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

第22章

兩天的考試一晃而過，最後一門考試是化學。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二十分鐘，一考場的學生們還在争分奪秒的寫卷子或者檢查，都是立誓要拿到滿分的态度。

韓子舟檢查了兩遍，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就站起身來提前交卷。監考老師看見韓子舟交卷，特意關心的問了一句：“确定交卷嗎？都檢查好了嗎？”

韓子舟沒說話，只是微笑着遞上卷子，整理了考試用具就離開了。

一考場的學霸看見韓子舟交了卷子，有的露出驚訝的表情，有的露出些震驚的表情，還有的帶着些不服氣的表情，仿佛再說：裝什麽B，我也可以交卷，但我要穩妥穩重。

韓子舟毫不留戀的出門，把各種各樣的想法和目光抛到腦後。

剛出教學樓，韓子舟就看見了顧澤。

背着個空書包蹲在花壇旁邊，兩條胳膊搭在膝蓋上，手腕向下垂着，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麽。

韓子舟走到他的面前，沒說話。

顧澤正盯着花壇旁邊的跑來跑去的螞蟻發呆，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顧澤仰頭向上看，韓子舟低着頭站在他面前。

“你怎麽這會兒就出來了？還沒考完試吧？”

“沒有，我提前交卷。”韓子舟說。

顧澤伸出手沖他一笑，“拉我一把，腿蹲麻了。”

韓子舟沒脾氣的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起來，“出來多久了？腿都蹲麻了。”

顧澤雙腿發麻，只能堪堪站住，抓住韓子舟的手借力站穩，“不知道，有一會兒了。”

韓子舟任由他拉着。

“反正也不會寫，在裏面坐着有點煩。”顧澤緩了一會兒，活動了一下雙腿，“同桌，你這麽招搖的提前交卷，會給其他同學壓力的。”

“和我沒什麽關系，”韓子舟聽着顧澤的調侃，笑了一下，“吃烤魚去？”

顧澤點點頭，“行，咱們兩個先過去吧，那家店挺火的，去晚了沒座位了。”

兩個人出了校門，直奔餐廳。

姚傑心心念念的烤魚店離學校不遠，只隔着一條街，韓子舟沒騎他的自行車，和顧澤兩人一起走了過去。

兩人到的不算晚，韓子舟直接要了一個二樓的包廂等着大家。

剛剛坐下，顧澤的手機就響了，姚傑的聲音傳了出來。

“澤哥，你見舟哥了嗎？不是請吃飯，怎麽不見他人了？！”

“我們兩個在店裏呢，你們直接過來吧。”

“啊？這不是才考完試嗎？舟哥也提前走了？”

“嗯，少廢話，趕緊過來吧，二樓包廂，牡丹廳。”

“哈哈哈哈，”姚傑的笑聲帶着點魔性，“牡丹廳，為什麽不叫菊花廳？”

“閉嘴，再多嘴就不用來了。”顧澤假意威脅了一句。

“別別別，我們馬上就到，牡丹廳好，牡丹雍容華貴，百花叢中最鮮豔~”有點跑調的歌聲被打斷，姚傑的手機被段岳霖搶了過去，“澤哥，不用管姚傑了，我們馬上到啊！等我們！”

聲音嘈雜，幾個人吵吵鬧鬧，顧澤應了一聲挂斷電話，耳朵恢複了清淨。

等了一會兒，其他人就來了。姚傑，段岳霖，幾個經常一起打球的男生，湯原，高林飛，曾陽，還有白璐和鐘小凡兩個女生。

“來了，那就點菜吧。”韓子舟笑了笑。

大家打打鬧鬧的坐好，叫來服務員點菜。

十七八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七個男生吃的不少，韓子舟直接定了兩條大魚，肉菜也點了不少。

“喝點什麽？”韓子舟拿着菜單問，“可樂？雪碧？果粒橙？還是酸梅湯？”

姚傑：“哎！舟哥，咱們吃個飯不喝酒能行嗎？怎麽都問的是飲料啊？”

韓子舟不太清楚大家的酒量，下意識的看向顧澤。

顧澤笑了一下，“沒事，他能喝。”

“明天雖然不上課，但大家少喝點。”韓子舟得到了确定的答複，放下心來，“那女生喝點什麽？”

“我白哥自然也喝啤酒啊！”幾個男生起哄。白璐平時幹練豪爽，和男生關系不錯，動不動就稱兄道弟。

白璐笑了一下，“可以，給小凡點酸梅湯吧，我喝啤酒也行。”

韓子舟點點頭，表示了解。

啤酒一上來，幾個男生就倒了滿杯，湯原端着酒杯，“澤哥，舟哥，之前的事情謝了啊，我也不怎麽會說話，就喝個酒吧。”

韓子舟：“和大家成為同學、朋友我很開心，這兩個月承蒙大家照顧了。”

“一個班的同學，說什麽照顧不照顧的，都是大家應該做的。”

“就是就是，以後我們都是好朋友了，說這些虛的幹什麽！”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菜沒吃多少，酒卻喝的差不多了。

姚傑有點興奮，拉着韓子舟又喝了一杯。

“姚傑，行了行了，吃飯吃飯。”顧澤沖着他使了個眼色。

“好好好，吃飯吃飯。”姚傑嘻嘻哈哈的坐好吃魚。

顧及着大家的口味，韓子舟只點了微辣的烤魚，但還是辣得自己鼻頭發紅，鼻尖冒汗。

顧澤遞了張紙在他的手上，“有點辣？”

韓子舟喝了一口手邊的啤酒，“還行。”

“吃不了就少吃點，吃點別的。”顧澤到了杯茶水放在旁邊。

“謝了。”韓子舟點點頭。

韓子舟酒量還可以，不至于一杯倒，喝了不少這會兒也只是耳朵和脖子上帶了點紅，在他白皙幹淨的皮膚上卻有些顯眼。

“剛才來的時候在樓下碰見校花了。”白璐一邊吃魚，一邊聊天。

“校花？蔡涵蕾？”鐘小凡問了一句。

“對，就是她。”白璐點點頭。

“哪個班的啊？我這兒怎麽沒印象啊？”段岳霖問了一句。

“你們能不知道，十七班的，文科班。咱們高一的時候，她不是在藝術節上跳舞了，有張照片在咱們學校的官網上。”白璐科普了一下。

“哦，我想起來了，學跳舞的那個，後來一群人追她。”段岳霖點點頭。

“她後來不是和高三的一個學長在一起了嗎？”高林飛問。

“你們男生也這麽八卦？”白璐笑了一下。

高林飛不以為然，“男生八卦起來就沒你們女生什麽事了。”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被逗得笑起來。

“不是說他們兩人分手了嗎？”鐘小凡問。

“什麽？分手了？”高林飛有點驚訝。

“對啊，分手了，前一段時間‘相親相愛二中人’的群裏不是還讨論了幾句，說是她喜歡上了別人，非要和學長鬧分手。”白璐點點頭，“不過誰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麽，只知道蔡涵蕾現在是單身。”

高林飛一掌拍到湯原的後背上，把湯原筷子上的魚肉都震掉了，“兄弟，你的機會到了。”

“滾蛋，和我有什麽關系，”湯原翻了個白眼，“肉都讓你打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又爆發出一陣笑聲。

白璐一邊笑一邊說，“不是我打擊你們啊，可能在坐的只有澤哥和舟哥能入了校花的眼。”

韓子舟雖然有點吃不了辣，但是烤魚的味道不錯，他又舍不得放下，只好吃一口魚，喝一口水。顧澤就坐在旁邊，看見他沒水了，幫他添一杯。

兩個人和諧的吃魚聽八卦，沒想到卻被點名了。

顧澤笑了一下，“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喜歡吃魚。”

“哈哈哈哈哈。”有了湯原之前的話，顧澤的話也帶着搞笑的氛圍，大家笑作一團。

“嗯。”韓子舟點點頭，“和我也沒關系。”

“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在包廂裏鬧着笑着。

韓子舟看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湊到顧澤旁邊說了一句，“我出去一趟。”

顧澤點點頭，“知道了。”

韓子舟起身出了包廂去結賬。結賬的地方在一樓，韓子舟走到旁邊等待。

等了好半天前面的女生才結了賬，準備離開。

女生一回頭看見了韓子舟，搭話道，“韓子舟同學？”

韓子舟點點頭，他并不認識面前的女生，只是保持着禮貌回應了一下。

“你好，我也是二中的，我是十七班的蔡涵蕾。”女生沖着他微微一笑，露出臉頰上甜美的酒窩。

韓子舟表情淡淡，“你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大概是酒精的緣故，想了半天，韓子舟才從腦海裏找到這個名字，剛才白璐說的那位校花。

“那個……能不能交換微信呢？”蔡涵蕾拿出手機，歪着頭看他。

“抱歉，我不用微信。”韓子舟面無表情的拒絕了，“如果你結完帳了，麻煩讓一下，我也要結賬了。”

蔡涵蕾大概很少被人拒絕，有些尴尬地往旁邊讓了讓，“啊，對不起，你結賬吧。”

韓子舟利落的報上包廂名稱，掏出手機，點開了微信支付。

過了一分鐘，只聽見櫃臺裏的音響傳出一聲：“微信收款：542元。”

蔡涵蕾尴尬的跑到好朋友的旁邊，另一個女生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以隐隐約約地聽見她說：“沒事沒事……”

韓子舟收了手機，轉身往二樓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