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

第38章

唱了半天又鬧了半天，大家也是玩夠了，說是要玩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

“你們能不能有點新意？”

“那你說個有新意的。”

“……”

說來說去都逃不過這個游戲，簡直是學生黨“尋求刺激”的專用游戲。

白璐把大家招呼到沙發上坐着，拆開包間裏自帶的撲克牌，“抽到大王的人提問題，抽到小王的人真心話大冒險，不願意的喝酒，就這樣來吧。”

“行行行，發牌發牌。”

大家不再多說，開始發牌。

顧澤的運氣很好，第一輪他就抽中了小王。

白璐晃了晃手中的大王，“澤哥，來來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顧澤無奈的笑了笑，“真心話。”

白璐笑得不懷好意，“你覺得舟哥怎麽樣？”

顧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韓子舟，又碰巧對視了。顧澤熱的扯了扯衛衣的領子，露出一大片鎖骨。

“很好。”

“不行不行，你這個回答太籠統了，說仔細一些，說清楚一些。”

韓子舟沒說話，只是等着。

“……”顧澤想了想，“很好，從第一次見面就幫我了，還幫我補課。長得也很帥，少女少男的收割機。有時候很細心叮囑我穿厚點，有時候又粗心的不戴手套。成績也很好，很聰明，每次都能考年級第一，讓我嫉妒。”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聽到顧澤最後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舟哥，澤哥說他嫉妒你。”

韓子舟也笑着看他，“嫉妒我啊？”

顧澤被大家笑得沒了脾氣，往沙發上一癱，“嗯，趕緊趕緊，下一輪！”

“好好好，下一輪。”

白璐洗了牌，大王和小王分別到了段岳霖和一個女生的手裏。

段岳霖不好意思為難女生，只是草草的問了一個問題就過了。

幾個男生鬼叫，“霖霖你偏心，你是怎麽對我的，你又是怎麽對女生的！”

段岳霖笑罵：“霖霖你大爺！別這樣叫我！”

“霖霖，霖霖，叫起來多好聽啊。”湯原笑着繼續調侃。

段岳霖看着湯原，微微一笑，拖着長吊子喊“小~湯~圓~啊~”

湯原氣得面紅耳赤，“不許喊！”

“多可愛的啊——”話還沒說完，最後的“啊”又變了調，“操，湯原你下狠手啊！等着，看我等會怎麽整你！”

白璐又發了一次牌，果然是冤家路窄，段岳霖抽到了小王，而湯原抽到了大王。

段岳霖：“大冒險。”

湯原看着他，“你自己選的啊。那你就說一句，‘霖霖真的很好聽。’”

段岳霖梗着脖子，還是沒說出口，氣悶的喝了一杯酒。

大家又打打鬧鬧的進行下一局。

韓子舟偏過頭，“澤澤？”

顧澤翻了個白眼，“舟舟，找你爹有事？”

韓子舟被顧澤逗得笑起來，“确實聽起來挺可愛啊。”

顧澤點點頭，“舟舟确實可愛。”

“澤澤也彼此彼此。”

……

游戲玩了幾輪，顧澤再次中招。

幾個男生趁機喊，“澤哥，大冒險！大冒險！”

玩大冒險自然可以有些身體接觸，少男少女對這種簡單青澀的暧昧自然是更加期待。

顧澤笑了笑，“大冒險。”

女生抱着手機查了半天，終于選了一個滿意的，“找在場的一個人深情對視并告白。”

“哇哇哇！”

“澤哥，上！”

大家又是一陣起哄。

顧澤又想到了剛才和韓子舟的那個對視，平白惹得他心跳加快，臉頰發燒。

顧澤搖搖頭，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幹淨。

幾個女生隐隐露出些失落的表情，姚傑他們還在起哄。

韓子舟看了看他，“沒吃飯就少喝點酒，不就是對視告白嘛，我也行啊，你還非要喝酒……”

韓子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是從茶幾上拎起一包薯片扔到顧澤懷裏，“吃點東西。”

“嗯。”顧澤拆了薯片一邊看大家玩游戲，一邊吃。

玩到十點多，幾個女生要回家了，大家也就說散了散了，回家睡覺。

姚傑臨走之前，突然說：“舟哥，你今天是不是沒被抽到？”

“是嗎？”韓子舟不承認，只是笑。

“就是就是！”

“舟哥，你運氣太好了吧！”

“不能放過你！”

大家又開始起哄。

顧澤一巴掌拍到姚傑的後背上，“行了，今天壽星有特權，運氣好還不行啊！”

韓子舟看着顧澤，沒說話。

姚傑呲着牙，“澤哥——”

“你澤哥在呢，回家睡覺。”顧澤不為所動的開始穿外套。

“好好好，走了走了。”姚傑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概是酒喝多了，踉跄了兩步。

幾個人結伴去搭車。

“小傑子，醉了？”顧澤扶着姚傑站在路邊。

“澤哥，沒事。”姚傑借了顧澤的力道站穩，“我去搭出租車。”

“嗯，到了給我電話。”顧澤攔了出租車把姚傑送上車。

“澤哥，我把你帶上？”姚傑坐在車上從窗戶對他說。

“不了，方向相反，我找別人一起吧。”顧澤把姚傑伸在外面的腦袋塞進車裏，“回去早點休息。”

“那我走了。”姚傑擺擺手。

“走吧。”

韓子舟從KTV裏出來，就看見顧澤一個人站在路邊。

“都送走了？”

“嗯，找男生把女生送回去了。”顧澤點點頭。

“走吧。”韓子舟說了一句，就邁着大步往前走。

顧澤沒問，只是跟着他。

走了半條街，韓子舟站在一家還在營業的馄饨店門口。

“進去吃點東西。”韓子舟拉開門走了進去。

兩人挑了一個靠近窗戶的座位坐下，韓子舟把桌上的菜單遞給他，“吃什麽？”

“不是你吃嗎？”顧澤問。

“你下午沒吃，不餓嗎？”韓子舟自己掃了一眼菜單，“吃馄饨可以吧？”

這麽一說，顧澤真的覺得有些餓了，“可以。”

“姐，兩碗馄饨。”韓子舟沖着收銀臺前的女生喊。

“知道了，等着。”女生回了一句，進了後廚。

飄着蔥花和香菜的馄饨端了上來，兩個人一人一碗。

“下午吃的什麽，你沒吃飽？”顧澤攪了攪碗裏的馄饨，随口問到。

“陪你吃。不然我看着你吃？”韓子舟笑了一下。

顧澤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兩個人面對面坐着，他吃東西，韓子舟看着他。

感覺有點不太好……

顧澤扯了扯嘴角，“算了算了。”

安安靜靜的馄饨店裏，兩個男生面對面的坐着。

顧澤确實是餓了，一碗馄饨吃了個幹淨。

“吃好了嗎？”韓子舟收了手機，問他。

“嗯，你吃好了嗎？還剩了小半碗。”顧澤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

“下午吃的多，不餓，吃好了就走吧。”韓子舟站起身，準備去收銀臺付錢。

顧澤拉住他的胳膊，“我去。你過生日，買的蛋糕就吃了一口，這個算我的。”

韓子舟也不争執，由着顧澤去付了錢。

出租車上，兩人并排坐在後座，好像要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顧澤像是在看窗外的燈光，但是卻只是看着車窗上的倒影。男生小半張臉映在車窗玻璃上，模模糊糊，卻十分帥氣。

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一個算不上吻的吻，輕輕的擦過嘴角。

還有默默的對視，讓心跳的聲音激蕩在耳膜上。

顧澤總覺得該說些什麽，張了張嘴。

“韓子舟。”

韓子舟歪着的腦袋偏過來。

“生日快樂。”

“嗯。”韓子舟嘴角挂了點笑意，“我比你大。”

“所以呢？”

“叫哥。”

“想多了。”顧澤不理他，把視線再轉向窗外。

“就當生日禮物了，行不行？”韓子舟把腦袋歪在顧澤的肩膀上，“靠一會兒，困了。”

顧澤沒理他，依舊看着窗外。

韓子舟确實困了，十二月中旬物理競賽就要考試了，這一段時間除了給顧澤補課，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上面了。

出租車司機大概是覺得車裏太安靜了，随手打開了音響。

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喜好留在早些年年輕的時候。頓時，整個車廂裏都回蕩着：“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裏話……”

韓子舟被吓得立馬從顧澤的肩膀上坐起來。

顧澤看着受到驚吓得韓子舟，沖着韓子舟笑起來，然後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你這歌不錯啊。”

“是吧？你也覺得不錯，十年前我最喜歡這歌了。”

“不錯不錯，我覺得這個唱得特別好。”顧澤接着司機得話笑着說。

“小夥子有眼光，品味和我當年一樣好。”司機聊的高興，跟着哼唱起來，“兄弟抱一下……”

司機越唱越高興，完全沉浸在自己得世界裏了。

韓子舟又靠在顧澤的肩膀上，調侃道，“品味不錯。”

顧澤忍住笑，“确實不錯。”

“顧澤。”韓子舟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低低的聲音靠的很近，一下子就鑽入耳朵。

“有話就說。”顧澤不自在的回了一句。

“都是兄弟了，不叫哥？”韓子舟的聲音裏明顯帶着笑。

“……”

顧澤看看窗外，“我到了，下車了。”

韓子舟只好從顧澤的肩膀上挪開腦袋，和他告別，明天見。”

“明天見，哥。”顧澤站在路邊，揮了揮手。

韓子舟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在司機嘈雜熱情的背景音樂中，顧澤是不是喊了他“哥”，司機師傅就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韓子舟無奈的扶額，再也不想聽見這首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