面前攤着兩本厚厚的專業書，暗笑一聲，學霸也一心二用。

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才下課，顧澤坐在後面閑的無聊，想了想從包裏拿出支黑色中性筆又從草稿本上撕下來一張紙，“唰唰唰”的寫了一行字。

擡手戳了戳前排的無聊到逛淘寶的女生，“同學，麻煩了，可不可以幫我遞給前面那個穿黑色高領毛衣的男生。”說完指了指韓子舟的方向，又沖着女生笑了一下。

女生看見個帥哥沖着自己笑了笑，連忙點了點頭，又往前繼續傳。

歷盡千辛萬苦，跨過崇山峻嶺的小紙條終于遞到了韓子舟的手裏。顧澤看着韓子舟疑惑的看了看遞給他的小紙條，停了兩秒才接過，又疑惑的沖着後面掃了一眼。

顧澤立馬秒變鹌鹑埋下了頭，躲在同學的後面。

看着韓子舟轉過身把紙條拆開，顧澤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韓子舟正疑惑那裏來的紙條，旁邊坐着的室友就好奇地湊過腦袋，“欸欸欸，這什麽年代了，還有人玩上課傳紙條，上面寫得什麽啊？”

韓子舟疑惑的拆開紙條，看了一秒不到就把紙條一合，沖着室友說，“沒什麽。”

“寫什麽了？還不讓看。哪個暗戀你的妹子給你遞的小紙條？”

韓子舟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暗戀，是明戀。也不是妹子，是個漢子。

顧澤就看見韓子舟把紙條拿走拆開看了，也沒什麽別的反應，隔着四五排人他也看不清韓子舟的神情，大概是什麽反應都沒有。

顧澤想了想，實在忍不住，又“唰唰唰”寫了一個小紙條歷盡千辛萬苦的遞到韓子舟的手裏。

這次韓子舟沒再往後看，直接接過小紙條看了一眼，又十分鎮定的端坐着，仿佛在認真的聽課。

顧澤看了看，覺得韓子舟肯定不知道是自己傳的兩個小紙條，心裏樂滋滋的，想着等會說出來正好給韓子舟一個驚喜。

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就要下課了，顧澤裝模做樣的拿出手機給韓子舟發消息。

“我剛從你們學校大門口混進來，還有五分鐘就到了，在教室門口等你。”

韓子舟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亮，彈出一條微信消息。

抿了抿嘴，把嘴角的笑意壓下去，韓子舟劃開手機，輸入到：“我馬上就下課了，你稍微等我一會兒。”

“沒事。”顧澤飛快地回複到。

眼看着時間慢慢流逝，顧澤飛快的收拾了自己的筆和草稿本，鈴聲一響就腳底抹油的溜出教室，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背好書包，一幅剛剛趕到的樣子。

過了兩分鐘，就看見韓子舟背着包從教室出來了。

“剛到嗎？”

顧澤點點頭，“今天外面的風好大，你把衣服拉鏈拉好。”

“嗯。”韓子舟微微挑了下眉毛，慢慢的把拉鏈拉到了最上面。

“晚上吃什麽？”顧澤飛速轉移了話題。

韓子舟笑了笑，“今天過節，天氣又這麽冷，帶你去吃上次說的那家火鍋。”

“行。”顧澤點了點頭，和韓子舟并肩往樓下走。

出教學樓的時候又開始刮風，顧澤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韓子舟直接伸手把顧澤羽絨服的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

“風大，帽子帶好。”韓子舟說着，又看了看顧澤。

帽子外面裝飾用的毛毛格外的蓬松，顧澤帶着帽子，睜着大眼睛看他，有點像……貓。

還是那種會睜着大眼睛騙人的貓。

火鍋店人很多，兩人排了號等了很久才終于吃到嘴。

紅油配着醬料，“咕嘟咕嘟”的鍋騰起熱氣，顧澤和韓子舟随口說着上課的事。

“你上課的時候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事？”顧澤夾了根青菜随口問道。

韓子舟看着顧澤亮亮的眼睛，心思一動，偏偏不想順了他的意。

“沒什……麽……”

話還沒說完，顧澤就咳的天昏地暗，臉都紅了。

韓子舟連忙把手邊的水遞過去，“小心點，怎麽嗆着了？”

顧澤一邊側着頭咳嗽，一邊搖頭，“沒……事，沒事……”

等顧澤緩過來了，“青菜裏面有片小辣椒，沒注意嗆着了。”

韓子舟把水杯添了水，“現在還難受嗎？”

顧澤搖搖頭，“沒事了。”

被打了個岔，顧澤一時間沒想起來他要說的話，兩人換了話題繼續聊着。

慢慢悠悠吃了飯，離開火鍋店的時候韓子舟順手拿了兩個薄荷糖，一個塞進自己嘴裏，另一個順手喂給顧澤。

顧澤咬着薄荷糖往外走。

天氣不好，沒想到竟然飄起了雪。顧澤站在門口，看着洋洋灑灑落下來的雪花，伸手去接。

下了大概有一段時間，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白白的積雪，一腳下去是能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下雪了。”韓子舟說着，順手把顧澤的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

“嗯。”顧澤應了一聲，“走吧。”

大概是因為這一場應景的大雪，節日的氣氛也濃郁了許多。燈光映着四散的結晶體，好像細碎的星星落滿了滿懷。

兩個人沒說話，慢慢悠悠的順着大馬路往學校走。

顧澤帶上帽子後，整個人包在寬大的羽絨服裏。韓子舟看了半天，摸着顧澤的羽絨服口袋把手塞了進去。

顧澤吓了一跳，“幹嘛？”

“手冷，給我暖暖。”韓子舟特別坦然的說了一句。

顧澤握着口袋裏不算纖細但透着骨感的手，笑了笑，“信了你的鬼話。”

明明帶着還沒有散去的溫熱，卻偏偏說自己手冷。

話是那麽說，顧澤也沒有放開，兩個人的手在寬大溫熱的羽絨服口袋裏十指緊握。

兩個人往學校走，繞着繞着就走到了每個學校必備的“小樹林”。路燈明明暗暗，雪落在樹叢之間映着朦胧的光亮。

顧澤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今天忘了什麽事，他還沒告訴韓子舟他送給韓子舟的驚喜呢！

顧澤側着頭，“舟哥，告訴你一個秘密。”

韓子舟笑了笑，“既然是秘密，也要和我分享嗎？”

顧澤的心思轉了個彎，“那你猜一下？”

韓子舟湊到顧澤對面，抵着顧澤的額頭，“那我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羽絨服的帽子太悶，還是怎麽回事，顧澤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

“有個小騙子，偷偷跑到我的課堂上，給我傳紙條了。”

顧澤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你知道還不告訴我？！”

韓子舟微微低下頭，笑了笑，低沉的笑聲似乎是從胸腔傳到顧澤的鼓膜。

“你的字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不說是想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麽。”

“……”顧澤有些無語，“沒意思了啊……”

“其實挺有意思的。”兩個人額頭相抵，毛絨絨的一圈掃在韓子舟的臉頰上，有點癢。

“你寫了什麽？”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顧澤語氣有些無奈，“本來想和你開開玩笑，沒想到直接掉馬。”

“沒看清。”韓子舟笑着說。

“你可逗我吧……你又不近視，能看不清？”

韓子舟拽着顧澤毛絨絨的羽絨服帽子，順勢親了他一下，“說呗。寫了什麽？”

“韓子舟！別親！一身火鍋味……”

“你紙條裏可不是這麽寫的，你說你紙條裏怎麽寫的？”韓子舟帶了點威脅的語氣，“不說？真的不說？”

顧澤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不說就是不說！”

那話真讓他說，他還真說不出口……

韓子舟往前跟了一步，直接伸手把顧澤圈住，摟着顧澤的腰，“說呗，就當送我的聖誕禮物……”

顧澤動了動，想要掙脫韓子舟。但韓子舟一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還蹭了蹭。

頭發和羽絨服摩擦的聲音順着衣服直接傳進了他的耳朵，顧澤幹脆眼一閉，一咬牙。

“說就說！”

韓子舟攬着他，擡起頭半歪着腦袋看着他，一幅我已經準備好了的樣子。

“韓子舟……學……長……聖誕……快樂……”

韓子舟抿着嘴也壓不住上揚的嘴角，“還有一句呢……”

“我……好喜歡……好……你。”

韓子舟得了便宜也不賣乖，圈着顧澤不放，“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

顧澤翻了他一眼，硬氣十足的說：“沒有！”

韓子舟笑着，“沒事，你不說，我幫你補。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話音剛落，顧澤反客為主，捧着韓子舟的臉吻了下去。

不是火鍋味，是薄荷味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時候全程嘴角上揚。

都是我的親兒子

只想讓他們甜甜甜。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