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

第8章

姚傑跟在顧澤的後面，“那個，澤哥……”

顧澤在小賣部裏挑挑揀揀，最後還是拿了一瓶酸奶去結賬。

“澤哥……”姚傑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說，到底怎麽了？你連着兩天了，次次都是這樣要說不說，不說算了。”顧澤回頭看了一眼姚傑，“咱們認識這麽久了，我是那種磨磨唧唧的人？”

姚傑看了顧澤一眼，走上前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和韓同學到底什麽關系啊？”

顧澤看了姚傑一眼，“能有什麽關系？就是同桌兼朋友呗，你不是坐在我們兩前面，能不知道這個？這是個什麽問題啊。”

姚傑繼續問，“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恩怨情仇啊？總覺得你們倆有秘密。”

顧澤：“小傑子，怕你自己地位不保了？不用擔心，你還是爸爸眼前的大紅人。”

顧澤象征性的拍拍姚傑的肩，“開學之前他幫過我，就一件小事，然後就開學了，你都知道，也沒什麽了。”

姚傑長舒一口氣，“沒事了沒事了，我就是确認一下。”

澤哥只是還人情。

最近的“相親相愛二中人”群裏風格不太對，姚傑潛水多日，總是覺得不太放心，一定要得到澤哥的親口證實。

兩個“自帶流量”的重要人物，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群裏直播。

最近澤哥的直播風格和以前不太一樣。

往常都是：澤哥今天沒穿校服，在校門口瞪了學生會紀律委員，學生會怕被打讓他進去了；澤哥今天睡覺被吵醒，狠狠的踹了旁邊的凳子，整個班立刻鴉雀無聲；澤哥今日下午不在，不知所蹤……

最近一個禮拜的畫風怎麽變成了：澤哥今天幫韓校草排隊搶小炒肉了；澤哥體育課給韓校草買了一瓶常溫礦泉水；澤哥□□買奶茶，回來奶茶在韓校草桌子上……

衆人議論紛紛，各種猜測的版本層出不窮。

韓校草和澤哥約架，澤哥輸了，從此大哥變小弟……

韓校草原來是韓校霸，兩個校霸争奪之戰，澤哥輸了……

還有什麽韓校草家裏有礦，澤哥為五鬥米折腰；韓校草家裏混黑白兩道，沒人敢惹……

姚傑看着看着都要信了，終于忍不住像當事人确認。

顧澤英語課上坑了韓子舟一把，一時激動承諾過多，又是吃飯又是喝奶茶，從此澤哥淪為小澤子，成為沒有感情的跑腿工具。

不過韓同學心底還算善良，時限設定一周，下周一就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顧澤心裏吐槽，但想到韓子舟幫了自己兩次，自行車後座和英語課，還是盡心盡力的為他服務，反正也沒什麽大事。

熬過一周，韓子舟再見到顧澤的時候，絲毫不見早上沒睡醒的疲倦之感，對方笑着朝他挑了挑眉毛，嘴裏還哼着想不出名字的歌。

“同桌，新的一周開始了。”顧澤就差把開心兩個字印在腦門上了。

“嗯，新的一周了。”韓子舟不動聲色。

“這周記得跑快點，不然食堂的小炒肉就賣完了。”顧澤笑着說。

“嗯，知道了。”韓子舟笑笑，“謝謝同桌，讓我連續一周吃到小炒肉，新的一周我決定換個口味。”

顧澤接了一句：“糖醋裏脊怎麽樣？”

韓子舟不再搭話，進入了學習狀态。顧澤撇撇嘴，開始每日打卡任務：抄作業。

中午吃了飯，大家都聚在教室裏，學習或者午休。有一大段的時間可以休息，但是男生普遍精力旺盛，這會已經快到九月下旬了，中午的太陽不是特別熱，不用休息的男生便一窩蜂的沖向籃球場。

果然是：無籃球，不青春！

顧澤沒去，只是他很少參加團體活動，因為大家很少邀請他，他自然也就不去湊到大家面前了。

韓子舟也沒去，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出汗，然後身上黏糊糊的。

今天男生顯然比往常回來得早些。但顯然心情不好，推門的力度非常大，“嘭”的一聲把教室裏安靜自習和午休的同學們直接吓醒。

湯原黑着臉進了教室。

幾個午休的女生不滿的擡起頭：“湯原，你今天發什麽火啊，不能輕一點推門嗎？”

後面跟着的段岳霖連忙道歉：“抱歉啊大家。”然後扯着湯原的胳膊：“忍忍，忍忍啊，不要在班裏發脾氣。”

湯原緩合了一下臉色：“對不起大家。”

坐在前排的女生突然驚呼：“你們不是打架了吧？”

湯原擡手摸了摸嘴角，顯然是破了，沒說話回了座位。

湯原不是個會打架的性格，雖然個子高打籃球，但是人挺不錯的，和大家相處的都很好，班上同學立馬關心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段岳霖連忙解釋了一下：“中午和十三班的人打籃球，他們下黑手，就争了幾句，沒什麽大事。”

“臉上的傷？”有人小聲的問。

“他們班那個馮洋先動的手，我攔着湯原呢，沒打架，把老師招來要吃處分的，馮洋那個人不怕，但是湯原保送體校吃處分不行。”段岳霖解釋了一下，“所以湯原心裏氣不過，你們多擔待啊。”

湯原沒在教室，進來了拿着杯子又出去去接水喝了。

大家立馬表示理解，心裏也一陣一陣的生氣。自己班的同學被打了，還沒法還回去，幾個女生氣得在那兒湊在一堆小聲罵人。平時一個個都要裝淑女，絕對不罵人，這會一邊氣一邊罵，也沒了午休的心思。

周五的體育課因為老張有事，專門打電話和體育老師換了一下。

同學們對老張的愛又增加了一分，沒有直接占課，而是和體育老師換課，六班同學感動得在老張課堂上瘋狂舉手回答問題。

老張樂呵呵的看着大家，“體育課和我的數學課一樣重要，你們要加強體育鍛煉，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班上同學瘋狂彩虹屁：

“老張你太英明了！”

“老張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明智的老師！”

“老張，以後你的數學課我也和體育課一樣活力四射。”

“哈哈哈哈”，全班笑得東倒西歪，快快樂樂充滿活力的上完了數學課。

數學課的時間上體育，沒想到是冤家路窄。十三班的體育課正好是這一節。

六班人見到十三班的隊伍，所有人都是一臉嘲諷和不屑，就連平時什麽都不在乎，在體育課上只背《3500詞》的學委，扶了扶眼鏡，說了一句：“我想啐你，又怕玷污了我的唾沫。”

六班人在隊伍裏笑得不能自已，學委又扶了扶眼鏡，“這是莎士比亞說的。”

“哈哈哈哈，莎翁太有才了。”

“哪個翻譯家翻譯的這麽精妙？”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起來，旁邊十三班的臉色黑的像鍋底。

體育老師沒注意到這些彎彎繞繞，徑直走到六班面前，“大家這麽開心嗎？”

“當然了，開心的很，如果沒有礙眼的東西就更開心了。”班裏一個女生牙尖嘴利的嘲諷旁邊的人。

“嗯？好了好了，今天你們班是換課的，我還有另一個高一的班級要帶，不能盯着你們每個人。今天就先跑兩圈，然後做兩組仰卧起坐，男生就俯卧撐，結束了你們就自由活動。”體育老師直接分配了任務，“體委，帶着他們跑步去吧。”

湯原點點頭，帶着六班的同學跑步去了。

大概是想安慰一下湯原，大家今天都很安靜，沒有人抱怨跑步跑不動什麽的，很快就結束了老師安排的任務，在操場上自由活動。

顧澤和韓子舟兩個人坐在草坪上，姚傑不知道又躲到哪個人少的地方打游戲去了。

“啊，天好藍啊。”顧澤往草坪上一躺，大咧咧的把自己癱成一個“大”字型。

韓子舟推了推他的胳膊，“一邊去，這麽大個操場不夠你躺，胳膊都砸到我身上了。”

顧澤把胳膊收到胸前，“碰一下怎麽了，你事怎麽這麽多。”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傳來激勵的争吵聲音。

“你是不是有病？忍你一次就夠了，還在這兒放屁。”是湯原的聲音。

他們兩個離得不遠，就在草坪邊緣坐着，兩個人都聽見了。

這節課沒人上籃球，籃球場上沒有老師，顧澤坐起來看了看，老師都在草坪上帶自己的班級，沒人注意這邊。

顧澤從草坪上站起來，沖韓子舟伸出一只手，要拉他起來。

“過去看看。”

韓子舟借着顧澤的力，從草坪上跳起來，拍拍腿上的草屑，“走吧。”

兩個人穿過進了籃球場，果然是六班和十三班的人。

站在十三班最前面的大概就是馮洋，沒穿校服短袖，T恤前襟上畫着大大的品牌标志，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牌子的衣服，腳上是一雙騷氣的橙黃色籃球鞋，是最近的新款，寬松的校服褲被他往上折了兩下，完美的展現出球鞋的樣子。

馮洋這會沒骨頭似地歪站在隊伍前，“看來是想喜歡被打的滋味，還想再試試？”

湯原拿着籃球，瞪着他，“你惡心不惡心，我忍你一次就夠了。”

“不要說的這麽好聽，沒膽子就是沒膽子。”十三班的人在後面接了一句。

“誰沒膽子？”從人群外圍傳來一個聲音。

大家扭頭看過去，顧澤手插褲兜站在人群外圍，一臉痞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